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凑上去亲了亲,舔了舔。
其实李晟轩很爱喝水,嘴唇一点都不干,只是某些女流氓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可是这样亲了竹意还是觉得不满足,她闭上眼睛又凑上去,反复碾磨了会想探进去更深。
李晟轩被她吻醒,身体不由自主一个激灵,他睁开眼睛,难受至极,掐着她的脸蛋温柔将她推开。
“干什么!不让亲?”竹意恼火,不服气道,“我偏要亲!”
说完她又霸道地翻到他身上,按着他亲。
“阿意乖……阿意等下……”
李晟轩左右扭头挣扎着说,他现在是有苦难言,真的真的受不了啦!
第47章 死了一年
◎她释怀了,扶沙县也是◎
只是他不知道,他越挣扎,某人就越兴奋,征服欲蹭蹭往上涨。
李晟轩无奈笑着,大手捏住她的脸颊,一句话教她安分下来。
“樵夫的事情打听到了。”
闻言,竹意立马消停下来,翻身回了自己睡的一侧。
她思索了下,昨天书生几乎都跟自己在一起,也没见他说起此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打听清楚的。
“你什么时候打听到的消息?”她微微凝眉问道。
“昨晚下去给阿意打热水时,我手下来禀报的。”
竹意有些吃惊:“你手下?你什么手下……皇宫的?不可能……念意轩的?”
“嗯,轩内下属。”
“哦,你昨晚咋不说,整这么郑重,非得今天早上说。害得我觉都没睡好……那你现在快说呗。”
她侧着身子面对面窝在他怀里。
只是李晟轩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她有点读不懂。
他伸手温柔理了理她的耳发,缓慢问道:
“那樵夫可是一脸络腮胡,个子不高,微壮?”
“没错,就是他,他还说他妻子好像叫什么……芸芸。”
她说完后,李晟轩眼中有极其复杂的光芒,待他说完樵夫具体情况后,竹意才知道他为何时是这样的神情。
他意味深长,粉唇轻启:
“那位樵夫是祈临山半山腰樵户中的一家,姓边名茂。他媳妇杜晓芸原是县城中一小户人家的丫鬟,无父无母。二人经媒婆介绍相识成家,边家婆媳矛盾严峻,附近的那几家樵户都清楚。
都道边家恶婆婆成日里欺负儿媳妇,儿子又是个心软孝顺的,无法替自己媳妇撑腰。长此以往,杜晓芸在身孕之际难以忍受婆婆的恶劣对待,对丈夫也心灰意冷。于是,便在一家人的饭中投了老鼠药,她自己则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跳了崖。
可实际上,杜晓芸最终还是心软,并未对丈夫边茂的碗下毒,遂当他晚上砍柴回来时便发现自己双老全亡,妻儿失踪,最终在邻里的帮助下于祈临断崖下寻得,一尸两命。
据附近的樵户道,边茂葬了双老和妻儿后,又自己浑浑噩噩砍了几天柴,在家人的头七之日终是耐不住,提着一捆扎好的柴,也从亡妻断崖处跳了下去。
只是现今……”
“现今什么?”竹意紧张地问。
“现今距离他们一家人死亡之日已有一年之久。”
书生话毕,她惊愕地睁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他说什么?
樵夫大哥已经死了……一年了?
那她前天晚上见到的是……?
李晟轩早料到竹意会是如此反应,其实他听到下属禀报时也是心情复杂,他并不是个深信什么灵神异怪之人,但有些事确实难以说通。
他拍拍她的肩头,宽慰道:
“阿意莫要多想,兴许是你那晚上太累了,又加上阿鱼哥哥的事情在你心中揪着,边茂大哥看不过,所以给你投梦了罢。你们俩那晚聊了什么?”
竹意睫毛忽闪,觉得书生的话说的有道理,但那晚上与樵夫大哥一起喝酒聊天却又无比真实,并不似在做梦,彼时剩最后两坛酒时,她还记得她跟大哥一人猛干一坛,喝的她反胃。
她眼神飘忽,仔细回忆了下,道:
“多的记不清了,只是那位大哥说自己挺后悔的,感觉他很痛不欲生……还说什么死亡也是解脱,什么死亡的人也能看到美景……”她微顿,随即眼睛亮了亮,自我喃喃道,
“这样看来便想的通了,自己妻子毒死了自己的爹娘,好好的一家人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一个,活着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况且无论爹娘还是妻子他都很爱,只是不懂该如何处理这种关系罢了……”
李晟轩颔首,薄茧手指舒展开她的眉头,嗓音似清泉般动听:
“边茂大哥说的不错,兴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活着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但有时胆小了,也并非不可饶恕对吗?”
他讲话轻柔,眼神却很坚定。
竹意沉溺在他的视线里,游来游去,反复思考他话里的道理。
“所以阿意不必再责怪自己,如若不是他,也还会有别人。你做的很好,是我,我也只能这样做。”
她自然知道,书生话里的“他”指的是胭脂小哥。
是吗?
李晟轩说,是他的话,他也只能这样做。
他这样慈悲博爱的人,他这样心软为百姓着想的人,也会像她那样一剑杀了他吗?
一剑杀了一个被迫做了坏事的好人?
他说了,她做的很好。
她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钻进他怀中,他顺势稳稳接住他的天下第一。
两人紧紧相拥,胸口贴着胸口,心跳附和心跳。
竹意就这样沉默地感受着,一件沉闷心事的瓦解、消散,乌云散去后,是踏着拂晓而来的释怀。
……
释怀的不止有竹意,还有坚韧的扶沙。
用过解药后的扶沙百姓总算日渐恢复了健康,善良勤劳的扶沙人民在疫毒过去的第一时刻,便已经开始辛勤劳作。
扶沙的县令此次办事不当,自私自利、滥用职权,自是应当革除职位,只是这件事凭朝廷来几人还不能擅自作主。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当今圣上注重集权,事无巨细,所以李晟轩只能暂且将其关押,待禀明圣上详情后方可等待中央派新的县令下来。
这几日的扶沙劳作和生活秩序恢复都是由李晟轩亲自带人视察和帮助。
竹意先前刚来时看见的几条冷清街道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商业热闹气息。
此外,书生还举办了两场盛大的活动。
一场是追悼此次因天缠疫去世的亡者,另一场则是庆祝扶沙迎来重生的晚会。
自此以后,扶沙百姓为了纪念此次重大事件,以后的每年腊月二十日定为“舞信日”,这一天大家白天都要放鞭炮,晚上燃篝火,停止所有作业,每家每户搬上椅子和板凳到院子里或者街道上,就一起聊天、寒暄。
正如先前在客栈里聊天摆闲那样。
由于李晟轩的亲力亲为以及真诚为人,百姓开始对朝廷的憎恨也因他而逐渐释怀。
无论是被迫释怀还是主动释怀,过去的不开心的已经过去,现下能重获新生已经是一件再教人满足不过的事情。
原县令被关押后,他们一行人也并未住到县令府去,在春蚕客栈已经住的习惯,便还一直在这住着。
隔三差五就会有好些百姓找上门来道谢,掌柜后厨菜都不用买,鸡鸭鱼肉、新鲜蔬菜天天有人送。
扶沙事态转好,竹意本是打算即刻动身回长安,毕竟她还有要事。
既然李晟轩这边安稳了,她心中便焦急得很,想回去看看李颢懿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只是还有十日就过年了,若是她现在启程,定是只能在路途上过年了,她其实对这些倒不是很有所谓,只是微生凡一直拉着她,说她和水辰安也是年后才走。
李晟轩和一众朝廷高官也是年后再走,因为扶沙现在刚恢复生计,还有许多需要安排和部署的事宜。
遂微生凡非要拉她留下来一起过年,她再三踌躇,最终心中还是偏向于立马动身回去。
不过二十二日这天,她收到了长安来的一封飞鸽传书,看过内容后,竹意登时便决定留在扶沙过年。
这封信件内容不长,但的确是她想知道的东西。
第48章 自作聪明
◎跟前夫哥联手坑现任◎
【叶一晴与阿址那思诘已亡】
竹意看着手中信件上的一行正楷,眼神沉滞不明。
这个结果是她从一开始布局起,预算好的三个结果中的其一。
自她去找阿址那思诘见面时,便已有三个结局在等着他。
回想彼时她对方丈说的一句话――
“是好人,自是该救;是坏人,也轮不到我杀,相信佛祖自会惩罚。”
现下看来,阿址那思诘也并非什么好东西了,如今跟叶一晴一起死,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竹意先前预想的第一种情况是叶一晴死,阿址那思诘活;
第二种便是两人都死;
第三种,也是对竹意来说最坏的一种情况――是两人都未死,叶一晴顺利偷取各种重要情报且虎口脱生。
显然,如若李颢懿要是真蠢到任他俩胡作非为的地步,竹意早就一剑捅死他砍成肉泥算了,哪还这么费时费力地大费周折来陪他玩。
不过眼下得到这个信息她倒是没有预想中的开心,相反心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复仇不过是惩治坏人,他们本就该死,该给乐卿偿命。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因为就算他们死了,乐卿也并不能复活。
她深知这点,但她可怜的乐卿不在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也绝不能无所谓地苟活!
那个罪魁祸首,她必须要他尝到后果。
呵,不知道李颢懿感觉如何呢?
她还挺期待他的神情呢,不过希望他可别太脆弱,叶一晴的死只是她送给他的开场礼物,若是李颢懿误以为这是结局就不好了。
她将信条放到烛火上燃尽,眼神穿透窗户飘远。
……
十日前,长安。
忆长安,腊月时,温泉彩仗新移。
瑞气遥迎凤辇,日光先暖龙池。
取酒虾蟆陵下,家家守岁传卮。①
快过年了,京城自是与其他小地方不一样,早在冬月十分便已经陆续有了年味。
如今腊月里,百姓都纷纷上街采买年货,街道上各处挂红贴彩,路上奔跑游玩的孩童也都穿上喜庆的厚冬衣,嬉笑声穿街走巷,好不热闹。
鹅毛大雪拥抱迎新年的炽热,白与红共同谱写祥瑞与团聚。
只是叶一晴今日没心思张罗过年的事,她坐在梳妆镜前沉思。
不为别的,近几日她与思诘见面愈加频繁,阿懿书房中的密件确实繁多,她都偷摸陆续盘了不少出去交给思诘。
思诘看过那些密函后却还说都不够有力,他非想要羽国的军事图。
可是她已经找遍了阿懿的书房,哪有什么军事图?
再说军事图这样的东西太子手上会有吗?这种军事相关的机密函件不都是在军事主官手中吗?
为何思诘偏偏一口咬定这军事图一定在阿懿的书房中?
先前她已经将他书房翻了几翻都未找到,最近不知是不是这种亏心事做多了,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她跟思诘说了几次要不年前想办法先将已有的羽国密函带回珏国去。
即使没有军事图,他们手上有了这些密函想必也已经可以在珏国免去一死了,洗脱逃跑的罪名。
但思诘却固执不已,与她约定今日非要再上太子府来亲自寻找一翻。
阿懿昨日透露今日下朝后还有别的事宜要出门商讨,说晚膳后才回来,于是她昨天才火急火燎地找到思诘约他今日到府上来。
这会阿懿刚去上朝,想来过不久思诘就要过来了。
其实一切都安排地妥当,他们一直以来的来往都比较谨慎,看阿懿的反应应当是还未有什么察觉。
她挥手叫丫鬟倒了杯茶,或许是自己太胆小了,其实他们进行的挺顺利的。
看了眼丫鬟无花,不禁浅叹口气。
原本她身边贴身伺候的有两个婢女,这两个婢女是她刚来府中时阿懿亲自从外面给她买的两个机灵丫头,名儿也是他赐的。
年岁大点的唤“无花”,小点的唤“不艳”。
她还记得,彼时阿懿满眼宠溺,对她说此名取自“春去无花可得攀,石榴不艳却明艳。”②
这首诗原是对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的感慨,但阿懿说,他想告诉她,即使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他也依然爱她。
只是不幸的是,不艳这丫头不知何时被人杀害死在了苏乐卿院子的井里,阿懿说调查,调查了这么久也没个名堂。
还有上次她生辰时眼珠的事情,阿懿也说调查,结果调查到最后竟荒唐安在三皇子头上,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是他做的,三皇子那窝囊废与自己无冤无仇何必这样来引火自焚?
想都不用想定是他痴迷醉香楼那个狐狸精,见人家三皇子与其走的近所以公报私仇,他现在对自己的事越来越不上心了,根本就是被杜攸安哄得鬼迷心窍!
幸好她脑袋比苏乐卿那个傻丫头好使点!
太子是个情深不寿之人她一早便知,遂最终还是选择思诘是没错的!
只是她还是得留个心眼,无论是不艳的死还是眼珠,这看起来都像是冲自己来的,她还是得找个时间去苏乐卿屋子看看有何端倪否,虽说她满门抄斩,指不定有什么漏网之鱼在暗中为她报仇。
死一个丫鬟事小,只怕下次要杀的是自己就可怕了!
阿懿如今对自己的好都是表面功夫,看样子她得赶紧劝说思诘得手后便一起想法子回珏国,再耽误不得。
看天色算了下时辰,她屏退了婢女,独自来到太子府偏门。
假意赏了会门边的梅花,便听得门外有些O@声,随后是两声沉重犬吠和一声微弱的羊鸣。
来人已到,她利落开门,果然见思诘一身太子府家仆打扮站在门口。
两人并未过多寒暄,相互交换个眼神,他顺势带上门后,她便领着他一路直奔太子书房。
他的书房一直以来只要他不在府中就会上锁,只是叶一晴早已知悉钥匙的位置,现下进出她都是轻车熟路。
她麻利开锁,示意思诘先进入,随后自己再进去,左右打探身后没有人跟踪,才放心地关上门。
因为书房一直禁止下人靠近,所以这边其实人很少,太子不在书房的话基本上是不会有下人到这边来的。
关上门后,叶一晴才微微胆子大了点,她叹口气道:
“都说了我已经找过好几遍了,根本没有你要的军事图,你非不信,今日阿懿晚膳后才回府,我们时间很足,你且再仔细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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