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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死——三裂卯兔【完结】

时间:2024-12-08 14:35:53  作者:三裂卯兔【完结】
  这些都是她的未来。
  躲不开的命运,放不下的人。
  看见林伽仪又走神,江序在她眼前晃了晃:“伽仪,走,我们去玫瑰庄园那边。听说找老板买玫瑰花有优惠,一块钱一支。”
  “真的假的?”外面的玫瑰到了季节都是二十一支,淡季也要十来块,玫瑰花束更贵,难道这就是中间商赚差价?
  林伽仪跟着江序跑进玫瑰庄园,在里面东绕西拐,终于找到了老板。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生活在玫瑰庄园里,却妆容精致,举止投足果断干练,穿着长风衣,门口的鞋架上摆的有平底鞋,也有高跟鞋。
  她说,她一个人就住在玫瑰庄园的一栋小房子里,平时忙着打理玫瑰花,不忙的时候,就待在家里看书、插花、逗宠物。
  她的家里有两条狗、两只猫,还有三只鸟。
  林伽仪在想,她是怎么做到让这些动物和谐相处的?
  老板很少见人,但并不害怕见人。相反,跟江序聊天的时候,看得出来她很从容,所以她不是惧怕和人交流,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留在这里。
  人是社会性动物。
  林伽仪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愿意一个人留在这里?她甚至已经自己脑补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但是老板却觉得好笑。
  什么爱情,她没拥有过,只是以前在繁忙的大城市打拼,累了,想回来过慢节奏的生活。这座玫瑰庄园,只不过是她的父母给她留下的产业,她继承了。
  仅此而已。
  “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走在回去的小路上,江序觉得林伽仪的奇思妙想很有趣,但也觉得老板的理由更有趣。
  “放弃大城市年薪百万的好工作,继承家里的玫瑰庄园……不亏啊!”江序估算着这片玫瑰花田的价值,“一亩地年产值应该过万,这片地有……年入百万肯定是没问题。”
  “减掉支出呢?”
  “那也有的赚,总比在外面看人脸色当牛马强。”
  林伽仪倒是觉得,江序在周风砚手底下当“牛马”还挺乐此不疲的。
  累了一天,林伽仪躺在床上,一张张翻今天拍下的照片,翻到和齐鹤连拍的那一张,又翻到那些神龛。
  她的命运,她摆脱不掉的命运……在古镇,她度过了一段很宁静美好的日子。
  可是她终归还是要去西川,还是要去找到她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摩诃寨到底是什么,西川到底有什么,为什么雅玛拉加说现在还不是时候,雅玛拉加和摩诃寨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不会死,到底要怎样要能彻底摆脱这一切和江家……
  林伽仪从床上坐起来,去找充电线。
  今天把照片发给齐鹤连之后,他没有回复,可能是忙着陪家里人。
  离开古镇之前,齐鹤连就提前告诉过林伽仪,回到北城之后,他有一些事要处理,回复消息可能不会很及时,电话也不一定能实时接通。
  林伽仪想了想,打算拨通齐鹤连的电话。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江序的电话过来了。
  这么晚了,江序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喂,江序……”
  林伽仪还没说完,江序急切的声音响起来。听起来,他正慌慌张张找什么东西,又有些急地在跑动。
  “伽仪,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赶快离开。”
  林伽仪心里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江家人找过来了,风哥刚才才知道,他和莫哥一起先去拖住江家人,我开车带你离开。伽仪,赶紧,要来不及了!”
  江家人……他们还是找过来了,即使她换了身份……
  林伽仪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从衣柜里翻出当初一个人在沽珈山背过,后来又背着来到嘉州,最后带去那楞的登山包。
  齐鹤连离开时的东西不多,林伽仪这才发现,她的行李其实也很少,几件衣服,相关证件,其他的都不用带走。
  林伽仪跑下楼时,江序还没来,她反而看见来从东边来的车队。
  一列黑色的吉普车,打着晃眼的车灯,朝林伽仪这边开了过来。
  江序来接她肯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古镇最近也没有什么游客,那就只能是江家的人。
  林伽仪闪身进旁边漆黑的巷子。
  江家下榻的酒店是古镇星级最高的连锁酒店。江家老太爷坐在套房的沙发上,手里拄着手杖,半眯起眼,打量着周风砚。
  “你说,让我别追究了?”
  周风砚直视老太爷,肯定道:“是。林伽仪本人有精神疾病,医院有证明,后来江家另外找医生鉴定过,结果无误,在法律上,林伽仪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她杀的人,还不用负责任了?”老太爷抓起手杖,打在周风砚身上,“那你说,我孙女的命,谁来偿!赵沉,还是你?”
  徐成莫拉住老太爷的手杖,沉声道:“江老太爷,就算要追究,你也不能对不相干的人动手。”
  “你哪位?我们的家务事,轮得到你管?”
  听到江老太爷这么说,他身后的保镖站出来,作势要把徐成莫带出去。
  周风砚把徐成莫拉到自己身后:“老太爷,因为您是我的长辈,所以我尊敬你,在法律范围内提醒您,如果您非要对林伽仪动私刑,林伽仪怎样我不敢笃定,但您一定会付出代价,江家一定会付出代价。”
  “我们能付出什么代价?”江老太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江家是吃素的?”
  “江家势力大没错,但赵家就差吗?林伽仪的父母死后,赵沉一直最关心她,如果您对林伽仪动手,赵沉会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做?”周风砚看着江老太爷,“到时候,就算您无所谓,江家其他人呢?”
  江老太爷抬眼看着这个后辈。
  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能说会道,会反抗,硬气。
  跟他爸爸不一样。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我只会让她知道,生不生、死不死到底有多痛苦,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折磨她,让她跪着磕头,给晨晨赎罪,让她这辈子都无法解脱。”
  周风砚看着老太爷浑浊的眼神逐渐充血变得通红,全部都是对林伽仪的恨意。
  江老太爷吐出一口气,让保镖退到一旁,他身子后靠在沙发上,朝周风砚笑了笑:“那我们就看看,你和江家反目也要摘出去的林伽仪,到底有什么能耐,到底能不能逃出去。”
  周风砚脸色一白:“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派了点人出去找人,找杀死我孙女的那个凶手。”江老太爷盯着周风砚,眼神浑浊,却狠戾,“忘了告诉你,那些人,一半来自科萨・诺斯特拉。”
  周风砚瞳孔颤抖。
  科萨・诺斯特拉……
  林伽仪躲进巷子之后,看见那些吉普车停下了,车上下来二十来个人,目标是她先前住的房子。
  林伽仪把手机卡从手机里拆出来,随手扔在墙角,头也不回地离开巷子。
  她给江序留了消息。
  【江序,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就当不认识,我会好好的。如果你们能联系上阿连,麻烦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继续留在古镇等他,不过我会再回来的,一定要等我。我们有缘再见。】
  他们会理解的。
  林伽仪在巷子里绕了几圈,最终又绕回主路。
  夜里漆黑,或许是惧怕外面的人,或许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石板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茶馆外面看热闹。
  巷子里传来脚步声。
  应该是他们追过来了。
  林伽仪走上主路,看见那一头也有两辆黑色吉普车开过来。
  对面的一排标准化的古镇木楼,左边、右边、背后,都是江家的人。
  现在,林伽仪只有两个选择:上天,或者入地。
  
第63章 019
  周风砚说过,茶馆顶层的墙里有机关。
  火灾过后,茶馆老板赔了一笔钱,跑了,只留下一堆废墟在这里。还好欧长桐忙着找人,也没来得及修缮茶馆,只是找人搭了架子、围了绿网,她还能找到缝隙钻进去。
  茶馆里被烧掉的痕迹还在,黑炭一样的东西泡了水,一踩就烂,黑乎乎的东西糊在地上、墙上,软绵绵的。
  林伽仪只能挑坚固的地方踩,但黑灯瞎火,难免在楼梯上摔跤,还险些从二楼摔下一楼,身上全是黑色的炭泥。
  顶楼的毁损情况没那么严重,但周风砚那次面临的毕竟是蓄意谋杀,也有人上到顶楼来放了一把火,到处是烧毁的痕迹。
  林伽仪借着月光,满墙摸索,终于找到了周风砚说的机关――一颗红色的按钮。
  像启动炸弹的开关。
  摁下按钮,靠墙那边天花板打开一方,“轰隆隆”降下来一块长方,长方在降下来的过程中展开成楼梯。
  木楼梯的下半部分被烧坏了两节。没了落地点,木楼梯靠着螺丝悬挂在天花板上面,不至于像秋千一样荡来荡去,但也是摇摇晃晃的。
  林伽仪拽了拽楼梯,确认楼梯不会突然掉落之后,又摁了一下按钮,趁梯子完全升上去之前抓住楼梯边缘,和梯子一起上到阁楼。
  阁楼上放了一些茶馆老板之前堆放的原料,茶叶、茶具。老板走得急,连这些昂贵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处理。
  林伽仪随便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放的茶叶倒是上好的,老板挺舍得在这上面花钱,就是装修材料……用的全是劣质货。
  阁楼有一个小门通向外面,可以上到屋顶。
  趴在屋顶上,林伽仪看见了全貌。
  江家派来的人有二十四个,一半在左边,一半在右边,他们没找到人,便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他们个个都是身材壮硕的大汉,兜里都揣着刀,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工具。
  一个看上去是这群人中的领导者打了个电话,对电话那头说的话林伽仪听不清,可能是没找到人,在请示下一步行动。
  挂了电话,他跟其他人说了几句,大家就分散开,钻进了附近的小巷子和没有人居住的房屋。
  林伽仪后背*发凉。
  从外表看上去,这些人都是专业的,有组织、有纪律,个个都练过。
  如果不尽快离开古镇,她这辈子可能都逃不出去了。
  也不知道周风砚那边怎么样……算了,就算江家人要迁怒周风砚,他还有X的力量,而且周风砚不是傻子,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林伽仪这么想着,沿着屋顶往车站的反方向走去。
  如果江家人有心抓她,一定会派人看着车站这些地方,她去车站就是自投罗网,所以她不能去。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江家还没有意识到林伽仪已经逃走了,林伽仪可以赶紧离开古镇,然后找到就近的车站或机场离开。
  林伽仪沿着屋檐走,确认附近都没有江家的人之后,这才挂着安全绳,从房顶上下来。
  安全绳还是在沽珈山用过的。
  林伽仪先钻进了老瞎子住过的那片山。
  老瞎子案结了之后,警方撤掉了进山的警戒线,也收回了看守老瞎子房子的所有警力。
  现在,老瞎子的房子孤零零地趴在山顶上,俯瞰整个古镇,像守村“人”,没人在意它的存在,它却永远守在这里,守着古镇。
  天快亮了。
  林伽仪坐在老瞎子门前休息了会儿,然后背起背包,继续朝山的那头走。
  翻过那座山再走一段,就能看见国道了。
  上了国道,她要想办法拦一辆车,不管去哪里,能离开古镇、离开嘉州就好。
  林伽仪最后朝这间房子挥了挥手,把这当作和老瞎子的告别,也当作和青石古镇所有人的告别。
  一阵风吹过,吹上林伽仪离去的背影,也好像是老瞎子、古镇在对林伽仪说再见。
  这个孤独的人,始终要孤独地离去。
  这座老房子矗立在山上,见证了很多人的悲痛,有老瞎子兄弟的,有张丽晴的,有苟晨的,也有其他千千万万人的。
  他们或许和张丽晴一样,承受着世界的恶意,但同时也被同化成了帮凶,把恶意带给了自己的儿女。
  他们或许是苟晨,还没来得及被同化,就结束了一生。
  但他们都不是老瞎子。
  老瞎子的这一生漫长,长到夜里,他时常觉得要活不下去了,孤零零一个人,手足分离,受尽苦难。
  他记得五十岁生日那天,下山买蛋糕。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蛋糕的味道,甜的,有点腻,水果的清甜中和了这种腻,很好吃。
  他把还没吃两口的蛋糕放回盒子里,小心地用绳子绑好,提着往山下走。
  他想把蛋糕送到公墓里,刚到他父母的墓前,让他们老人家也能尝一口。
  他和弟弟的苦难源于父母,可他却并不怨父母。
  他的父亲是个流浪的画家。
  曾经,他们陈家也是言情书网,只不过到了他爷爷那一辈,被一场意外的轰炸炸没了,陈家人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活着的、留下的,就只有他年仅十岁的父亲,家业也只剩古镇里的一座破房子。
  他的父亲学了八年画画,立志要走遍大江南北,画遍天下人生,最后也只能蜷缩在古镇不见光的角落里,白天去给别人家里做工,晚上得空了,躲在墙角,拿树枝在土地上画画,画他的理想,画他的遗憾。
  夜里的风凉,风吹散了他的画,却也吹来了他的爱人。
  老瞎子的母亲那时候还是个学生,城里来的,这一回来,是为了来这里实践。实践还没开始,她却看上了这个快四十岁,孤独沉默的画家。
  他的母亲对他的父亲一见钟情。
  没有人知道他母亲的家里人是怎么同意这个二十岁的人学生嫁给这个快四十岁的人流浪者的,大家只知道,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又没过几年,他们生下了老瞎子。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是瞎子,找镇里的大夫看过,到市里的医院看过,都说是先天性发育异常,也就是先天性眼盲,没得治。
  他们没办法,一边找办法一边工作,抚养着这个看不见的孩子。
  他们对孩子是仁慈的,即使他是瞎子,他们也没有抛弃他。要知道那时候,镇子里的很多人都会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扔掉不健全的小孩,扔进河里,扔进山上,扔进猪圈里。
  不健全的小孩不能干活,生下来养要费力气、费粮食,最后还得不到回报,他们要扔掉累赘。
  但是他的父母把他当人看,在闲言碎语中坚持抚养他。
  老瞎子就在混沌和爱中长大。
  没过多久,老瞎子迎来了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
  他的弟弟比他要幸运许多,没有残疾,没有任何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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