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忍些时日,等到三个月他把胎坐稳,就可以动手。”
赵时宁从来没有在温柔乡中遗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也从来没有在白琮月身上去寻找什么样的爱情。
就算白琮月真的要*把青丘给她又如何。
她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真的本领,根本坐不稳青丘之主的位置。
有些东西靠别人给的要不得,唯有自己抢来的才是真本事。
“阿绣,我可是将我的秘密全告诉你的,你不会背叛我吧,我可把你当做我唯一的朋友啊。”
赵时宁又啃了口杏子,清甜的果肉在口腔中化开,她的语气几乎是可以说是温柔。
阿绣苍白的唇颤了颤,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宁,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我说过就算用我的一条命,我也会报答你的。”
赵时宁眨了眨眼,“我也不是怀疑你,我若是真的怀疑你也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更不可能还说要带你走啊。”
“只是阿绣……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中不安,万一我重伤了白琮月他还是能抓到我呢……你好歹是仙族,你会不会什么咒法可以暂时困住他呀。”
赵时宁终于说出的自己的真实目的。
原来并非是真的“信任”他,她说了那么多,还是为了实现她的目的。
连他对她的感情……是不是也在她利用中的一环。
阿绣哽了一下,却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更多的是心疼她要如此。
若不是自小活得艰难坎坷,又怎会千方百计利用一切可利用。
他沉默了须臾。
“我知晓有一种草药,可以暂时迷倒狐族,但不知对九尾狐族是否有用。”
第76章 给孩子起名字
赵时宁度过了人生较为安稳的一段日子。
在等待结婚的这段日子,她无需去费尽心思去讨谁喜欢,也不用出门面对未知的危险,她只需要毫无顾忌去挥霍大把的光阴。
赵时宁有时在周围尽是蔷薇花的亭子中饮茶吃点心,逗弄逗弄愈发沉默的阿绣,偶尔听白琮月用焦尾琴弹奏几首好听的曲子,亦或者是躺在草地上看月亮缓缓升起又缓缓落下。
青丘的数百里的桃花林颜色开始褪去,漫山遍野飘起了坠落的粉色花瓣,再过些日子数百里的桃花林就成了葱茏的翠绿,结出大颗大颗的桃子。
赵时宁想到此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滚进了白琮月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扯了扯他散在肩头的长发,“小月亮,我想吃桃子。”
“还未到结果子的时节,再等几日。”
白琮月仍由她摆弄着他的头发,嗓音有些懒倦。
他自从怀孕后,总是容易疲惫。
赵时宁皮肤上还是汗涔涔的,整个像人是从水里捞出来。
她也不念洗尘咒,而是躺在他怀中,像是贴着一块冷玉,把她五脏肺腑烧着的火渐渐浇灭掉。
“不吃桃子也行,你再让我吃一次。”赵时宁立即说道。
“不行,说好了一日两次,再多的没有。”
白琮月蹙着眉,指尖在她眉心点了一下,冰凉的灵力让她紧绷的情绪舒缓不少。
“你年纪太小,心性不定,修这功法若是不加克制,日后只会比现在难受数倍。”白琮月亲了亲她的唇,温柔地安抚着她。
赵时宁为了更快的提升修为,常常会修一修合欢宗的心法,她的修为的确比从前提高得更快,可要命的是合欢心法的副作用是欲望过剩。
修行之事本就是道阻且难,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谢临濯压抑心性,断情绝欲,苦修数年,最后为护修真百姓以身弑魔才得以飞升成仙。
哪怕是沈芜蘅修的杀戮道,也是多年苦修,在战场上屠戮数万魔军,以亡魂为祭,生魂为引飞升成仙。但她同样也因此陷入弑杀的欲望之中,难以自控,不顾天规戒律肆意屠戮无辜众生,被降下神罚,生生拔出了仙骨。
修合欢道,同样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前几日在赵时宁金丹期第一境突破之后,她还没有来得及狂喜,就发现自己在隐隐失控之中。
每天脑子里除了双修的事情再没有别的。
若是长久下去,只怕还未成仙,就成了情欲的奴隶。
但赵时宁又不知如何压制,害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
她能做的就是每日多缠着白琮月,很快就被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许她再多碰他。
“这怎么能行,若此长久下去,走火入魔该如何……”
白琮月轻轻擦拭她脸颊的薄汗,她的脸颊也是红彤彤的,眉毛拧起,显然并不是很好受。
赵时宁也有这种担忧,她更不愿意被情欲所操控,成为那种完全失去理智,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人形动物。
“那怎么办?我不想走火入魔。”
她苦着脸说道,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她也知道,除了克制和忍耐,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如不修这合欢道,你若是选个正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成仙。”白琮月忍不住劝她,他见不得她如此难受,忍不住跟着焦急。
“不行,若是不修合欢道,我这金丹期的修为就全废了,到时候修为跌到炼气期之下怎么办。”
“再说了什么叫正道,我就觉得修合欢道挺好的,我又不谋财害命,顶多图个色,比某些满嘴仁义的正道之士好很多。”
赵时宁想也不想就拒绝。
她咬了咬牙,“没事,我可以忍。就算修别的道也要吃苦头,我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白琮月叹了声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若是实在难受,可以读读经文。我幼时在三生天待过一段时间,被梵天佛罚背过无数篇经文,以我的经验这本最能让人平心静气。”
他手中出现了一本经书,递给了赵时宁。
赵时宁看封面上“楞严经”三个字,就算她只认识后面两个字,却能感受到某种的庄严肃静之感。
她接过书随便翻看了几眼,书的纸张有些泛黄但依旧夹杂着浓重的檀香味,泛黄的纸张上工工整整的字迹,甚至能看到纸的另一面墨汁洇湿的痕迹。
“这是你抄的?”
赵时宁忍不住问道,这字迹实在是太过规整好看,标准的簪花小楷,扑面而来的清雅之姿。
更让她难以忽视的,是那浓郁的檀香味道,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但是她的心好像真的慢慢变得平静……
白琮月狐狸眸弯起,“不是,除了三生天的人,谁会抄这些佛经,这应该是梵天佛座下弟子的经书。”
九尾狐族几万年才得了一个独子,青丘帝妃生怕小狐狸孩提时期出什么差错,强忍着不舍将他送去了三生天。白琮月在那一待就是五百年,跟着梵天佛念了五百年经文,也没洗却那一颗滚滚红尘心。
有意思的是,白琮月离开三生天时,梵天佛还语重心长劝他收敛那颗多情心,否则日后必定遇到劫难。
当时白琮月随手算了一卦,把这话送给了梵天佛座下唯一的弟子,也是k最喜爱的弟子。
那弟子眉目疏冷,清清雅雅的样子,听到此言也只是念了句,“阿弥陀佛。”
赵时宁翻了翻佛经,也没理会白琮月的出神,甚至有了心思开玩笑。
“不得不说这个还挺管用的,难不成要我一边出家当姑子一边修合欢宗?”
“那怎么能行,你可是要娶我的,难不成你后悔了,我腹中可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出家当尼姑。”白琮月连忙说道,配合着她的玩笑话,“你若是真出家当尼姑,我可不得守一辈子活寡,你当真能如此心狠。”
赵时宁“噗呲”一声,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神情,忍不住笑。
“不过你可真会挑日子,这几天外面到处飘着花瓣,这个时节应该是青丘最好看的时日了。”
距离成婚的日子就还有三四日,看来她与白琮月的婚礼注定就要在这满城落英中举行。
“你喜欢就好。”
白琮月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你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呢,不如趁着现在给孩子起几个好听的名字。”
赵时宁撇了撇嘴,“还不知道男女呢,也不好取名字啊,难不成叫招妹,盼妹,望妹。”
第77章 冷眼看着他伺候她
招妹,盼妹,望妹……为何要起这种名字?”
白琮月对这草率的名字难以理解。
“自然是希望你能多给我生几个妹妹呀,不过我就是随口说说,说不定你怀的都是女孩呢。”
赵时宁将头枕在他的尚且平坦的腹部,试图想听听八只小狐狸的动静,但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所以你喜欢女孩?”白琮月的手轻轻挑着她的墨发,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女儿多好啊。”
赵时宁怕枕着时间长压着他腹中的孩子,又坐了起来,双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小月亮,你要是能多生几个女儿,我肯定会多喜欢你一点的,你要是生的都是女儿,我肯定会爱上你的。”
她这话说完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像他是什么让她爱不释手的玩具。
“不过你也不要有过多的压力,毕竟生男生女这事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现在好好养胎就是了。”
白琮月长睫颤了颤,心情有些复杂,但却不知该说什么。
在他心里男孩女孩没什么区别,可怎么到了赵时宁这里就有了区别。
明明他该坚定一些去劝她改变这种想法,但白琮月知道她本就不喜欢他,他若是再多话说不定会惹她厌弃。
他本能地想让她更喜欢他一些,有些话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这生男生女我的确左右不了,但你与我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喜欢女孩,同样希望……我能为你多生几胎女儿。”
赵时宁见白琮月如此听话懂事,不由得眉开眼笑。
本来躁郁的内心渐渐被一滩春水抚平,脸颊上的红意慢慢褪去,她视线落在身侧的佛经上,又伸手捡了起来,打量了几眼,“这本佛经可真管用,我不过是扫了几眼心中的确清净不少,你说的梵天佛座下弟子究竟是哪位菩萨?观世音还是文殊菩萨?”
赵时宁提到这几位时,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小心和虔诚。
“都不是,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到时候他若是历劫归来成了佛,你自然会知晓是谁。”
白琮月对她的一切都格外在意,就算是连三生天没有性别之分的佛都忍不住忌惮,生怕她被勾了魂魄,抛下他不管不顾。
“历劫归来?不会是灵山的那个佛子吧?好像叫忘禅来着。”
赵时宁立即就想起了去灵山拜送子观音的事,当时她好像听过谢临濯提了几句,说是忘禅已经历经了九世,每一世都以身渡人,不得好死。
她对此记忆犹新,还特意跑去听忘禅的讲经,想去凑凑热闹,但什么也没看到。
“忘禅?这名字我从未听过,不过也可能是他此世的名字。”
白琮月越不想答,赵时宁越急迫地想要他告诉她。
“那你倒是快说,不是忘禅又是谁,灵山的佛修总共就那么些人。”
纵使她天生与三生天无缘,但也想知道超脱六界之外的佛究竟是如何修成的。
更何况与神仙睡上一觉都能涨修为,若是能和佛睡上一觉……她怕不是要原地飞升。
白琮月实在拗不过她,只能如实说出故人姓名,“我告诉你就是,他唤季燃雪。”
他告诉她姓名后又忍不住疑神疑鬼,“你为何这么急着问他的姓名,难不成想去找他?”
赵时宁还真的被他说中了心中所想,但她早就练就了怎么应付他,被他猜中了坏心思也不慌张。
她眨了眨眼,满脸无辜的样子,“我这不是想着可以求求人家,帮忙看看你究竟怀没怀女儿,再说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对和尚又不感兴趣。”
白琮月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经书,这才过了没一会,经书的封面就被她攥得皱皱巴巴的。
“就算有兴趣,你与他也没可能。”
当时他在三生天时,季燃雪名义上虽是梵天佛的弟子,尚且没有剃度,只是作为一个无处可去的魂灵留在三生天。
白琮月只知道季雪燃生前是人间的太子,生前死得颇为凄惨。
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那种。
好像是为了护住黎明百姓,心甘情愿上的刑场。
赵时宁不会喜欢季雪燃这种人。
季雪燃也不会喜欢赵时宁。
“你这人可真不会说话,我都说了对和尚没兴趣,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你知道在凡间你这样的妒夫可是会被休弃的。”
赵时宁不想在与他待在一处,将衣袍一件一件全部穿好,甚至还不忘把佛经装进储物袋中。
白琮月坐在床上,见她冷情的背影,到底忍不住从她身后抱住她:“这段时日,你除了想双修时能想起我,其余时间都与那阿绣在一起,我心里难受……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你别怪我……”
阿绣就在珠帘外候着,隐约透过帘子看到赵时宁在穿衣服,连忙走进来,像是完全没看到白琮月。
他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为赵时宁穿好鞋袜。
赵时宁这段时间对此习以为常,就算她现在被白琮月抱着,但对阿绣无微不至的伺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绣,等会我要去洗澡,你陪我一起。”
白琮月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纵使心中烧起了毒火,嗓子也像是吞了千万根银针,恨得他指尖都跟着发颤。
“小月亮,你要一起吗?”
赵时宁似是觉得这样折磨他还不够,眼尾挑起,还要转过身问他这一句。
“不必了。”
白琮月脸色有些白,强迫着自己不去难受,面上还在强颜欢笑。
他曾经害过阿绣,为此赵时宁把他脸都划了。
他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若无其事看着阿绣伺候她穿衣,沐浴……
纵使阿绣已经不能称为是个男人,但于白琮月而言还是难以忍受他的存在。
可他除了忍,暂时也没别的法子。
他与赵时宁的感情经不起半分波折。
赵时宁也不懂白琮月和阿绣间微妙的氛围,尤其阿绣好像还格外害怕白琮月。
方才白琮月只是瞥了阿绣一眼,阿绣的手指一直在抖。
不是已经互相扯平了吗?怎么好像比之前的感觉还要怪异。
这两人之间难不成还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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