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让他们难受了,他们也[不会]发出声音。
只是惊慌失措地全部接受。
***
我的手一点一点略过衣架上按颜色大小种类整齐挂起的衣服,衣服一件件撩过我的手腕,我的目光同时也在搜寻着,更衣室小小的空间一览无余,天花板我也没有落下,这里的每一片空地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所以——我转过头,将视线聚焦在这一件件衣服上——如果这里有其他人,那么他就只能藏在这里,也只会藏在这里。
SOS !为什么我的衣服这么多!
我记得我带的都是机甲训练类的物品啊?
不是吧,我拿错行李箱了吗? !
可是和我放在一起的只有我亲亲室友的行李箱啊,就算拿错了也不能全是我衣服……啊,不对劲,这些衣服的吊牌都没有拆掉,但这些衣服却的确都是我穿过的,我穿过的衣服不可能没有拆吊牌……这些……
根本不是我的衣服!
我猛地后退,抓起一件衣服,靠在身后的衣柜上, cpu烧的能做一餐BBQ了,我反复摸着手中的衣服,感觉脑袋里像有一百只苍蝇在大合唱,嗡嗡嗡,我还不能拿电蚊拍把它们打死。
别吵,我在思考。
……
首先,我拿错的好像确实是方南寻的行李箱。
买同款……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反正,南寻小姐姐也没有穿过!不是学人精!
所以南寻姐姐大概也许,只是,嗯,喜欢我的衣服。
……
该死,好难说服我自己。
总不至于是方南寻给她哥找衣服,方便她哥对我的衣服自[哔哔哔]吧!
为什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啊!好扭曲的想法!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脑回路吧!
我的脑子!你停下啊啊啊!
……
身后的衣柜门突然动了动,我的大脑正被大量同款衣服事件占据,加之门外的喊声——拍卖会的安保措施做的太好了,他们不拿备用钥匙不经过我同意进不来——所以,我,在猛地失去支撑的情况下,合理地倒了下来——
倒,但是没有完全倒,倒到一半。
我被接住了。
……
毛绒绒又带着温度。
我倒在了一片毛绒绒上。
不是羊绒衫。
却的确是羊。
羊绒衫没有离开宿主前的宿体。
……
我抬起手,摸了摸这只[羊] 。
祂的脸上被摘去了面具,露出一张藏在羊绒之下的[脸] ,我为什么认得出祂呢?为什么没被吓到呢?因为祂有一双灰色的眼睛,被柔软的羊绒映衬着,灰色更灰,白色更白。
这些羊绒都是湿漉漉的。
联系起来就像是祂也和我一样,被不安好心的木板撞得满头包。
于是伤心地哭了起来。
直到我将祂找到。
拨开两侧的羊绒,被拨开的羊绒竟是慢慢褪去了,祂又变回了[人]的形状,面具也再次出现,唯有露出的下半张脸在彰显祂身为[人]的身份。
莫名的,我想到了那只蜥蜴人。
是只有拍卖品才能说话吗?
哑巴先生是真的说不了话吗?
……
只是一刹,很快的一刹。
快到我都没有来得及抓住这一缕思绪。
它就从我的指尖溜走了。
我的目光很快便被祂深邃的灰眸吸引,那双灰眸一如既往的无欲无求。
可在做[畜]时,祂的眼里有欲望啊……
这种转变激起了我的求知欲。
我将门外的[白月光]抛之脑后,专心致志地和[替身]在布料堆积成的海洋中玩耍。
祂领着我,抓住我的手腕,让我探索祂的[尾巴] ,触摸上祂[尾巴]的那一刻,我发现祂流了很多汗,那些汗将祂[尾巴]上的羊毛浸湿,根根分明, [尾巴]灵活而敏感,我刚刚才触碰到,祂便敏捷地避开了我的手指。
衣柜的门被层层堆积的衣物掩盖。
狭小的空间阴暗缺氧,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形容词:
[潮湿]。
我的手指,我的脸颊,我的睫毛。
都被祂浸润了。
仿佛是在水里,遥远的大海中,我们在水中嬉戏。
而祂是长着羊角的白发人鱼。
“好玩吗?”
“……”
失去了声音的小美人不会说话,不能回答我。
***
“咔哒。”
***
哑巴先生的声音是完全消失的。
祂不像现实中人们常常见到的那种哑巴,那样的哑巴至少会发出声音,只是一点点声音也算是声音,祂像是童话中的小哑巴,连“咿呀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所以即便我再怎么……祂,祂也只会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连哼唧声都发不出。
连气音都很少发出。
原谅我用嘶哑地气音来形容小哑巴的声音。
但没有比这更准确的形容词了。
正在兴头上,小哑巴突然抓了抓我的衣袖,我的衬衫被我自己扯开了领口,衣柜里实在是太闷太热了,祂这么一扯,我的肩膀也被牵连——“怎么了?”
祂嘶哈着叼起我的衣服,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衣柜外。
“……”
这真是[哔—— ]了老天爷了。
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衣柜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听声音像两个人,一个轻一个重,有谁能要到备用钥匙,有谁的身上是挥之不去的冷杉味,又有谁能和帝国未来的皇后形影不离而不用担心媒体的摄像头?
答案呼之欲出了。
我烦躁地抓住了哑巴先生的尾巴。
——嗯,解压神器。
我态度的骤然转变换来祂的泪眼朦胧……我忽然又不怎么担心了。
揪住祂的长耳朵。
我问:“害怕吗?”
害怕被正主发现替身的身份吗?
害怕被我这么对待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
第29章
“哒哒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是修罗场的开幕式。
……
但我完全没带怕的。
主要是有点烦。
首先我又没对象。
其二, 大家都是我的玩具。
为什么不能和谐共处啊!
该害怕的人是他们吧!
怎样?不服?
打死我?
他们又舍不得!
……
透过衣柜的缝隙,我看到裴因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素色戒指。
我很无语。
我真的……
很无语。
前夫哥,你带着你的新未婚夫来前任的房间里搞事情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没人觉得离谱吗——?如此诡吊的搭配和画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
身体烦闷发烫,衣柜里没有通风口,无法散热,我下意识地蹭了蹭身边的羊绒,寻找着适宜的温度,但是羊绒是热的,热乎乎的,刚办完事不热才奇怪,我体温若是正常的,一定会觉得蹭地很舒服,可我现在的体温一点都不正常,所以原先正合适的温度反而变得有些热了,犹如冬天开着暖气的卧室,厚重的棉被,珊瑚绒的睡衣,被塞进怀里的热水袋。
我热的受不了。
但不能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 我的大脑更清醒了。
清醒的特别可怕。
甚至开始串联整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
***
我是一个撩拨无情的渣A。
在这之前,是一个撩拨无情的……
渣女。
随便吧,怎么样都好。
我爽了就行。
——总感觉好像说过这句话。
不记得了。
不管了。
……
我是一个神奇的A。
爱情对我来说只有单向,而没有可能是双向的,可以是我喜欢别人,也可以是别人喜欢我。
但只要对方明确对我示爱, 我的身体就意识到这是双向箭头、我的生理心理都不会允许我再一次“喜欢”上对方。
——但我会很爽。
真的特别爽。
爽的我都觉得自己有病。
这样的我为什么会和裴因确认关系?甚至还交往过?还不是那浓眉大眼的狗东西有阵子和发神金一样说要观察我。
我没搭理他,他反而来了劲。
最后还真被他观察出了点东西——他发现我是一个“性单恋”了。
我这张脸的确很具有迷惑性。
只要看着我这张脸,就很少有人能拒绝我,裴因爱死我这张脸了。
……我倒是没这么自恋。
这都是他自己说的。
那阵子他的目光总让我有种[得不到]就要让其他人[整容成我]的恶心感。
皇帝皇后能说出希望我不是A的话,这件事,本质上就是一种软威胁。
裴因这家伙表面冷淡,私下暴娇,肚子里全是黑水。
彼时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来着,没忍住追了他一把,在周围环境影响下居然也真心希望过自己是Omega 。
……
如果没我哥坏事的话。
***
“你怎么可以是A啊啊啊!”
记忆中这句崩溃的话久久在我的脑内回旋,余音绕梁,经久不散。
根本忘不掉。
吵死了!
……
感谢我哥三秒钟。
不然我都不知道当A这么爽。
为他祈祷.ing
***
我随手抓了两件衣服和哑巴先生的小尾巴团在一起揉捏。
不是很想出衣柜。
外面是修罗场。
衣柜小小的。
超有安全感的!
甚至有山羊!
(?)
可是好热。
为什么会这么热?
要不要出去呢?
出去直面修罗场吗?
……
在直面修罗场之前,或许我可以先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是否有要带小哑巴先生离开的意愿呢?答案是:没有。他对我来说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过客,一个短暂的[避风港] ,一个好玩的玩具,我可以多给他点钱做小费让他好过些,但绝无可能将他带着身边。
p友嘛,搞一次就够了,搞得人太多,我都有点忘了自己搞过的人都有谁,下次再想起他,大概只会觉得……
哑巴,带劲!
下次再搞!
我不在乎他。
此时此刻我唯一在乎的只有——
啊啊啊啊!
我的心上人要是发现我找替身了该怎么收场啊?山羊哥,你的白毛怎会如此旺盛……装死有用吗?我解释他会信吗?说实话的话我在心上O心里建立的形象能立刻崩塌吧!轰一声直接塌陷,砸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那种!要不直接跑吧……?怎么跑?跑哪里去? !
不对不对!
外面的脚步声怎么又多了几道? !
我:呆滞.ing
紧张地抓住哑巴先生的小尾巴,他[不吵不闹],只是脸上的羊绒又一次出现了。
或许这是他紧张害怕的表现?
奸诈狡猾的良心在我心房敲敲打打:
[你走带上祂嘛! =3=]
[就是苦点累点而已]
哪里来的良心?
这玩意居然还没被我砸烂吗?
……我为什么还有一丢丢良心啊。
头要炸了!
好热好热好热!
羊毛只会让我更热,果断地松开抓着羊毛的手,方才紧张的行为让我体内的温度迅速升温,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开水壶,脑子里的各种想法是我体内的沸水,它们正争先恐后地变成水蒸气从我的大脑深处跑出来,搅成一团乱糊。
……
这么多的想法总有几个能用得上的。
我一头扎进衣服堆里,拿到哪件衣服算什么衣服,本能和理智同时驱动着我的身体,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我是一个聪明的A ,优生优育和千百次实验产生的头脑让我能够理智地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不至于完全乱了分寸——真是一个适合科研的好头脑,给我用怪可惜的——它告诉我:
你现在要做的他爹的就是伪装自己!
把道德良心统统抛起,保全自己!
把自己的衣服套好,几乎没有花几秒钟,不要小看A的行动力,我又将抓起几件衣服给仍然狼狈跪坐在衣服堆中、脸上身上写满了[不可言说]的哑巴套上,以我死去的良心发誓,我主要是怕翻车。
因为善良所以也给他套上伪装什么的,不存在的。
我翻脸无情,将祂的衣服也套好后,把人再一次推进了衣服堆,我也懒得去想[恶魔]需不需要呼吸,就把能抓到手的衣服全部堆到祂的头上,直到衣服完全淹没祂,我才停下手。
现在,能被我[哔—— ]了不用担心形象还不用负责的O在哪里? !
实在不行给我来一针!我要抑制剂!不然我要热死了!
yes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热了……
我的易感期来了啊啊啊!
哑巴先生除了人外特征外,简直和我上辈子遇到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没有信息素,没有A强大的身体,没有O的孕育能力,还没有B聪慧的头脑。
祂不属于ABO三种性别中的任意一种。
……
既然和普通人类似,那就更不可能有腺体这玩意了。
没有腺体,我的易感期怎么可能被安抚住?
哪怕刚刚打了一[哔] 。
也只是会加快我的易感期到来罢了TVT
加上我之前和不要命似的给自己打了好几针抑制剂,还开启了抑制环的最高模式,我的信息素有好长一阵子没能散出去,此时压抑许久的信息素再也忍不了了,全部一股脑儿撞了出去。
把我都撞了个头昏脑胀。
我绝对已经暴露了,腺体的红肿明确明示了: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你的信息素。
SSS级的信息素哦!
如果你不想让整所拍卖会的O都发疯的话,然后被抓进监狱的话,建议你立刻马上找个O,赶紧的,干柴烈火,烧他大爷的三天三夜,你的身体素质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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