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淮序的脸色倒是挺好看的。”楚弥想到忍不住发笑。
温漓已经弄不清他们现在的关系了,“你们真的还在一起?”
“算吧,我提过分手,他不同意,就这样耗着呗,反正对我来说已经断了。”楚弥无所谓耸肩。
“但他似乎没有,还总来找我。”
“那他对你和别的男人,那样,没反应吗?”温漓以前就看不透宋淮序这个人,现在更看不透了,“你被发现之后,怎么样了?”
之后……
楚弥顿了下,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那晚的情景。
温漓不知道,这些年她其实变了很多,首当其冲就是对感情没那么执着了,与其说是变了,更像是恢复成没意识到喜欢宋淮序时的自己,贯彻享乐主义,看上谁,在确定对方没病的情况下搞一夜情,从不委屈自己。
对于宋淮序,她始终无法真正和他说拜拜,但很乐意和他较劲。
楚弥在外面搞第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也没瞒着他,还特意列了名单给他看。
楚弥设想过很多种他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失去笑容,阴森无比的模样。
就和那晚一样。
宋淮序大学就有洁癖,毕业后进了高企做研发,洁癖更甚,每天至少用消毒水洗三遍手。
当时男模还和她抱在一起,楚弥坐在人家身上看着宋淮序走近,他脸色很不好看,眉头发紧,唇角抿成直线,全身气压低得让男模瑟瑟发抖,宋淮序看都没看他一眼,脱下外套罩在楚弥身上,躬身把她横抱起来离开。
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楚弥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刚刚被带出来的粘液,又抬头看着他冷硬得不复温雅的脸孔,嘲笑道:“宋淮序你好孬啊,一般来说你不应该和奸夫打起来吗?”
宋淮序没有看她,语气平静,“我打了他,就不会有下一个吗?”
“这我不保证。”楚弥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道的,我这人天生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宋淮序笑不出来,“那我就成为让你印象最深的那一个。”
他带她回了他定的酒店,二十八楼双人套间,浴室大得离谱,有个能容纳两个人的浴缸。
洁癖那么重的人,在花洒下,用手给她洗,从头顶到脚趾一样不漏,用沐浴露当缓冲,直接撞进来。
之后就干了个爽,她还很没出息地哭了,宋淮序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在这方面有的是法子折磨她,期间怎么求饶保证都没用,他知道她一定会再犯,所以他没有停,楚弥无论清醒还是晕着他都在里面,面不改色地说各种荤话,没个一天一夜真搞不定。
回忆结束,尺度大得见不了人,楚弥咬着筷子长叹一口气,“反正比你惨,男的发起疯来不是人,不说我了,你是真的很讨厌我哥,不想和他做?”
身经百战的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吗,温漓已经麻木了,“也不是不想,但我更想和他心灵相通水到渠成发生那种事,而不是昨天那样。”
楚弥道:“那就直接和他说嘛,多简单的事,你不说他又不知道。”
温漓道:“他先欺负人,凭什么我来说。”
“……”
*
午休只有一个半小时,温漓吃完和楚弥分开,回公司的路上,又接到陈清轨电话。
摁断了他还会继续打,温漓接了:“喂。”
“你现在在哪里?”他沉声问,气息很重。
“公司。”
“我在你公司楼下,能下来一下吗?”
温漓现在不想看到他,婉拒:“上班,不方便。”
“现在一点,没记错的话,你们在午休。”
“我很累,不想下去。”
陈清轨说:“那我上来,八楼对吧。”
“……”温漓知道他说到做到,只好道:“你在哪?”
“B入口。”
在写字楼背面,温漓举着手机绕草丛过去。
黑色迈巴赫醒目停在入口边,陈清轨西装革履站在车边,高高瘦瘦一丝不苟,英俊得像车模。
不过车模没这么不近人情,气场强得让人完全没有购买欲。
温漓走近,发现他状态比昨天还压抑,脸冷冷的,下巴紧绷,眼底血丝浮现,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看她的眼神隐忍克制。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的是他一样。
温漓走到一定距离,没有靠近他,询问:“你不用上班吗,跑来这里做什么?”
陈清轨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再也抑制不住,两个跨步上前,伸手紧紧抱住她。
温漓一颤,下意识要推开他,“你又想干嘛?”
“对不起。”他说,声音沙哑。
温漓愣住,空中的手慢慢垂下去。
“你怎么……”
“对不起,误会你,还擅自怀疑你。”他的手臂用力圈着她的细腰,下巴抵着她肩膀,又说了一遍,咬字清晰,生怕她会消失不见,抱她的力气很重,又怕她不舒服,力道又松了一些。
像是抓到一只鸟,想要对它好,却不知道怎么办。
陈清轨抱着她,一遍又一遍道歉,正值午休外面人少,但不代表没有人,在入口进进出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在外面搂搂抱抱不好。”温漓脸皮薄,轻轻推了推他,他竟然很听话,她一推就放开她。
“那上车谈?”陈清轨看着她。
温漓拒绝不了,点点头。
她上车后,陈清轨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空旷,灯光暗,重要的是没有人。
温漓没有看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我在沁芳园看了监控。”陈清轨看到她放在椅边的手,忍不住握住,把玩她纤细的手指,“上面记录了全过程。”
“你怎么知道沁芳园?”温漓说。
“问了你同事。”
温漓马上想到张宜,冷静下来了,挣开他的手,“所以,你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对我心怀有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明明误会解除了,他也道歉了,她还是觉得难受,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口,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喘上一口气。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这才是她难受的地方。
她淡淡问:“如果没有监控,我同事也不知道这回事,你打算怎么办,用猜忌的眼光看我一辈子吗?”
“或许吧。”陈清轨不否认,“昨天我不理智,我依旧会为我的所作所为道歉,然后找出你身边的所有男人,一个个解决掉,直到你身边只剩下我。”
“就为了你外公的遗产?”温漓突然很累,“与其这么大费周章,你不如换一个老婆更快。”
静了静,陈清轨开口:“如果能换,我早就换了。”
温漓看他,“你,什么意思?”
陈清轨又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抬眼和她对视,声音低沉缓慢 ,“意思就是,就算你当年选择了别人,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你还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我想要的也只有你。”
“一直以来,都只喜欢你。”
温漓怔怔地眨了一下眼,泪水猝不及防地滑落,自己都没意识到。
陈清轨抬起手,拇指拭去她的眼泪,“哭什么,该哭的是我,这辈子都吊你身上了。”
“我才没哭。”温漓十分羞窘,别开脸,“我还没有原谅你昨天做的事,别碰我。”
“对不起。”陈清轨凑近,亲她的眼皮,她脸颊粉红,睫毛颤得厉害,眨得他心痒,“还疼吗?”
温漓抿了抿唇,吐出一个字:“疼。”
声线细软,像撒娇。
像是得到了应允一般,陈清轨的吻往下滑,流经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唇,他每亲到一个地方,都会停下来,问她疼不疼,温漓说疼,他就轻些,不疼,就重些,怎样都逃不过。
这已经不局限在脸,温漓感觉到领扣被解开,男人灼热的气息逐渐游走向深处,肌肤上的红痕经过昨晚再次被吸吮,只不过这回像羽毛一样轻柔,酥麻感像电流一样击向心间。
温漓压着喘息,两只手揪着他的头发,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等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车窗不知何时都摇下了,她胸前衬衫敞着,肩带都滑到了肩膀以下。
陈清轨垂着头,亲得很慢,舌尖舔舐,手指轻轻摩挲着昨晚留下的痕迹,道:“谁这么过分,都红了。”
温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恼羞成怒地捏他的脸:“你就是这样道歉的?”
陈清轨的脸被捏成奇怪的形状,他也不恼,偏头去咬她的指尖,道:“我喜欢你。”
他又说:“太喜欢你了。”
温漓神经一麻,手逐渐松了力气。
*
如果不是还要上班,温漓真的怀疑陈清轨会拖着她搞车震,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及时清醒过来,说午休要结束了,她该回去了。
陈清轨便给她穿上衣服,认真系领扣,“忘了问,那个男的是谁,你同事?”
“不是,老板。”温漓说。
陈清轨点点头,“名字是?”
“问这个干嘛?”
陈清轨抬眼,理所当然的表情,“报警。”
“算了。”
温漓有很多顾虑,毕竟认识这么久,陆铭平时对她也还可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闹得太难看。
“我后来也查过了,当时他这个情况最多是轻度性骚扰,顶多拘留二十天,而我还需要这份工作。”
陈清轨皱紧眉又松开,虽然不赞同她这个决定,但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她对着干。
“可以,我以后每天来接你回去,有事立刻打我电话。”
温漓:“每天?”
“每天。”
*
温漓到公司的时候,一点三十一分,晚了一分钟。
中午不用打卡,平时更晚回来的人不是没有。
她没有放在心上,推开办公室的门,陆铭竟然坐在沙发上。
她愣了一下,敞开了本来要随手关上的门,站在门口问:“陆总,有事吗?”
陆铭翘着二郎腿,眼神阴郁地盯着她看了很久,道:“听说你结婚了,是真的?”
“真的。”温漓道,不用想都知道是陈昂静说的。
“你的入职申请表写的未婚。”
“近两个月结的。”温漓道。
“为什么不说?”
“这种事没必要特意说给同事听。”
“那我呢?”陆铭看她的目光几乎要喷火,一字一顿问:“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温漓道:“没记错的话,我坚定地拒绝过你很多次了。”
陆铭一噎。
温漓看了看时间,“没事的话你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
“你一点三十一回来的。”陆铭换了一副面孔,冷冰冰道:“这属于旷工,你知道吗?”
温漓自认倒霉,“知道,按照公司的管理惩罚条例,要扣五十块钱。”
“不止。”陆铭板着脸说:“从现在开始不用你直播了,让陈昂静负责,你晚点教下她怎么弄。”
温漓皱眉,“这也是惩罚条例上的?”
“不,这是我说的。”陆铭说。
第66章 抱着亲
十月入秋, 不到六点天就黑了,树木光秃,风一刮, 叶子又少了几片。
金茂一楼,温漓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叶子晃悠悠飘落地面。
她安静盯着枯萎的黄叶发呆,偶尔对着掌心哈气。
她体质寒, 这个季节坐久了就冷。
面前的茶几忽然多了杯热茶。
温漓抬起眼,保安大叔笑了笑, “温小姐,我们现在还不让开空调,你喝点茶暖暖身子。”
温漓双手捧起茶杯,礼貌道谢。
“你又来等陈律师?”
“对的。”
保安也有一颗八卦心,“你们怎么处上的?我都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一下就结婚了。”
“我们大学在一起过,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温漓说。
保安恍然, “所以你们这是旧情复燃?”
温漓回忆重逢后种种, 不确定道:“算吧。”
他们没聊多久, 电梯下来了许多人,四处散开,陈清轨身在其中,高瘦英俊,气质长相毫无疑问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等的人来了, 温漓放下茶站了起来。
陈清轨过来看了她几秒, 旁若无人从公文包拿出一条围巾, 绕了她脖子一圈,牵起她冰凉的手纳入掌心, “走吧。”
手心开始发热,温漓看到保安偷笑,脸也忍不住热起来,小声道:“这个季节就戴围巾会不会太早了?”
他什么时候带的。
感应门应声而开,陈清轨牵着她踏出去,“感冒就晚了,所里开了暖气,为什么不上来。”
“人太多了,不好意思。”
“之前还说要打招呼。”
温漓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表达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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