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是觉——”
张星序说:“也不是不行。”
闻冬:“?”
“别别别!真别!”她及时斩断他这个延伸的念头,“工作室就挺好的,没那么麻烦。”
说着几乎快要攀到张星序身上,双手牢牢抓着他大衣上的扣子。
张星序垂眼,“真的不要?”
闻冬重重点头:“真的不要。”
“那我以后晚上在家陪你,不出去了。”张星序顺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闻冬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跟前面有什么联系,张星序环腰将她往后一抱,拉过安全带系上,轻声:“给你暖床。”
闻冬面颊愈加发烫,酒意上头醺得她大脑发昏,后知后觉去捂他刚才亲的地方,微润的触感仿若错觉。
张星序驱车驶离,街边雪景在窗外倒退。
闻冬轻轻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小声提醒:“该买套了。”
张星序侧眸看她,轻笑:“好。”
乐城夜间气温低,雪下得比白日大,颇有种掩盖这座城市的架势。
屋内门窗关得严实,空调运转输送着暖气。
一串凉意蹿上腕骨,张星序在黑暗中抬手,缠绕三圈的珠串在空中轻荡。
闻冬绕上第四圈穿过他的手,解释:“我找人给你串好了,你戴上看看紧不紧。”
张星序半撑起身,故意:“哪紧?”
“这里啊。”闻冬握住他的手腕,“紧了多不舒服。”
“冬宝,没人在床上戴这个。”他拿下她的手,摘了珠串放到床头。
闻冬一噎,也觉得不太合适,万一又绷断了怎么办?
但她好不容易想起,怕像下午那样忘了,这才摸黑去翻了外衣口袋。
手里倏尔被他塞进一个边缘锯齿装的包装,“等会儿给我戴这个。”
闻冬脑子空白一瞬,顿时飘过下午看到的‘螺纹颗粒’、‘超薄水润’等系列关键词。
“这……”她难得结巴,“这怎么——”
‘戴’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湿热缠绵的吻掠走,薄荷的丝丝甘甜在唇齿间交织弥漫,张星序握住她的手往下带,嗓音低哑:“我教你。”
大雪纷飞,天地间银装素裹。
吻痕簇簇绽放,闻冬捂住脖子偏头,气息不稳,“别,李曼悦都看到了。”
张星序向下衔住她的锁骨,齿间轻磨,扣腰的手随之收紧,顶到深处,“你是不是忘了,上床的时候不许叫别人的名字。”
娇而短促的喘息从喉间溢出。
骂他的话被撞得零碎,落进耳里就只剩名字。
张星序,张星序。
张星序万事克制。
但有两件事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一是见她哭。
二是她在这种时候叫他名字。
他唯一的失控便是在她身上。
他怕她难受,但更怕她不尽兴。
他也知道她在这方面脸皮薄,所以很少问她感受,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她身体的直接反应来判断。
所以不仅闻冬骂他,他也骂自己。
真不是人。
但他不做人的次数一多,脸皮就跟着厚了。
几乎次次都是闻冬求着他说不要了,他起初以为不要是继续的意思,床单为此湿过好多次。
闻冬后来找他说起这事,指着脏衣篓里排队清洗的床单,“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多少还是克制点吧?”
张星序一脸坦然:“是你没克制住。”
闻冬气得想打人,抓起毛绒玩具丢他,张星序偏头躲过。
他虽然觉得闻冬的矛盾点放错了,但依旧打算听她的话,正色询问:“你指频率还是时长?”
闻冬咬牙切齿:“你装什么装?! ”
“我没装。”张星序捡起玩偶放回沙发,“我在床上不听话是因为你不爱说实话。”
闻冬急得脸红反驳:“我才没有!”
张星序一本正经地出馊主意:“那今晚做的时候录音,明天你听。”
闻冬抓狂:“你是不是有病!”
张星序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不能喊其他人名字是他耍性子向闻冬提的要求,作为交换,多多少少是节制了点。
闻冬这会儿吃了亏,被他揉得腰眼发酸,脚趾蜷缩。
她呜咽着放狠话:“姓张的,我恨你。”
“说错了宝贝。”他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动轻轻分开唇瓣,倾身热吻,“是爱我。”
……
打戒指的事挪到了闻冬生日当天。
因为是工作日,闻冬特例请了半天假跟张星序去银饰店里。
一坐一个下午,一把锤子左敲右敲,总算把中间的花纹刻好。
“这戒指好丑啊,张星序。”闻冬套进手指给他看。
张星序放下锤子,托起她的手夸赞:“好看,哪里丑?”
闻冬不信邪又看了眼,“你认真的吗?”
“我拍照发给田澄,她问我在哪家两元店买的。”
张星序坚持说瞎话:“好看,中间这朵花也好看。”
闻冬:“……这是星星。”
“……”
张星序沉默两秒,问:“你只打了一枚?”
“对啊。”闻冬歪头看他工作台,“你的呢?我看看。”
张星序拿出戒指,缓缓推进她无名指。
戒指触感冰凉,却又带着几分他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
莫斯乌比环双拧环绕,素雅低调,灯光落在上面,映得指根一抹银光。
她本来已经做好去买婚戒的准备了,这会儿眼前一亮,兴奋举起手:“就这个了!”
张星序跟着她笑,把另一枚放到她手里,“我的。”
闻冬笑得开心,托手为他戴上银戒,“我们也算是交换过戒指了,现在就等你户口本到手结婚啦!”
刚说完,张星序电话响起,是张越铭打来的。
闻冬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阿星,不是你哥我不帮你,这次我是真尽力了。”张越铭无奈,“你家保险柜里是空的。”
张星序眉宇轻拧,那边又说:“然后还很不巧,被叔叔给撞见了,没办法,总不能把我当家贼给处理了吧。”
张越铭属实是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抓了抓眉毛,“这样,你跟叔叔说两句?”
这事的确是他拖张越铭下水,也该他来处理善后。
电话转到张易源那边,张星序率先开口:“爸,我要结婚。”
张易源一句话没说先被他给气到了,态度强硬命令:“给我滚回来。”
张星序不为所动,“回来你就让我结婚么?”
闻冬一颗心提起来悬在半空中,生怕听到对面否认。
张易源气笑:“你是不是被灌迷魂汤了,满脑子想着结婚?”
张越铭小声在旁边解释:“是真爱,叔叔,他俩是真爱。”
张易源冷哼,“你回来我不一定同意,但你要是不回来,这辈子想都别想。”
张星序敛眸,“知道了。”
挂断电话,闻冬不安看着他:“你要回去吗?”
张星序点头,“回去拿证件。”
“那……万一他们不让呢?你岂不是回不来了?”
“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她欲言又止,表情急切。
张星序知道她怕什么。
怕两年前的事再次上演,怕她等不到他。
“你要跟我一起吗?”
闻冬愣住,所有担忧倏然凝固在半空,“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在观花领证。”
“你愿意吗?”
闻冬反应极快摸出手机,“那还等什么,什么时候走?我好请假。”
张星序笑了,“不急,先给你过生日。”
“哎呀还过什么生日。”闻冬提起包拉着他往外走,“咱们赶紧回家收拾,这事就得趁热打铁。”
张星序失笑,“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闻冬不走了,站在原地瞪他,“张星序,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是怕你后悔。”
张星序看着她,一片雪花落到眉间融化。
闻冬一颗心霎时软得稀巴烂。
“嗨呀!我又不是蠢的。”她冲到他身边挽住他,轻松道:“嫁豪门这么好的机会我后悔什么。”
在结婚这件事上,闻冬永远比他更坚定。
如果说张星序是百分之百选择了她。
那她就要百分之两百地选择回去。
她想让他知道——
他值得。
第70章 给老婆买早餐。
回家推开门, 头顶礼花‘砰’一声炸开,漫天亮片星屑纷纷扬扬飘洒落下,闻冬吓了一跳, 心脏狂跳, 一时间忘了反应。
彩带飘落到她身上, 像被盘丝洞里的妖精缠住,闻冬扭头看张星序,“你……”
张星序抬手牵开她头上的彩带,话音带笑:“生日快乐, 冬宝。”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说过生日麻烦, 明里暗里提醒了张星序好多次让他不用准备什么。
但很明显, 张星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闻冬摁亮屋里的灯, 这才看到礼物盒子从玄关堆到了客厅,从小到大摆了一条路。
她弯腰捡起第一个小盒子打开,“这什么?”
珠花耳夹。
珠串精致小巧,和他七夕送的小雏菊手串是同款。
因为怕疼没打耳洞,闻冬一直戴的耳夹。
她抬眼看张星序,笑:“你什么时候做的?”
张星序给她戴上生日帽, “你不在家的时候。”
闻冬又去拆其它礼物, 哪想越拆越不对劲,从抓夹发箍到面膜水乳,再从手机壳到拍立得,终于在她拆出那个张着大嘴的青蛙勺之后——她举起青蛙腿的勺柄, 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张星序!”
张星序跟在她身后, 怀里抱着她拆开礼物,轻嗯:“我在。”
闻冬不可思议:“你真清我购物车了?!”
张星序单侧眉毛轻挑, “上次不是说好了?”
“我不是没登吗?而且你怎么看都不看,什么都买。”闻冬嫌弃看着丑到不行的青蛙勺,“这谁敢用!这么恶心。”
张星序:“你都加购物车了,不喜欢?”
“我……它……”闻冬无语,“我看它是丑东西排行榜上第一名,觉得好玩才加的。”
她一把放到他手里,“送你了,你用。”
张星序唇角微牵,说好。
闻冬压根不记得自己乱七八糟加购了多少东西,最后堆地上还有两袋猫粮。
她严重怀疑张星序是一键全选下单付款。
“我看了。”张星序解释,“所有东西都是我看了才买的。”
“猫粮小区里的流浪猫可以吃,勺子你喝水吃粥能用到。”他顿了顿,“我想的是,你既然在某瞬间产生过买这些东西的念头,说明它们对你或多或少有用,但有些链接失效了没买到。”
“我又没有怪你。”闻冬拉着他坐到桌边,“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礼物。”
她弯眸一笑,扯开蛋糕外面的丝带,“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盒子打开,一朵笑脸太阳花出现在眼前。
她顿时屏住呼吸,抓着张星序激动惊叫:“好可爱!”
花瓣圆润饱满,黄色饱和度很高,简直像从动画片的烘焙坊里端出来的一样,好看到舍不得切开。
张星序拿起拍立得给她拍照。
拍完插上蜡烛让她闭眼许愿。
四周静谧片刻,闻冬睁眼,对上张星序的目光,提醒:“你不给我唱生日歌吗?”
张星序点了点头,“唱。”
他唱歌声线偏低,裹着几分清冷传来,没什么调子,说不上好听,但也不算难听。
闻冬许愿许了很久。
久到张星序从‘祝你生日快乐’唱到‘Happy Birthday to you’,唱完再次重复,等着她许完。
歌声最后一拍落下,闻冬再次睁开眼,目光灼灼注视着他。
“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
“张星序岁岁平安!”
张星序心口酸涩,哑然失笑:“一年一次的机会,就这么给我了?”
闻冬微微歪头,“不亏呀。”
“其实我刚才许愿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还回想了去年的愿望清单,但发现好多你都已经帮我实现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闻冬伸出拇指和食指,幼稚地冲他比了个打枪的手势,“张星序,这个愿望你也要替我实现。”
张星序说:“我答应你。”
“好耶!”闻冬高兴,抓起蛋糕旁边的小木槌,“这是什么?”
张星序下巴轻抬,指着蛋糕,“敲开看看。”
“它太可爱了,我都不忍心吃。”闻冬小声咕哝,左右打量。
蛋糕中间wink表情的花芯是空心巧克力,她动作小心,沿着边缘一点点敲开,露出内里小花形状的巧克力豆,五彩斑斓,鲜艳得跟春天一样。
闻冬心都要化了,“你这上哪买的?我好喜欢!明年我能还要这个蛋糕吗?”
张星序:“明天就可以,不用等明年。”
蛋糕配备了不锈钢刀具和刀叉。
闻冬切开蛋糕,夹心是海盐牛乳与黑巧克力费南雪的搭配,口感浓郁丝滑,醇香中裹着微咸的口味,不至于太甜。
闻冬没忍住吃撑了。
又准备拉着张星序看恐怖片。
正在挑片子,余光扫到桌边一角白纸,她顺势抽了起来。
刚才被蛋糕压在下面她也没注意,视线落到转赠合同上,呆愣半秒,看到甲乙两方,把张星序喊了出来,不敢相信:“这是什么?”
张星序手上还缠着彩带,他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坐到她身边,递了只笔过去,“工作室是我用自己名义买的,不存在负债情况,转赠比直接买到你名下要方便,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公证合同,这算婚前财产,你不用担心什么。”
闻冬翻动合同,“你就这么直接送给我了?”
“生日礼物。不喜欢吗?”张星序问。
“我当然喜欢了。”闻冬把合同按在胸口,看着他,“但如果这个是礼物,那那些是什么?”
她指着刚才拆开的那一堆盒子。
“那些也是。”张星序按下签字笔,让她签字,“谁说礼物只能有一件?”
闻冬从他手中接过笔,落下前一秒倏然顿住,黛眉轻拧,“你这次又没告诉我!”
她这么一说,张星序才想起上次他买完月湖湾的房子,闻冬说希望他下次做这种决定能提前跟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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