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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绾绾她不会用毛笔啊。
她手下的线条粗细都不均匀，画了半天，徐绾绾手腕都酸了，却画出个四不像。
她拿着画像给花枝和秋月看了看，问她们这是谁？
两个人挤眉弄眼了一阵子，还是秋月大胆一些：“这是……什么神……神兽？”
徐绾绾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随即她灵光一闪道：“快把画眉毛的炭笔拿过来！”
花枝连忙递过来，徐绾绾拿个小刀，细细地把笔尖削得很细。
随即得意地笑起来。
这不就跟铅笔一样了。
她随即在纸上把崔氏得肖像画了出来，随后交给花枝，让她去跟工匠得老婆对症，看买走戒指得人是不是崔氏？如果是，便不动声色地回来即可。
“是，小姨娘。”花枝随即出了门。
光是确定了定戒指的人说明不了太多的情况。
她现在需要进一步打探这姐妹三人的底细。
这个事情侯府可办不了。
大理寺？
徐绾绾随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她如果告诉萧时卿，只怕是要被他认为自己疯了。
那除了大理寺还有哪里能帮忙做这件事？
最起码得是手眼通天的组织！
徐绾绾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麒麟卫。
这可是大盛朝的东厂，血滴子啊。
要动麒麟卫，徐绾绾只能去求公主。
徐绾绾一刻没有耽误，立刻前去请示蒋氏，允许自己去一趟公主府，只说是公主要的刺绣，她要送过去。
蒋氏自然允准。
徐绾绾见了公主便只胡乱编造了些理由，公主最是个仗义的，查三个民女的底细对于麒麟卫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公主当即便答应了徐绾绾。
徐绾绾自是百般谢恩。
她要快！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必须赶在蒋氏倒下之前把赵春香给除了。
“姨母身体不大好？”霄云公主听母妃说蒋氏病了。
其实听的是上次中毒的事，毕竟古代的消息传递是有时间差的。
徐绾绾一脸愁苦地点了点头。
“请了名医了嘛？”霄云公主颇为关心。
“请了两位，只说是需要休养。但是听嬷嬷们说，老夫人半夜总是咳得不能入睡。”
“一群庸医！”霄云公主急了，“我跟母妃说一声，把宫里最好的御医派过去给姨母瞧一瞧。”
这也好，也是个法子！
第73章 春香的儿子夭折了
回到侯府，徐绾绾便回了蒋氏御医要来的事。
蒋氏只说自己身体已经大好，不必多事。
徐绾绾却看得出蒋氏实在是不大好，说不了两句话，像是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蒋氏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给春香的儿子起了小名叫童儿，过两日便是童儿的满月之喜，再让族里长辈为他选好名字，这孩子来得早，每次吃奶也费力气，总也不见长肉。春香也急得很。”
赵春香当然急。
母凭子贵，她既无家世，若再没有个儿子，后半生能有什么指望？
徐绾绾少不了笑着安慰：“慢慢就长开了，刚出生的婴儿都吃得少。”
蒋氏便是沉默不语。
回到闻心院，秋月最是个多嘴的，便问道：“姨娘，你说老夫人今日看着着实不大高兴，是不是嫌咱们没有去看望过赵姨娘和小公子。”
“嫌也不能去，这婴儿一般是七活八不活。这话我原不该说，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万一咱们去了，中间再出了岔子，岂不是要给自己惹麻烦？”
自从赵春香产子，徐绾绾只在侯爷和老夫人都在的情况下去过两次，而且都是远远地观望，放下礼物就走，绝不主动靠近。
就是在提防赵春香。
那孩子皮肤一直青紫，未来难料。
离得远一些，省得再有什么无妄之灾砸到她头上。
这话正说着，花枝带着画像回了府，那戒指确实就是春烟的小嫂嫂买走的。
确定之后，徐绾绾把所有的事情拢在一起。
崔氏撒泼从李大夫那里买来的“贵妃醉”根本不是给自己用，她用这个药成功的除掉了春烟原来的嫂嫂。
赵春香只是用同样的方法想要除掉徐明珠，可是徐明珠命大，自己和孩子都保下来了。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只是徐绾绾的推测，仅用这些推测来扳倒赵春香只怕是不能的。
现在只盼着麒麟卫那里有什么新发现，能够提供一些更有力的证据。
在那之前，徐绾绾不得不小心又小心。
等赵春香出了月子，指不定要怎么折腾。
可惜没等到赵春香出月子，府里就出事了。
赵春香的儿子夭折了。
过了没几天，这孩子突然就开始高烧不退，萧时卿请来了全城的名医也无回天之力。
大夫们都说是先天性的缺失，没办法挽救。
这孩子烧了两天两夜，便没了。
半夜里一阵刺耳的哭声传到了闻心院，吵醒了已经睡下的徐绾绾。
秋月忙举着蜡烛出去探了探，回来道：“听着像是青竹斋那里传过来的，该不是小公子
……”
死了吧？
徐绾绾料想应该是，那哭声悲痛凄惨，仔细听听却是赵春香的声音。
随即外面的灯火全都亮了起来。
花枝问道：“姨娘，我们出去看看吗？赵姨娘哭的这样凄惨。”
“我就说那小公子一看就没有什么福气，长得就……”
“秋月，闭嘴！”徐绾绾厉声制止了她。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若是有心人听了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闻心院的人可脱不开关系了。
“从今天开始，都谨言慎行。”
“是，姨娘。”
徐绾绾也在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她自己是一点也不想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春香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指不定要把这股子气撒到谁身上。
幸好自己这几期就没单独去过青竹斋。
正在她犹豫间，被吵醒的萧旭昭披着外衣走了出来，“姨娘，依昭儿看，您还是去的好，否则大家都去了，就只你不去，会引起旁人猜忌。”
她儿子说的对，不去的话岂不是更显眼。
徐绾绾苦笑道：“还是我儿想的周到。”
青竹斋此时灯火通明，院内的哭声此起彼伏，赵春香哭的声音嘶哑、满是绝望。
蒋氏拿着帕子哽咽不止，萧时卿的眼圈猩红，拳头紧握。
屋子内外站了满满的人，却只听到他们喘气的声音。
徐绾绾悄悄走到吴嬷嬷身边，附耳问道：“孩子呢？”
“老夫人让杨嬷嬷抱到西山那里埋了。”
徐绾绾点点头，夭折的孩子不入祖坟，只能找个地方埋了。
她不再作声，远远地站在一边。
屋里婆子丫头一直劝着：“姨娘珍重，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啊！”
赵春香仿佛听不见一般，哭的绝望至极。
忽然，她好似还魂般直挺挺地坐起来，满眼怒火地喊道：“侯爷，你要为童儿报仇，都是徐明珠，是她母亲，害死了童儿。”
说着她便歇斯底里地要下床，仿佛这会子就要跟常氏去拼命一般。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望向了徐绾绾。
看吧，就说不来。
徐绾绾早就料到今晚这事不简单。
现在只希望萧时卿不要把邪火发在她身上。
毕竟现场姓徐的只有她一个。
谁让名义上，她也是常氏的女儿呢。
只见萧时卿“噌”地站了起来，眼里皆是怒火恨意地朝着徐绾绾走了过来。
浑身透着冰冷的寒意。
徐绾绾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萧时卿不是要杀了她吧？
她这时脑子转的飞快，要不就直接跟他打，可萧时卿再弱也是名将之后，只凭自己日渐稀松的功夫也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就理直气壮地跟他理论，常氏干的好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萧时卿正痛失爱子，已经理智全无。跟他理论只会加重萧时卿的怒气！
这萧时卿的眼神看着要吃人。
那怎么办？
不然先跪下求饶再说。
呸！
徐绾绾真为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感到羞耻，她徐绾绾岂是那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的人！
她也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尊严诚可贵！
可尊严也不能当饭吃，要是萧时卿一掌呼过来，自己被打死了，岂不是太冤了？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徐绾绾的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先保命再说。
却见萧时卿绕过她直直冲了出去。
蒋氏在他身后喊道：“时卿，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就去徐府杀了常氏为我儿报仇！”
蒋氏一听这话，连忙要跑出来阻拦，萧时卿杀心已起，谁还能拦得住他？
他拿上宝剑，带了二十几个家仆，翻身上马直奔徐府！
第74章 真相1
蒋氏一看萧时卿冲动过了头，可能要惹出人命来，即使出不了人命，这般阵仗过城，有那多闲事的，一旦传遍了城里，安乐侯府可要成为大笑话！
再怎么说，也没听过，有因为小妾孩子夭折，而要杀了嫡妻的。
“时卿，你站住！你快回来！”蒋氏急得头晕目眩。
萧时卿早就没了人影。
只是徐绾绾站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去追萧时卿？
他定会觉得自己护着娘家。
不去追？
眼前也是乌烟瘴气，更烦人。
蒋氏和赵春香要死要活的，她实在不想参与。
她稍作权衡，便是说道：“老夫人，奴婢去追侯爷回来！”
蒋氏连忙点头应允。
“你什么意思？”赵春香阴阳怪气地喊了句。“侯爷要为我儿报仇，你要拦着是吗？我早就知道，你和徐明珠是一伙的，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个贱人还我儿命来。”
“赵姨娘，慎言！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这般胡乱骂人，当真是疯了吗？”徐绾绾不卑不亢。
她儿子的死，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徐绾绾还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这里正争执着，却听见外面马蹄声声。
谁敢骑马进了侯府？
徐绾绾连忙出门去看，却见萧时卿沉着脸被人拉了回来，神色晦暗不明。
旁边把他拉回来的正是霄云公主。
徐绾绾心中一喜，忙上前行礼：“见过公主。”
霄云公主便也下了马，拽着萧时卿往这边走来。
萧时卿满是不情愿。
“我今天还算来得巧，路上正碰见哥哥带着人马，说是要去找徐明珠算账。我赶紧把他拉了回来。都是皇亲贵族，宠妾灭妻这种下作事哥哥怎么能做？”霄云公主语气罕见地严肃。
“什么宠妾灭妻？是常氏那老货推了春香，才让我儿子早产了，没有长好，才睁开眼二十几天，人就没了。”萧时卿语气悲痛。
霄云公主叹道：“兴是这个孩子没这个福气，你想要儿子，以后还能多的是，你这般意气用事，反而太小孩子气！”
“你懂什么？囡囡，你说话真是冰冷无情！我不跟你分辨，你休拦我的路。”萧时卿甩开霄云公主，就要往外走。
“哥哥，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别这么冲动。”
“有什么话比我儿子的命更重要，我那柔弱善良的春香还在悲痛欲绝，我哪里有空听你那些不相干的话？”
“事关你那柔弱善良的春香，你还是听听比较好。”霄云公主一个眼神，一队人把萧时卿拦住，他想走也走不了。
“绾绾，咱们也不能在院子里说话，咱们去哥哥那院子里说。”
“是，公主。”
一队人马直奔静心院。途中徐绾绾命人回了蒋氏，说明眼前情况，让她暂时放心。
“哥哥，你可知你那爱妾赵春香是个怎样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时卿被问的一头雾水。
“把人带上来。”
语落，有人便拉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进了门，一进门，便被强压着跪下了。
一股子血腥臭气传过来，徐绾绾忍不住掩了掩鼻。
霄云公主：“别见怪啊，麒麟卫下手就是这样重，这两位你们两个也认得，来过安乐侯府。”
这话说的萧时卿和徐绾绾一脸狐疑，两人对看一眼，又齐齐望向了那俩女人。
虽是被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又是满脸的青肿，但是仔细再仔细看了看，徐绾绾认出来，其中一个女人竟然是——崔氏。
“崔氏？”徐绾绾脱口而出。
萧时卿仍是满脑问号。他早就不记得这号人了。
“旁边那位你们也熟，赵春香的亲姐姐。”
这下轮到萧时卿吃惊了，“你让麒麟卫抓人家姐姐干什么？”
霄云公主上前两步，直吓得崔氏连连后退。
“你俩谁说啊？把所有事情前前后后自己说清楚，否则我就把你们送回麒麟卫。”
一听到“麒麟卫”这三个字，两人仿佛见了鬼一般，顿时吓得哆嗦起来，尤其崔氏，立刻喊道：“我说，我说，求公主千万别把我送进麒麟卫。我宁可死也不去那里。”
看来这麒麟卫被称作“人间地狱”还真是名副其实。
“崔家的新妇确实是我害死的，我给她的吃吃食里分次下了毒，才让她难产死的。”
果然是这样。
徐绾绾双眼清明地看向公主，公主朝着她点了点头，便示意崔氏继续说下去。
“那新妇死了以后没多久，我有一次跟春霞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偏巧春香那天刚到，听到了我的话，便跟我要了那秘方。可偏巧里面有一味药李大夫那里没了，我便大闹了他那里，他才跟我说济仁堂那里有。”
这就对上了徐绾绾去接花枝的时候正好碰见的事。
“济仁堂那里，春霞的相好在那里做帮工，我们便托他要了些药。可我真的不知道春香拿这个做什么？真的不知道！”
这般说着，崔氏便吓得直哭起来。
旁边的赵春霞这时插嘴道：“都是我指使的，跟我妹妹无关，你们别怪我妹妹。是我不满徐明珠总欺负她，才让她给徐明珠饭里下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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