刘意看到这篇新闻时,手机都快摔了出去。
他就知道!那个没用的母亲只会耽误他的好事!
此事发酵迅速,还没等他给晴晴发消息解释。
就见对话框另一端转发了一条新闻给他。
正是h大师生恋丑闻。
接近着还发了一个问号。
看得刘意心里直颤。
不敢回复。
他,还是让晴晴丢脸了。
晚上九点,唐晴还没回家,让刘意慌了神。
他以为是唐晴嫌弃他,不想回来见他。
手机按亮又熄灭数次,终于鼓起勇气打算给妻主打个电话。
与此同时,收到了一条消息。
发件人:未知
信息内容:先生晚上好啊。没忘记老朋友吧?听说你如今过得不错,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方便的话,打十万过来。不然我就把你四年前流产的事告诉你妻主。
刘意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潘喜荷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刘先生,我先哄盼盼睡觉了。您早点休息。”
“刘先生?”
刘意回过神才发现潘在叫他,吓了一跳。
咽着喉咙,手指颤抖,声音发虚“啊,嗯好,你去吧。我看会电视就睡。”
然后迅速把几张卡里的零钱提到一张卡里,又找王馥清要了几万块,毫不犹豫给那人的账号打了过去。
他就知道,这报应迟早回来的。
这个年代,男人没有妻主的允许是不能轻易打胎的。
当年就是这人给他介绍的黑诊所。
早知就该把那孩子生下来,白白受了这么多年苦不说,还落了把柄在人手里!
如今悔恨也来不及了。
刘意只求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之前不要再生意外。
有了孩子,就算有了保命符。晴晴会原谅他的。
可勒索这种事就像出轨和家暴,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没几天,那人就说他钱花光了,让刘意再打二十万过去。
刘意照做。
这就像在地摊上买东西。摊主见你是个不会讲价的蠢货,定会狮子大开口,宰你个大的。
那人见刘意打钱这么痛快,就知道是捏着别人命脉了。
于是三番五次朝他要钱。
后来黑中介说,只要一百万,他就彻底消失。
刘意一时拿不出这些,也受不了惶惶不安的日子,一气之下就说不会再给他了。这些钱早就够买断这件事的,让他不要得寸进尺。
那人也急了,说要是不打钱,就告诉他妻主!
刘意沉默半晌,败下阵来,还是同意了。
只是让他给自己三天时间筹钱。
那人十分嚣张,说三天一过,钱没到账,铁定让他好看!
-
唐晴回家捧着刘意左亲右亲,轻轻揉着他肚子。
尤其见刘意喜欢辣的,更是开心,直呼这胎定是女儿!
吃饭时,见刘意神色不大自然,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开口问道:“身体不舒服吗?这几天总是慌里慌张的,发生什么了?”
刘意心里一咯噔,手中的勺子掉回汤碗里,抬起头勉强笑笑,“啊,没,没什么啊。”
他撒气谎来根本不是唐晴的对手。
一张口就被她瞧出来有事瞒着自己。
唐晴用餐布擦了擦手,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孕夫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事都跟妻主说。不想说也不要紧,开心最重要。”
不得不说,工作对唐晴的影响还是不小。
她现在的气质、行为举止,比以前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倒真像个有底蕴的富家女士了。
刘意心虚地摇摇头,重新拿起勺子喝汤。
“没,就是刚怀上女儿睡得不太好。”
唐晴盯着他瞧了几秒,垂眸笑笑,“好,那你多注意身体。”
刘意似是憋了很久,终于又把勺子放下想和唐晴说什么,就听她手机响了。
唐晴一看,是周启的。
她眯起眼笑笑,接起,声音柔和低沉,恨不得叫人听了浑身酥麻。
“嗯?这么晚了有事嘛?”
连名字都不用称呼。
过于熟络。
听到那头说什么,唐晴脸色一变,眉间染上层冷霜,“好,我知道了。嗯,谢谢,那麻烦你了。”
挂完电话,表情依旧阴冷。
大拇指与食指捏着手机,在桌子上一敲一敲。
气氛诡异,让刘意和潘喜荷都不敢再出一声。
-(三)-
还是盼盼的哭声打破了这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成想一向对孩子好脾气的唐晴却突然猛地把手机摔到地上。
骂道:“爹的!哭什么哭!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哭,没用的东西!”
餐桌旁的盼盼被吓了一跳,哭得更凶。
潘喜荷见状连忙起身把盼盼抱起来哄,回了婴儿房。
刘意完全不敢抬头看唐晴,“晴晴,怎,怎么了?”
唐晴要抓起手机,才发觉手边空空的。
于是拿过刘意的手机,点开新闻。
上面是h大教授的各种丑闻。
原来是学生b站出来发声了,说自己年纪轻,是被刘某华诱骗的。
还举报刘教授和往届的学长也谈过,为她们谋过利。
评论里又冒出了几个匿名账号,说自己在约会软件约到过刘某华。
称其就喜欢年轻女人。还要花钱包养自己,不过自己没同意。
往下一翻,见到一条爆料。
说刘某华是前段时间小火的樵妇姐的岳母。
下面立马多了几条评论,惊呼樵妇姐结婚了?她不是立的互联网女友人设?
唐晴账号的男友粉马上闻着味跟了过来,说不可能,不相信。
料主又说,樵妇姐是资本家,前些天热搜发生事故的剧组就是她投资的。
网友见此,突然开始质疑剧组风评转好是不是公关。投资人一家都这么没品,这部剧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发言要抵制该剧。
这条爆料还未发酵,博主就将帖子删了。
应该是被人花钱处理了。
还好没有太多人见到,没引起大型讨论。
唐晴冷笑一声,“看完了?呵,你们一家事还真不少。”
“你知不知道买这条爆料花了我们多少钱?”
“要不是周启发现得早,我这几个月的努力就彻底打水漂了你懂不懂!”
刘意要解释什么,唐晴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闭嘴!”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唐晴从来没想过曾经需要高攀的岳母家,竟会成了累赘。
刘意深知自己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
一句也不敢狡辩,只是拉着唐晴的袖子,让她不要讨厌自己。他会去说母亲的!这件事肯定不会影响到唐晴!
可唐晴仍在气头上,完全不想听他解释。
还甩开他的手,让他滚回夫家待几天。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惹人烦。
刘意忍不住眼泪,捂着脸坐在地上哭。
唐晴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
她的手机刚才被摔坏了。
此刻需要再联系周启,便只好用手上刘意的手机。
刚要播出号码,就见他手机发来一条信息。
【三天到了,钱呢?】
刘意听见消息声也心里一凉,抬起胳膊准备去抢。
被她躲过。
什么意思?
她眉头微皱,点了进去。
看完消息记录差点没把她气出肝硬化。
几事累加,唐晴已经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拳头握力能捏碎一根钢管。
她就说,怎么怀个孩子这么难?
这几年来,她一直为此事愧疚。觉得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好啊,刘意,耍是我吧?”
“好,好!”
越说怒气越难以遏制,鼻翼颤动,手机屏幕都被她捏得泛起彩色纹路。
她猛地将手机砸在刘意额头上。
把刘意砸得尖叫一声。
“啊!晴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了!别打我好不好,还有女儿呢!求你了!啊!”
听到‘女儿’二字,唐晴竟真的停了手。
她担心女儿无法顺利降世。
闭上眼,咬着牙跟,胸口剧烈起伏。
终于理智占了上风。
七月夏夜,唐晴声音比寒冬枯窖里的风还冷。
“刘意,念在往日妻夫情分,我原谅你这一次。”
刘意呜呜哭着,蹭到她身前抱住了她的小腿。
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
“知道了!谢谢晴晴!我再也不会了!”
唐晴伸手拍拍他的头,淡声道:“起来吧,别伤了我的孩子。”
刘意这时才发觉有些不舒服,捂着肚皮喊疼。
唐晴刚要将他扶起,门铃便响了。
她眉间闪过一丝不悦。
哪个多事的邻居举报她扰民?
刘意擦了擦泪水,扶着椅子站起身,整理表情后打开门。
是两个穿着警服的干练女人。
其中一个举起警官证,说:“你好,我们是y市越阳区公安分局的。”
唐晴见此更加不高兴。
物业不管用,已经到了报警的程度了?
嗯?Y市?
那警官没有提及扰民一事。
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意,问:“请问您是刘意先生吗?”
刘意茫然地点了点头,“我是。”
警官笑容友好道:“啊是这样,您可能与多年前一起强/奸谋杀案的犯人有关,麻烦您协助警方,提供DNA样本。”
刘意完全听不懂了。
警官解释,“上个月侦破的杀夫骗保案犯人刘继宗招供,她表姐庞光祖是多年前一起强/奸谋杀案的犯人。”
“数据库显示您与刘继宗有亲缘关系。经过调查,您的生父多年前曾在庞光祖打工的工地旁流浪过一段时间。”
“所以您很有可能是庞光祖唯一在世的直系亲人。这次来就是希望您提供DNA样本,方便专案组锁定目标。”
怎么每个字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唐晴坐在餐桌旁,听到警官的话不气反笑。
刘家这么宠这个儿子,她还以为是王馥清为了掩饰刘莫华是个同性恋的家丑来诓骗她的。
刘意要么是刘莫华提供卵子在国外代孕的。
或者是刘家哪个远方穷亲戚送养给刘家的。
再不济也是刘莫华跟哪个男人生的私生子。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旦涉及到传宗接代,女人的取向就能流动起来。忍着恶心和男人睡一晚不成问题。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流浪汉和杀人犯的儿子。
那他生出来的孩子算什么?
王馥清担心刘意和唐晴发生矛盾,看到网上的新闻就立刻赶来了。
刚出电梯,就见房门口站了两个警察。
王馥清一出现,刘意立刻疯了似的,挤开警察拉住了他。
脸色煞白,眼睛里布满血丝。
嘴唇哆嗦得牙齿打颤。
额头上脸上的汗和泪顺着鬓角流下来,狼狈极了。
他摇着头,眼中满是诡异的希冀,“爸,我是你和妈妈的儿子!对不对!”
“爸,你告诉我!我是你生下来的,不是什么杀人犯的野种!”
“爸,你说话啊!爸我求你了!”
王馥清被惊得几乎失声。
看到这种情形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无法再欺瞒,只好扭开头垂下眸子。
默认。
刘意似是遭受不住这般打击,身子连连后退,险些跌在地上。还是好心的警官将其扶住。
只见刘意捂着肚子,瞳孔开始涣散。
不知谁喊了一声:“流血了!”
第32章 离婚协议
刘意被推出手术台时, 像一颗没了生息的枯草。
认了,认了吧。
就当神明对他为了私欲流掉第一个孩子的惩罚。
这次偿还完,以后就能顺利了吧。
孩子, 爸爸已经认错了, 别再来报复我了。
只是又一次让晴晴失望,不知该如何面对。
刮孩子的过程不大顺利, 时间长到麻药都快过了。
出来后, 唐晴与王馥清坐在病床旁。
三人皆沉默不语。
刘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了忍着哭不让晴晴讨厌,舌根差点被咬破。
没一会儿,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进来。
一脸同情对他说:“不大好处理, 同事们废了好大力气才弄干净。”
“你庭后宫比较小,上一次生产后没恢复好, 这次清庭又受了不小的损伤。”
“恐怕……”
刘意惨白着嘴唇, 抓住医生的手腕,“恐怕什么?”
医生叹息一声, 拂开他的手,看了眼病人的妻主,低声道:“恐怕再怀孕, 就比较困难了。”
再怀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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