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月痛得闷哼出声,脸色有些苍白,手指捏着她下颔的力道也重了些许,“你也真下得了手,坏东西,你不仅不疼我,还要千方百计让我疼。”
“你自己弄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现在反倒在我这装可怜。”赵时宁盯着那抹糜烂的殷红,刚刚升起的自制力又要消失不见,她几乎挪不开眼睛。
尤其这周围的蒙蒙雾气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她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水珠,仰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他,“小月亮,真的很痛吗?”
“我难不成还会骗你吗?你真的把我弄得好痛……”
他跪坐在汤池边,朦胧的水汽将他浅色的衣袍浸湿,几乎也遮挡不住什么。
脸颊上黏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绮丽的面容沾了水雾,多了以往不曾有的乖顺之感。
好像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肆意伤害他。
赵时宁看得有些痴了,对这只狐狸的有意勾引毫无抵抗之力,明明此刻是在平静的温水之中,可身体每一处都掀起了汹涌的风浪。*
她几乎要被吞没,临死前也想拽着这只狐狸。
“这么痛?那我该怎么办呀?”赵时宁仅剩不多的理智即将告罄,视线从他身上离不开半点,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勾引着她,撩拨着她。
“可能tian一tian……就不痛了,阿宁的舌头那么软……”
白琮月的嗓音低低地落在耳畔,像无形的藤蔓缠住了她,不断地蛊惑着她。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
外人面前冷淡自持,温和又疏离,是青丘最让人敬重的君主。
但在她面前又娇又善妒。
最要紧的是他还……
赵时宁绞尽脑汁也只想出一个极为不雅的字。
她刚刚降温的身体又泛起了腾腾的热气,随着他放荡露骨的话快要沸了出来。
赵时宁毫不犹豫吻住他的同样潮湿的唇,想要攫取白琮月身上她所能掠夺的一切。
可白琮月头轻轻一偏,她粗暴的吻就落了空,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小宁儿,我刚才忘了,你今日两次机会已经用完了。”白琮月轻轻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眼睫低垂,眼神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可手指缓缓从她鼻尖划至她的唇瓣,“现在开始……只许看不许碰。”
“小月亮,你今天就是来故意折磨我的吧。”
赵时宁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兴致全无,反倒愈发急不可耐,手从紫玉环上就没有落下来,时不时着拨弄着,像是在玩一种好玩的玩具。
可他的手指缓缓扣住了她的手腕,真的不给她碰。
她的哀怨之情溢于言表,幽怨的眼神从他的面容又落到了他的胸膛,非常不高兴地将他玉色的胸膛弄了好几道新鲜的口子,整个人心里这才舒服一些。
“折磨?”
白琮月一双狐狸眸中笑意更深,手指摩挲着她湿漉漉的脊背,流连在她的蝴蝶骨旁,蓦然低下头咬了上去。
赵时宁“哎呀”一声,骂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整个人僵住了,因为看不到白琮月在做什么,鼻尖萦绕着的尽是浓郁的桃花香气,感官被无限放大,只能感受到柔软潮湿的触感,在她背上流连。
原本被咬的疼痛也化成了燃烧的烈火,烫的她心尖尖都开始发颤,几乎将她欲望的蝶翼尽数焚毁。
“小月亮……你咬我……我讨厌你……”
她强撑着说出这句话,断断续续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白琮月的手指轻松按住了蝴蝶的翅膀,像是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蝴蝶的花纹,唇却从她的脊背离开,手指用了些力道。
“明明是在吻你,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咬?”
纵使他的确存了私心,这段时间她总让阿绣陪在她身侧,就连沐浴更衣也不例外,白琮月嫉妒得发疯,但却什么也发作不得。
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嫉妒的原来不只是个男人,只要是个会喘气的活物留在她身侧,白琮月都觉得刺眼。
可赵时宁只喜欢听话的男人。
白琮月从不敢露出半分端倪,只能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不正常的占有欲。
他一边自我折磨般地嫉妒着她身边的人,一边却还在尽心尽力地让她舒服。
“你……何时吻的我……明明就在咬我……”
赵时宁被他捞上了岸,像是滑腻腻的小鱼被渔网缠住。
她趴在他的怀中,而嘴边正好是紫玉的环,没有谁可以抵挡住这种诱惑。
至少赵时宁完全抵挡不住,她鬼使神差一般衔住了环,咬进口中,牙齿磕碰到坚硬的紫玉,还有早已被她咬过无数次糜烂的殷红。
她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气,血的味道赵时宁一点都不喜欢,可今日她尝到了一些甜味。
赵时宁听到了白琮月越发难以止住的低、喘。
可她给予他的风浪,他都一并用手指还给了她。
她像是海浪中飘摇的小船,任意一个风浪就把她拍进了海里,她无止境地下沉,又缓缓地上浮。
赵时宁想要呜咽出声可却磕碰到了牙齿,疼得她眼眶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她的牙齿肯定被磕掉了。
白琮月安抚地吻干净她脸颊上的泪水,还不忘手指探进她口中一颗一颗牙齿的检查过来,“牙齿没掉……”
赵时宁眼泪却没有因此止住,她牙齿被磕得那么痛,想让他跟着她一块疼,想让他也疼得掉眼泪。
她用力地扯了扯刚刺穿不久的紫玉环,她几乎可以看到溢出来的鲜血,缓缓地染红他冷白的皮肤,流淌经过尚且平坦的腹部。
白琮月自然是痛的,可又察觉不到痛,他紧紧地抱着她,眼底心底只有她,这点疼对他而言几乎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取悦到她,再痛的事情于他而言也没什么所谓。
赵时宁不仅没有等到白琮月哭,反倒自己又要哭了,她想要按住他的手不给他碰,这种难耐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濒死之感。
“早晨阿绣给你泡了壶茶水,你是不是全喝了?”白琮月却在此时问起了无关紧要的话,好像在跟她百无聊赖话着家常。
赵时宁理智早已溃散,不懂他问这种话是为什么,可却还是有气无力地答着,“他泡了花茶,甜甜的,很好喝。”
“是么?”白琮月语气也是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随口想起的这句话。
他与她有过那么几次,已经可以完全摸准她的敏感点,也知道怎么让她记忆深刻。
“这么喜欢阿绣?”白琮月终于将这句话问出了口,像是善解人意的夫君。
“……”
赵时宁隐约知道她不该答这种问题,沉默了良久,也没有把该说的答案说出口。
“你若是喜欢他,直说便是,我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等过段时间我身体不便,不能伺候你,总不能叫你忍着。”白琮月手指勾缠着她的耳垂,语气分外平静,好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不太好吧……我们既然成了婚,就是夫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找别人呢。小月亮,你不要开玩笑了。”
赵时宁近乎溃散的理智愈发破碎,可求生的本能让她感觉到了平静海面下的风暴,纵使她很赞同白琮月说的话,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再多的根本不敢想,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他面前说出来。
除非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口是心非。”
白琮月轻哼一声,但却到底放过了她,没有再继续问她关于阿绣的事情。
“才没有……口是心非,明明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赵时宁的情话信口拈来,她对他总是格外吝啬,好听的话也只有在这时才能听到。
白琮月总是分外珍惜这种时刻。
“宁儿,你爱我吗?”
他不给她痛快,故意让她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赵时宁的爱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往外面蹦,她嗓子都快说哑了。
他终于才堪堪相信了她对他尚且有几分真心。
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她的唇瓣。
青丘落花的时节,一切都是那么美丽,白琮月的湿透了衣摆堆叠在地面,没一会就落满了厚厚的花瓣。
周围的风声刺耳,潺潺的水流声也似乎被这风声掩盖,雾气蒙蒙中泉水氤氲的湿气将两人尽数笼罩。
赵时宁脸颊的潮气还没有消散,捂着脸想骂白琮月,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可她又觉得丢人。
你就是故意的……我……我……茶都白喝了……”
白琮月却好像听不懂似的,用帕子将她身上的水珠缓缓擦干净,“等会儿我亲自为你泡一壶便是。”
“别碰我,脏死了!”
赵时宁像是炸毛的小猫,重重地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开。
“怎么会脏,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乖一些,别乱动,我帮你擦干净。”白琮月狐狸眸还是弯着的,对她极为耐心,好像对她的抗拒颇为无奈。
只有赵时宁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狗事。
她这辈子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滚开,都怨你,都怪你。”
她捡起衣物想走,可衣物也不能要了,连洗尘决都不想念
就算洗干净了,赵时宁还是觉得是脏的。
“阿绣,快帮我重新拿一套衣服过来。”
赵时宁大声喊道。
可等了半晌却没有回应。
蒙蒙雾气之外,阿绣跪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不知跪了多久,久到他的膝盖都是麻木的,好像下半身不复存在。
地面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阿绣听到了她的呼唤,就算他拖着残废的身子也会去往他身边,可他此时此刻只能装作听不到。
谁让她的丈夫容不得他的存在。
第80章 逃婚失败
婚礼前夕新娘却逃了。
前来梳妆的仙婢们面面相觑,望着空空荡荡的寝殿,还有满屋子的狼藉,不知所措。
帝君府邸瞬间乱作一团,到处去寻逃跑的未来帝妃。
赵时宁的桃花酿喝到了第二壶,她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翘着二郎腿躺在树杈上,额头上还贴着从商城兑换掩藏气息的符咒。
也不管外面因她会变得如何人仰马翻,她就藏在桃树上喝酒,不问世事与春秋。
前几日那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纵使她尝到了此生都未尝到的快意,但赵时宁就是觉得自己丢面子了,丢了大面子。
都怪白琮月。
都怨白琮月。
这会是她毕生的耻辱!
赵时宁这样想着,又饮了一杯酒,哀叹人生实属不容易。
反正孩子都怀上了,这婚不结也罢。
不然白琮月还真以正室自居了,以后不得一直管着她。
赵时宁真的有些醉了,揉了揉眼睛,又想要睡觉。
白琮月这两日政务颇忙,就要兼顾她与她两人的婚礼,正好给了她机会跑路。
不过她也没跑远,就是单纯想气气白琮月。
毕竟他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孩子呢,胎都没有坐稳,赵时宁就算真的想跑也跑不掉。
就凭白琮月那种性格,要是真把她孩子给流了怎么办。
她又打了个哈气,准备继续眯一会。
等明天婚礼结束之后,她再回去找他,大不了多说几句好话哄哄他。
可她忘了摘下手腕上的手镯,也不知道白琮月在桃花树下等她了一夜。
他就坐在树下,不怒也不恼,只是安静地等着她,甚至没有惊扰到她。
起初白琮月以为她要离开青丘,她要抛弃他,也因此而惊疑不定,甚至是忧虑惶恐。
可在知晓她只是在青丘寻了棵树躺下,这份惶恐不安才慢慢消解,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只要不是抛弃他,逃个婚也没什么。
纵使他为准备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不眠不休了很多日。
就连凤冠上镶嵌的宝石都是他从千辛万苦收集来的,从无妄海底,到烈火深渊,他几乎在短暂的几日之内走遍了这个世界最艰险的地带,才寻到了这世上最璀璨珍贵的宝石。
可这些她都不想要了。
华丽的嫁衣被剪得破破烂烂,连凤冠被砸在了地上,宝石倒是都被她拿走了。
白琮月对此只觉得她顽劣又可爱。
他也丝毫不觉得她在践踏着他的真心。
不就是逃个婚,这场婚事他有捆住她的私心,可更多的是让她更喜欢他一些。
他颜面尽失也不算什么。
自从阿绣贴身伺候赵时宁,流言蜚语就没有停下过。
他不得未来妻子欢心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青丘的帝妃还未过门就光明正大养起了面首,这样的风言风语不知何时流荡在青丘众仙之间。
甚至有几个几万岁自诩长辈的仙人问过他此事,义愤填膺地斥责他鬼迷心窍,没有半分羞耻之心,纵容着未来妻子做下这等丑事。
青丘不似其他几界,无论男女,除非仙侣意外离世或者一方做出背弃之事,否则此生伴侣只能有一人。
当时白琮月只是对众仙说,帝妃从未做过背弃之举,只不过他是入赘于她,该遵守凡间规矩,就算以后她要纳妾,青丘也无权阻止。
他到现在还记得几人仙人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酒壶“哐当”一声从树枝上掉落,赵时宁飞身下去想要接住还有半壶桃花酿的酒壶。
她已经喝了一壶半的酒,到底比较迟钝,硬是反应过慢,从满是桃花的树上跳下去已经来不及了。
可她却没有听到酒壶破碎的声音,反倒看到白琮月稳稳地接住了酒壶,还自顾自饮了一口,酒水从唇边滚落到喉结上,怪性感的。
“谁许你喝我的酒了?!”
赵时宁率先哀嚎一声,等迟钝的思维堪堪反应过来,才想起来她应该先逃跑。
可怎么可能跑的掉。
她直接选择放弃逃跑,站在了白琮月身前,颇有一种要杀要剐都随便的壮烈感。
“这还是我酿的酒,为何我不能喝?”
白琮月远比她想象中平静,甚至半分怒气都不见,还有心情跟她讨论喝酒的事情。
“我又没说你不能喝。”
赵时宁立即否认自己方才才说出口的话,她低着头看他,硬是没从他脸上发现半分端倪。
“小月亮,要不……我们回帝君府吧?”
赵时宁有些小声地试探着他,她自然知道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让他颜面尽毁。
她是最要面子的人。
若是她的夫君不仅逃婚,还毁了她精心准备的嫁衣凤冠,甚至让那么多人看笑话,她绝对会气到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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