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脸颊猝不及防被温热柔软袭击。
“这样,可喜欢?”秦秀清含羞带嗔,脸颊泛粉,垂眸不再看她。
第33章 山上
有人一句话被钓成翘嘴,还有人一个吻就变成大力士。
“!!!”秦秀清骤然被拔了起来,被迫坐在唐觅清臂弯上,那人的另一只手护在她后腰。
“你再亲一嘴,我可以单手抗着你跑上千米!”唐觅清语气激荡,斗志昂扬。
俨然一只备战的敖犬。
秦秀清:“……”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放我下来!”
唐觅清突然站定,昂首,试探性地问:“再抱一会?”
素手掐那混蛋的脸,秦秀清嗔她:“不重么?”
摇头。
双手搭在唐觅清肩上,秦秀清虽无奈,却也欢喜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尽管这样抱很奇怪便是了。
微风搅动发丝,不分你我地缠绕,扫在彼此锁骨间。
停车篷里,气息纠缠。
私房菜馆开在郊区,四周遍地田野,蛙声杂声不绝如缕。
抱在怀里的女人默不作声地慢慢凑近,唐觅清屏住呼吸,香气却从四肢百骸侵入,腐蚀肌理,酸痒难耐。
耸立的绵软愈近,唐觅清神色愈发紧绷。
直到,触及面颊。
“嗯!”敏感处蹭上异物,不消秦秀清深想,便知是那人。
腰倏地软塌,浑身仿佛被轻微的电流扫过,陡然颤动。
动作幅度过大,挣脱了唐觅清原本维持的平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双眼睁圆,唐觅清眼疾手快地捞人,费力拐了个向,护着那人的后脑往车前盖那去。
顺势跳上前盖,牢牢将秦秀清护在怀里。
只是,姿势不太雅观。
跳上车前盖的同时,她顶开了秦秀清双膝,催促那人:“圈腰。”
“哐!”
猛烈一声巨响,击力部位全在唐觅清一人身上。
秦秀清只觉被包裹进柔软中,陷入软绵里,震荡了下。
“我看看,疼吗?”秦秀清赶忙扒拉身上这人,没考虑过两人眼下的姿势多么的暧昧。
懊恼地叹了口气,她拉过唐觅清的手,看看手肘,又让唐觅清坐下,看看膝盖。
撞红了。
万幸没破皮。
轻轻摇头,唐觅清笑意盈盈:“我身体强壮皮糙肉厚,可惜阿清的头发丝还是撞上了这金属。”
秦秀清:“……”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贫嘴,快回去上药。”说罢,推搡着人就要下去。
“坐会,好不好?”唐觅清拽了拽她衣袖,温柔地将她抱后些,让她斜倚在前挡风玻璃。
随后在她边上坐下。
双肩贴着,丝滑布料相蹭。
“唐总好兴致。”
“有美人相伴。”
眉梢轻挑,唐觅清望向远处,秦家四人还在那走着。
沉声问:“她们欺负你了?”
傻鱼虽然懵懂了些,可相当熟悉人情世故,更懂看人脸色。
“是啊”秦秀清轻笑,“都欺负我了。”
一字一顿。
被欺负了,她还不能回去找妈咪诉苦。
世界之大,天地之广,她只有唐觅清。
唐家姐妹和睦,没这种烦恼。
可唐觅清并非不知,非唐姓亲属在庄园里的暗流涌动。
只是,小摩擦居多,不似秦家人那般脸色怪异。
“是得教训一下。”唐觅清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
“澈鹿,你在西郊开的那私房菜馆,东边停车场有台黑色保姆车。
对,就只有这台,快些找人在车主上车前把轮胎戳爆。
再去把上山的主路拿大石堵了,缆车断电,告诉她们只有下山索道。
其他客人悄悄安排走后山小路,给点封口费。”
秦秀清:“……”
很难想象,对长辈恭敬有加,待姐妹和睦友好的唐觅清,会做出这样损的事。
也很难想象,粤省遍地是唐家人的产业。
唐觅清叫人架了个铁锅在旁边,动手给秦秀清做菜。
秦秀清接到秦慕的电话,淡声回应:“嗯,下山了,刚上高速。”
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端疑惑了瞬:“这么快吗?”
“唐觅清飙车。”锅毫不犹豫地扣在那坏事做尽的人头上。
也不缺这件事。
柴烧得满脸黑乎的人转身,咧嘴,露出大白牙。
嘻嘻。
电话那端的秦慕果然没怀疑。
挂断,秦秀清笑得纵容:“蔫坏蔫坏的唐觅清。”
“阿清同我狼狈为奸。”唐觅清笑得宠溺。
唐觅清闷了锅饭,又开始蒸起东西,热气腾腾地往上冒。
整片山开发得较好,她们在山顶的观景台,能轻而易举俯视整个缓坡。
下山索道光线明亮,秦秀清看着那四人步入,慢慢往下行走。
秦秀清还是心软了。秦慕这把年纪,天天坐办公室,怕是走不远。
“就二十分钟,让人通知她们可以行车。”
唐觅清也没问为什么,照办,再爬回车盖和秦秀清观赏徒步。
“她们怎么欺负你了?”
“要替我出头?”
“患难与共。”
轻风拂过发梢,郊区的夜空星光暗淡,隐约可见。
“我没办法待这些姐妹像你们那样和睦。”
唐觅清点头表示理解:“没在一起生活,确实是没感情。”
傻鱼,不是这样的。
果然还是没法理解,正常人,谁能容得下母亲的私生女?尤其是私生女都蹬鼻子上脸来了。
服务员将药酒送来,秦秀清适时岔开话题,指挥唐觅清撩开衣袖。
冰凉的药酒抹在手肘,秦秀清缓缓地替她揉按,微风带走极速挥发的酒精。
唐觅清心尖火热遍野,外皮肤与内里冰火两重天。
轮到膝盖,她乖乖地蜷起腿,任秦秀清“揉拧”。
倏然,淤青被秦秀清猛地一按。
“嗷!!!”
“疼疼疼!你谋杀亲妻!”
唐觅清五官皱成一团,却还带着诡异的淡笑。
“下次还敢?嗯?”秦秀清心疼地瞪了她一眼,“知道要摔还上赶着送菜。”
“可我若不摔,你就得撞上了。”
“你这车不是防撞么?”秦秀清斜乜了眼。
唐觅清:“……?”
这什么歪理?
秦秀清心疼地揉她脑袋。
却丝毫没意识到,若只是利用,若是只驯化,若只是……她心疼这没破皮的作何?
眼珠子滴溜打转,唐觅清小声道:“亲一口便止疼了。”
秦秀清:“……”
“不要,满脸的柴火灰。”
“饭熟了。”唐觅清灰溜溜地滚下车盖。
闷饭只加了简单的咸肉和菜粒,一盒饭里只简单的红、绿、白三色。
米饭饱吸咸鲜荤味和应季时蔬的清爽,咸鲜不腻,秦秀清小口小口地猛吃,顾不上看那徒步的几人。
见状,唐觅清笑容舒展,温声道:“慢些。”
秦秀清幽幽抬眸,咽下口中的饭后,控诉道:“饿。”
她都好几天没吃唐觅清做的饭了,唐觅清居然还凶她。
是了,不管唐觅清什么语气,只要说话内容稍不合她心意,便会觉得那人在凶她。
就是这么不讲理。
是被人阻止进食便会有小脾气的秦秀清。
可爱。
替秦秀清扎好披散的秀发,唐觅清也盛了一盒饭,默声陪秦秀清吃。
山顶的风肆意又温柔,一派寂静的旷野中,柴火噼啪在烧,火星闪烁。
除了闷饭,唐觅清还做了干贝蒸冬瓜。
冬瓜蒸得恰到好处,软嫩易咬,内里挖了个洞,塞满肉末,以及一粒蒸得饱满的干贝。
蚝汁勾芡。却并非市场的蚝油标品,而是全用生蚝熬煮出的,鲜美掉舌的纯正蚝汁。
肉末增厚了蚝汁的鲜味,而蚝汁的鲜将原本缺乏风味的干贝吊得鲜香十足。
只闻,亦可品出其鲜。
唐觅清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胃。
鲜汁在口腔滑开,冬瓜的清甜、干贝的鲜、肉末的弹,回味无穷。
可怎么就八个?
秦秀清委屈巴巴地看向那人,无声控诉。
唐觅清被这雾水汪汪的美眸吸引,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山里就剩这么些了,还是从别的客人那抢来的食材……”
她用一罐上万的茶叶换了那桌一半的市值约莫两元的冬瓜。
“我们下次再来?”手不自觉地摸上那人的头,“阿清乖。”
秦秀清被这副哄孩子的语气给逗笑,嗔道:“我哪有那么娇气。”
心中却狠狠唾弃自己真的非常娇气。
索道下山的那几人早已被车接走,没了惹人烦的身影,处处是好风光。
秀丽景色,窈窕美色。
唐觅清一时间看得晃神。
阿清究竟怎么被欺负的?
刚才那些只是小儿科,顶多戏弄一下四人。
她身为妻子,都不舍得欺负,那些人怎敢?即便是母亲又如何?
无法正常理解婚生女与私生女间关系的唐觅清陷入沉思。
“还在想我被欺负的事?”秦秀清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拢了拢四散的发丝,视线眺望山脚,淡淡道:“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下巴枕在膝盖骨,她歪头看向唐觅清。
暗淡星光下,那人表情沉沉,面上不再挂有笑。
听到这,唐觅清便来劲,一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的模样。
拍拍胸口,语气温柔且坚定:“我一定帮你,无论你要什么。”
秦秀清心尖微颤。
这人,很显然猜到了她想要什么啊
“不会觉得我大逆不道?”发丝吹拂,轻轻剐蹭耳畔,柔声随风飘散。
那双坚定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再次向她承诺:“即便大逆不道。”
秦秀清没作声回应,静静靠在唐觅清肩上,目光涣散,任由微风拂乱滚落的眼泪。
须臾,软纸覆脸,滑落的泪悉数被接住。
“唐觅清,你图我什么呢?”眼尾洇红,下巴被唐觅清温柔托住,秦秀清抬眸。
第34章 回家再看
“唐觅清,你图我什么呢?”
手上揩拭眼泪的动作微顿,唐觅清倏地拉近与秦秀清之间的距离,眼珠子好奇地在这人脸上打转。
摸了摸这人额头,小声嘟囔:“也没发烧,怎就说胡话了呢……”
秦秀清:“……”
“妻妻同心,我们不是交易的关系。”唐觅清声明。
可我是。
无声叹气,秦秀清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眸,目光微微撇开。
那颗脑袋慢慢挪回她的视线中,鼻尖相距不过一指。
深呼吸。
“咳咳……”忽地轻咳不止,眼眶红了一圈。
唐觅清赶忙伸手去给秦秀清顺背,却被推开。
再凑近,又被推开。
唐觅清:“?”
难受地垂首,等这阵咳意短暂过去,秦秀清嗔了眼那满眼着急的家伙,解释道:
“吸了些你身上的柴火灰咳呛。”
唐觅清:“……”
递了瓶水给自己老婆,再灰溜溜地去洗了把脸,唐觅清又凑回秦秀清跟前,接过水,拧紧瓶盖。
不知那人是什么品种转世,盯人的眼神竟这般热乎,秦秀清抬手,遮住那人好看的黑眸。
无奈道:“不止脸沾了。”
素白柔软的手搭在唐觅清头上,轻轻揉了揉。
越揉,唐觅清眼神愈亮。
妻子的声音轻如呢喃,似是随时能被山风带走:“好笨。”
“再――”
揉一下。
话音未落,她的电话响了。
唐澈鹿提醒她,秦慕和一女子逗留在半山,同行剩余两位已乘坐别的车离开。
“守株待兔呢。”秦秀清微嗤。
抱着秦秀清下车盖,唐觅清问:“我们改走后门吗?”
摇头,秦秀清乜了眼那人的车:“这车她们应该不认识,倘若真被认出,唐觅清,你得保护我。”
唐觅清哑然失笑。
“是要玩我逃她追的游戏么?”
秦秀清:“?”
偶像剧台词是这么用的么?
“你随意发挥。”
秦家那俩不是唐觅清的对手,秦秀清放心将自己托付给这家伙。
“那可以换一个小奖励吗?”唐觅清问。
她太喜欢被阿清摸头了。
“方才谁说,我们不是交易关系。”桃花眼眼尾极轻地挑了挑,调侃道。
唐觅清:“……”
有点道理。
她打开副驾门,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礼,眉目含笑。
“请。”
秦秀清被这人逗笑,圆肩擦过唐觅清手臂,顿住,她抬手,又揉了揉那人的脑袋。
嗔怪道:“唐觅清,贪心。”
尾音缱绻,似缠似绕。
半晌,唐觅清还楞在原地,回味被摸头被嗔哼的美妙,呆头愣脑地眼巴巴看着秦秀清。
轻风拂面,女人优雅的天鹅颈微侧,望向唐觅清,目光盈盈。
片刻后,她垂眸,轻声提醒:“上车。”
如梦初醒。
轻挠后脑勺,唐觅清挪到驾驶座,眼神不舍地在秦秀清脸上再逗留数秒。
“回家再看,好吗?”秦秀清声音婉柔,无奈地乜了眼那人。
唐觅清眸光闪烁,兴奋地说:“那你得记得哦。”
启动,下山。
车子丝滑地从秦家车辆旁驶过,秦慕和秦时音开着车窗,并不对她们这车多留意两眼。
秦秀清柔韧的指节轻敲大腿。
回到庄园,秦秀清被一则电话叫走,处理唐家的琐事去了。
唐觅清在书房翻出了几份文件。
领证前,关于秦家的资料,唐以寒和唐澈玉都有给过她,版本不同。
唐以寒这份侧重秦家资产结构起底,唐澈玉的侧重秦家人物关系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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