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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玫没说话，轻眨着眼睫，眼神混沌，慢慢往前靠。
可没等到她吻上“齐嘉砚”，压在肩膀上重力却突然消失，没来得及睁眼去看是怎么回事，就先听到一声惨叫。
林舒玫猛地睁开眼睛，陆新源不知何时倒在了卡座和桌子过道之间，一只光亮的皮鞋正狠狠踩在他的左脸颊上，把他的脸踩的变形，平日里俊美的脸眼下被踩得七扭八歪。
几乎是瞬间清醒，惊讶之余，她顺着陆新源脸上的那双皮鞋往上看，只见眼前人一身黑色西装，右膝微曲，往陆新源的左脸上重重一压，左右转了一圈。迷眼的彩光下，她只能看到齐嘉砚那双布满狠厉的桃花眼。
醉醺醺的李雅芝等人吓得愣在一旁，齐嘉砚神情恐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惧怕的戾气，没人敢上前阻拦。
记忆混乱，林舒玫还在状况外，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面对他，喃喃开口：“齐嘉砚……”
听到林舒玫叫他的名字，齐嘉砚踩陆新源的动作一停，缓缓抬起眼眸，看向缩在卡座上的林舒玫，嘴角泛起一抹讽笑，“林舒玫，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宽容了。”
说罢，齐嘉砚踢开半昏厥的陆新源，快步走到林舒玫面前，一把扼制住了她的手腕，厉声说：“和我回家。”才说完他就瞥到了她手上的白色手表，和陆新源那贱人手上戴的款式相似，二话不说，解开丢进未喝完的酒里。
望着倒在地下不省人事的陆新源，脸上一大块红印，他嘴角渗出血液，模样痛苦，林舒玫于心不忍，试探性喊他的名字：“陆新源？陆新源？”
林舒玫用关心语气喊出的“陆新源”“仿佛是颗炸弹，一下子就点燃齐嘉砚心中的怒火，把理智轰炸的七零八碎。
他伸手掰回她的下巴，警告道：“你再护着他试试？”
虞娜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蹲在了陆新源身旁，手托腮，指甲无规律敲着左脸，笑了笑说：“开心吗？最后还是我和你呢。你们走吧，这里我来解决。”
林舒玫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陆新源最后一眼，齐嘉砚拽住她的手往外走，她不停挣扎，反抗，“放开我！放开我！”。
可越是挣扎，扼住手腕的力道就越大，男人决绝的背影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林舒玫头晕脑胀，步子不稳，走得趔趔趄趄，甚至没等电梯，齐嘉砚拉着林舒玫，一路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路上不乏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但这里是酒吧，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有发生，谁都不想也不敢去管。
“你弄疼我了，放我回去！你莫名其妙打人干嘛？我的包包还在里面……”
齐嘉砚懒得听她废话，压住她的肩膀塞进了车后座。
“回家。”
和陈昊吩咐完毕后，齐嘉砚按下隔板，后座变成独立的空间，只有他和她。
齐嘉砚没控制住力气，她被硬生生丢进车里，脑袋不小心撞到了车门的一角，头晕眼花，倒在后座，缓了半晌才回过神。
林舒玫撑着软座起身，狠狠瞪了眼身旁的男人，一言不发快速往最右边挪，车子还没启动，她拉着把手，企图拉开车门下车。
这样的行为无疑刺痛到了齐嘉砚。
车内灰暗，男人的脸色沉下来，眉峰蹙起，烦躁扯下领带，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拽到身边，下一秒，蓝白相间的领带就死死咬住了林舒玫的一双细腕。
双手被反绑，领带绑的很紧，手腕处隐隐作痛，林舒玫只能用肩膀去撞他，“神经病，快放开我！”
“你捆着我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齐嘉砚没避开，任由着女孩使性子，但也就忍耐了不到五秒，短短五秒内，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刚才在酒吧里林舒玫主动去亲别的男人的画面。
真是太纵容她了。
齐嘉砚自嘲哂笑一声，把乱动的林舒玫捞起，放到了腿上。
“你要干嘛？”
“别乱动。”
林舒玫今天上半身穿的是件黑领边的毛衣，而下半身穿的则是是灰色毛呢包臀裙配加绒款的丝袜，双腿被迫岔开，呈现出跨坐的姿势，动作幅度太大，包臀裙裙尾被挤到胯上，蜷缩成好几层。
齐嘉砚低眉看了一眼，一瞬的口干舌燥，腹部绷紧。
和毕业聚会那晚不同，这次他没伸手帮她整理裙子，只是深深吐了口浊气。
太羞耻了……偏偏手被绑在了后面，林舒玫只能尝试用膝盖撑着软座用力往上，但立马就被齐嘉砚宽大的手掌重重摁下来，只是这么一坐，全身猛地一颤。
隔着有一定厚度的丝袜，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
林舒玫头皮绷紧，齐嘉砚歪着头，爬满红血丝的眼睛与镇定的神色格格不入，声音沙哑：“我不是让你别乱动吗？”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刚刚在酒吧干了些什么？为什么？”
林舒玫记不清，思考片刻，依然只记得些零碎的片段。貌似认错了人，好像还快和别人亲上了……
“我……”面对他的质问，林舒玫心跳加速，还是改不了心里发虚的应激反应。
她想说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男朋友，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本就该是这样的道理，根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林舒玫心想。
“男朋友？”齐嘉砚挑眉，点点头。似是认同了她的这个说法，意外的没有反驳。他瞥了眼窗外，原来是到家了。
“下车，齐序康和奶奶都在家，听话点。”
林舒玫皱起眉头，不太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陈昊率先打开车门识趣的别过眼，要下车，齐嘉砚却半点没有要解开绑在她手腕上领带的意思。
“放开我！”
林舒玫依旧挣扎，抬高音调又喊了一遍：“放开我！等下被他们看到我看你怎么解释。”
别墅里，灯火明亮，齐嘉砚收回视线，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脱下西装，将右边袖子拧成团，塞进她嘴里。
*
屋里暖气刚开，丝丝暖气压不住夜里肆虐的寒意，齐序康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看了眼墙上的圆钟，“啧”了一声，他不是个耐着住性子的人，等了没多久就想着要离开。但徐玉仙不肯，齐嘉砚离开前说的那番话着实不像样，徐玉仙又气又无奈，她今日来，就是为了婚约的事。
齐序康只觉得麻烦，齐嘉砚能早些成婚，并能从中获益是最好的，挣扎是无用的，反正最后都会屈服，他希望自己儿子能明白这个道理，顺着来就好，这样也少点烦心事。
思虑间，玄关处传来不小的动静。
半晌不到，就见齐嘉砚走进屋里，神色疲惫，额前刘海凌乱，怀中还抱着一人，西服外套盖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没等两人开口问，齐嘉砚一面往楼梯处走，一面轻声解释：“是小舒。”
齐序康原本拧紧的眉毛松了不少，“把妹妹抱上去后再下来，事情还没完。”
齐嘉砚没做回应，两人权当默认，继续喝着温茶。
蒙在眼前的西服被拿开，林舒玫也没能见到期待的光亮。
室内漆黑一片，装潢陈设，既陌生又熟悉。
是齐嘉砚的卧室。
她坐在床上，瞪圆了眼，有些不知所措。塞在口中的衣服挤的她两边的腮帮子酸疼，只能勉强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齐嘉砚绕过床尾，将摆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
黑暗里，科技蓝的屏幕忽亮，林舒玫不适地眨了好几下眼，再次睁眼时，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对赤、裸、男女。
两条白花花的**紧贴，浴室玻璃窗被撞得摇摇欲坠，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呜——”只是看了一段，林舒玫别过脸，难受地闭上眼睛，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
下巴一股力道掰正，齐嘉砚在她耳边低语：“全部看完，视频里是你的男朋友，好看吗？”
林舒玫依旧闭眼。
“睁开。”
她摇头，试图摆脱开捏住她下巴的手。
齐嘉砚屈膝跪在床边，见她不情愿挣扎，便把床头的电脑拉到她面前，将音量调到最大。
“不看就听。”他将手松开，从床上起身，“先下去处理点事，好好听完。”
林舒玫狂摇头，手不能用，两只脚还用的了，她突然站起往床边跑，动作慌张，要不是齐嘉砚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就摔下床了。
齐嘉砚把她拉回床中央，将手伸进包臀裙，触碰到丝袜裤头那刻迅速往下扯。
林舒玫不知道齐嘉砚要做什么，只觉得下身一凉，冻的她轻颤。
肉色丝袜落入手中，他抓住她的脚腕，将丝袜绑好，打上死结。
*
见齐嘉砚下来，步子不紧不慢，齐序康站起身对他招招手。
“你今天下午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过来解释解释。”齐序康并不关心林舒玫如何，他只想赶紧解决好此事。
齐嘉砚停在楼梯口，并没有走过去，反正在哪说都一样。
“不相亲，没有下次，我有喜欢的人了。”
话一出，徐玉仙逐渐放缓拧着的白眉，露出慈笑，“哪家的姑娘啊？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见见？”
齐序康脸色依然没有舒展开，“什么名字？惠京哪家姑娘？”他得先知道得利与否。
“到时候再说，小舒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奶奶你也该休息了。”齐嘉砚抬脚踏上楼梯，回头补充道：“离开之前把灯关了。”
他想，今晚都不会再下来的。
第54章
手脚都被捆绑住了，就连嘴巴都说不出话。
电脑里播放的视频不断重复，男声女声混合，呻吟不断，听的林舒玫快要麻木无感了。
她躺在床上，不做挣扎，等着齐嘉砚回来。
开门声响起。她仰起头，眼里充满希望。
齐嘉砚慢步走来，俯身去关掉电脑，把电脑放回到桌上。
“你也想和一起录视频吗？”说话间，齐嘉砚坐到床边将蜷缩着的林舒玫抱起，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饭。
林舒玫坐在床上摇头，她当然不想。
她以为陆新源顶多就是情史比较丰富多彩，没想到他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癖好。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喜欢他，无能接受。
齐嘉砚说的对，她赌气也应该找个正常人来谈。对陆新源这样日子积累起来的好感荡然无存。
刚才视频里男女交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愣神之际，齐嘉砚忽然将塞在她嘴里的西装外套抽出。
原本酸涨的腮帮子忽的松软，藏在嘴里的唾液止不住涌出。
黑色西服袖子从口中完全抽出时，袖口上纯银的玫瑰袖扣牵出一丝透亮的涎水，她仰着那双无辜杏眼望着他，四目相对，男人悬在半空中的手一停，只是瞬间，周遭空气仿佛变得滚烫、膨胀，裹挟全身，呼吸变得急促。
“还会不舒服吗？”齐嘉砚并腿跪着抬手，不自禁轻揉几下她的脸颊。
忽然变温柔的嗓音，听的林舒玫心安，因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所导致的无措和恐慌全然消失。
她摇摇头，有意无意去蹭他的手。
齐嘉砚的手掌宽大，带着温热体温和淡淡幽香，掌面上那层薄茧磨蹭着右脸，一时间，林舒玫迷恋上这种感觉，以前两人闹完矛盾后，齐嘉砚也是这样抚摸着她的脸安慰的。
这几天冷战不说话，她也难受。
抚摸过程中，男人的手掌无意间触碰到唇角，林舒玫鬼使神差伸出舌头。
湿润的舌尖触碰到温烫的掌心，粘稠唾液与湿热鼻息交杂，黑夜为催化剂，催促男女之间荷尔蒙的分泌，随后无限漫延。
男人的手停在她唇边再也没有动过。林舒玫缩回舌头，望着齐嘉砚阴沉的双眼，以为他是生气了，又做这样越界的举动，奶奶他们还在下面。
林舒玫心里想着，滋生出了害怕情绪，她挪着身子往后退，可还没来得及往后挪动，下一秒，齐嘉砚贴在她脸上的手就从她耳后抄过去，压住她脑袋，另一只手环上腰肢，鼻尖紧贴，唇舌贪婪纠缠。
绑在手腕上的领带也被齐嘉砚解开。
双手解放后，林舒玫紧紧攥着齐嘉砚的衬衫领口，动作混乱，纠缠在一起，不知是拉扯推开。齐嘉砚手掌依旧压着她的头，手指指节泛白。
“嘉砚？你和小舒这里面吗？”
门外传来徐玉仙的关切的声音，林舒玫全身一僵，瞪大眼睛，两只手使劲去推齐嘉砚的肩膀。
唇瓣相离，但两人距离依旧很近，能听见慌乱的心跳声。
“照顾好妹妹，奶奶和你爸爸也回去了，过几天再和你外婆妈妈她们来看你们。”
齐嘉砚调整气息，语气平常应了声“好”。过了一会，听见汽车发动，林舒玫悬着的一颗心才勉强回落。
“你在干什么？”
齐嘉砚没答，只是凝望着她。
林舒玫趁机推开齐嘉砚，伸手去拆捆住自己双脚的丝袜。
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林舒玫垂下眸，整理好头发和衣服，爬到床边。垂下双腿，准备下床时，腰部就被身后的人一把环住。齐嘉砚将怀中的人往后扯，紧贴在他怀里，捞起床上的手机解锁，拨通一则电话号码。
“和他分手。”
“就现在。”
电话还未拨通，齐嘉砚将手机放到林舒玫手中，由她自己来说。
林舒玫接过手机，电话已经接通，那头传来陆新源虚弱的声音。
“我没事，伤口都处理好了，现在在家，你呢？”
“那个……”
齐嘉砚不知何时下了床，站到床边挑起手指撩拨着她的刘海，随后不久，俯视蹲下，抬眸定定盯着她的眼睛，神情仿佛在说“别犹豫”。
“那个今晚的事不论如何我都要跟你道个歉，如果你要计较的话，或者……”
“道什么歉，快说。”齐嘉砚厉声打断，手放到了她的腰下方，搭在包臀裙的最上方，林舒玫以为他是怕她逃，再做此举动，并没有细究，而是苦恼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打腹稿。
或许是听到了齐嘉砚的声音，那头传来陆新源的冷笑，虞娜刚才在酒吧就把所有事和他说了，反正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怕，抬高音量语气戏谑喊道：“齐嘉砚你不是人，该不会从小到大都在惦记养在身边的妹妹吧，真恶心啊……”
“好了，”
林舒玫垂眸看了眼齐嘉砚，不清楚他有没有听到，“陆新源，关于你之前的事我都悉数了解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就这样吧，这几天谢谢你的帮助，宣传片的片酬我会用银行卡打给你的。”林舒玫的用语很体面，没掺杂任何情绪，她清楚他们不会长久，她根本不喜欢她，只是一时赌气，她明白这样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泛滥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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