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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生存指南——李尾【完结】

时间:2024-12-10 23:09:46  作者:李尾【完结】
  午饭的间隙高美惠在仨人的面包群问:【我明天休息,今晚咱们聚吧。】
  蔚映如问:【你这周不是周六休息?】
  高美惠回:【我调了,明天下午不是要去学校开家长会。】
  蔚映如问:【行啊,在哪儿聚?】
  高美惠问:【你家不方便?】
  蔚映如本能回:【我家太方便了,从来都没这么方便过!】
  高美惠觉察出了一丝不同,问她:【明峻你俩吵架了?】
  蔚映如没回,回别的:【但我感觉在我家聚很难尽兴,皓皓老打扰。】
  高美惠回:【像上回一样就好,等皓皓睡了你再坐回来聊。】
  蔚映如瞬间有些难心,她直接跟高美惠打过去,但打过去又无话可说,不能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没有办法不谈前因后果,只把明峻掐她脖子的事单拎出来说,因为说出来后真正的矛盾就隐形了,“明峻掐她脖子“这件事就会成为一切问题的焦点,而这件事在她心里只是一件小事。
  电话那端高美惠见她一直不出声,问她,“明峻你俩吵架了?”
  蔚映如伸手抿掉眼里淌出来的泪,深吁口气,答非所问地说:“明晚上吃啥?”
  高美惠见她不说也没再问,“没特别想吃的,冰箱有啥简单弄两样就够了。”
  “冰箱里有牛舌,家里也有烤盘,晚上咱们烤牛舌吃。”蔚映如说:“前两天皓皓跟着映敏去烤肉店吃了烤牛舌,回来后念念不忘,我就网上下单了一条牛舌。”
  “客厅会不会很大烟味?”
  “不会,我在厨房开着油烟机给你们烤。”
  ”我晚上带瓶红酒过去。“高美惠不自觉地笑道:“我家老太太珍藏的,我两个月前给偷拿回来了。”
  蔚映如又禁不住地难心,笑着朝她说:“老爷子老太太心里疼你,不然哪儿能回回让你偷拿好的。”
  “那是应当的。”高美惠说:“将来我要为他们养老送终的。”
  “你这话不对。”蔚映如说:“就算他们对你不好,你照样要为他们养老送终,这是为人子女的责任和义务。”
  “这里面存在很大弹性的。”高美惠说:“在敬老院是养老,在省级国家级养护中心也是养老,这涉及到代际关系里的权利经济和融洽程度。”
  蔚映如说:“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将来肯定是养护中心呀。”
  “在家照料的多些。”高美惠想也没想地说:“老爷子现在有老太太帮忙照料,回头剩老太太自个了,我会接到身边请个护工帮忙照料。”
  蔚映如附和,“接到身边老太太会更安心。”
  高美惠自然地说:“她那么挑剔是住不了养护中心的。”
  蔚映如说:“那你还是感受到了老太太打心眼里疼你,所以你才愿意接到身边照料。”
  高美惠想了一下,随后说:“你这么理解也是有逻辑的,我的确没想过把老太太送去养护中心。”
  蔚映如柔声说:“你爸妈处处为你着想。”
  高美惠不认同,理性客观地说:“你现在看到的是他们老了更需要我了,权力关系对调了,我青春期的时候他们独裁着呢。亲子关系就是此消彼长和种因得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蔚映如轻轻叹息。
  高美惠说:“很多事不能深究,不然人生就是虚无的。“
  蔚映如拣了能说的跟她说,把她找映敏内购车而现在父母想让她把车让给弟媳开的事说了。
  “你弟对这事是什么态度?”高美惠直击要害,“他的态度很关键。”
  “隐形人儿。”蔚映如哂笑,“跟以前一样好处占尽,啥事都由我妈出面帮他争取,这回还搬出了个社会学概念,真是长知识了。”
  高美惠很干脆,“少来往就行。”
  蔚映如怄死了,“要不是有那点血缘,我真想把他拉黑。”
  高美惠要忙了,不跟她多聊:“晚上见面说。”
  蔚映如挂了电话,内心的委屈难过全部烟消云散,那边还接到个上门拆洗沙发组合套的单,她骑上停在店门口的电瓶车嗖地跑了。蔚映敏的车有留给她,她只有雨天和大件才会开,日常小件骑电瓶车就够了。
第24章 怯弱比无能更无药可救
  蔚映敏下午五点就从公司回来了。
  蔚映如羡慕炸了,羡慕他这种休而不退的工作状态。
  蔚映敏懒得理她,他都不敢轻易请假,生怕哪天不去被老板察觉到他职位的非必要性从而把他优化掉。
  他下班这么早是因为今晚聚餐,他可以先回来去厨房准备。他回来烧菜蔚映如就不用提前回来。他知道店里招不来人蔚映如就要两头跑。
  在明峻开洗涤公司前,蔚映如只需要顾好干洗店就行了,晚上给明皓洗澡陪读是明峻负责。那时明峻被优化后在跑网约车过渡的阶段时间相对充裕,晚上基本没应酬。但明峻的洗涤公司运营后他就顾不上明皓了,那么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在蔚映如肩上。
  蔚映敏在进菜市场前打电话给高美惠问她想吃啥,高美惠说随便,蔚映敏说没有随便。高美惠想想说:“你要不嫌麻烦就烧个酸萝卜炒肉,我也想吃鱼了,蒸条鳜鱼吧,皓皓也爱吃,你看着再弄一道配红酒的菜就够了,还有烤牛舌呢。”
  蔚映敏朝着水产区去,问她,“你几点回来?”
  高美惠说:“你这话问的。”
  蔚映敏没觉察出有啥不妥,问她,“咋了?”
  高美惠没好说他说话的语气跟两人的关系不相宜,回他,“你下回带个前缀。”
  蔚映敏站在一个水产摊位前,伸手拨弄着水箱里的鱼问:“什么前缀?”
  “姐。”
  蔚映敏懂了,怪声怪气地喊她,“姐姐。”
  高美惠听不下去,回他,“你太讨厌了。”
  蔚映敏笑着问她,“多讨厌?”
  高美惠说:“你能不能端正态度。”
  蔚映敏炸毛,“就兴你不端正?“
  ……
  高美惠说:“听不懂。”
  蔚映敏让她听懂,“就兴你跟我调情暧昧摇摆游移。”
  “胡说八道。”
  蔚映敏无所谓,”你就当我胡说呗。”
  高美惠词穷,“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要没意思会招你疼。”
  ……
  高美惠挂电话了。
  蔚映敏也被自己的话给臊到,本来他另一只手在拨弄水箱里的鱼,这一下给收了回来,甩甩指尖的水珠想着要不要打回去解释,他真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盯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回去,抬头看见对面卖鱼的大哥,大哥问他,“兄弟,你这鱼挑好了吗?”
  蔚映敏伸手指了下水箱,“帮我挑个一斤出头的鳜鱼吧。”
  大哥好奇地多瞅了他好几眼,“兄弟你今年多大岁数?”
  蔚映敏不做声,脸开始发热。
  等他拎上鱼离开水产区,脸皮都是烫的,不敢深想,越想越羞,没脸做人了。
  *
  蔚映敏在厨房把菜都洗好切好,准备烧的时候蔚映如回来了,到厨房她先从冰箱冷冻里拿出牛舌给化开,然后系着围裙说:“我给你搭把手。”
  蔚映敏说:“那你弄蒸鱼汁吧。”
  “我来炒菜,你调汁和切牛舌吧。”蔚映如说:“油溅到你衣服上难洗。”
  他在这儿调着蒸鱼汁,蔚映如刀背拍了一小块姜丢进去,问他,“蔚映炜今天又给你打电话了么?”
  蔚映敏说:“下班前二婶跟我通电话了。”
  蔚映如一点不吃惊,“我妈跟你怎么说的?”
  蔚映敏说实话,“因为是你开我才申请内购,不然我就把名额留给我姐或我妈了。我妈也油车,她主要看不上我们公司的车,不然我早就申请了。”
  蔚映如感到窝心,回他,“谢了哈弟。”
  “跟二婶通完话后我跟映炜发了一组照片。”蔚映敏说:“我们公司有一批滞销款,内购折扣力度更大,映炜还没回复我。”
  “他主要是给徐遥开。”蔚映如说:“他要自己开才看不上你们的车,你要在四个圈或特斯拉任职他第一时间找你内购了。”
  蔚映敏说:“他说徐遥就中意你那个款,我说没名额了。”
  蔚映如问:“我那辆算畅销款么?”
  “算是经典款。”蔚映敏说:“性能各方面都经过市场考验,不似别的热销款,售出去多召回也多。“
  蔚映如夸他,“弟弟你真棒!”
  蔚映敏跟她交代,“二婶要再跟你打电话,你让他直接联系我就行。”
  蔚映如笑说:“行!”
  蔚映敏问:“那谁……今晚回来么?”
  蔚映如纠正他,“明峻。”
  蔚映敏翻个白眼。
  蔚映如认真地说:“他这两年是运气衰,人衰的时候多少会影响心情,但他这个人品性还是不差的。”
  “我见不惯他往餐桌前一坐,你给他盛饭端菜的样子。”
  蔚映如说:“那有啥呀,他要月月能朝家拿五万块,我给他洗脚都行。”
  蔚映敏哼一鼻子,“我妈在家都不这么惯我爸。”
  “因为你妈有娘家人给她全力托举,年轻时候她跟你爸离婚后有娘家可回,你姥爷能继续帮她安排工作。况且你还有个在银行当行长的舅舅,你妈几乎可以无息贷款把副业搞得风生水起,这也是为什么她老为自己的人生不值当,因为当年她有条件选择离开但牵挂你们还是回来了。你妈在婚姻里过不好,一部分因素是她不顺从和难搞。”蔚映如说:“美惠至今单身的原因也是因为她难搞,难搞的女人意味着挑剔和很不容易被糊弄。像我这种懂“温良恭俭让”的早早就步入婚姻了,只要我能忍耐和想过,我相对就能把婚姻经营好。”
  蔚映敏沉默。
  蔚映如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他,“快把牛舌切了。”
  蔚映敏拿过牛舌HH两刀分为三个部分:舌中后端,舌前端,舌下肉。
  舌中后端他给厚切,切了六块;舌前端切薄片;舌下肉准备跟酸萝卜一块炒。
  蔚映如正在炒菜,转头看见他切的牛舌,麻利回过头翻菜了。她原打算吃两顿的,给明心和杨照留点。
  高美惠拎着酒来的时候蔚映敏躲在厨房,严格来说算不上躲,他本来就在厨房好吧。他拧开电烤盘一面烤牛舌一面支着耳朵听客厅动静,他听见高美惠换鞋去洗手,出来后又站在餐厅的位置问明皓的牙,说张开嘴让惠姨看看你的牙齿,紧接问你妈呢?
  明皓说:“妈妈下楼取快递了,舅舅在厨房呢。”
  高美惠问他,“你家冰桶在哪儿?”
  明皓问:“是我爸往里放冰块冰酒的桶么?”
  高美惠说:“是呀。”
  明皓撅撅地回自己卧室了,把飘窗台上装满了积木块的冰桶给腾出来。
  蔚映敏把烤盘里的牛舌翻了个面,站厨房门口跟她打招呼,“姐。”
  高美惠嗯一声,顺势问,“在烤牛舌?”
  蔚映敏面皮有些发烫,问她,“你要不要尝尝?”
  高美惠过去,接过他递来的一双筷子,夹了片烤好的牛舌蘸着小料吃。
  蔚映敏看她,“好吃么?”
  高美惠闭着嘴细嚼,咽下后说:“还行。”然后看烤盘上那六块厚切,问他,“能烤熟么?”
  “能。”蔚映敏跟她说:“这几块是舌根,整条牛舌最嫩的部分。”
  高美惠听着。
  蔚映敏说:“有些高档餐厅,一条牛舌几千块,只取舌根的位置。”
  高美惠问:“这一条多少钱?”
  “百十块吧。”
  “下回给你买上十条,专取舌根位置烤给你吃。”高美惠看他,“也算疼你了。”
  ……
  蔚映敏强忍脸上的臊意与压力,同她对视,“这怎么能算疼?”
  高美惠问:“怎么才算疼?”
  蔚映敏瞥开视线,“我不敢说,怕你骂我下流。”
  高美惠不理他,慢悠悠地出来了,出来厨房后神色才逐渐不自然。正好明皓拎着冰桶给她,她接过俯身在冰箱前往里装冰块。
  那边蔚映如脚踢着快递回来了,有一箱是生鲜,进门就拆了放去急冻。顺势催两人,快点落座吃,等菜凉透就不好吃了。
  蔚映敏说他在烤牛舌,马上好。
  高美惠则把红酒镇去冰桶里拉开餐椅坐下。
  蔚映如先拿着餐碟给明皓拨了一块鳜鱼,挑干净刺打发他去茶几上吃。蔚映敏的牛舌也烤好了,六块牛根,分给了蔚映如两块,高美惠两块,他和明皓各一块。
  蔚映如不怎么吃这些部位,惯性地要把舌根拨去给明皓,高美惠说:“你自己吃吧,他吃好东西的日子长着呢。“
  是这么个道理,蔚映如笑说:”借惠姨吉言。“安心地坐下吃。
  高美惠看了一眼蔚映敏的餐碟,咬了一口舌根细嚼着咽下说:“的确很嫩,比你让我尝的片状的好吃。”
  蔚映敏说:“片状的是舌尖,肉质相对粗。”
  蔚映如戳她,“你不是不吃动物内脏?”
  高美惠嚼着牛舌,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吃就吃。”
  *
  夜里十点高美惠和蔚映敏从蔚映如家出来,今晚餐桌上都有些心事重重,高美惠是在想别的,蔚映如也有自己不能言说的心事,蔚映敏则早早挪坐去沙发上内耗。
  出来蔚映如家的单元楼他就双手揣去西裤口袋,消极地跟在高美惠身后。没朝前几步高美惠就说他,“你是我见过最情绪化的人。”
  蔚映敏都懒得调整情绪,好显得自己高兴些,他说:“那是你见的人不够多。”
  高美惠问他,“你怎么了?”
  他说:“我想谈恋爱。”
  ……
  高美惠等这一刻已久,回他,“你不是单身主义者么?”
  他说:“我什么主义都不是。”
  高美惠问:“你不是不婚不育无负担?”
  他先是不说话,后纠正,“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我处理不好情感关系。”
  高美惠看他,“现在能处理好了?”
  他说:“我处理不好也不妨碍我有两性需求。”
  高美惠单刀直入,“你现在是啥意思吧。”
  “没意思。”
  “没意思你跟我说这些?”
  “不是你问我为什么情绪化?这就是原因。”
  高美惠看他,“你朝我使什么脾气?”
  蔚映敏自我厌弃地说:“因为我无能。”
  高美惠同他对视,眼神里又无奈又失望又有洞悉一切的锐利,“你不是无能,你是怯弱,怯弱比无能更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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