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澜一愣,也跟着站起身。
秦毅从钱包取出三张红票之际,季景澜拿手机找出微信。手指灵活点了几下,嗖的一声。
小妹笑着说:“先生,这位小姐付了。”
秦毅转身看她:“我没有让女人请吃饭的习惯。”
季景澜伸手取了他的钞票,拿手码齐了对折再对折,与手机一起抓在手里。
她也不跟秦毅说话。指尖来回转着小耳钉。湛蓝色的坦桑石在顶灯下一闪一闪。她眼睛似看非看着秦毅,显得太近,又又那么点距离,像羽毛滑过胸口,给人一种抓心挠肝的感觉。
“.......”秦毅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季景澜放下手改为伸到眼前,打量着自己的中指,低声问:“我戒指呢。”
秦毅微愣。
季景澜没留时间给他反应,紧接着又轻柔说道:“有个小贼拿了人家东西怎么不还。”
“......”秦毅呼吸一窒,眼睛微眯,刚要说什么。
季景澜轻哼一声,也不看他:“拜拜。”
她转身走了,速度极快,几乎是用跑的,细高跟哒哒哒的急响起来,司机就在外面等她,开着她的黑色迈巴赫。恭敬的给她打开了车门,在她坐好后,司机迅速关上。
轿车起速迅疾,轻快地绝尘而去。
季景澜转身跪在后车座上,透过后窗,眼看着他追了出来,立在门口远远望来.......
一定是不痛快了!不知该不该承认自己是小贼吧?季景澜呼吸些许急促,双手撑着椅背吃吃的笑起来。秦毅,秦博士,秦胤,秦叔叔,夫君,我的皇上,下次见。
她笑着笑着,手掌捂上了心口,男未婚,女未嫁,你安稳,我健康,再没什么可以分开咱们了。就算你冷淡也无所谓,我有热情啊,总会焐热你。
季景澜给马镇拨了电话。
“喂.......”马镇刚说一字。
季景澜接道:“师兄,我先走了。刚刚我招惹了秦毅,我喜欢他,稍后他若是跟你要我资料,你都给他,同时,你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吧,发我邮箱里。若是他让你转交什么,你想法拒绝。这番话你可别跟他说。好了,不讲了,咱姥姥还在家等我教她跳广场舞呢,知道什么舞曲名吗?看透你!哈哈,我得好好教、认真教,回见啊。”
“......”马镇惊讶地张着嘴,季景澜说话语速轻快,带着一股激情。他举着手机往外走,就看见不远处的秦毅侧身而立,一手插兜,路灯下那一张俊脸有些紧绷,眼睛望着马路方向。
马镇干笑一声:“回见。”
“秦博士.......-”马镇笑呵呵地说:“我师妹说她姥姥正等着她教广场舞呢,哈哈,现在阿姨们都喜欢运动啊,听说舞曲名是:看透你。”说到这,马镇大笑起来。
秦毅心里有些恼羞成怒,还从没谁这么戏弄过他。耍一枪就跑,把他当猴呢这是。
“把她电话给我。”秦毅压着火气说。
马镇张嘴说了一串数字。
秦毅很快又道:“算了,不用了,一会儿你到我家,有样东西你帮我转交给她。”
马镇想着季景澜的话,直接拒绝:“别,秦博士,凌晨我墨尔本。我还是把她电话再说一遍,有事,你们直接沟通。”
秦毅坐上车:“不用。”
“是吧。”马镇不再深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男人忌讳八卦。他想起一事,诚恳道:“不过我本人非常感谢你在你堂哥面前提了一下嘉恒。”
秦毅淡淡说:“不符合要求,提了也白扯。”
“这跨行的,总给人感觉不专业。所以你一说,至少给领导留了个初步印象。当然了,产品必须得过关,而嘉恒一向都很规矩。”马镇讲完这些,聪明的没提季景澜。又和秦毅说起了他们之间的合作。
搞科技研究的都需要经费,而且数字过于庞大,国家当然会全力支持,但有时在一些项目上是远远不够的,尤其和M国比。秦毅不爱钱,本身也不缺钱,他是真正做事之人,马镇在资金运作方面有着丰富经验,同时手上资源也多。正因为此,他们最近联系的频繁。
秦毅回到家后,习惯先洗个热水澡,洗掉满身疲惫和尘埃。他披着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向楼下走,眼睛扫到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从回家他就在想一件事,郁闷的有些如鲠在喉。他觉得他得跟季景澜说清楚,明明是她故意仍的,想引起他注意,如今竟敢反咬他一口,手段拙劣,给她几句难听的,她也得受着,然后把东西快递给她,省的没事总烦他。
捞起手机,他不紧不慢,一个一个地输着数字。刚要拨过去,指尖便定住了.......一看时间差十分钟十二点,心里突然冒出个声音,她会不会睡着了?
秦毅将头发擦的半干,闭着眼靠坐在沙发上。前段时间,那么多个日子里,他怎么就忘了把戒指给她,记忆力不差的他怎么就给忘了?!
静默地微抿着唇,秦毅莫名其妙地搜索了一首歌曲:看透你。
当音乐一响起,节奏明快,动感十足,可一听歌词......秦毅越听越皱眉,飞快给关了。
番外九
秦毅本来打算第二天给季景澜打电话。可晚上睡觉又做梦了,这次倒没有毒蛇猛兽,但却难以启齿。
有个女人窝在他怀里,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她抓着他胳膊的手指绵软温暖,他直接挺了进去,来回动着,她白嫩的脚丫在他肩膀上荡啊荡的,嘴里似低语有声.......
他浑身紧绷颤栗,不知怎么回事,怀里突然就空了,没shejing成功,他肿硬的疼醒.......
秦毅呼吸急促,下边憋的特别难受。没办法,手伸了进去,闭上眼专心动着,可眼前不知怎么就出现了个模糊的影像,他口干舌燥,深觉危险,强命自己打断这种幻想,可那张脸眼见着越来越清晰,由脚开始一点点的往上走......
不弄了!秦毅怒气横生的掀开被子,直接去卫生间冲凉。
想找一个人的资料,对秦毅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季景澜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托朋友调出档案,他从头到尾大略地扫了一遍,就明白了嘉恒绝不是马镇所说的那么规矩,既能异军突起,又能直冲飞天,定是暗藏了不少猫腻,正因为一一都做过圆滑处理,这就更能显露出季景澜的心机手段。他并不关心那些,直接找到她的居住地址,好几处房产,信息表明,有些地方,她几年都不去一次。
秦毅最后挑了嘉恒集团。
空运速度快,一天就到。然而,第二天中午快递员打电话给他,拒收.......
.......
季景澜从粥道回去后,先是等到了马镇电话,清楚了解到她走之后秦毅的反复态度..
撂下电话,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大概是学术男做久了,他脑子有点秀逗,这是还没醒神呢。应该会给她快递吧,也算是悄没声的抹了小贼名声,日后再见,他就绕道走,或是当做不认识她。
那可不行.......
季景澜下楼教姥姥跳看透你,她越跳越起劲,跟嗑药一样,特亢奋,跳的脑门冒了汗,姥姥彻底学会了,再学不会她也没办法啦,都这么用功的跳了将近二十遍。老太太累的摊在客厅太妃椅上直接睡觉,睡的特别香,鼻息憨然。她没敢打扰,给盖了薄被,又关了中央空调。年岁大了,受不得凉,还是自然温度好。
季景澜上楼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出了浴室门她又返了回去,脱了真丝浴袍,对着清晰光亮的镜子照着裸体,她胸口没有莲花印迹,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然而她左手中指上还有一颗小黑痣,回来后,她用指环遮住了,私以为那是属于秦胤的。如今看来,他忘了她的样貌,忘了她身体特征,只还深深记着阿鱼这个名字......那一定是他无数遍地念着她,念到了识海里,念到了灵魂深处,以至于在轮回中始终没有灰飞烟灭,如刻如印。
秦胤,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判断,在我离开后,你一定非常伤心,可你也一定在忍着,用无数个日日夜夜呼唤着我,想念着我。秦胤,单凭这一点,我也可以知道,在我离开后,你一定陪着念念,一定没有给他找后娘,用无数个月月年年记挂着我,企盼着我......用我编织的拙劣谎言,你自欺欺人地带着一个不能说出的事实,和一身无药可救的绝望,牵着我们珍爱非常的孩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不会让儿子经历你那惨淡而孤独的童年,所以要双倍给予,倾尽所有的爱惜与真情,将责任背负在憔悴滴血的心头,构造一个温暖的小世界,是我所希望的,给予孩子的温暖世界。
你一定在极力隐忍着,为了我,为了爱,为了孩子,为了天下子民不得不忍着,独自面对着世界的残酷。也只有在无人时,在回忆中反复咀嚼着我给你的,那少的可怜的温暖,昔日情,难寻回,归去路,随泪尽。
秦毅,我懂你,正如你懂我。可你我都太主观了,心中各有坚持,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没处理好个人情感。
季景澜缓缓扬起头,不愿让心悸的泪光化成心伤的泪滴,她喉咙滚动,轻轻说着:可是秦胤,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就是阿鱼,好怕你不相信,又担心你会觉得我是神经病......至少要在你重新喜欢上我才可以。不然我没底,你看看现在的你,一本正经的,我都明显勾引你了,你还在那四平八稳,冷眼旁观。这要是换以前,你肯定会激动的偷笑,抱着我没完没了啦.......
十一点半,季景澜收到马镇信息,发邮件了。
她跑到隔壁书房打开电脑,连接打印机,刷刷刷......十二页A4纸一张张飞快吐了出来。
季景澜坐在办公椅上,认真看着。其它都无所谓,曾经做过皇帝的命,轮回中他家世再好也不惊讶,再差他还是她一个人的皇帝。她细细品读着他的履历,从小到大,成绩斐然,硕果累累,独占鳌头,季景澜亲了一下纸张,与有荣焉,好棒!用颚亥的话,她简直有点臭不要脸了。那又怎样,她乐意。
小贼一定会找她的。她不接受中间人转送!不接受快递!非小贼亲自来不行!
季景澜等啊等,等的时常去摸手机,等的她睡觉都在恍惚,可她必须稳住,此刻最忌讳沉不住气,不然她一主动,他再说点什么难听话,她脾气又不好,还要和他对着干吗?不,目前舍不得。所以,避免暴躁,忍着吧。
十天没有动静,因为他很忙。她实在不想像个跟踪狂一样追查他在那里,可没办法,她得知道他第一手信息,分析他为何还不找过来。
从机票的信息显示,他去了一趟德国,来回五天,合肥一天,S市一天。其他时间都在B市。
...........
拿那些对秦毅感兴趣的女人来说,秦毅无需去献殷勤或是勾引人,甚至不需要说话,他哪怕只是坐在角落边,也能让异性注意到他的存在。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而且,他特别能吸引洋妞们的视线,曾有位保加利亚的姑娘追了他三年,最后无果而返。
除了他聪明,英俊,特别有男人那股劲外,他的眼型也会自然而然地引起异性的遐思,标准的桃花眼是何等的媚惑。而且他活的坦荡自我,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习惯用眼睛直视对方,有人说这与他的家世和从小所受的教育有关,有人也说那是天生的,他天生就带着一股气势。自小起,他眼神就沉稳,偶泛犀利,说话中肯,信守承诺.......所以长辈们都很喜欢他,觉得他气定神闲,有王者风范。
而年龄差不多的女性,能被他看上两眼的感觉估计都很难忘。荣幸有之,胆战心惊有之,开心有之,难过有之......
因为眼睛天生性感,带着醉人的光,所以总会招蜂引蝶。他十分厌恶这一点,于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出门时的表情变的非常淡漠,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面无表情,那种距离是摆在脸上的。
这算是他个人的特质之一。
最近实验室里的项目正处于紧要关头,秦毅自然要全程跟踪。有时三天就睡四个小时,严重的睡眠不足,稍有空闲就会眯一会儿,就在昨晚他伏案休息时,梦境再次光临。
这回倒不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影子,而是一双真真切切的眼睛。像是被谁拿捏了一样,黑眸透出颤颤的思念,细细的依赖......那眼神里的眷恋成伤,苦涩难掩一览无遗,灵动混着无奈,满满的都是感情,像波涛汹涌的拍打,像开水汩汩的沸腾,像清泉静静地流淌,......
而这样的一双眼,他见过两次,印象很深,敏感的觉察到,她是通过他的脸在看别人。
大概是那枚邮不出去的戒指造成了他不大不小的困扰。思量一番后,秦毅决定还是去一趟T市。从出生到现在,没人骂过他是贼......
.......
G省嘉恒集团
季景澜坐在会议室首位,正在参加会议,这是她从美国回来后第一次在企业里露面。纤尘不染,温润湛亮的会议桌旁围坐着一圈人,各股东高管们齐聚一堂。
为何选择今日出现?季景澜自有她的理由。手里携带着两个沉甸甸的硕果,一是中和园顺利在建,二是与jun方的合作正式启动,算是她重振董事长气势的砝码。远比一空二白来的有震慑力。一把手就要有一把手的样子,平易近人是给人的感觉,令人敬畏更是必不可少,不然如何树立威信?如何一呼百应?
她首先对全体员工们表达了真挚的谢意,无论是对她身体健康的关心还是对企业的诸多复出,她鞠了一躬。然后坐下后静静地开口说:“公司目前的运行状况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总体看来,是处于良性发展的。当然,任何事物任何人都不可能太完美,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
看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要看它或他的价值和品质。就我来说,身在此位,我自认为我还是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众位和嘉恒麾下的诸多员工们。毫不愧疚的说,董事长的位置我坐的很稳。所以,望众位领导们能与我共勉,首先把良心和良知放在第一位,严格把控,认真负责,不要坑害、辜负我们的国家和广大股民朋友们。这就是我们做事的宗旨!嘉恒公司应该是诞生英雄的摇篮,在座的诸位便是希望所在,对此,我没有丝毫的怀疑!嘉恒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我们同舟共济、患难与共,我们一定E不断地创造出更多的奇迹!”
会议室里一片的掌声。
坐在那的年轻女人低马尾,穿着黑色丝绸无袖衬衫,外面一身玛瑙红正装,穿出了她的风采,自信的状态,不乏女人味,又编织出炙热气势,没人敢小看她一点,女人强悍厉害起来,尤其是漂亮又娇美的女人,简直比男人的威力更猛。带着一股神秘莫测,引人瞩目。
接下来,季景澜听着众人对嘉恒近两年来发展情况的总结汇报。一般她处理公务或开会的时候,十分专注认真,不是天大的事,极少受外界影响。三部手机,一个公司的,一个朋友的,一个家人的,分不同型号颜色整齐地摆放在会议桌上,全程静音状态,信息暂时搁浅,就在财务经理解释几个重点数字的来龙去脉时,其中家人那部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夫君两字太明显了,季景澜呼吸顿住,心跳立马加速。
股东们和集团重要骨干就看见他们的董事长拿起了电话,慢慢的从座位上别过身子,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外,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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