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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芝以为她高兴的都傻了，这才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嘴笑说：“现在放心了吧？他爹那么难搞的人都搞定了，居然还会主动去劝老太太，齐嘉砚是对他使了什么妖法吗？”
林舒玫也是李雅芝这个想法，讷讷点了点头。齐嘉砚从南城回到惠京再到说服齐序康，就只用了这么短时间，齐序康甚至还答应了去劝老太太。除了给他下药，林舒玫已经想不到其他的任何可能性。
“好了好了别发呆了，我听说齐嘉砚已经去找你外婆她们了，估计等天全亮，你外婆她们也就同意了。”李雅芝大胆猜测，刚才和齐嘉砚打了通电话，对方没接，估计是在谈判。
“不会吧……”林舒玫听着都觉得夸张，某种程度而言，黄悦英和齐序康一样难说服。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有时就连邓瑗都摸不准她的想法，何况老一辈人，更不可能接受这种越界的事，林舒玫想起之前齐嘉砚和她说的解决方法，具体的她不知，但总感觉希望不大。
两人又聊了一会，天亮了，林舒玫才觉得有困意，李雅芝也钻进了被窝准备睡一觉。
一觉睡到下午，等林舒玫再次睁眼，李雅芝已经醒了坐在床边。
就在林舒玫睡眼朦胧之际，李雅芝手机的铃声响起，她忙不迭按下接通。
林舒玫以为是陆峥荣打来的，可没想到下一秒，李雅芝就转过头，眼睛瞪圆对她说：“你妈妈同意了，站你和齐嘉砚这边，不过……你外婆似乎还没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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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对付齐序康那套，齐嘉砚比谁都清楚，对付黄悦英这种人利益交换才是最有用的。更何况林舒玫始终是邓家的人，逼的太紧，他担心会对林舒玫的处境不利。
所以他是带着礼物来的。
齐嘉砚看了眼时间，这个点黄悦英估计还在睡觉，不好打扰，于是在车内一直待到了早上八点整，天亮雪停，他才准备下车。
还没来得及开门，齐嘉砚就看见了车窗外的邓瑗。邓瑗也看到了他，朝着车子的方向走来，弯腰抬手敲了敲车窗。
齐嘉砚才把车窗打下，就被邓瑗猜到了来意。
“专门跑来说服我们的？”
“这么说也没错。”
“你爸爸那边搞定了吗？”
齐嘉砚肯定点头，“他同意了，今天就会去找奶奶说。”
车外的邓瑗一愣，她知道齐嘉砚自有方法，但没想到他速度会这么快，耐不住心中好奇问：“你这是给他下了药？他答应的这么快？”
“没有的事。”齐嘉砚否认，也不打算告知邓瑗自己用的是什么方法。
“那您呢？”齐嘉砚反问。
邓瑗一下会意，笑着说：“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如果我说反对，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和你爸早就离婚的事给抖落出去？”
齐嘉砚语气诚恳，“倒也不是。您放心就好，这件事我会一直保密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邓瑗直起身，指了指身后，说：“我先进去和她说说，待会给你发信息你再进来，半夜把放小舒走，她估计会连我一起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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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打理了一番后，林舒玫被李雅芝拉到了酒店的餐厅吃晚饭。
睡醒后林舒玫整个人都精神不少，睡前吃的药起了作用，烧退了，喉咙也没那么疼了。
来到餐厅，闻到香味，林舒玫也逐渐有了食欲。
酒店的晚餐是自助餐的形式。林舒玫捧着盘子夹了些清淡的菜走回窗边的餐桌，李雅芝也拿着餐盘和饮料坐到了她的对面。
“没想到睡到这么晚，”李雅芝懒懒打了个哈欠，拿起刀叉叉了块肉放嘴里，边嚼边说：“别苦着张脸，快吃饭吧，你放心，我相信齐嘉砚，他能搞定你外婆的。”
林舒玫一手托腮，一手用着刀叉，好久没吃到热的食物，刚开始那几口下肚，还会感觉有点不舒服，吃到一半才缓和不少。
林舒玫很快就吃饱了，李雅芝还没吃完，一天没吃饭，她饿的不行，来来回回好几次，摆在一旁的空盘子已经叠了好几层了。
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林舒玫闲得无聊，托腮望着窗外发呆。
惠京的雪停了。
酒店的位置偏僻，夜幕降临，即便在高处看，也只能看到些星星点点的亮光。
“你在看什么啊？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吗？”李雅芝边吃边问，好奇她为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林舒玫皱眉，总觉得这个问题哪里听过。
想起来了，从红花潭回来的那天晚上，她也这么问过齐嘉砚。
齐嘉砚回答他说，是在看星星。
虽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深究。
林舒玫用了这个来回答，无他，只是觉得这个答案还蛮浪漫的。
李雅芝喝了一大口红酒，听到她这么回到，差点把酒喷了出来。
“当我喝醉还是眼瞎？今天哪有什么星星啊？我还以为你在欣赏自己的美貌呢。”她转头，指着透明玻璃，扭了扭身子，“我感觉我今天的穿搭还行。你的也不错，你看看‘我们’的倒影，美的。”
林舒玫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两个模糊倒影，呼吸一凝，瞳孔微颤。
她不太确定，但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似乎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释。
那天晚上齐嘉砚一直望着窗户的方向，其实并非是在看窗外的景，看的是上面的倒影，看的是“我们”。
原来如此。
林舒玫慢吞吞转回头，张了张唇，却仿佛失声，问不出话。
当初在一起后就预料到了会面临诸多困难，因为被打了一巴掌，她的信心和勇气也被打没了。可齐嘉砚还在为此努力着，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仿佛，但总归是不容易的，她不应该如此懦弱的，也不该遇到问题就选择逃避，她应该和齐嘉砚站在一起，
李雅芝欣赏完后转过身，觉察到了对面林舒玫神色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你说……你说齐嘉砚能劝的动我外婆吗？”林舒玫缓缓出声问，很是不自信，毕竟当年邓瑗做了那么多挣扎，甚至是拿命换都没能成功。
“你要相信他。”李雅芝不由得握紧酒杯，斩钉截铁说道：“肯定可以的，他都能搞定他爸爸，怎么可能会怕你外婆。”
林舒玫被李雅芝身上那股子天真无邪气逗笑出声，“你真是太小看我外婆了。之前邓家一大部分产业都是她在管，有时候我外公都得乖乖听她的。”
“不会吧。你外婆这么强势？”
“我外婆认定的事基本上都不会轻易改变。她有一套自己的叙事逻辑，永远追随利益最大化，之前大二的时候她就开始帮我物色相亲对象了。年龄、家境、互利共赢……幸好我妈妈还有齐嘉都反对她这么早给我说亲，不然我现在都已经结婚了。但这几年她也只是明面上收敛了，但背地里可没少走亲访友，打听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
李雅芝为此深感共情，看来老人家也不好糊弄。
晚饭过后，李雅芝突然说要回去了。
“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在酒店的房间里待着等消息，别到处乱跑。”李雅芝挎包穿鞋一气呵成，交代完该交代的事，用最快的速度，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第75章
等齐嘉砚看到陆峥荣发来的酒店定位时，已经是晚上了。
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在和黄悦英谈转让股权的事。
大概是在读高一那年，齐序康就和透露过，黄悦英想要公司的股权。
之前去医院看望黄悦英时，齐嘉砚就曾探过她的口风，到病房外和邓瑗确认过后，才确定这些年来，黄悦英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
黄悦英不是公司的股东，齐嘉砚想要转股权给她，需得经过公司其他股东的同意。这一步他已经提前和公司的那些股东商量过，同意和不同意的都有，齐序康自然是反对的。
齐嘉砚为此周旋了好些时日，查了不少东西翻了几笔旧账，揪着他们的错和还有搞婚外情的证据，才将那几个顽固不化的老股东说服放弃优先购买权。平日里，齐嘉砚对他们做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几个老股东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还能如今，齐序康也再没有理由拒绝。
胜券在握，但到了正式谈条件，齐嘉砚真心实意把礼物奉上时，黄悦英却犹豫了很久迟迟不答应，脸上的表情也耐人寻味。
齐嘉砚也是之后听邓瑗说才知道，黄悦英之前从未想过他能为了林舒玫说让股权就让股权，齐嘉砚这一提出，她心里便开始盘算着更大的利益。
可当下的齐嘉砚摸不准黄悦英的心思，不清楚她还想要些什么。
“她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人的欲望就是无底洞，不能都给，以后怎么办？”邓瑗无奈笑说：“她还想让我给她再生个孙子好和你们家巩固关系，我不生，和她耗了这么多年，她说服不了我，也没辙。”
“就用股权钓着，她不退让，你态度也一样。她不可能不想要那份股权的，等她先服软。”
邓瑗说的没错，现在什么条件都答应黄悦英只会撑大她的胃口，万一之后她反悔，亦或是捏着他和林舒玫索要无度，那么对谁都不好。
黄悦英说再想想，让齐嘉砚再等等。
一等就将近半天，整个白天，齐嘉砚都待在她身边听着她的使唤和教诲。
“嘉砚，外婆也算是看着你成年，又看着你能独当一面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生出这种不大光彩的事，虞家那姑娘说是小舒先提的，也怪我们没教好她……还有股份的事，外婆也要多谢捏，但有些事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
“外婆其实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只是顾全大局，你们这些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公司那些老股东，还有一些客户和合作伙伴、亲朋好友那些人会怎么想？你爸爸是怎么同意的我不清楚。我虽然不是姓邓，但也算半个邓家的人，邓家的名声，我要保着……邓瑗能答应是因为她年轻时未能如偿所愿才脑热帮你们，不管不顾的，什么都不懂，你也是，小舒也是，一时脑热，年轻人，外婆也懂。”
黄悦英喋喋不休说了好多，齐嘉砚奉茶点头，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至于名声的事，他不在乎，“不是一时脑热，是非她不可。”
“舆论也是可以用金钱和利益压下来控制好的，名声亦是如此，现在齐氏和邓氏还不至于会因为此事垮掉或者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我可以和您保证。”
齐嘉砚和她打起了较为平缓的“口水战”。
最后，黄悦英终于点头同意了，股权自然也是要的，还付带着一个条件，齐嘉砚不答应，她也不会放林舒玫。
“就不要办婚礼了。惠京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弄得人尽皆知多不好。”
齐嘉砚欣然同意，毕竟，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在惠京办婚礼，不够浪漫，单调至极。
黄悦英松了口，齐序康也打电话过来告知奶奶也同意了。
尘埃落定，齐嘉砚跟着定位一路驱车往酒店方向开。
其实他已经快忘记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能离开林舒玫太久的。
或许是闹掰后的那几个月，或许是南城出差这几天，或许是更早之前。
大学期间，齐嘉砚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林舒玫要人照顾，高中正是关键时刻，他要是走了，家里就只剩林舒玫一人。
当然，他当时也存有别的想法。要是去留学，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林舒玫，他做不到。会焦虑，焦虑到什么事都做不了。会难受，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不想展现出自己的脆弱。所以毕业进入公司后，他会尽最大努力把公司所有的事务处理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有话语权，能选择留在惠京，而不是任何事都要过问齐序康，同意与否他能自己选。
他一直都想和林舒玫，好好的待在属于他们的家。他想要的并不多，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他不是没有想过，万一齐序康就是不肯同意，万一邓家那边就是不愿意放手，太多个万一了，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有一人坚决反对，他该如何。
去国外，他唯一能想到的退路。如果失败了，那就一起私奔到国外，在野外的玫瑰园里，安度一生也好，哪怕没有祝福和认同。可他又想，这两个祝福和认同都是必要的，不然林舒玫心会不安。
所以必须成功，没有退路。
幸好的是，这次老天爷都在眷顾他们。
开车往酒店去的路上，车窗始终是开着的，寒风吹进，凛冽刺骨，虽冷，可疲惫感也消解了不少。齐嘉砚想了很多，应该说是在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以后会怎么样呢？来的突然又结束的太快，一时间他也竟生出些虚浮感，总觉得不踏实，不像是真真实发生的，也是一直见到林舒玫那刻，这种感觉才消失殆尽。
林舒玫裹着厚厚的睡袍站在门边眨眼，眼神迷蒙，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齐嘉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反手把门关上，盯着她，眼神不移，沉郁、疲倦，嘴角却带着宠溺的淡笑，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几片未融化的雪花。
“你……回来了啊……”干巴巴脱口而出的话，林舒玫也是说完才顿觉后悔，她小步走上前，想伸手去抱齐嘉砚。但没来得及行动，她就陷入了他的怀抱里。
齐嘉砚抱得用力，林舒玫紧贴着他的胸膛，还能感受到他身上因经风雪匿藏的寒意，有点冷，但很快就被交融不清的体温消解。
林舒玫伸手回抱他，微微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上一吻。下巴很快被面前人捏住，脚后跟几乎悬空，像是被提起来一样。
齐嘉砚吻的用力，似乎是带着些许怒气，咬的她唇角生疼。估计还在生她的气，怪她为什么逃避。
所以，林舒玫也没反抗任由着他啃咬。
齐嘉砚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了床边。从耳垂开始，那带着强烈攻势的吻几乎落遍了全身。
整个过程中，林舒玫都属于弱势的那方，应该说没有半点主动权，主动权掌握在上位者手里，翻来覆去都由齐嘉砚说的算。
明明做得那么激烈，他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带着冷。位于身下，说一句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眼下林舒玫唯一能够做的只有配合他。
等到彻底结束已经很晚了。林舒玫枕着他的小臂，迷迷糊糊的，眼皮重的抬不起。齐嘉砚要带她去洗澡，她犯懒，不愿意。
后来还是妥协去洗了澡，不过是齐嘉砚帮她的。
洗完澡后，倒比之前精神不少，像是洗尽身上的积郁般轻松，睡意了无，她枕在齐嘉砚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外婆和你爸爸居然都同意了。”林舒玫他说完，只觉得不真实，难以置信，齐序康这种人也会低声下气和别人讨要东西，居然还同意给她道歉。
齐嘉砚笑笑，睨了她一眼，掐了把她的左脸，又换成了去揉她的脸，“那当然，再怎么说我管着公司也有好些年了，没点计谋手段可活不到现在，可都这样了，竟还有人不相信、不放心，你说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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