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悦扬眉,目光落到张星序身上,“你跟他结婚还想着我的份子钱?”
闻冬嘻嘻一笑,“蚊子肉也是肉嘛,况且你又不是蚊子。”
转头跟张星序说,“我去那边拿点糖包。”
咖啡太苦了,倒掉她又心疼那几十块钱。
闻冬一走,李曼悦问:“想好了?”
张星序回头看了闻冬一眼,轻嗯,“想好了。”
“这可不是小事,你爸妈能同意?”
张星序不回答。
李曼悦话音轻飘,好似从舒缓的钢琴曲里流淌出来,汇成一道溪流,“冬宝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你要是不能确定,就别给她这个希望。”
“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她,但现实是你家里人接受吗?”李曼悦说,“她不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张星序,这些问题都要你去解决。”
闻冬转身,拎着一角摇了摇手里糖包,笑得高兴。
李曼悦和她对视,跟着笑笑,说出的话却不带一点温度,“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劝你最好对她坦诚点。”
闻冬走近,发觉张星序脸色不对,问李曼悦:“我才过去多久,你说了什么把他惹成这样?”
“就随便聊了聊,看给你紧张的。”李曼悦提包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去公司了。”
“诶?”闻冬疑惑,“你不送我回去吗?”
“你身边不是站着个大活人?”
闻冬这才意识到——才不是什么凑巧,李曼悦就是故意把车停这儿送她来见张星序的。
回程路上闻冬抱着李曼悦那一纸袋护肤品挑选,张星序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车开回敬安区,周围环境逐渐熟悉,闻冬试图逗他,均已失败告终,只好宽慰:“李曼悦就是嘴毒,人没什么恶意,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张星序嗯声,闻冬双唇抿在一起,舔到一点咖啡,苦味化开,连着心脏一起钝涩。
“嗯嗯嗯,你就知道嗯。”她不满,“你老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你可以跟我说啊,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搞得我这个女朋友可有可无一样……”
张星序侧眸看她,“你相信我吗?”
闻冬不假思索:“我当然信了,你这是什么话。”
“我们会结婚。”张星序笃定,“一定会。”
闻冬被他这突如其来一下搞懵了,干嘛突然说这个?不是说好等过年吗?”
张星序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像在提醒自己般,应声说:“好。”
闻冬到家后把那一堆瓶瓶罐罐拍照挂了闲置,张星序说有事要出门,把她送回去连楼都没上直接走了。
晚饭是她下的厨,这段时间张星序在家,做饭的活儿几乎顿顿落到他身上,偶尔一次不在,闻冬连挥锅铲都生疏不少,炒了盘菜差点糊底,饭也煮软了,黏糊糊贴着锅底跟稀饭似的。
张星序回来时闻冬正煮好一锅紫菜汤。
两人坐在桌边吃饭,闻冬问他干嘛去了,张星序说随便逛了逛。
一看就是在胡诌。
她也没追问,随意扒了两口放下筷子。
张星序见她吃得少,问她怎么了。
闻冬嫌弃,“你不觉得这个菜难吃吗?”
刚问完,张星序的手机响了。
他正要挂断,闻冬微抬下巴,伸手:“我帮你接?”
张星序把手机给她。
闻冬右滑接起,应了对方两声,“你说什么?”
她放下电话,双眼睁大,“你真让人把迈巴赫开过来了?”
张星序抬眸,单侧眉尾轻挑:“到了?”
闻冬点头,指着阳台:“到了,就在楼下。”
闻冬一刻也等不及,让张星序快点吃,她想下去看。
张星序被她催着胡乱垫了两口,碗筷还没收,闻冬就急匆匆跑下楼。
通身磨砂漆黑的迈巴赫稳稳停在小区门口,线条顺滑流畅,超长车身然宛若一头伺机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蓄势待发准备冲刺。
车头立体三叉星辉车标,往后延伸的银光似划过夜幕的流星轨迹,双灯照射下的MAYBACH反而藏匿在夜色中看不明晰。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些围观的人,纷纷举着手机在拍照。
豪车!
这就是霸总小说里的豪车!!!
闻冬走不动路,心里惊涛骇浪翻滚着。
张星序刚到她身边,站在车边的人就过来送上钥匙。
“辛苦。”张星序微微颔首道谢。
来人弯得比他更下去,“应该的少爷。”
闻冬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个称呼,激动拽了拽张星序,“咱们去兜风吧?”
于是在众多双眼睛中,闻冬走到车边,一看人傻了。
她!不!会!开!车!门!
张星序抬手唤醒,门把手背光亮起缓缓从里推出。
闻冬暗暗咂舌,矮身坐了进去。
车内氛围灯亮起,沿着周身丝滑流转。
黑白内饰极简冷淡,水晶白皮革柔软亲肤,马海毛制成的脚垫踩上去仿佛令人跌进云端。
车顶装饰是细闪的星辉材质,背椅头枕也软得不像话,织物的凹凸肌理将无瑕平滑的面料与慵懒温润的触感妙叠加。
闻冬没忍住摸了一把,车门感应到手势,缓缓关闭。
安全带自动呈出,她默默咽下惊叹,拉过系上。
张星序打着方向盘倒车退回路上,原先行驶的车不禁放慢速度。
闻冬一脸兴奋,“这车好大!”
张星序轻笑,“想去哪?”
闻冬朝前指,下达命令:“先沿着敬安区逛一圈!”
开到商场附近,闻冬下车去买奶茶,眼眸一转,问张星序想不想看夜景。
张星序说知道了,取了奶茶带她走。
迈巴赫急速行驶在城郊大路,强劲的风从窗外灌入,闻冬骨头都要被吹散了,刺激争先恐后涌上头皮,起先那股惊恐被亢奋所代替,她双手扩在嘴边高呼。
乐知山海拔不高,但地势险要。
环山公路七拐八绕,张星序却依旧高速行驶。
闻冬这会儿是真有点慌了,问他要不要慢点。
张星序看她一眼,挑起一抹顽劣的笑,“慢不了。”
闻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由愣了愣。
她一颗心跳明明都蹦到了嗓子眼,被他这么一看,顿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松了抓在车顶的前扶手,感受风在耳边贯穿呼啸。
她还穿着上午那身卫衣,车窗大开,山风带着雾气的湿润,猛然袭来只剩凛冽寒意。
几次她觉得要撞上护栏,紧要关头又总是险处逢生,转脸一看,张星序神色淡然,游刃有余把着方向盘,闻冬索性偏头闭上眼。
开到顶,张星序熄火停车。
闻冬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车上受紧急刹车惯性前倾,又被安全带扯回。
他这人向来不紧不慢,哪怕停车也会考虑她的感受,今晚实在太过反常。
闻冬细眉微拧,一声细微轻响,她刚要问他是不是到了,刚转过头去,张星序毫无征兆扣住她吻了过来。
微凉的唇瓣相贴,椰香浓郁甘甜,他又吸又咬,亲得以往每次都要凶。
闻冬吃疼想要推开,他却趁机撬开唇舌掠走空气。
呼吸勾缠交织,粗重的喘息随着体温上升蔓开,像黑夜里放纵野性生长的植物,肆意攀附汲取养分。
“不是说信我?”张星序微微撤离,大掌缓缓向下握住她的脚踝,脱掉鞋,握膝往上一顶,虎口卡住她的腿,指尖揉按里侧柔腴,一下一下磨着她,“你在怕什么?”
闻冬觉得自己快疯了,身后是靠背,身前是他。
避无可避。
况且她还被安全带绑着,白裙褪至大腿堆叠,仿若一团簇拥盛开的白牡丹。
“张星序!”她来了火气,抬腿踹他,脚下落空,触感柔软的羊毛扫到脚心,痒得她浑身酥软,喘息加重。
张星序停下手下动作,捧住她的脸轻吻。
紧接着下车绕过车前,弯身将她抱起,低声耳语:“去后面。”
第63章 “你进来。”
后座空间极大, 闻冬被他抱上座椅,软枕垫在后腰,舒缓了她的不适。
张星序抬手轻挥, 车门自动合上, 遮阳帘将窗外挡了个严实, 只剩车顶静谧的星空洒下一片银辉。
张星序下调座椅,脚托缓缓升起,闻冬心脏一紧,落空的小腿抬起, 她刚要说点什么, 话到唇边却被湿热吻堵了回去。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颈, 一手在中控平板上轻触, 舒缓的音乐盖过了亲吻的黏腻声,成为氛围的主旋律。
手再收回来时,穿过卫衣衣摆握住她的腰。
裙身面料光滑,摩挲蹭痒,闻冬没忍住扭了扭腰,想躲。
他却沿着裙身往上, 勾下她肩上的吊带, 唇瓣微微分离,哑声:“冬宝,别躲我。”
他的掌心如火,落在她的身上宛若烙印深刻, 颈侧细密的吻却像春日微雨降临。
耳尖酥麻涌遍全身, 腰眼酸软, 抓着他的手指禁不住蜷缩,难忍仰起脖颈。
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他吻过的地方野火焚烬,烧得她眼眶发烫。
“对不起……”张星序呢喃道歉,“是我冲动了。”
指腹抵着她的脊骨描摹往下,吻落到锁骨上停住,微凉的鼻尖蹭到闻冬,下一秒湿润坠落颈间,滚烫的温度令她倏然一愣,在暗光中捧起张星序的脸。
她喉间涩然,心脏微微揪起:“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侧颈潮湿,吻中带着眼泪的湿咸,张星序声音细微:“对不起……”
那一刻闻冬才明白,最赤|裸的原来不是脱下衣服,而是他在她面前掉下泪的一瞬间。
他双手收紧,将她拥进怀里。
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她回抱住他,没再继续问,轻声哄着说没事。
抱了一会儿,闻冬肩膀隐隐发酸,想让他换个姿势。
“你爱我吗?”黑暗中,张星序问她,“闻冬,你爱我吗?”
闻冬点头,松开怀抱,“我当然爱你。”
这时候的她还没意识到这个答案会是即将触发一切的开关。
张星序抬膝抵在她身侧,俯身低乞:“说你爱我。”
他声线低沉,仿佛被山雾浸染,裹着消弭不散的湿意抵达闻冬耳畔,让她想到观星庙的钟声,随风飘扬的红色流苏,以及树下打转的祈福牌。
心中轰然倒塌。
她怎么会不爱他。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我爱你。”
“张星序,我爱你。”她重复着说,抬头轻抚他的眉眼,“这是我目前唯一确定的事,我们在相爱。”
回答她的是张星序狂风骤雨般的湿吻。
唇舌吸吮勾缠,胸口一紧,张星序抓住她的心跳,撩起衣摆亲吻。
闻冬勾着他的脖子,身上软得不像话,热意源源不断传到汇聚升腾,悉数化作喘息从喉咙溢出,转瞬就被低缓缱绻的歌声淹没。
他太有耐心,磨得她浑身轻颤,下唇咬出牙印,小声叫他名字。
张星序置若罔闻,衔住腰侧软肉,舌尖轻抵吸吮。
酥痒汇聚,她泄力瘫倒,情绪濒临崩溃,几乎带着哭腔喊他:“你进来。”
吻痕弥留,张星序抬眼,对上她水雾般的眼眸,轻声诱哄:“说你爱我。”
“我爱你……”闻冬讨好似抬腿蹭他,灼人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他明明忍得难受,却还在耐着性子等她开口。
闻冬忍不住往他口袋去摸,被他按住,“车里有。”
白裙在身下压出褶皱,低缓慵懒的女声拖着调子吟唱,气氛旖旎到极点。
If you want it baby
[如果你渴望着]
Right now is the prefect time to prove it
[现在就是证明它的完美时机]
被情|欲裹挟的人抵死相拥。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张星序下颌紧绷,臂膀穿过她的膝弯,越过阻塞艰涩缓行。
裙子洇湿一团,两人似无所觉。
迈巴赫的柏林之声立体环绕音仿佛围着颅内萦绕,座椅靠背在音乐的鼓点下微微振动,将颤抖一并融化吞噬。
他扣着她的腰抱得很紧。
反复要闻冬说爱他。
固执地听她一遍遍的肯定。
他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力道未敛,在她身上留下红痕,三个字还未成形就碎成断断续续的细语。
闻冬咬着自己手背,牙龈发酸,眼泪都要出来了,被他十指相扣倾身吻住。
唇齿磕碰,猩甜蔓延。
张星序缠着她不放。
枕垫上的发丝松散漫开,似微风吹过湖面泛起的道道水波,几缕碎发被汗意沾湿,蜿蜒缠绕贴在皮肤,像勾人心魄的弦。
视野中银色星光弥漫摇晃,虚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她眨了好几次眼都看不清楚,车帘尾端在这股动静下来回轻扫。
Imm grind it up
[让我掌控上下]
Dip it dowm
[浸下去]
Swich it round
[转过来]
Flip it and repeat
[反复如此]
“说你爱我。”
她喉咙干哑,“我爱你。”
“你爱谁?”他有意钓着她,“闻冬,你爱谁。”
“我爱……”
意识模糊之际,她听见自己说,“我爱张星序。”
……
闻冬精疲力竭醒来时,整个人还靠在张星序怀里。
他抱着她换到了另一边,昏黄暖灯照着他的侧脸,轮廓线条精致流畅,眼尾潮红未褪,连着耳根也是红的。
腿上一凉,他正垂眸替她清理。
闻冬没忍住一缩,张星序抬眼,“醒了?”
闻冬面颊一热,“我来吧。”
张星序没给她,握住腿重新低头,“快好了。”
闻冬猛地拉下裙子盖住,“不用,反正回去也要洗澡。”
她恰好摸到沁湿的裙角,顿时皱眉。
张星序拉过她的手指细细擦拭,“车上忘了备衣服,只能将就穿。”
又问:“你来还是我帮你?”
闻冬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来了气,双手用力一推,把他按到座椅欺身而上。
先前怕她感冒,做的时候开了座椅加热,这会儿膝盖温热一片,她撑在他身上二话没说开始解他的扣子,“你出门带了几个?”
张星序捉住她的手,眸子一沉,“想做什么?”
闻冬说:“我刚才在下面躺得不舒服,换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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