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呼一声拆开包装,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不愧是细腻到能品尝出其间人民币含量的美味!瑞士卷里的劳斯莱斯!
她心满意足,抱着蛋糕吃得像只仓鼠,因为吃太快嘴角的梨涡上还沾了些粉红的糖霜。
池砚抽了下嘴角,没眼看,弯腰从茶几上拿了张纸,摁在她柔软的唇角边随便擦了俩下。
“吃得脏死了你。”
“慢点,没人跟你抢。”
那瑞士卷不大,没几口就被消灭了,等林桐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时,程麦应景地打了个饱嗝。
“快来,这汤我可炖了一下午,”林桐冲他俩招招手,“高中学习很辛苦吧,特意帮你们补身子的。”
程麦一听,眉毛立马耷拉了下来。
众所周知,桐姨年轻的时候上能扛着摄像机孤身入战地报道,下能在台里临时口播几分钟不带错,可谓十项全能女战士。
唯有一点,她的天赋估计都用在了职业技能上,厨艺始终是十几年如一日的……
即便带着厚厚的亲情滤镜,她也最多只能用平庸来形容林桐的厨艺水平,更让人悲伤的是,平庸的水平也仅限定于西红柿炒蛋这样谁做都一个味的家常菜。
如果碰上像煲汤这样上难的,或者创意菜,那水平可以说是完全滑向另一个极端,差的那个。
林桐对他俩恨不得死死黏在客厅、你推我我搡你的抗拒样视而不见,笑容满面地保证:“这次的汤真不一样,全程按菜谱来的,不可能出差错的。”
试验品当多了,林桐在他俩这可信度为零。
池砚挑挑眉,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眉梢挑了下,笑说:“妈,要不还是留给您和我爸喝吧,我看您俩最近加班工作也挺辛苦的。”
诱骗失败,林桐放弃伪装,直接搬出母后大人说一不二的威严,指了指椅子,“别跟我废话,过来坐下。”
说完又冲程麦笑了笑,哄她:“麦麦,快把这汤喝了。这可是池砚奶奶特意送来的走地鸡,大米喂的好营养,吃完又能长一厘米了。”
池砚拖开椅子坐下,拿着汤匙搅拌了下,笑着扬眉说了句:“长一厘米不一定,胖一斤应该问题不大。”
话音刚落,不用等程麦抗议,他立刻就被林桐狠狠拍了下背。
“少在这给我贫啊,赶紧喝了。都是为了你们身体好,不然你以为我想在烟熏火燎的厨房呆着啊,去美容院做脸不是更轻松。”
说完,她拉开椅子坐下,大有要监工的意思。
程麦看了眼碗里加上药材后真材实料一大碗的鸡汤,乌褐色的,浓烈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刚吃下的瑞士卷立马开始在胃里兴风作浪、翻江倒海。
她深呼吸几次,顶着林桐期待又关爱的目光实在无法拒绝,刚想捏着鼻子灌了,就听见林桐的手机响了。
“欸,在家呢。没事儿,你说。送审的片子没过?给原因了吗?”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眉头越皱越紧,没两分钟就挂断电话,跟池砚交代句“今天晚上我加班,你爸回来了记得提醒他喝汤 ”后立马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看起来又是工作上的突发事件。
在林桐关门离开后,程麦立刻松了口气,原形毕露,立马挑出碗里的鸡肉想往池砚碗里扔,抬到一半却被人的筷子拦住。
“……干嘛?”程麦问。
“你干嘛呢?”池砚觑她一眼。
从小到大每到喝汤分赃的环节都免不了一番拉锯。
程麦自知要求人帮忙,得低声下气。她干笑两声,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找补,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爱的教育。
对。
“我不干嘛呀,”她眨巴眨巴眼,无辜的看着他:“就想着你得多补补是吧,最近竞赛压力这么大,多辛苦啊。”
说完跪坐起身,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
只听池砚啧了一声,飞速避开她落在头上的第二下:“洗手了吗你,就摸。”
“我手不脏!”
程麦坐回椅子上,接着挑肉,又把林桐那套说辞原封不动在他耳边又念了一遍:“多吃点,吃了又可以长高了,加油冲刺1米8……”她顿了下,问人:“你现在多高来着?”
大概所有超过1米8的男生对自己的身高总是有种蜜汁在乎,池砚没说话,面无表情的扫过去一眼,一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下”的傲娇样。
“……”程麦努力从脑海里网罗结果,试探着猜了下:“183?”
“入学体检已经184了,谢谢。”他严谨地纠正事实,随后修剪圆润干净的指甲在她细瘦的肩膀上点了下,悠哉地说了句:“我呢,就不用你操心了。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怎么了?”程麦不服。
她虽然比他矮了20cm,但在女生中已经很够用了好不好。
又不用当三阿哥!
池砚似笑非笑:“你这小身板,我现在就能一只手拎起来。”
拎这个字就非常具有藐视意味。
程麦翻了个白眼,故意唱反调,嚯哟了一声挑衅他:“嗯嗯,就吹吧你。”
当时池砚没再说话,可当程麦放完碗,刚要推门进房时,身后传来一阵拖鞋的踢踏声,随即而来的是他身上熟悉的青草香。
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眼前视线剧烈晃动,尖叫一声过后,再睁眼她人已经被人单手拎住后衣领,连根拔起,脚尖离地。
“现在呢,是吹吗?”他干净低磁的声音响起,沉沉的像敲在她的鼓膜上。
即便单手负重九十斤,池砚看起来却游刃有余,不见半点狼狈,甚至还气定神闲地晃了晃手里的“人质”。
这个小气鬼!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双脚离地后完全悬空,满满的不安全感。
她回神后手往上伸,用力掰了好几下都没能掰开他的手指,反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你干什么?池砚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告诉桐姨!”她一边抗议威胁,一边拿可以活动的脚冲着少年劲瘦修长的小腿一阵猛踹。
“又来。”池砚哂笑一声,嘲讽她::“小学生吗你?除了告状还能不能有点新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旧没松手的意思。
程麦急了,整个人拧来扭去的,像条案板上挣扎的小鱼,全身关节都恨不得动起来以示不配合,“快松开!你欺负我!池砚!真的要难受死了!!”
喊也费体力,她干脆半扭过身子,手胡乱地拍在少年坚硬的胸膛上,想弄疼人让他放开。
可不过才刚接触上,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就被猛地放到地上。
动作太快以至于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差点往后跌了一跤。
稳住身子后,程麦刚要破口大骂,就见他仓促转身,长腿急急迈了几步就闪人进了房,随后砰地甩上门。
这人,神经病啊!
为了回敬,几秒后她也如法炮制,狠狠摔上门。
即便隔着一道门只听声音,也能听出有多生气。
但池砚此时却无暇顾及,他望着头顶天花板单调呆板的墙壁,可脑子里却不断被刚刚她扭身时从宽松的领口里泄露出的春光冲击着。
白皙瘦削的肩膀上挂着的那根黑色细肩带,怀疑是他随便一勾就能断的程度,和她纤薄的脊背上笔直的那道背沟平行蜿蜒而下,线条克制而工整,像是最规整却又带着让人探索欲望的物理题,让人下意识不断回想起它最终会消失隐匿在……
他的手无力垂下,挡在了眼睛上,恨不得有个delete键,把所有刚刚意外看到的内容通通从脑子里删除。
一时间,整个房间除了他重重的呼吸和翻身时和被子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全然静谧。
但越安静,心头的躁火就越兴风作浪,叫嚣着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跟趁着东风一样,恨不得将初入情场的少年心头的荒原烧得干干净净。
头顶的天花板此时成了质量最佳的投影幕布,翻来覆去滚动播放着那一幕。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整个人都埋进了枕头里,半趴在床上,只露出了黑发下红透的耳朵和那一截青筋虬结的脖颈。
想冷静一下的。
但是。
草啊,根本没用。
闭上眼睛后眼前一片黑,倒成了人白皙的皮肤反差最强烈的背景板,更清晰了。
池砚木着脸拿起手机,平素总自信自持的少年此时却因突兀而至的欲望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和一点恼羞成怒。
为自己不争气的生理反应。
就因为人那根本算不上走光的走光吗?
对面一个平A普攻,他倒好,闪现双招一股脑儿全交的感觉
就很不争气!
……
不对。
男人的生理构造先天决定了他们是放那儿都能自燃危险品,生理上格外冲动,也格外脆弱,不然每天早上起来都在准时升旗的兄弟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这和他的自制力、喜不喜欢谁没关系,和程麦也没关系,对吧?
只要做一件事就能验证他的猜想是合理的、正确的、科学的——
他忽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眸,径直拿过手机。
虽然他平时并不算很热衷于这档子事,甚至被几个泰迪成精、恨不得每天来一发的朋友戏谑怎么年纪轻轻就清心寡欲,可但凡男生的手机里,无一例外的都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东西存在。
为了证明自己的反常只和生理因素有关,他甚至特意选了自己往日最喜欢的那部。
结果——
五分钟后,视频里两人已姿态娴熟地进入正题了,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灵魂就像被抽离到了半空中,冷眼旁观着,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还是同一个身影。
不信邪,他又坚持了两分钟。
发现真没用后,池砚闭了闭眼,直接将手机锁屏丢到床头,认命般翻身下床,直奔外头的浴室而去。
算了,还是直接冲冷水澡对他目前精虫上脑的症状比较管用。
正好,也给他神智不清的脑子降降温。
对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产生欲望,真是个畜生啊池砚。
第29章
十一月的天, 凉水冲了十几分钟后,池砚才把体内烧得正旺的邪火压下去。
经过另一扇紧闭的房门时,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估计是天干物燥, 荷尔蒙乱分泌,加上做题做魔怔了, 多管齐下,才能解释他这阵子越来越奇怪的生理反应。
看猪都能心动。
分析原因,制定对策,这是他从小碰到问题一贯的思维方式, 这次也不例外。他想来想去, 事情得从根源解决, 在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出现前,避开让他犯毛病的反应源, 是最重要的。
给身体冷静的契机和信号。
他执行力向来强, 有了计划后,就开始严格照此执行:
早上宁可冒着迟到的风险也要等拖拉的韩又元一起上学;中午吃饭挑她对角线的位置坐;再不主动搭腔找她, 下课就埋进书山题海,比备战中考都刻苦;只要有人找他打球有求必应,拖到上课前一秒再堪堪踩点进门。
……
不是没看到每次拒绝退避时她的失落,但这事儿他确实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解决。
关键, 又不能跟她说实话,不然她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是变态,一顿好打都是轻的。
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十天过去, 这样严防死守的策略似乎有点效果,别说对她产生心动的感觉, 他自个儿心脏都快累得跳不动了。
直到某天放学,程麦的单车被钉子扎破, 即便再不想,他也干不出让人自个儿回家的混蛋事,只能招招手,示意她坐到后面那个久违的专属座。
当腰间被女孩紧紧环住的瞬间,他呼吸一滞,垂眸看到那双莹白的藕臂,所有人为抑制的生理和心理反应就像压缩堆积到极致的粉末,现在不过空气中摩擦出一点星星之火,砰!
全数引爆。
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中,池砚却只听得见自己胸腔内疯狂加速的心跳。
在那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不愿承认的事:
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他完蛋了。
*
南城夜晚秋雨不停,滴滴答答,丝丝密密,湿寒的冬季已经初见端倪。
可房间里的温度却持续走高。
池砚看着怀里的女孩,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微微后仰着头,像是再做最后一丝克制和抵抗,可却耐不住女孩的轻声呢喃。
“砚砚,我冷。”
他低下头,对上她羞涩又大胆的眼神。
见他双手依旧无动于衷垂在身侧,程麦不满地晃了晃,催他,“抱抱我。”
原本半露的肩膀此时除了那天见到的黑色肩带外空无一物,入目是少女莹润有光泽的肌肤,在白炽灯下只有胸前两团在中间投下一道阴影,让人根本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寒冷的风刮过,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脖子上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颤微微地环住,像是试探,也像是怕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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