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位与自己年龄相差很大的大哥,一直很崇敬。在他眼中,他是绝对的冷静自持,优秀。
没有人比得过。
可也是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说他和顾琳两人在老宅几年岁月里欺负欲珠。
没做过的事,自然不可能承认。
不承认他还要解释,可解释对方不信,就认定了他和顾琳是恶人,欺负对方排挤对方。现在是在撒谎,死不承认。
要他去道歉,把他的卡停了,说是让他反省反省。没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反省?
傅骄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肺快要气炸。特别是再联想到那个人与原淮的事,更加受不了。
“你果然是被她勾-引了!”
傅骄是真的气得要死,不然不会当着他大哥的面说出这种话。因为年龄相差很大,他的父亲又常年居住在国外。
所以傅闻Z对于傅骄而言,不仅仅是兄长更像是人生引领者,家族里值得信任的大家长。
他前十九人生所有不懂不知道的事情都是他在告诉教导。这让他无比崇敬他,信任他,甚至比父亲更要让他崇拜。
但现在,他为了一个母亲品行不端。害得顾琳家破人亡女人的女儿,对他和顾琳指责。
“你信她一个家庭有问题的人,有前科的人!不信我们两!”傅骄这么生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兄长滤镜破碎,还有因为顾琳。
傅骄简直不敢想象一旦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她该怎样崩溃?父亲被她妈妈抢走,喜欢的人移情别恋。
就连这位她最崇拜的大哥也仅仅因为对面几句话,便对她生出不满。
该会是怎样的难过。
傅骄和顾琳年岁相差不大,童年时关系最好。早就把她当成了亲妹妹,他们之间的情谊无关男女之情,而是最最纯粹的友情、亲情。
所以,他怎么可以让妹妹受委屈?又怎么能忍,视若无睹。
一门之外,路过的工作人员。
只听这时门内发出巨大的摔砸声,随后那扇紧闭的书房大门被人从里推开,模样隽秀,气质乖张的青年摔门而出。
作为傅家最小的儿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自然不会是个软弱规矩的,他敬畏兄长,但这不代表他害怕。
他气到极致,却无法发泄。
就那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定下他与顾琳的秉性,他确实不是个好人,脾气也暴。
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都没有,性格温柔明媚的顾琳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都是她,都是她在背后搞事情。
本打算直接去游泳池的青年,在下楼梯时突然顿住,他的视线落到落到走廊最里头那扇门处。
他早上回来时,因为生气去找过她。但那里头没人,他问了家里的工作人员,说她拿了鱼竿去后山。
距离那时,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傍晚时分。再大的胆子,她也不可能在林子里逗留。
这山里没有什么大型野生动物,但毒蛇虫蚁却是有的,这个点想必应该回来了。
不管是去找她对峙,还是警告。傅骄此刻只想发泄。他觉得原淮疯了,就连他那位自小便是天之骄子的大哥也疯了。
迈下阶梯的脚收回,傅骄沿着远路返回。他来到那扇门前,粗暴推开门,里面却无一人。
和早上他来时一样,什么也没有。
她不在,傅骄躁郁更浓。
他实在是气头上,根本无法理智,这时没发现人,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想见她。
可她不在,在后山。
后山又太大,他根本无法去找。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等她回来这一条路可选。可也是这时,青年烦闷的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场景。
那是先前他在客厅里遇到的几人。
那些人是来送定制的成衣,但显然不是给傅闻Z准备的,因为他在书房。而且他记得早在两周前,他们就往市中心送过一趟。
傅家老宅只住了两个人,不是他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她。她不在房间,天也已经不早不可能还在山里,那就只能是楼上的试衣间。
理智让他停下,但这时候傅骄哪里还管得了理智。他能明显察觉到家中某些变化,比如大哥突然从市中心搬回老宅。
又比如,原淮的变化。
这些都和欲珠有关。
这些变化让傅骄觉得不该出现,让他焦躁,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认知范围。
在他的世界里,原淮会和顾琳在一起。大哥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那个女人端庄大气,世家显赫,同样聪明有能力。
而欲珠...他不知道,因为这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唯一可以确定的,绝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这些,只让他觉得乱了套。所以,在意识到那个人可能在楼上时。
傅骄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开始往三楼上走。他不恨欲珠,他也不想伤害欲珠,他只是想告诉她。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
不要肖像她身份以外的东西。
她不配,也不会成功。
进入三楼,率先出现在傅骄眼中的是一个巨大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傅骄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他没有停留,一直往前,直至看到熟悉的换衣间。
安静的三楼突然出现一个人,还是傅家三子之中最受宠的那位。几名在外等待傅家小姐试换衣服的工作人员,先是一愣。
随后脸上立马堆满笑容准备打招呼,可还没等他们话说出来,那在他们视线中青年。
便来到一扇她们最熟悉的门前,随后有人站起,赶紧制止道:“不要!欲小姐在里面试衣服!”
可还是晚了一步,在她话落的同时。青年的手握上门把,随后按下。
很快,紧闭的门打开青年推门进入。事情来的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人,立马从客厅沙发上起来,快步跑去口中也不晚喊道:“小少爷,欲小姐在里面!您快出来!”
工作人员动作快,不一会儿便来到房门前。她转动门把,想要进去将那个人拦下。
但也是这时,她发现门被那人从里面反锁。她根本打不开,意识到情况不对,怕出事,女生连忙回头看向自己赶来的同事们。
“怎么办!门锁了!”
她是切切实实的担心,担心里面那人。其他人一样,或许有的不是,但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带动,面露焦急。
可被问的几人,都只是普通的打工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这时候场面一乱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在想办法,突然有人道:“老大!老大有办法!”
“可是老大不在,她去外面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去找去问啊!”有人立马道。随着那人的话落,有人连忙向楼下跑。
与此同时在房门外守着的人,突的听见一声巨响,那响声是从那扇门后传出。
她们担忧更浓。
而照成声音出现的始作俑者,此刻毫无悔意,他看着因自己不小心踢碎的价值不菲瓷瓶,想也没想,直接踩上穿过它往里走。这间屋子他不仅来过,还不止一次。
自然也清楚里面的格局,他知道那个人那里。也清楚此刻自己身处在何处。
但因为气过了头,无法保持理性,只想赶紧找到那个人。可白色的围帘太多,多到他撩起一个又一个。
口中言语愤怒,也没有找到。
“你以为躲起来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欲珠你简直品行低劣到让我刮目相看!顾琳伤害过你吗?我们傅家对不起你吗?”
“你明知道她喜欢原淮,喜欢了很多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你很缺男人吗!”
“勾引了一个不够!还要再找一个!”他的愤怒随着他的话语,节节攀升。
无法压下,无法克制。
最后,唯一一层遮挡他人视线的白帘也被他扯下。随即,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脸色惨白,后背裸-露大片白皙肌肤的少女。
一个有着一头柔顺黑长发,此刻脸色发白的女孩。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
裙子并不长,只到膝盖以上。
是很轻薄透气的夏天款式,因为需要保持版型不边,裙子采用的是后背拉链的方式制作。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是情况太着急没来得及拉起来,还是拉链有问题一时半会拉不起来。
显然是拉链出了问题,因为在他撩开帘子出现时,那条拉链也没拉起,反而是女孩迅速的转过身去,将裸-露的后背遮挡。
很白,很润,像牛奶,像羊脂白玉。像一切可以称道的美好存在,让傅骄一瞬失语。他看着里面的女孩,白皙、漂亮,身材纤细苗条。白裙下一双长腿,又白又直。
而她...是欲珠。
那个在他印象里没有任何优点的小透明,普通到一年都不会让他想起一次的存在。
他试过在她身上寻找过不是欲珠的证明,但显然没有找到。她身上也有太多欲珠的痕迹,一样的白皙,一样的纤瘦。
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那么像。
她听到了那些辱骂,听见了那些难听的话。脸色惨白,眼神破碎难堪,眼中更是带着不可置信,这些都是证明。
但那又怎么样?
可怜就可以逃避责任吗?
漂亮就能无法无天吗?不,相反证明了他的猜测没有错。是啊,如果不漂亮,不足够吸引人,又怎么会引-诱到原淮。
又怎么会让傅闻Z,信她的话。
傅骄移开落在她小腿上的视线,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但同时另一种情绪也在悄然而上。
他看着别处,忽略掉那么异样,口中继续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说那些污蔑人的话。我只告诉你,如果你再这么干下去,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说着,青年的愤怒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还有别缠着原淮!”
“你知道的,顾琳喜欢她。”
“傅家也不能出现两女争一男的笑话。”再说到最后一句时,傅骄承认自己有私心。
在欲珠与顾琳之间,他选择了顾琳。他不想她伤心,而欲珠伤不伤心目前刻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并且,傅骄也打心底里觉得欲珠不会伤心。她这样的人,和她母亲一样。
人尽可夫,谁都可以。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只会像藤蔓攀附高墙一样。寻找一个可依靠,有力可图的强大对象生存。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一切都是为了钱权。所以,她又怎么会伤心?
她只会在得不到原淮后,迅速攀上另一个人。比如他的兄长,傅闻Z。
第19章 欲珠
她的低劣程度,从她的母亲身上就能窥见一二。所以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不用担心。
傅闻Z,他自然也不会忘。
“我们家缺你吃,还是缺你喝?原淮不够,还有个傅闻Z。你别忘了,在别人眼里你是傅家的女儿。”
他们这些人家,最在乎脸面体面。
就算嚣张如他,也不想自己家变成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笑话。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些事情传出去影响会有多大。
更重要的是,傅骄接受不了自己敬仰的兄长与对方搅和在一起。
她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这样的人,显然不适合傅家未来的掌权者。他愤怒,不可置信,甚至在这刻觉得自己的兄长疯了。
除此之外,傅骄也是难得善良一次。在说完那些警告的话就,他又将视线移来。这次他的脸上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他看着视线里的白裙女孩残忍道:“欲珠,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
“想想那些在宴会上跟在男人身后的漂亮年轻女人,你觉得她们会成功吗?”
“你应该听过其他人暗地里是怎么叫她们,二-奶,外面养的小情人,狐狸精。”
“这是什么好词吗?”他的愤怒堆积到顶点,根本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抚平。当然傅骄也不觉得,自己这些话会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是骨子里的劣质,根烂了,不管怎么养,精心呵护也达不到改变品种的地步。
那眼神里的厌恶嫌弃,像一根根针扎进欲珠心底。那侮辱性极强的言语,狂轰滥炸般向她袭来。
站在角落里,女孩脸色苍白到极点。
再傻再蠢,再不明所以,也该从他那些话中知道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许靠近原淮,靠近那些男人。
他觉得她引-诱了他们。
没有...她没做,她和他们甚至都不熟。她不喜欢原淮,是他主动来找她。
她没有勾-引傅闻Z,更没有想抢走顾琳的男朋友。她想开口,想解释,想要反驳。
想为自己争辩一二。
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嗓间的干涩,心底的不可置信,让她在这时突然失语。
唇张了又张,吐不出一个字。
拉不上的裙子拉链,让她后背赤-裸,在面对那些无端的指责时她难堪又不知所措。让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暴-露是在印证他的话,她在用身体诱-惑人,引-诱他。
她不知羞耻,下-贱。
试图用性来为自己谋求利益。
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后退,想要躲起来。但这里已经是最里层,没有地方让她躲。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划过一些不好的记忆片段,那是关于原著中的描写。原主被人堵在狭窄闭塞的空间里,被人骂小三,狐狸精。
对她进行荡-妇-羞-辱。
那场面和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画面重合,让欲珠生出一种错觉,她挣脱不出,逃脱不掉。
她会和原主一个下场。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不管怎么挣扎,怎么改变,结局都会一样...
她的情况很不好,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一双玻璃眼珠,此刻既迷茫又脆弱,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攻击。
因为身材纤细,五官小巧精致。
这刻站在那一言不发,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楚楚可怜支离破碎感。就像是被他欺负了,可他那里有欺负她?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每一句话,都可以追根溯源。
都是她做的,都是她的错。傅骄敛去眼中那突然出现、不该出现的怜惜。
他怎么能可怜她,怎么会可怜她,她一定就是用这幅可怜楚楚的模样,在傅闻Z那里胡说八道添油加醋。
用这幅柔弱不知所措的样子引诱原淮。
她就会用这样一张脸去勾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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