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羊:好的。 ]
[梦羊:皇太子殿下得知元黎小姐即将返回帝都星,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一定要求要预订最新的航线使用权,以此跟上元黎小姐归家的脚步。 ]
[梦羊:你知道的,皇太子殿下并非我等能够控制的,但帝国的颜面是重中之重。 ]
[艾尔斯:你我身为帝国公民,的确有义务维护帝国的颜面。 ]
[梦羊:是的,先生,所以我请求你即日返回帝都星。 ]
[梦羊:我有极其不详的直觉。 ]
消息停在这里。
……
长长的白金色羽睫遮住了艾尔斯的海蓝琉璃瞳。
裴因,皇太子殿下,您究竟要做什么呢?
[女士们,先生们!前方到站帝都星,请到站旅客提前整理自己的行李,做好下船准备,您下车时请从飞船运行方向的前部舱门下车,帝都星要到了。 ]
飞船地板陡然传来一阵震动,艾尔斯抬起眼睫,目光向着指示牌看去:
[终点站:帝都星,到了。 ]
耳边是旅游团的讲解员用大喇叭喊出的:“帝都星,一颗坐拥有无数卫星的高科技庞大星球,分为联盟和帝国两个行政区域,以及中心行政区,[联邦],温度永远被精确控制在人体认为最舒适的温度18~23度,湿度45~65%RH。除早已不知踪影的蓝星外,帝都星是人类文明的摇篮,整个宇宙,乃至整个世界的最繁华的中心!”
“欢迎来到这颗美丽且极具温度的星球!”
升降梯缓缓打开,大部分人都被校联赛吸引到了特瑞斯星,昔日人挤人下飞船的现象并没有出现,艾尔斯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是抓准了这个时间回来。
但总有那么一波从遥远荒蛮小星球而来的贫民,并没有了解校联赛的资格,仍然挣扎在温饱边缘,抓着手中砸锅卖铁买来的一张船票,跨越星辰大海,来到繁华的帝都星。
以此谋取一步登天的机会。
……
“你好你好,请问这里怎么走?”
“老婆子,您说孩子的医药费还差多少来着……”
“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人昏过去了!”
“啊?什么?您不租了?您不租了我睡哪——喂?喂?”
“请问您要不要来一根亚特比蜥蜴的尾巴肉干,这是我家乡的特产……只需要五个星币……可以再降价的!三个星币!不,两个星币! ”
“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吧。”
艾尔斯等着人群下去再行动,怜悯地看了人群一眼,目光越过人群,更远处,已经有警察闻风而动,过不了半个小时,这些人就都会被驱散。
至于这些将全部身家都放在了这一张船票上的人们的下场。
“请联邦直视我们的需求!”
“放弃人工智能!”
“增加工作岗位!”
“放弃人工智能!”
“增加工作岗位!”
看着举着大大的白纸红字的横幅的失业人群,艾尔斯像是看到了这些人的未来,每个繁华的地方都有其被掩盖住的阴暗面,若没有逆天机遇……不是加入其中,就是进入帝都星最阴暗最见不得人的角落,贫民窟,在其中苦苦挣扎。
领取救济金勉强度日。
或许,这并不是诺亚方舟。
而是联盟传说中的摆渡船呢?
艾尔斯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人群中,他点开与柏诽的对话框:
[艾尔斯:我到了,你在哪里? ]
[梦羊:我在皇宫,帝后这边。 ]
[梦羊:你有进皇宫的资格吧? ]
[艾尔斯:有的。 ]
[艾尔斯:我去找你? ]
[梦羊:不,别来。 ]
[梦羊:去神殿。 ]
[艾尔斯:皇宫里的神殿?那里不允许外人出入。 ]
[梦羊:你报元黎的名字,皇太子殿下就是这么进去的。 ]
[艾尔斯:……(输入中.ing)]
裴因报了元黎的名号?皇室都不得自由出入的神殿……
裴因报了元黎的名号,就进去了?
两个人,都在神殿里?
在神殿做什么?
艾尔斯删删减减,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一遍遍地打出字,又一遍遍删除,最终只回复道: [好的,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
***
“哥,你说什么呢?”我压着声音,尽量不让他听出我嗓子里的异样,“这里可是神殿,莫洛斯神是可以听到你在说什么的……”
被拿来挡枪的莫洛斯:“???”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光脑里传来两声轻笑:“好,是哥哥冒犯了,明天记得早点回家。”
我竭力抑制对他的不爽,假装没有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冒犯:
“嗯,好,祷告结束了我就回去。”
至于这个祷告长短,拜托,出门在外,我说什么还不就是什么?
小红圈我检查过了,也拿去给皇宫的研发人员看过了。
没有监听系统。因为装不上,不兼容。
只能定位。
只有反叛军有加装监听系统的功能。
除非元淮和反叛军也勾搭上了。
我打好了主意,等会儿就在神殿门口,多抹点润-滑-油,请个开锁专家,皇宫不养闲人,这不手到擒来?再把小红圈丢在神殿里,搞定!
我全身上下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通话一结束,裴因立刻附耳上来:“喂,你就这么忍着他?你忍者啊?”
晃晃悠悠地挂在空中,还要往我这里发力。
纤细的腰肢被藤曼紧紧束着。
竟该死的绝美。
原来腰的极限不能以Alpha和Omega作为标准。
岂可休!腰不行的竟然只有我!
……
“……我寻思我也没屮你脑子啊?”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用细小绵软的藤曼去扇他的脸,控制着藤曼将人吊下,松开部分藤曼,挺起身,凝结精神力往里探了探:
“这里,难道,是你脑子么?”
“都说脑子是软的……”
我感慨:“怪不得这么软呢,原来你的脑子长在屁/gu上啊。”
“—— [哔哔哔] !”裴因猛地缩起身子,却因为藤曼的控制,而不得章法,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微微张开的口中,是银色晶莹的丝线:“哈,来啊,搞死我啊。”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加布里埃尔敲了敲祷告室厚重的小门。
隔音极好,加布里埃尔的声音并不真切:
“阿黎阿黎!你的朋友来神殿找你了!”
我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阿黎——你的朋友来神殿找你玩啦!”
我:“???”
第77章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温柔乡里抬起头来,指挥着那根抓着裴因腰部的藤曼蜷缩卷起,力量拢合,带动着我自身与裴因一起从最顶部的天窗口逃出。
后劲稍微有那么一点强悍。
即使藤曼温柔地将我松开,但玻璃天窗像是抹了一层油一样,又是倾斜的,刚趴上去就险些一咕噜滚下房顶。
“就帮你这杂鱼一次!”神小鬼气闷的声音。
一根藤曼及时握住了我的胳膊。
“谢谢您, 莫洛斯神, ”我虔诚道。
裴因在情急之下被我用藤曼捂住了嘴,此时只能发出几声“唔唔”的声音来显示自己的不满,好在他也不是没有经验的人,我躲我哥最频繁的那阵子,和裴因接吻也是这么偷偷摸摸的,他迅速领悟了我眼神的意思。
点了下头,便不再挣扎。
我扭过头,放心地看到扶着裴因的那根藤曼稳稳当当地帮着他攀附在了房顶上。
漆黑的墨色倾洒在我们的发顶。
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后,我分出了几根藤曼,一根用来稳定身形,两根当我的攀岩绳,又将捆着裴因的绳子缩小了一圈,确保在夜色下不会被发现。
我往下看去, 祷告室的门外,加布里埃尔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阿黎?阿黎?阿黎你在吗?阿黎你有听到吗?”
我深呼吸,将藤曼的种子洒向前端的神殿,顺着房顶小心地往前爬,这个时候能来找我的“朋友”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知道我被注射了性别转化剂的人统共就三个。
我, 我哥,裴因。
这事儿不光彩。
被人知道我堂堂一个SSS级的Alpha因为泪奔酗酒哭昏了脑袋,给了一个Omega趁人之危的机会,注射进了变成Omega的性别转换药剂,连精神凝结都无法维持更长时间— —普通的Alpha那啥时都能三个小时,我才一个小时不到就被夹哭了——我还要不要脸辣!
透过玻璃镶嵌的天窗,我看到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祷告室内除了原先进来时的那些摆设外,便只剩下了我与裴因的影子。
没有漏下什么东西吧?
我的双眼看向另一根藤曼,上面裹挟着裴因的外套和我的外套与那根意料之外的小-皮-鞭,裴因没脱裤//子,精神力凝结的产物质量还是很在线的。
他的裤//子就像丝//袜一样,轻松穿过。
回头用外套给他在腰上打个结。
挡一挡。
……
好歹是皇太子,裤子破洞也太寒碜了。
但条件有限,没得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裴因靠近我,我见他冷静下来了,于是松开了裹着他嘴唇的藤曼,他压低了声音道:“元黎,把那根藤曼放屋顶边,贴着墙,那是死角。”
“好,”我简言意骇,气血倒流的感觉冲昏了我脑袋,记得把东西收拾干净,却忘了还有死角,好在身边还有一双眼睛,我边贴着屋顶攀爬,边让那根藤曼下降,把见不人的物品都死死包住,然后加快了点手上的动作。
裴因没有拖我后腿。
没一会儿,我就爬到了祷告室外的神殿的房顶之上,神殿的天窗比正经窗户多太多了,几步路便是一个天窗,从眼前的天窗往里看,我看到歪着脑袋正在疑惑的白金色羊毛卷圣子。
神因透过半敞开的天窗传来: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阿黎是往这边走的,皇太子殿下应该也在这里,而且……阿黎刚刚还应我了,”加布里埃尔道,“难道是我幻听了吗?”
接着是一个沧桑的声音:“圣子大人,应该不是幻听,我这个老家伙刚刚也听到了。”
我没有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便又往里探了探头。
是在门口碰到的那个白胡子大叔,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同款白袍神职人员,还有一个圣子同款白金色脑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艾尔斯在这个时候来?
再来一次三人行我是真消受不起啊!
我又去看裴因的反应——三人行的另外一名当事人就在我旁边趴着呢——裴因的反应……裴因没什么反应……他护着自己的小腹,目光似乎只在我的脸上,那目光中是一片比夜更沉寂、更浓厚的、深深的……蓝色,还没显怀,这就尽显母性了,我咬着舌尖,免得自己忍不住嘴欠。
母性和冷酷冰山皇太子搭配在一块,不能说很奇怪。
只能说是奇迹暖暖过关,一键穿搭。
说不出的感觉,很复杂,心口像是有个钟摆,长长的摆锤,随着摆动,发出心跳,重而沉稳,回过神来,才感到那声势磅礴,来势汹汹,那钟摆的尾巴重的让其无法支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掉了下来,而四周竟没有一个钟匠。
虽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满分过关。
“……你等我一下,”我的视线在他的腰腹处停留了片刻,那里,还是虬结有力的肌肉,但过不了两个月,圆润的隆起便会占据肌肉的领地,我后知后觉突然有了那么一瞬自己居然真成了一个细胞的母亲的恍惚感,对待裴因的态度都没有原先那么恶劣了。
心中默念,孕夫孕夫孕夫。
他是孕夫,他是孕夫。
不管是不是我孩子,他都是怀了孕的孕夫。
老弱病残孕,我坐个公交车都记得让座。
语气温和点正常的,正常的。
说完,我便站起身,几步一跳,落入最开始的天窗,迅速打开门,还不等门外的加布里埃尔把元黎两个字讲完,我就把人拉进了祷告室内。
“加布,”我伸手把他的白色兜帽整理好,重新戴在他的脑袋上,说道,“加布,我不想见那个朋友。”
祷告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圣子大人?圣子大人?您还好吗?!”
我见状,反手便把加布里埃尔壁咚在了门上。
……这应该叫门咚?
门咚比壁咚好,既能防止外人干扰,又能“咚”。
加布里埃尔流动着七彩流光的眼眸一闪一闪,愣了半秒,然后恍然大悟般点下头:“哦!我知道了,阿黎你和你的朋友吵架啦?是不是放不下面子求和,所以他才来找你道歉呀?”他兴致勃勃地帮我出主意,“你那个朋友感觉不像是坏人,他要是真心想要和你求和……”
他边说边看我,思考了下,“唔……阿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和他和好了,那我们就不和他好了,你还有我嘛!”
和傻白甜做朋友的好处二三事:
不用解释人家就给你脑补完了。
我干笑两声,笑中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几分苦涩,我的人生宗旨——有台阶下那赶紧下,棚管那台阶是真是假,怎么着都比我这叽里呱啦解释半天节省时间,时间那就是金钱——瞅了眼眼前的大门,门在松动,我力气变小不是错觉,换巅峰状态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劲?
时间就是金钱。
重复一遍。
时间就是金钱!
“……加布,你会帮我对不对?”我三分苦涩三分难过还有四分纠结道。
加布里埃尔顿时露出了[我就知道]的神情,拍着自己瘦板的胸脯和我保证道:“那当然,我不帮你我帮谁呀?”顿了顿,“莫洛斯大人……您,您还是第一!”
小气的神小鬼,哈。
隔着白布还吃醋呢。
“阿黎你想我怎么帮你?”加布里埃尔问道,“……阿黎,你怎么突然变得好像……好像狐狸啊?”尾调有些上扬,克制不住地疑惑。
我努力压住嘴角,抱住他的腰,在他惊呼之前,便带着人停在了天窗之上。
“哇……!我还没有从这个角度见过莫洛斯神殿的风景呢!”加布里埃尔小声惊叹,即使我体力下降,手臂挂一个他还是没有问题的,加之藤曼辅助,他便在我的手臂上荡秋千。
“加布,”我放低了声音,“你的休息室是不是这边?”
52/85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