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们的举报只会使一个小公司的老板进监狱,仍然无法保护自己的权益。
联邦压不下来,干脆就请这些人进贫民窟领救济金了。
这些人一下子从云端跌入地底,有不少人原先是中产阶级,事到如今居然要他们和那些吸食违禁品的烂人混在一块,怎能愿意?于是也就只能闷头继续找能坐办公室的艰苦工作了,被压低工资或拖欠工资也不敢举报,只能像这样在大街上游行了,试图让联邦上层那群纸醉金迷的老东西睁开眼,大发慈悲地给与保护。
就连这场游行没过多久都要被武力镇压了。
甚至无法在互联网上传播。
而我,我只能在电梯之上啃着苹果叹口气了,除此以外,我一个没有实质权力没有实质官职的人,根本无能为力,最多也就在心里感慨一声,幸好这辈子我的投胎技术不错。
这个世界,是富人的游乐场。
穷人只是游戏中的一部分。
……由此可见,我上辈子生活的世界是真好。
***
计划出现差错前一个小时。
“嗯?”
我正无聊地甩着苹果核,电梯突然停了下来。
抬起头看了一眼……
电梯没有停在一百层,而是停在了五十六层。
门开了。
我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白斐……?
瞬间警惕起来了。
虽然已经给人下了药,但这种药只能防止他泄密或自杀,再就是让他诚实点,但这不妨碍他对我动手,能完全控制人体的药物也被列为违禁品,我可不能明目张胆地留下痕迹。
面对着我警惕眼神,白斐只是很无所谓地对我摊开了自己手腕上的小圆圈,那是一个红色的手环,我以前进监狱的时候也戴过,在监狱之外可能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个手环了,一旦佩戴者出现暴力倾向,或是有暴力的趋势,手环便会主动点击佩戴者,用以惩戒罪犯,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佩戴者的武力值。
星际的高科技用在罪犯身上非常实用。
“皇太子殿下做事做的很周全,即使人受了重伤也托了其他人给我戴上了这个,”他轻笑一声,当初面对我的恐惧仿佛截然无存,“这样你放心了吗?”
他说的是实话,也只能是实话,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他倒是适应良好,看着脚底下的抗议游行队还有心思与我搭话:“元大小姐,你不觉得底下的人很可怜吗?”还不等我接话,他就又自言自语着回答了自己,“也对,像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体会不到这些人的可怜之处的 。”
这我无言以对,我的确和上层那些人别无一二。
空气似乎凝滞住了。
良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尽管我的身不由己比起你们可能微不足道。白斐,”我开了口,声音有些艰涩,“我有点好奇你在加入反叛军之前在做什么?”
白斐微微一愣,却是又笑了,“我吗?之前是他们中的一员,”他摸着脸笑的十分开心,“但是加入反叛军以后,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他笑着凑了过来,“你知道吗?我这张脸,这个名字,都不是自己的。”
“看出来了,这就是你加入反叛军的理由吧,”如果是的话我还是能理解反叛军的,虽然我在他们的世界里应该就是一个反派角色;虽然我一定会和叛军们抗拒到底,为了自己的乌托邦。我抱着胳膊评价道,“反正我是想象不出来为什么一个没分化的人会像Omega一样如此求偶,简直就像C区的性资源们一样,唔,你不会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吧? ”
C区,贫民窟中著名的红灯区,只要十个星币便可以做成一桩皮肉生意。
我没去过,因为不干净。
“是啊。”
被我下过药以后他已经没有了自尊心……可能原先也没有……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白斐双手插在兜里,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有件事您可能不信,但是,这里还是干净的呢,元大小姐。”
“叮——”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抬头一看,电梯已经停在了一百层,白斐笑得仿佛自己原先就是[白斐]一样,如镜头前一般风光霁月,先我一步走了出来,“真羡慕你们呢!大小姐。”
他最后感慨道。
***
当我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在人群中寻找柏诽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放着白斐的话,与此同时,突然想起了某个被我遗忘在九霄云外的人,从他说起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开始,我就有意地开始寻找他与其他人的共通之处了,五官,头发,名字,他就像一个被粉碎切割又重新组合而成的人。
那个人也是如此,所以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连我的哥哥也很难帮我摆脱他。
他是我转学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
不会吧?他已经疯到混入反叛军了?
但不知为何毫不意外。
反叛军如果有他加入,联邦至今抓不住他们的首领也情有可原。
元淮从不提他,权限不足的我也没资格访问机密资料库,皇室的资料库即使拥有权限也进不去,简直就是另类信息茧房。
我的余光瞥见与我同样站在名利场中心的柏诽,不由感到心中一沉。
……
计划出现差错前半个小时。
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我向着柏诽走去。
“先生,”我首先扫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着装,今天我穿了一身黑色的鱼尾长礼裙,不知道哪个鬼才设计师设计的,居然制作成了方便私奔的款式——灵感源自某次上了新闻的: [伴娘竟当着新娘面拉着新郎跑了]的事件——提起裙子底下是一条裤子,但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也很方便跳舞和行礼,然后道,“可以与我跳一场舞吗?”
“乐意之至。”
柏诽在这场庆功宴上就是代表着皇太子出席的,他的任务就是陪人跳舞,拒绝任何一个人都是失礼的,在我来之前他就跳了无数场舞了,此时身体有些绵软不堪,却还是要答应我。
我冲他wnik了一下,在即将进入舞池的前一刻,带着人从人群中滑入最左边的阳台。
——“这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
柏诽早在进入舞池之前便一直在留意元黎的动静,其实,他今天之所以来的这么早,不只是为了在庆功宴上多帮帮忙,毕竟他是联邦军校的辅助,又不是帝国军校的辅助,他帮再多忙别人也只会记得是帝国的皇太子妃帮的忙,而不是“柏诽”在帮忙。
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
但柏诽还是做了。
因为这是他难得有机会摆脱裴因的场合。
即使真的很累,很忙,事情很多。
元黎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但她为什么会喜欢裴因呢?
……想到自己可能做了第三者,柏诽皱了皱眉头。
但心中还是有一丝隐晦的庆幸。
庆幸是元黎。
本来今天说是要柏诽去照顾裴因的,但是裴因说,因为元黎今天想来照顾自己,所以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柏诽才有机会独自一人在庆功宴上忙碌。
即使忙碌,他也如此享受。
但柏诽没有想到之后的跳舞环节自己会如此受欢迎,几乎每次停下来,就有人来邀请自己,而他,根本无法拒绝,这就是身为帝国皇太子妃的用处,毕竟是纳税人供养着的花瓶,他没有资格做自己。
哪怕身边没有裴因,他也要尽自己应尽的职责。
明明舞会大厅如此巨大,但落在柏诽心中却是缩小了几倍。
舞池真是拥挤呢……柏诽思考着,搭上眼前的手。
上流阶层身体流着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冰冷的钱币。
每个人的手都是凉的。
隔着或蕾丝或皮革质地手套的温度让他被迫清醒着。
元黎邀请自己时候,柏诽已经有些脱力了,正当他思考着自己不小心倒在元黎身上会不会被她误会为自己是个爱装柔弱的绿茶时,元黎竟然带着他,离开了拥挤的舞会大厅。
室外清新的空气涌入他的鼻腔,却突然让他有些昏昏欲睡,是积累了许久的疲惫感突然袭来。
“你……”柏诽的神情有些恍惚。
“来跳舞吗?”
女孩轻笑着伸出手,柔软的黑发随着风拂过他的脸颊。
清冽的梨香和微凉的晚风一起,对他做出了邀请。
这是一个美好的梦。
而梦,是注定要被打破的。
第64章
夜幕已然降临许久。
黑绒布般的夜空中点缀满了点点星光, 这便是我们的舞台。
不过特瑞斯星的天气还真是炎热,外面只比起里面,美中不足的只有一点, 外面没有空调, 特瑞斯星没有气温调节器, 一曲完毕, 我们竟是热出了一身汗。
奇怪,怎么越来越热了?
我摘下腰上别着绒扇,为自己和柏诽扇风,心道,而且这股热意似乎比温度更高,径直从皮肤外烧到了皮肤内,最后烧糊了我的神智。
……
我糊里糊涂地亲上柏诽,可怜的柏诽,他一个Omega怎么可能抵抗的了一个SSS级的Alpha……我的脑中走马灯似地回放着进入舞池前的每一帧,努力思索着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终于, 脑中的记忆定格在了那杯红酒中。
在接手之前……
接手之前的记忆完全模糊不清了,但这更证实了那杯红酒有问题,对方可能对我进行了一些精神引导,我见过这种招数,在面对那个疯子的时候,啧,是白斐。
***
大概就是刚进宴会厅的时候吧,许久没有见到的白莺与我险些撞了个正着,我最开始拿的那杯红酒就那么刚好地洒在了我的身上,这也是我换了黑色礼服的原因,原先我也是为了浪漫要死要活非要穿白色的长礼服,这种礼服躲闪不便也就算了,沾上了红酒还格外显眼。
我不知道白莺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他红着耳尖,期期艾艾地看着我,一个贫困生居然主动提出了:
“抱歉,元黎同学,我不是故意的,这条裙子我会赔给你的……”
我:“?”
他是不是霸总小说看多了?但我也知道这条裙子,他是赔不起的,好嘛,想想他那个奇葩未婚夫,想索赔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说什么,我对自己撩过的对象还是有点包容心的,霸总小说是有点害人不浅。
红酒倒了,只能拿新的了。
而当时站在红酒边的人。
只有白斐了。
***
即使被我喂了药,也不老实。
居然在我的红酒里也下了药。
还好我是在他走之后才喝下的,否则事情会怎么发展……
我抖了个激灵。
“唔!”柏诽与我一同打了个激灵,但被我这个八爪鱼抱着,他根本无法挣脱开,我们口中的红酒味如胶似漆般融为一体,于是,残留下的药也顺就顺着交换给了柏诽,我们的身体都燥热了起来。
“不……不要……”
柏诽哭的我心都快碎了,但我的身体已经不是由自己的心所控制的了——可以的话我真的是柏拉图式爱情的爱好者啊! ——是被药物控制了。
我抬起头,急不可耐地吻住他的眉眼,一边道歉,一边乞求他:
“求你了,柏诽,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我的声音是典型的音域广,正常说话的时候就是普通的少女音,但软下嗓子,夹起来的时候,就是字正腔圆的软妹音,我也不是不能再夹一点,但那样就是纯粹的萝莉音了,让我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性缩力拉满,不过幸好,软妹音和萝莉音的撒娇效果是一样的。
所以我求人的时候一般都是用的软妹音。
柏诽捂着脸,仍然在哭,而我抓紧了时机,将人往客房带,两个泪人哭哭啼啼的互相拉扯着,这画面还真有喜感,我要再赞美一次——那个提出给宴会厅装电梯的人简直太人才了,真的不是早就预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场面吗?
锁上客房,我将人甩在了床上。
柏诽哭的梨花带雨。
他是一个非常有底线的O。
该说不说,如果我不是个性单恋,我绝对是个百年难遇的痴情种,见到柏诽哭成这样,我竟然真的停下了粗暴扯他的动作,结果最后变成了我强忍着脖子后爆炸疼的腺体,两人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在酒店的客房中,面对面,面面相觑,一人捧着一杯机器人送上来的热茶,正儿八经的开始谈话。
我问:“柏诽,你为什么不愿意呜呜呜,我超喜欢你的!”
柏诽:“……阿黎,我知道你喜欢皇太子殿下,你要为了自己的真爱克制住啊呜。”
……
我:“啊?”
柏诽:“?”
“等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裴因?”我大为不解,“我哪里表现的像是喜欢裴因的?因为我只揍了他一个人吗?”
柏诽:“……殿下说……说你……”
我:“我不喜欢裴因,我喜欢你。”
柏诽:“……”
我:“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就可以给我干了?”
柏诽:“……我是殿下的未婚夫。”
我:“是不是你不是裴因的未婚夫,就可以给我干了?”
柏诽:“……”
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
我:“。”
看来得使用迂回大法,我烦躁地揉乱了头发,直到现在,我突然感觉自己对曾经和现在的这些心上人好像都是处于一种很莫名其妙的r欲,或者说胜负欲,不排除AO的本能吸引,但是拿不到手我就是有些气急败坏。
不说其他人的,柏诽现在这么轻而易举就顺着我的话回答了,太轻易得到的就是会如此不顺,我突然感到索然无味,却又不是那么索然无味,我将这点归咎于他还没有亲口说出喜欢我三个字。
做炮友没有问题,我却又不满足于此,人真的是很复杂的生物,我至今都没能完全认识自己,时而兴致来的狠,时而又态度大反转,我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单纯用逻辑是无法解析完我这个人的。
心理医生也说过,像我这样的人,是很难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侣的。
我结下的仇家基本都是被我渣过以后来报复我的。
可谓是天生渣女海后体质。
——怎么HE是一个好问题。
但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我先进浴室泡个澡,”脑子拐过弯了以后,我用力摁了摁脖子后似乎正在一蹦一跳的腺体,“先试试凉水可不可以降下温度和情谷欠吧。”不知道白斐给我下的是什么药,能不能用凉水降下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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