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突然又跪倒在谢衍尘和江潋面前,泣不成声:“仙师,我求求你们,能不能让我女儿安息?她生前受尽了苦,死后也不得安宁……”
谢衍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们会超度张小姐的亡魂,让她得以安息。”
随后,谢衍尘和江潋联手,开始为张茜举行了一场庄重的超度仪式。
随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温暖的光芒笼罩在张茜的尸骨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散,那是零散附在尸骨上的怨念与不甘。
“茜儿……下辈子别选我当母亲了,我识人不清,害了你。”张夫人痛哭着,神情都是悲恸。
“江姑娘,我们走吧,这里张夫人会善后的。”谢衍尘低声对江潋说道。
江潋点点头,趁张夫人沉浸在悲伤中,和谢衍尘悄然离开了。鳿
了结了张茜的事,街上似乎都多了一丝平和和宁静,而不是带着挥之不散的血腥气。
“谢衍尘,接下来去哪?回客栈吗?”
“谢衍尘?”
“哦!”谢衍尘假装没看到不远处消散的那一抹黑影,伸手摘掉她头上一片落叶,淡淡笑道:“嗯,先回客栈休息。距离这里十里有一个镇叫桃花镇,明天晚上会举办花灯节,要不明晚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还没参加过呢!”
“你……”谢衍尘和她并肩走着,犹豫了片刻道:“你以前跟着元真,当他的法器的时候没去过这样的地方?”
江潋翘唇一笑:“那家伙可无聊了,除了练功就是找人比试,哪懂享乐?”鳿
反正元真投胎转世去了,污蔑他一下怎么了?
哈哈哈……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夜色渐浓,星辰点缀着天幕,为他们的归途添上了一抹温柔。
回到客栈,简单洗漱后,江潋和谢衍尘各自回房休息,心中却都默默期待着明晚的桃花镇花灯节。
到达桃花镇时,已是午后,镇上的居民正忙碌地准备着晚上的花灯节。
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红的、黄的、蓝的,五彩斑斓,将小镇装点得如同童话世界一般。
江潋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停下脚步,欣赏着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和美味小吃,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鳿
谢衍尘则紧跟其后,眼神中满是对她的宠溺与纵容。
他偶尔伸手为她挡开拥挤的人群,或是轻声提醒她注意安全,那份细心与温柔,让江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幕降临,花灯节正式拉开帷幕。
整个桃花镇被璀璨的灯光照亮,宛如白昼。
各式各样的花灯在夜空中缓缓升起,有的如龙腾九天,气势磅礴;有的似凤舞云霄,优雅飘逸;还有的则是小巧玲珑,精致可爱。
人们手提花灯,声笑语,享受着这难得的乐时光。
江潋和谢衍尘也加入了花车游行的队伍,他们手持一盏精致的莲花灯,缓缓走在人群中。鳿
灯光映照下,两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彼此间的眼神交流更是充满了默契与温情。
待花车游行结束,众人各自活动。
江潋看到卖冰糖葫芦的,有些想吃,还没张嘴,谢衍尘已经掏银子买了两串。
“给你,但是不能吃太多,吃多了酸牙。”谢衍尘温柔道。
“谢谢。”江潋接过来,边吃边继续闲逛。
走到一处半桥,桥边一个卖同心结的老太喊住江潋:“姑娘,买同心结吗?和你的情郎一人一个,这都是送到姻缘菩萨那里开过光的,可以保佑你和你的情郎恩爱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鳿
第六十一章 红棺(一)
“有这么灵验?多少钱一个?”竆
“十两。”
江潋瞪大了眼睛,心想你是真敢要价啊!
十两银子,莫不是金子做的同心结?
“太贵了,不要了。”江潋拒绝交智商税,提着裙摆就要上桥。
谢衍尘却豪气地将十两银子放下,拿了一对,追上江潋,把其中一个同心结给她。
“你干嘛买啊,这明显就是骗你这种有钱的冤大头的。”江潋一脸不值得的表情。
谢衍尘微微扬唇:“千金难买开心。”若一个同心结能保佑他和江潋长长久久,别说十两,万两他都愿意出。竆
“你要吗?要我就给你戴上。”
江潋微微犹豫:“我们的关系,这有点不合适吧!”
“没事,那你就当个小玩意收藏着。”谢衍尘也没强迫她。
两人继续漫步在灯火阑珊的桥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声笑语。
江潋看到在河中漂浮着许多莲花灯,道:“谢衍尘,我们也放莲花灯许愿吧!”
“好。”
谢衍尘从怀中掏出两张符咒,用灵力一变,就变成两张白纸还有两根毛笔。竆
两个各自用毛笔写下愿望,折成千纸鹤,放入莲花灯中,又将莲花灯放逐到河流中,让它们自由随着千千万万的莲花灯往下飘去。
“江姑娘,你许了什么愿望?”
江潋:“这是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谢衍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待两人离开,他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抬,一抹灵力找到江潋投放的莲花灯,将藏在里面的千纸鹤拿了出来。
千千万万的愿望,若真有神佛可以实现,又怎么一一实现的过来?
还不如让他帮她实现!
前面有假扮花神的妙龄女子在表演,江潋沉醉在欣赏美轮美奂的舞蹈中。竆
谢衍尘趁机打开江潋写有愿望的千纸鹤。
上面有一行字:愿早日完成任务,妹妹可以复生!
妹妹?她有妹妹?
怎么可能,她乃是法器修炼成形,怎么可能会有妹妹?开天辟地也就一把玉清扇!
难道她不是玉清扇……
谢衍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觉得他会失去她。
其实他压根不在乎她是不是天地间最强大的法器,他怕的是她身上的秘密是他不能掌控的,她会从他眼前消失。竆
但当下,谢衍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谢衍尘,你觉得她跳得美不美?”江潋回过头问他,灯火阑珊,回眸一笑,直直印进谢衍尘心里。
“没你好看。”他的目光压根没在台上停留过,全程都专注在她的脸上。
江潋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嗔道:“你这人怎么油嘴滑舌的!”嘴上虽这么说,但嘴角那抹不经意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看完舞蹈,两人继续前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处较为安静的河畔。
夜风轻拂,带着河水的凉意和远处花草的香气,让人的心情格外舒畅。
“江潋,在你漫长生涯中,你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的,让你印象深刻的人吗?有没有认什么父母兄弟姐妹之类的?”谢衍尘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生怕被她发现端倪。
江潋还沉浸在游玩的好兴致中,压根没有注意到谢衍尘的异常,她不假思索道:“没有啊,以前我都没化形,怎么认那些干爹干娘的?”
看来,她果然不是她。
“谢衍尘,你看前面有个青楼,我们要不要进去逛逛?”
江潋想她来这古代还没见识过呢,对这种地方十分好奇。
谢衍尘脸色一暗:“这种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里面处处充斥着酒色,纸醉金迷,邪恶不堪,在他的记忆中,一无是处,处处脏污。竆
江潋也怕勾起他的不好的回忆,便道:“那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兴许还有好玩的。”
“好。”
两个人继续往前散步,经过一个路口,一口红色的棺车突然冲了出来。
四个人抬棺,两个人奏哀乐,一个人沿路抛洒纸钱之类的东西,一行人步履匆匆,赶什么似的。
“谢衍尘,你觉得有点不对劲么!”江潋看着经过他们,又快速远去的送葬队伍,皱眉道。
“确实有点不对劲,像杀了人,赶着毁尸灭迹似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竆
“不好。”谢衍尘突然变了脸色,他看到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溜进红棺中了。
江潋本就紧盯着这棺木,自然也看到了。
“恐怕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好,不过要小心。”
两人悄无声息地跟在送葬队伍后,尽量保持一定距离,以免被察觉。
夜色下,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气氛更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
红棺所过之处,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面露惧色,仿佛能感受到那股不祥之气。竆
江潋与谢衍尘紧盯着红棺,只见它并未按照常规路线前往墓地,而是七弯八拐,最终停在了一座废弃的庙宇前。
庙宇大门紧闭,破败不堪,周围杂草丛生,显然已久无人迹。
送葬队伍在庙前停下,并不急着进去。
“他们不送去墓地埋了,怎么送来这了?红棺是代表什么?”江潋问谢衍尘。
谢衍尘眉头深锁,却还是耐心回答江潋的问题:“会用到红棺,一般是死者非正常死亡,送到这来,八成是死者是被人害死的,死后怨气重,害死他们的人怕死者变成厉鬼来找他们寻仇,所以才送到寺庙借助神佛之力镇压,再以道法来封印死者亡灵。”
“法师还没到?”果然,过了一会儿,前面抬棺的男子就问身旁另一抬棺男子。
“再等等,还没到亥时呢!”竆
亥时一到,夜色似乎更加深沉,一阵阴风刮过,庙宇周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名道士装扮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
他手持拂尘,面色凝重,可见他并不觉得接到的这个活轻松。
“来得正好,快些开始吧。”领头的抬棺人急切地说,显然对这道士的到来感到一丝宽慰。
道士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铃,轻轻摇动,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铃声的响起,庙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道士率先步入庙内,其余人紧随其后,将红棺抬了进去。竆
第六十二章 红棺(二)
江潋与谢衍尘交换了一个眼神,谢衍尘伸手在二人面前轻轻一拂,使用隐身术,跟了进去。枷
庙内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烛火勉强照亮四周。
红棺被安置在正中央,道士围绕棺木开始布阵,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断变换着法印。
突然,红棺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声,打破了庙内的寂静。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不甘,仿佛是死者最后的挣扎。
道士的脸色骤变,加快了布阵的速度,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准备贴在棺木之上。
然而,就在符纸即将触碰到棺木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黑气猛然从棺内冲出,将道士手中的符纸震得粉碎。
道士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震退数步,脸色苍白如纸。枷
“不好,这怨灵太过强大,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无法镇压!”道士惊恐地喊道。
谢衍尘迅速上前,掌心凝聚灵力,出手相助。
江潋则绕到红棺的另一侧,充当辅助。
黑气在谢衍尘和江潋的配合攻击下,将其打散。
谢衍尘正要一掌打开棺盖,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领头的抬棺人喝道:“别动。”
“为何不要动?这里面难道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你要知道,要不是我们俩,你们早就死无全尸了。”江潋不悦地反驳道,她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名惊慌失措的抬棺人。
“谁要你们多管闲事了?就算没有你们,张天师也能搞定他们。”枷
“他——”江潋看了一眼老道,嗤笑道:“你们未免太瞧得起他了。”
老道士闻言,脸色更加难堪,他深知自己刚才确实力不从心,但碍于颜面,仍强撑着说道:“小姑娘,话不可乱说。我张天师在此地行法多年,岂是你等小辈可以妄加评判的?”
谢衍尘轻轻拍了拍江潋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对老道士说道:“张天师,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你刚才也领教过了,那团黑雾强大,我和我的师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打散,这黑雾在棺内待了也有一段时间,我们必须查明棺内尸体现在怎样了,否则……”
谢衍尘话没有说尽,可是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尤其是内行人。
张天师叹了口气,心知谢衍尘所言非虚,便点了点头,道:“罢了,我也不愿意再造杀孽,既然二位愿意相助,那便一同查看吧。”
“不可。”领头的抬棺之人还意图阻拦。
“难道你想死吗”江潋喝斥道:“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待棺内尸体变成厉鬼或者旱魃,你怕是第一个要死之人。”枷
领头的抬棺之人身体抖了抖,再不敢阻拦。
谢衍尘再次手一挥,沉重的棺盖直接飞了起来,又摔在了地上。
棺内,一具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女子斜躺着,发丝凌乱,嘴角流血,面容虽已苍白无色,但仍难掩生前的美貌。
她双眼睁开,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棺壁上有数道抓痕,女子的手指甲盖尽数脱落,手指鲜血淋漓,一看就是被人活活关到棺材里闷死的,棺壁都是她挣扎时抓出的印子。
“这……”谢衍尘和江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
“真是惨无人道!”江潋咬牙切齿,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女子的额头,一丝凉意和怨气瞬间顺着指尖传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枷
“张天师,这女子是谁?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江潋转头问向一旁的老道士。
张天师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这女子是城中富商李员外的小妾,名叫李婉儿,因为受宠,被主母所不容,主母趁着李员外外出要债设计李婉儿和外男通奸,然而就……就有了这一出。”
“真是人心险恶!”江潋愤慨不已:“她死得如此之惨,怨气如此之重,若不尽快超度,只怕会成为大祸。”
谢衍尘点了点头,目光深凝:“确实,她的怨气已经强大到能够影响周围的生灵,我们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他转身对张天师说:“张天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一同为这位女子超度亡魂,消除她的怨气。”
张天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既然二位有心,我便助你们一臂之力。”
于是,三人合力,开始在庙内布置起超度法阵。张天师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各式法器,有铜铃、法剑、香炉以及多张特制的超度符。他一边摆放法器,一边低声吟诵着古老的经文,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庄严而神圣的气息。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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