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仍挂着绯红的桃花眼勾着那人,“东施效颦一下可好?”
唐觅清:“……”
“好好的一贬义词,怎的在你我嘴里就成了褒义词。”哑然失笑。
“好不好嘛。”
秦秀清拿过一个枕头,抱在怀中,半张秀脸埋了进去,娇声道。
唐觅清瞳孔地震。
那,那是她睡觉用的枕头……
这段时间,这枕头随她从床上周转,在沙发边上躺过,也在床边躺过。
但她莫名想让秦秀清继续抱着,于是默默盯着视频里的美人,不作声。
“唐觅清”
清字念得悠扬回旋,余韵绵长不屡。
“好好好好好。”
唐觅清一连说了五个好。
“那,那你得抱着枕头。”她也有自己的要求。
“嗯。”
“你想让我学哪段?”
“四十八集,二十分钟左右那个。”
秦秀清当然不会刻意去记每一片段的大致内容,可那偶像剧一百集,每集都花样百出,她就当作是开盲盒了。
唐觅清快速定位,看完,脑袋里冒出了许多问号。
“阿,阿清。”
“嗯?要后悔?真混蛋啊唐觅清。”
阿清骂她混蛋也好听。
“不是。”
唐觅清满脸复杂:“你真喜欢这个?”
秦秀清毫不犹豫地点头。
深呼吸,唐觅清架好机位。
倏地一手撑在手机后的墙上,沉声道:“丫头。”
手掌在胸前一拢,邪魅歪嘴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秦秀清:“???”
秦秀清:“……”
秦秀清:“。”
已死心。
身上仅剩的那丝余韵也被这邪魅的笑容和狂妄的言语切得一干二净。
真是谢谢唐觅清。
唐觅清被雷得头皮发麻。
垂眸,半天不愿再看屏幕。
直到秦秀清闷沉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
心口仿佛中了一刀。
可恶。
抬眸,唐觅清无奈笑道:“你得补偿我精神损失。”
“嗯唐总尽管提要求呢。”秦秀清埋在枕头里的脸只剩眼睛,眸中满含笑意,婉声道:“我也尽量满足。”
“罚阿清来接机。”
“行,等着,不许跟别人跑了。”
那群莺莺燕燕,特别是秦姓的几位,可都清楚唐觅清的行程,显然是唐以寒和秦慕达成了某种协议。
秦婉和秦桢还算规矩,等着面试通知。
但保不准,唐觅清下了机就能见着秦时音,那位妹妹可不好糊弄。
“我超乖。”唐觅清微抬下巴。
这副软软可欺的模样,只她能看到,秦秀清心下舒服许多。
到了唐觅清出差归来的那日。
唐觅清站在出口一动不动,翘首以待,路人纷纷回头眼神疑惑。
唐氏员工跟在唐觅清身后,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停在此。
远处一位身形高挑气质典雅的女子缓缓走近,口罩墨镜全副武装,但仍能从款款而来的姿态看出此人气质不凡。
女子径直走到唐觅清身前,微微仰头,音色婉柔,惹得旁人注目。
“漂亮妹妹,跟我走吗?”
阿清!
唐觅清疯狂点头。
身后的真妹妹裴柔:“……”
默默后退两步。
“各自回家,明天照常上班。”落下这句话,唐觅清头也不回地跟秦秀清走了。
回到车上,秦秀清摘下口罩和墨镜。
肩膀被秦秀清轻轻挨着,那人凑近她耳畔,吐气如兰:“想我没?”
第32章 她爱惨我了
“想了。”
唐觅清偏过头,黝黑瞳孔温柔又认真凝望她,唇角含淡笑。
肩膀抵着秦秀清的力道加深几分。
秦秀清没抗拒,软下身子任由那人为非作歹。
直到,另一边肩膀挨上侧门,她才轻拍那家伙,嗔道:“闹什么?”
“阿清没说想我。”眼神执着。
幽幽低叹,秦秀清胸膛波动起伏。
唐觅清可真是个好学生。
羞于直视唐觅清,瓮声瓮气道:“想你。”
偏生那人顽劣不堪,明明听到了还要故意问:“嗯?谁?没听清。”
怎的攻守双方转换了呢?
咬唇,秦秀清抬眸。
琥珀色瞳仁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异样的美感。
“唐觅清,我想你了。”嗓音中的颤意掩住了羞赧。
分明是自己挑起的话题,却羞于面对。
那双眸子倏地染上一层薄光,陡然间唐觅清屏住呼吸,双手不受控地抚上那人光洁的双颊。
轻轻托着,仿若惜待易碎的美瓷。
面对面,秀挺鼻尖相距不足两拳,秦秀清周身萦绕的香气不受控地钻入鼻腔。
不知怎么办了。
面前的青梅,好像又要掉小珍珠。
甚至无师自通了别样的哄法,唐觅清嗓音清越又温柔:
“这里没纸巾,阿清的小珍珠若掉了我便吻上去,可以吗?”
轻柔不失耐心的请求语气,还带了一丝疼惜的轻笑。
秦秀清的眼泪猝不及防滚落,须臾,唐觅清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阴影笼罩。
屏息。
她被唐觅清圈在怀中,后脑勺抵在车窗上。
那人却没触碰她,只温软湿滑的唇在脸上缓慢挪动。
酥麻直抵浑身神经末梢的感觉不断冲击,鼻腔不经意间逸出轻哼。
“嗯……”
软滑似棉花,唇瓣覆上秦秀清那张无暇脸蛋的感觉实在过分美好。
知道是冒犯的,可她忍不住。
凑近时,但凡秦秀清有一丝抗拒的神色,她便马上终止行动。
可秦秀清没有。
反而,她愈是凑近,青梅的眼神愈发羞涩,暗含丝缕不易察觉的期待。
心尖仿佛触到云朵,软得一塌糊涂。
二人皆期盼的吻,就此落下。
珍之,重之。
精准衔住滚落的小珍珠,青梅却越掉越多,她只能顾左而不及右。
唇很忙。
“阿阿清,小珍珠。”三个字太长,她换成了秦秀清能理解的单字,“水堵不住了……”
口齿含糊。
秦秀清:“!!!”
“你胡说八道什么!”恼得狠狠拍了一把唐觅清。
推开胡乱说话的混蛋。
那人却满脸无辜:“我没有胡说八道,真的止不住了,得找纸巾。”
秦秀清:“……。”
x眼轻叹。
这下,真被那臭不要脸的家伙吓得止住眼泪,亦无需纸巾了。
羞得撇开脸,她没搭理那人的话。
唐觅清却是想起了什么,扬声:“阿清,摸头!”
宛如一只巨犬,兴奋地看着秦秀清,微微垂首,等摸。
没好气地翻出车上的湿纸巾,甩到唐觅清身上,秦秀清命令:“擦脸。”
那人嘴里还嘟囔着:“诶,有纸巾。”
一边伸手温柔耐心地替她擦拭。
秦秀清恶狠狠地揉乱唐觅清那蓬松柔软的头发。
满头炸毛的唐觅清:“?”
诶?
“这便摸完了?”
“嗯哼。”
好像遭诈骗。
但阿清确实摸了头。
暂时没想明白,她将问题搁置在一旁。
换进驾驶座,载着秦秀清回家。
手感真好,下次还摸。
坐在副驾驶的秦秀清戴上墨镜,美眸眯起。
领证两月有余,在唐以寒设定的情感培养期期间,一直是隋夏妻妻在操办二人婚礼事宜。
戒指,是唐觅清领证后瞒着秦秀清去定制的,现已拿到实物。
临近日子,隋夏将婚礼事宜的决策权悉数转交唐觅清。
按理,她和秦秀清结婚要办两次婚礼。
先办的,是在唐家庄园举办的封闭式婚礼,不邀请非亲属。再次是公开婚礼,宴请所有商业伙伴与合作媒体。
两次婚礼间隔时间较长,唐觅清时间充足,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闲时去查看实物和进度。
唐觅清这段时间鬼鬼祟祟的。
秦秀清知晓那人怕她累着,没让她操心婚礼事宜,她也乐得做甩手掌柜。
这桩婚姻,本就不在她的期待之中。
只是很幸运,对象是这条傻鱼。
愈临近婚期,秦慕在她面前公开私生女的想法似乎更为坚决。
甚至,不惜将所有女儿都聚在一起。
独缺裴柔。
不姓秦,工作能力极佳,藏在竞对公司,资料如何都挖不详。
应当是秦慕不会轻易亮出的底牌。
用以替代她。
“姐姐妹妹们总算齐聚,我很欣慰。”
秦秀清:“……”
恶心地说不上话。
秦时音轻啜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婉和秦桢脸上红扑扑的,望向她,仿佛她们三是一同成长,患难与共的姐妹。
“都吃饭吧,一家人,无需客气。”秦慕笑眯眯道。
秦秀清冷脸,压抑上涌的恶心感,直面秦慕的那龌龊之极的眼神:“妈,您将妈咪置于何处?”
“阿清!”秦慕沉下脸,“再如何说,小辈都是无辜的,你的姐姐,妹妹们,都没有错。”
秦时音淡声插嘴:“二妹是在用什么态度和妈妈说话?”
眼神挑衅。
“省点力气吧秦时音,你把她当妈,她让你做什么?”秦秀清轻蔑地扫了眼秦时音,“勾引有妻之妇?呵。”
“唐总一表人才,唐家的传统又摆在此,我何乐不为?倒是二妹你,听说你对唐总不太满意?”
“可以退位让贤哦。”
秦婉有些着急,赶忙劝架:“大姐!”
秦时音瞥了眼这位三妹,没再说话。
抿了口茶,秦秀清悠悠然道:“可惜,私生女没这资格同唐觅清联姻。”
“秦秀清!”秦慕真的恼了。
“在呢妈妈。”秦秀清语气漫不经心,“我劝妈妈死心。”
轻呵一声,她想起自己的猜测,只觉荒唐。
声音放缓:“妈妈,我是您养大的孩子,您要做的事,我能猜到。可是,我劝您一句,收手。”
“唐家人不好惹。”秦秀清声音低沉。
尤其是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的唐以寒。
“二妹是说,那群就知道看美人的唐姓草包?”秦时音轻嗤。
眼皮掀起,毫无波澜地扫过秦时音,秦秀清冷嗤:“单凭你还需要唐觅清来教,且屡教不会这一点,就没资格说唐家人草包。”
秦时音似是有些生气:“你!唐总在背后说我不是了?”
“还需要她说么。我想你忘了,我是秦氏总裁。
唐觅清应妈妈要求,教你用的文件资料,原本的决策权可都在我,我自然有权查阅文件。”
秦时音:“那又如何,唐总持有5%的股份。”
看来这些人都不知道,她本人才是那5%股份的实际持有人。
秦秀清也无意暴露自己。
“那么,既然唐股东还愿意主动同我聊这些,交代所有事情,属实是与我鹣鲽情深。”
秦时音咬唇:“认识多年的死敌如何能有感情。”
“她爱惨我了。”秦秀清扫了眼众人的神情,“不信?”
拨通唐觅清的电话,免提。
秒接。
“阿清!”语气惊喜又兴奋。
秦秀清表情柔化,听到这声音,恶心感顿消几分,轻声问:“爱我吗?”
电话那头的唐觅清像被亿万彩票砸中,嘴角疯狂上扬。
“爱!我超爱!我爱惨了!”莫名却默契地接上秦秀清的话。
“阿清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在外面吃饭呢?我去接你好不好?等不及了。
阿清,我好想你……”
这变幻莫测既温柔又娇软的语气,是在座所有人都未曾从唐觅清口中听闻过的。
唐觅清虽是时常带笑,可同人对话时语气寡淡,难免让陌生人有疏离感。
秦时音霎时陷入沉默。
秦婉和秦桢的表情也有些难堪。
秦慕,笑容更甚。
被这几句打理得浑身熨贴的秦秀清,心中一片温软,语气骄矜似猫猫:“晚些时候见。”
电话挂断,秦秀清气场全开,表情冷肃,语气冰寒入骨:
“再干涉我的婚姻试试看呢?”
冷眉横扫,薄凉带冰渣的眼神将所有人死死钉在原处,令人大气不敢喘。
须臾,连秦慕也不敢直面女儿的锋芒,闭口不言。
秦时音脸色铁青。
僵持十数分钟,服务员推门而入,上菜,秦慕硬着头皮开口:“先吃饭。”
在那通与唐觅清的电话后,被那人安抚好了情绪,秦秀清胃口自然也恢复些许。
一顿饭,除秦秀清以外,所有人吃得无甚滋味。
秦秀清尚有心思分辨食材的鲜美程度,吃完,下了结论:这家餐厅的厨师不行。
从前,她断不会这样挑剔,全赖有唐觅清的“悉心照料”。
饭后,唐觅清果然来接老婆。
秦秀清那句话,没让她接或不接。可但凡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天色漆黑,零星小雨,阵阵微风。
众人站在私房菜馆门口。
高挑的身影从夜色走来。
唐觅清礼貌客气地朝几位秦家人打了招呼,牵过秦秀清的手。
有些凉。
臂弯挂着的披风裹到秦秀清身上,仔细扣好钮扣,眉眼满含温柔。
她朝众人微微颔首,牵着秦秀清离开。
澄黄光里,橘红伞下,紧贴的身影被照得细长。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对话。
“好吃吗?”
“不好吃。”
唐觅清轻笑,长臂虚揽秦秀清圆肩,摁住被风吹起的披肩,问:“饱了没?”
“没有。”秦秀清摇头。
“给你做宵夜?”
“谢谢唐总~”
“你啊”唐觅清轻叹,无奈又轻柔道,“究竟在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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