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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绞尽脑汁想出我和我师父苟合，这一说法对我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极强，造谣我萧云汐可以，可造谣我师父，休想！”云汐说到这里半眯眼睛。
“祖母替孙儿着想，劳心劳神办这个宴会替孙儿澄清，祖母的‘大恩大德’孙儿没齿难忘。”云汐笑着说，眼神中恨意浓烈，大恩大德几个字咬着牙说出来。
老夫人面对面看向云汐，最终一句话没说，身子在微微颤抖，眼底的讨厌掩盖不住。
云汐冷冷地说：“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记着，你欠我们母女和侮辱我师父的债，日后我一笔一笔和你讨回来，和你算账！”
说完这些，云汐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这里有间茅房有空位，祖母去吧，孙儿不陪祖母了。”
云汐说完转身就走。
凉亭那还有两个人，安阳公主和北冥侯夫人。
“老夫人下了药吧？”公主道，她御史台工作多年，早已练就一身识人断物的本领。
“没有。”北冥侯夫人道。
“没下？”安阳公主愣了。
这对话刚好被回来的云汐听见，她笑了：“若是下药或许能瞒过其他夫人，可瞒过北冥侯夫人还有公主郡主吗？”
公主还是发愣：“夫人发的药丸，不是缓解腹泻的解药？”
“公主，大家之前吃了很多热气的小吃，又喝了冰冷的雪花凉，一冷一热当然会吃坏肠胃，不过那些夫人们都不懂医理。因此夫人们出现腹泻后，老夫人便会叫人查，查出制作雪花凉的水从桂花堂井里取出来，我的嫌疑就最大。脏水就能泼到我身上，还有就是我和公主的茶碗有记号，大家就会对我有成见，认为我故意和老夫人对着干，故意在雪花凉水里下药，人心的成见像一座山，成见一但形成就很难转变了。”
北冥侯夫人淡淡地说：“五小姐倒是清醒得很。”
云汐一开始也以为老夫人下了药的，不过想想似乎太大费周章，真的追查起来，御史府讨不了好。
云汐看着北冥侯夫人：“多谢夫人，云汐何德何能，夫人今日之帮，云汐没齿难忘。
北冥侯夫人冷冷地说：“肉麻的话不用说，本夫人见不得那些下三滥手段。”
云汐有一肚子话想问北冥侯夫人，特别是自己母亲的是，可她还没问出口，夫人们就陆续回来了，云汐只好作罢。
第242章 自知之明
距离吃晚宴还有一段时间，云汐先告退，回桂花堂休息。
一直到了晚宴时间，云汐才出现，她好好地睡了一觉，换了常服，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单罗髻。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老夫人请了京都最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夫人们好好的听了一场戏，最后一出戏唱的是白娘子，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故事，看得在场夫人们泪流满面。久久都没回过神。
戏的尾声，云汐赶趟听上了这么一段词。
我乃人间一凡夫，邀月饮尽一杯无，唱不尽这世间离别苦。奈何红颜天命妒，尘世湮没英雄骨。凌空处笑看伊为君舞。
看他诗词临风处，且引春风入屠苏，翩翩霓裳羽衣随风舞。她似九天一仙姝，眉点朱砂阑珊处，可叹良人最难成眷属。
这词结束后，戏班就谢幕了，不过夫人们意犹未尽，似乎还想听。
老夫人笑道：“夫人们喜欢看戏，以后老婆子常请大家来看，现在夜色已黑，该吃饭了。”
宴会男女分开坐，萧御史和男客们在主厅，老夫人和女眷们在侧厅，中间隔着一道屏风，所以互相都能听见声音。
首先上的第一道前菜，男客那边是龙凤汤，女客这边是木瓜炖雪蛤。
京都中的夫人们喜爱这道菜，因为这菜健脾消食，增强体质，养颜丰胸。
说出来也不怕脸红，在场夫人们的相公谁不喜欢自己夫人胸饱满一些。
所以夫人们很期待。
可等木瓜炖雪蛤端上来后，却有不同。
先不说菜怎么样，装菜的盘子就很特别。
北冥侯夫人，安阳公主，玲琅郡主，武安侯夫人的盘子一看就是上好瓷器，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的肌肤般柔滑。其上的纹路精美绝伦，而且盘子还挺大，盘子上的木瓜也大。
老夫人，秦氏郑氏和御史府小姐们用的盘子也比其他夫人大。
而且是很明显那种，谁看都看得出来。
不过夫人们都是有教养的，谁都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脸色很难看罢了。
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她眸子沉了下来，把目光投向郑氏。郑氏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木瓜炖雪蛤都上齐了，这大大小小的形状，惹得夫人们心中不快，谁都没有吃。
后面陆续上了菜，包括压轴出场，烤得焦香的烤全羊，夫人们也没吃了的胃口。
偏生这时来了个不会看脸色的玲琅郡主，她对身旁的曹氏说：“户部尚书夫人，我素来对这道菜没兴趣，而且我胃口小这么大一份也吃不下，你那份比较小正适合，我们能不能换换？”
曹氏努力维持笑容，奈何掩饰不住她眸子里的厌恶，她看了老夫人一眼，冷冷说道：“多谢郡主，不必了。这样安排很好，什么地位就吃什么分量，老夫人分得那么清楚，我们有自知之明，不能乱吃，否则就是僭越。”
曹氏这么一说，其他夫人脸上出现了愤怒表情，这在夫人们之间甚是少见，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日里极其注意自己的休养。
第243章 人都自私
夫人们越想越生气，几时受过这种侮辱，有些夫人甚至想走人。
老夫人那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知道下人没有这样的胆子，所以无法把锅甩给下人。
正在女眷这边形式很焦灼之时。男客那边却有莺莺燕燕的声音，轻柔细腻。
那边都是男客，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仔细听，这些声音妖娆妩媚，莫说是男人，女人听到魂都被勾走了。
首先忍不住的是魏氏，她起身将屏风推开，瞬间脸色铁青。
男客那边有几个身材火辣，传得很少的年轻美人，一看她们那魅惑人心的神态就感觉她们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尤其是礼部尚书，一个美人几乎挂在他身上，他居然不推开，还很享受的样子。仍由那美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这个礼部尚书在外人和家里是一本正经，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他好色是出了名的，最大的嗜好就是去逛窑子。
其余大人虽然没动静，看似坐怀不乱，可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他们目光时不时往这些美人身上瞟。
魏氏不由自主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拍吸引了其他夫人的注意，她们纷纷朝男客那边看去，皆脸色突变，满脑子都是想揪着自家相公耳朵回家大刑伺候。
老夫人是背对男客的，因此它还没搞清状况，她给了旁边侍女一个眼神，让侍女去看情况，侍女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在老夫人耳边低语说情话，老夫人听后脸色像吃了苦瓜一样难看。
“老夫人今儿请我们来，先是告诉我们什么地位就用什么样的东西，然后又给我们的夫君送美人，真是受教了，谢谢老夫人枉费心机，我们实在受不起，不奉陪了，告辞！”魏氏说完便走。
人都是这样，没有波及到自己利益无关痛痒，一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那便没什么交情可言，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其他夫人早就想走，看见魏氏一走，纷纷起身告别，更有甚者连告别都没有，直接起身走人。
纵然老夫人想解释，也赶不上夫人们离开的速度。
武安侯夫人老早就想走了，纵使今天她没有被怠慢，侯爷也不在这里，她却觉得自己是一颗棋子，见到夫人们走，她也迫不及待地起身带着侍女和婆子离开。
安阳公主若有所思看了云汐一眼，她大约是心知肚明的，她没说什么，带着胧月郡主和北冥侯夫人，玲琅郡主一起离开。
郑氏回来的时候，侧厅就剩下御史府的人了。
“母亲，媳妇去打听回来，厨房接待到云汐的吩咐，把木瓜炖雪蛤按照身份的高低来上。”
老夫人杀人的目光瞬间射到云汐身上。
云汐则慢悠悠用勺子品尝眼前的木瓜炖雪蛤，嗯，炖得很烂，甜度适中，还有一点点椰子水和玫瑰的香味，入口口感极佳。吃完后，她问春花拿来手绢擦拭嘴角的残留物。
“木瓜是二夫人从西疆带来的吗？不错又甜又香，比京都的好吃多了。”
第244章 面子
云汐虽然笑着，眼里的温度如这天气一样冷。
老夫人让萧云汐跟她回寿宁苑，在这里人太多不好发作，那边男客还没散。
老夫人离开之时因为太生气，身体不住地颤抖，险些摔倒，幸得郑氏眼疾手快去扶她。
云汐扬唇微笑，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看得秦氏胆战心惊，她将萧云h拉后一点小声说：“萧云汐太恐怖，我们千万不要招惹她。”
“母亲，这不是惹不惹的事，是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放过我们。”
“她算老几？活腻了吧！一而再再而三和祖母作对。”萧云霞咬牙切齿道，她就看不惯萧云汐这个贱人！出身不高还嚣张跋扈！
萧云梦重重叹一口气，她只想快点嫁出去，如今发生这些事，她心里又焦虑几分。
到了寿宁苑，老夫人进入屋中，在椅子上安稳地坐下来。吐出一口气后，心跳才没那么快。
她抬眼盯着云汐，面色冷峻地说：“跪！”
“为何要跪？哪里错了？”云汐纹丝不动反问。
“哪里错了，你还有脸问，那不同大小的木瓜盘子和木瓜是怎么回事？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把宴会搅黄的？”
“对，我是吩咐了，祖母一向等级分明，这正符合祖母的风格，那些女子是我请的，她们可都是京都的头牌，花了我不少钱，这不让大家知道祖母好客？”
老夫人把桌子上一个茶碗狠狠砸到地上，血快冲上脑门：“萧云汐！你做事为什么那么荒唐！你以为御史府是什么地方？窑子吗？今天你丢尽了御史府，我和你父亲的脸！”
“我丢了你们的面子，那我的面子呢，我的面子在哪里？！和师父苟合？桂花堂的井水，还有那个被兰香拦住没出现的故人！今天哪怕有一件被你们诬陷成了，我是不是得卷铺盖回苍州？我如果坐以待毙，还指不定有什么样的人和疯言疯语等着我，你们是想要我去死吧。”云汐一件件说出来，声音里蕴含着说不出的愤怒。
她觉得老夫人自视清高，不至于用些下三滥手段，现在看来真是高看了她。
老夫人比秦氏和武安侯夫人还要见不得光。内宅有她想安宁都难。
“满口喷粪，胡言乱语！”郑氏吼道。
云汐回以冷笑，直勾勾地看着郑氏，看到郑氏浑身发毛。是不是有人露了风声，这贱蹄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胡言乱语？好，兰香带人！”
云汐话落，一个身影进来，兰香掐扯着一个年约五十婆子的头发进来。
她脸上有巴掌印，衣服还被撕开一部分，说不出的狼狈，一看就是被兰香修理过。
“她是什么人？”云汐拽她头发，把她拽到面前。目光死死看着老夫人和郑氏：“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母亲生前的婆子之一。可是当时的管家说她贪心偷了我母亲的东西，被我父亲不问缘由杖责打三十大板赶走了，她是不是真的偷了东西？还是被人栽赃陷害？背上偷东西的锅？”
第245章 低估了她
云汐不留情面地质问，让老夫人感到莫大的侮辱，她呼吸都不太顺：“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随便找个人进来，就说是你母亲的婆子，偷了东西，还说你父亲打了她三十大板，把她赶出府，你可为你父亲着想过？”
云汐将婆子往前一推，婆子一个没站稳，扑了个狗吃屎，直接到了老夫人跟前。她在那吱哇鬼叫，嘴里喊着：“老夫人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老夫人说得那么无辜，把自己做过的是撇得一干二净，不过你做过什么事，老天爷都看着，别以为你做的龌龊事没人知道，以后走路小心些，免得磕了碰了，发生什么意外，死得比我母亲还惨。”云汐冷冷道。
云汐和老夫人说完，又扭头看向郑氏：“我知道你是她的马前卒，我的母亲嫁妆大部分都是你们在用，用别人的东西，不劳而获是不是很过瘾？丑话说前头，你们用了多少，我就要你们还我多少！”
“反了，反了，目无尊长，这般和祖母说话，便是将你扫地出门也是可以的。”郑氏气得脸红鼻子歪。
“你敢吗，来试试？”云汐欺压上前冷笑：“来，将我扫地出门。”
云汐长年练武，身高本身就比寻常女子高，突然欺压上来给足了郑氏压迫感。
话落给了她一记嘲讽眼神，叫上兰香梅清大步流星走出寿宁苑。三人来去自若，没把寿宁苑放在眼里。
“母亲，你瞧瞧这个小贱人嚣张成什么样？”郑氏气急败坏。
“然后呢？”老夫人望着云汐方向冷冷地说。
郑氏震惊，老夫人这语气是要放弃？然后乖乖把嫁妆还给小贱人？
没有林玉瑶嫁妆，他们一家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母亲，叫兄长过来，把事情都告诉他，让他收拾小贱人！”郑氏提议。
“叫？”老夫人哼道。
“把贱蹄子接回来他完全没问我的意见，你以为他现在会乖乖听我话？还有，这是内宅的事，怎么可能总叫他？那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话落，老夫人目光睨向地上的婆子。
郑氏吼道：“滚！没用的东西！”还给了她一脚。
婆子嚎啕大哭，哭声中有说不尽的委屈：“二夫人，奴才按您的吩咐办事，事是没办成，可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给我些好处。”
郑氏扔了一锭银子到地板上：“可以滚没有？”
婆子立刻暴雨转晴，捡起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母亲，可知道是谁告密给小贱人的？”
“没有人告密，只不过是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他的性格不会等，肯定是主动出击，林氏蠢笨，却生了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儿，小贱人比想象中难对付，那时林氏爱极了这个庶子，所以我能拿捏她，这个贱蹄子对她父亲毫无感情，也没什么弱点，她师父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她还没有后顾之忧，而且性子又野，我太低估她了。”
老夫人说了一堆，郑氏越听越失落：“母亲，我们是不是毫无办法？”
第246章 一只老狐狸
“什么叫毫无办法，总得收拾她的，她母亲当年有林府给撑腰，不一样被收拾掉了？”
“可媳妇听说，林大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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