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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家,我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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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军校”防御塔已被摧毁]
“元黎!!!”
我心一惊,拿木仓的手被吓得差点松开。
我勒个豆豆!裴因这么快就追来了? !
我要对自己的名字ptsd了嘤嘤嘤。
这不应该啊?按照我的设想他应该离我还远着啊?作弊,这是作弊——全知视角什么的能不能禁止参赛啊啊啊,好踏马吓人知不知道啊!
我吓得在抱着火球在原地乱蹦乱跳三秒。
最后果断窜了树。
这棵树很高,很壮, 还愿意让我爬,真是一棵好树……
啊呸, 现在重点是树吗?
重点是在树下的裴因大宝贝啊!
鼓足勇气低下头看了一眼树下的人,好险好险~没有全部跟来,只有一个裴因,能对付能对付,但问题是……
我瞥了眼自己身后的火球哥。
轮如何带着一个累赘跑路?
“元黎,下来。”
我在上,裴因在下,他不得不仰起头,仰视着我,却又要摆出上位者的姿态。
眼尾上挑,伸出手,张开双臂,看起来像是要接住我。
联邦军校的校服剪裁挺直,流畅地勾勒出裴因的窄腰长腿,他踩着黑色皮质的军靴, 190的身高不用踮脚,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我。
“我才不呢!”我在他伸出手的上用力地拍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树叶沙沙的声音传入耳畔,我在树上盘腿做了下来,有恃无恐地托着腮,欣赏着裴因无能狂怒的模样。
我赌他不舍得对我开枪。
至于他会不会爬树?
裴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太子,学我一样爬树那是断然不可能的,要是被放上了直播了,嘻嘻,我觉得丢人的反正不止我一个,皇太子爬树什么的,比我大半夜爬明星床要劲爆多了好嘛。
我的力气不小。
皇太子养尊处优,即使需要训练,但又不用真的去上战场,掌心的肌肤仍然柔嫩。
裴因收回通红的手,被我气笑了,咬着牙指着被我刚刚摧毁的防御塔,“你干的?”
“不是我,殿下,真不是我。”我努力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做着我最在行的事情。
谁承认谁是傻子好嘛!
“不是你……?”裴因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咦惹?他真信了?
恋爱脑果然不可取。
我关爱智障儿童般看着裴因,莫名奇妙的同情心油然而生。
但下一刻——
“啪——”裴因双手插兜,周围的摄像头同时摔落在地,我伸手接下一个,圆球状,白色,硕大的黑色摄像头占满了整个监控的体积,打开监控的盖子,电流兹拉作响。
这些监控都废了。
我怪叫:“哇,裴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都敢直接砸人主办方摄像头了?”
“你喜欢这些摄像头?”裴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不是我砸的。”
“哈?”我的脑袋险些从掌心滑下来,“不是你还有谁?”
虽然我不知道裴因的精神力什么时候升级到可以隔空摧毁监控摄像头了,但在这个精神力与科技并存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真能做到一瞬间把这些机械玩意都摧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我也能做到。
天赋到我这份上了,学什么都很轻松,隔空取物也能勉强做到。
只可惜主办方对我们这些精神等级高的Alpha早做了相应的准备,防御塔只能靠木仓摧毁,精神力无法对防御塔产生太大的影响,再加上塔的整体比较大,就算只是摧毁相同大小的石头,都需要费不少劲,精神力使用过度可是会脑袋疼的,日常生活中我都能不用尽量不用。
我可不想体验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而脑袋疼的满地打滚的感受。
裴因是个冷酷的疯子,我时常怀疑他的疼痛感应装置是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做了什么改造,他精神等级比我低,但滥用程度比我高多了,所以,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裴因是用精神力将摄像头摧毁的。
但现在他告诉我,不是他做的。
这话简直像是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一样——
说话不打草……
“是我,姐姐。”
一个戴着黑色卫衣兜帽的人影从树林间的阴影中走出,月光在他的脸上移动,随着他脱下兜帽的动作,熟悉的脸庞显露在我的面前,是斑比。
他的眸子中涌动着月光的清辉,无比明亮。
万千星河仿佛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草,稿。
我僵了瞬。
是斑比的话,那大概就真的不是裴因了,因为他依靠并不是精神力,一个beta怎么可能会有精神力,他依靠的是科技,我和裴因拥有人类绝顶的体质,但斑比却是将人类大脑发挥到了巅峰,所有军校除了机甲和不需要上战场的专业外,几乎都不招收beta ,但斑比却靠着自己的头脑闯了进去。
只要给他几个零件,他就能发挥出AO精神力的水准。
这是一个科技与玄学并存的世界,二者相辅相成,有人发展精神力,有人发展科学,正如我拥有精神力,手里仍然要拿着木仓,操纵着机甲才能上战场一样。
——虽然很快缓过神,但被裴因抓住了这刹那空隙。
他向我举起了手,“阿黎,到我这里来。”
我看向他。
裴因微阖着眼,高傲地看着我。
……他真的很爱装逼。
“姐姐,来我这里,”斑比幽幽道,明明身边是帝国的皇太子,却一点也不发怵。
“你是她哪门子弟弟?”
“看来你连我和姐姐之间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
“你要和我抢她?”
“她本来就是我的姐姐。”
我:“……哇哦!”
怎么裴因和谁都能吵起来?
他们本来离的就近,越吵,离的就越近,简直像是要贴在一起了,我的脑中莫名出现了一个漫画的分镜,是裴因和斑比争锋相对的模样,黑白风,一个飒爽矜贵的皇太子,一个吊着黑眼圈仿佛下一秒就会原地昏过去的丧鬼。
他们吵得很专注。
我还以为他们之间能混在一块至少关系还算不错?结果好像有点出乎预料,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我看到的那样,我觉得他们就像是在末日里临时组起的不堪一击的小队。
裴因面对我与面对其他人时是两幅面孔。
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森林中傲视群雄的狮子,拎起了一只小狗崽。
指尖勾着狗崽的后领,思考着它的味道如何,该如何烹饪。
但小狗崽才刚出生呢,初生牛犊不怕虎,弱小的狗狗竟然敢对狮子吼叫。
“我从七岁开始就认识元黎了,你呢?”裴因拖着长腔,装作很平易近人,但语气里的淬了冰块似的尾调还是暴露出了他并非对对方毫无了解,熟悉他的人,比如我,就能明白他又开始犯病了。
“……我?扑哧,”斑比笑着拭去眼角的眼泪,“我从出生开始的梦想就是,嫁给阿黎。
“我为姐姐而生。”
他笑的动作太大了,脖子上的绷带从卫衣领口掉了出来。
上面溅上了几滴鲜血t。
黑色的卫衣十分宽大,袖口很松,抬起手擦个眼泪的功夫便掉在了胳膊的关节处,绷带胡乱裹了薄薄几层,表面上尽是干涸了的血迹,最外层的绷带也松了,露出里面的一层,也是干涸的血迹。
他没有换掉脏污了的绷带,只是在沾了血的绷带外又裹上了一层。
卫衣袖口处也不只是卫衣,月光模糊,但仍能看清:
卫衣堆叠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一起,卡在他的臂弯处。
这个时代的病号服分许多种。
蓝白色被分做是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普通医院的病号服是纯白色的。
我就说,怎么当时在拍卖会只看到了艾尔斯,没有看到斑比……以艾尔斯的性格和受到的教育,在明白斑比有精神分裂症以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送去精神病院……不知是什么原因,斑比从精神病院中出来了,还被军校特招了,这才有了今天这样一幕。
……
我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贴紧了身后的糖球。
斑比的第二人格上线了芜湖。
一人一句,开始攀比起谁更了解我,谁更懂我,谁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眼见着事态愈演愈烈,我心生一计——
瞅了瞅身后的还在发烫的火球,我站了起来,唐秋也就随着我的动作一起站起。
我们身高差的并不多,至少不像我和裴因之间差的那么多。
唐秋已经彻底没了自我意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幸好,我是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虽然长了一张软妹脸……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的负担,趁着他们的注意力不怎么在我的身上,我掂量了一下他的体重,感觉轻飘飘的,发烧难道还能减肥?
等我站直身子,树底下人才注意到我站起来了。
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阿黎?”
“姐姐?”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我。
……为什么不能继续吵呢?
我有点遗憾。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件事我早就习惯。
随机应变已经变成了我的优点。
我舒展着身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要不是身后的人太烫了,我感觉我还能再蹭一蹭,虽然只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但脱下一点都不方便活动的校服外套以后,我感觉我整个人好像真的活过来了。
入戏的好处是,树底下的两人也被我影响了。
姿态都轻松了不少。
“我要下来了——”
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裴因:“?!”
斑比:“!!”
抓准时机,我张开双臂,自由落体般,闭上眼睛,从树上跳下。
树下两人顿时手忙脚乱,争着抢着要接住我。
然而,要让他们失望了。
……
“——! [哔——哔哔哔—— ]”
裴因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姗姗来迟的柏诽条件反射就捂住了他的嘴:
“殿下!形象!”
“摄像头已经没了,”裴因一把扯下柏诽捂着自己的手,冷着脸讽刺道,“哈,那个小没良心的狐狸,我带着这么多人是为什么……还不是担心……柏诽,早知道把你带过来了,有你在,她就会乖点了。”
柏诽颤了颤,“殿下,我是皇太子妃……”
裴因没有搭理他,自己转身抓住了还在愣神的班纳特,“班纳特,她在哪里?!现在还能找到吗?”
“……皇太子殿下,”班纳特却是又回到了原先麻木不仁的状态,失去高光的双眼盯着裴因,他问道,“殿下,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刚才会用那样的姿势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什么……?”裴因疑惑地反问,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换谁大概都是这个反应。
“原来……你不知道啊……”
在裴因仿佛见了鬼的视线下,班纳特自顾自地蹲下身,捂着脸,痴痴地笑出了声。
“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啊……原来你不知道啊……”
“殿下,我们都好可怜啊。”
第58章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艾尔斯呆滞地接过我递来火球,迟疑着问道。
赛场里的时间已经移动到了夜晚,艾尔斯在防御塔周边搭起了一个小小的营地,中间放着明亮的篝火,但因为要接过火球,艾尔斯不得不往河边移了几步,唐秋的状态可不适合再升温了。
“如果你指的是他腰部受伤,发烧40°外加身上为什么会湿成这样的话……”
我目移, “不知道欸~”
“唔,真好奇唐秋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艾尔斯微微一笑,自然是无脑相信我了,他将唐秋蜷缩着的身子放平,伸手去拿医药箱,嘴里嘀嘀咕咕,“虽然很想在这里亲亲阿黎,但这里有监控,所以阿黎你也要忍着点。”
我随着他的话语,瞥了一眼防御塔上方的监控。
营地里的监控比其他地方要少,只有两三个监控漂浮在营地的正上空, 虽然离的很远,应该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但只是拍摄到清晰画面这种本职工作,这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监控还是能做好的。
我刚想安慰安慰这只有些炸毛的小孔雀,艾尔斯却没给我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艾尔斯的声调便突然发生180°紧急转弯——
“哈?你怎么搞的?怎么连这种小事情都做不好?”
他咬牙切齿地摁着耳畔的麦克风:“我马上来!”
“怎么了?是其他队员出什么状况了吗?”我双手抱着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黑色的长发被树枝扯松了,于是我干脆将皮筋摘了下来,几缕发丝被我一起抓进了手心,贴在我的脸颊上。
我的头发很软很细,软乎乎的。
我就没想将头发从脸上拿下来。
***
刚刚拆下耳朵上对讲机的艾尔斯正好看到这一幕。
女孩海藻般的长发蓬松而猫咪,包裹着白皙的小脸,在火光之中,她的双眸闪着星子般的光彩,小小的虎牙和淡淡的痣在她的唇角为她平添了一丝活力,兴致勃勃且专注地看着他。
就像他是她的全世界。
怎么办……
他的心都快要化了。
艾尔斯的情绪一下子便平静了。
***
“嗯!是赫尔曼和打野!”艾尔斯嘟着嘴,眉头微微皱起,金色的长睫带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里的神色,将娇这个字发挥到了极致,虽然很不满,但艾尔斯识大局:
“他们受的伤太重,没有办法回营地了,知道你回营地有人守家了,赫尔曼就叫我去给他们治疗,”艾尔斯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嘱托我,“我去给他们做治疗,唐秋问题不是很大,只要给他擦擦身体降温就好,他是beta,应该不会像Omega那样排斥Alpha,医药箱里面有退烧药,还有毛巾。”
我:“……”
不敢说唐秋其实是Omega。
“阿黎应该不会对小孩子下手吧……?”
艾尔斯苦恼地看着我。
我:“啊?”
……他算哪门子小孩?
20岁的小孩?
***
但不留下我照顾唐秋,也没有其他人能照顾唐秋了,赫尔曼要是淘汰了,我们的队伍就又少了一名主力,不论哪边都得有人帮忙照顾。
艾尔斯最后还是撅着嘴哼哼唧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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