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观察谢屹的神色,男人表情如常,漆黑的眸子动了动,眼底没什么情绪,毫无起伏。
不知怎的,她就是紧张,怕谢屹知道,又怕他不知道,矛盾的情绪交织,在此刻缠绕她。
须臾,男人偏头,扯唇道:“你从前跟我说过,没有。”
呼,那就好。
估摸着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陈淑怡也一知半解。罢了,没影的事,何必放在心上。
繁杂的情绪即刻消散,沈书瑶心情好得很,瞧着马场肆意奔跑的马儿,也想下去跑两圈,可惜,身体不允许。
沈书瑶往他身边靠,软绵绵的,跟没骨头似的。衣服挨着衣服,人都暖和了。
“你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说起这事,谢屹还真没想过,主要是忙着,她的孕事又来的突然,没个心里准备,一时给忘了。
“回去就想。”
她撅着唇,不满他的回答,娇嗔的瞪了眼,“你是不是不急着当爹啊?”
谢屹笑,“怎会?与我一般大的公子,孩子都几岁了。”
沈书瑶点头,确实,谢群这个年纪也当爹了。
坐着久了,腰累,她便往他腿上倒,躺在他腿上休息。
在家的时候,她累了就靠在卧榻上,垫子是软的,靠着很舒服,不像他的腿,硬邦邦的,枕着后脑勺和脖子疼,她不舒服的换着姿势。
嘀咕道:“腿太硬了。”
男人低头,她的脸庞正好对着硬邦邦的小腹,唇微微张着,洁白的齿和粉嫩的舌依稀可见,勾人采撷。男人眸色一暗,安静的氛围忽然缱绻暧昧,谢屹忽然想到她说的那句话,用嘴巴。
那日他说胡闹,可现在,他很想试试。
这张小嘴他亲过无数次,粉嫩柔软又娇嫩,嘴小,唇瓣饱满,亲的时间稍微久一点就红肿,嘴里的空间也小,吃东西多点,就塞得鼓鼓的,装不下。
若是用这张嘴吃肉物,不知能不能吞下。
应该会哭吧。她哭起来眸子湿漉漉的,楚楚可怜,让人更想欺负和凌|虐。想到这,男人浑身燥热,激动的大口呼吸。
若不是地点不合适,只怕他此刻就想试试。
胸口的起伏比刚才剧烈,他绷着身体,僵着不动,努力的克制身体升起的渴望。缓了半刻,稍稍平息些。
喉结滚动几下,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
男人情绪异样,沈书瑶没察觉,就是感觉脑袋底下的肌肉更硬了,而且温度也高了。男人气血足,身上就是比她热。
“太硬了抱着硌人。”
他的身体硬邦邦的,每次抱的时候,稍微用点力,就硌的身上疼,软一点点就好。
谢屹轻笑,别有深意道:“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不懂的是你。”
她很快反驳,暗想自己懂的可多了。
“不就是想说,那什么嘛。”她含糊不清说了句,脸倏地红了。
沈书瑶懂,真懂。对于看过很多杂书的人来说,不懂就怪了。
男人笑得更欢,“懂了还嫌弃。”
“那也嫌弃。”
说完两人都笑了。
谢屹低头看了一眼又一眼,想旧事重提,上回她提议的那事,他想试试。
结果沈书瑶没给他机会开口,又絮絮叨叨说起了往事。
“小时候我常和沈文武那小子来玩,要不就是和淑怡她们,玩的兴起的时候天天来,还拿着弓箭去林子里打兔子野鸡,猎到了直接烤着吃,很香。”
“你肯定不常出门,一次都没在围场见过你。要是在围场遇见你,那我们早就认识了。”
谢屹想了想,说:“我小时候上学堂,晚上要看书练字,不得空闲。得了空和傅应承约着泛舟游湖,跟你喜欢的不同。”
她哦了声,撇撇嘴,将脸转过去,暗想,她可不是不务正业,只是成长环境不一样,自然,喜欢的就不同。
风吹着,空气裹着山间清新的味道,太过舒适,人就容易犯困。
沈书瑶打哈欠,眼睛眯着,有了倦意。
“我想睡会。”
“嗯。”
-
陈淑怡骑马跑了几圈,后面看见熟人,又跟她们赛马,几个回合下来,玩的特别尽兴,近日的烦恼全没了。
寒冷的天,出了一身汗,脸颊红彤彤的,酣畅淋漓。
玩累了,便想起了沈书瑶来,叉着腰扫了圈没见着人,就问围场的守卫。他们指个方向,陈淑怡就去了。
远远地,看见两人的身影,亲密的靠在一起,毫无保留毫无距离,画面和谐美好。陈淑怡笑笑,步子微顿,没过去。
“瑶瑶,沈书瑶。”
沈书瑶睡了会,迷迷糊糊的醒了,听见陈淑怡的声音,慢悠悠坐起来,朝她招招手。
陈淑怡在那不动,等他们过去。
阳光刺眼,她眯了眯,好一会缓过来。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谢屹,咱们回去吧。”
“嗯。”
腿被她枕着,有点酸了,轻轻动了下,又酸又麻,要缓一缓。
沈书瑶站起来,看他坐着不动,于是低头看他,不经意扫到某处,目光停在那,问:“诶,那,怎么湿了一块。”
他穿着深色的外袍,那里湿了一块,颜色深了几分,看着就明显了。沈书瑶随口一问,问完觉得哪里不对,脸唰的一下红了。
男人转转脖子,活动一下,说:“你流口水了。”
“胡说。”
她才不会。
谢屹抬头,俊美的面庞笑得很好看,“真的。”
不管真假,沈书瑶不想追究,总归是两种可能,她流口水,或者,他发|情了。
那边陈淑怡等了半晌,不好让她久等,两人拍拍身上的枯叶,并肩走过去。
陈淑怡睨了他们一眼,然后搂着她的肩走,边走边聊,心情不错。
回头一看,忽然看见沈书瑶的裙子后边红了一块,陈淑怡惊呼,“瑶瑶,你后边怎么了?”
“嗯,什么?”
她扭身看,还没看见,身旁的谢屹就变了脸,问她:“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怎么了?”
她摇头,拉着裙子拼命的看,然后就看见了,臀部的位置红了一块,她一摸,黏黏的,好像是血。
“这,这是,血。”她慌了。
谢屹抱起人,焦急的往外走,“见红了。”
接着又问她一句,肚子痛不痛?
沈书瑶还是摇头,说不痛。
陈淑怡跟在后边,满脸担忧,“先去找大夫,等大夫诊断再说。”
是啊,肚子不疼,可是见红了,他们不是大夫,不会看病,只能去找大夫。
沈书瑶靠在他怀里,抬眼就看见男人焦急的面庞,她担忧的问了句:“会不会有事?”
谢屹沉着脸,步子飞快,迟疑了半刻回答:“不会。”
她没作声,听着男人剧烈的心跳,自己心里也没底。
回府是来不及,谢屹抱她上马车,直奔城内的医馆。陈淑怡跟着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一路上,男人绷着下颌不言语,克制着情绪。到了医馆,匆忙抱人进去。
沈书瑶担忧且害怕,头一回遇着事,一时没了主意,便乖乖看着他。
第34章 034
医馆的木板床很硬, 硌的背疼,被褥不够清香,有种不好闻的味道。
沈书瑶想动一下, 换个舒服的姿势, 可看着眼前人焦急的面庞,她忽然不敢动了,就那么乖巧的躺在那,等大夫诊完脉。
大夫摸着胡须看了她一眼,又瞅了谢屹一眼, 脸上面无表情,接着诊脉。
兴许是诊脉的时间太久, 谢屹的耐心用完,便急急地问了一句:“如何?”
大夫收回手, 垂眸思忖半刻,然后说:“夫人,没有怀孕。”
“什么?”
“大夫,你看错了吧。”
两人震惊的对视一眼, 随后一同看向大夫,满脸的不可置信。明明怀孕,又怎么没有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错愕过后镇定下来, 声线冷硬的问:“衣服上的血呢?”
大夫面色尴尬,说:“夫人月事来了。”
说完这话,尴尬的不止大夫一人,沈书瑶抱着双腿低头,甚至没敢看谢屹的眼睛。她想大夫是不是弄错了, 可是这位大夫是城内有名的名医,不可能连简单的喜脉都诊错, 再说,如果怀孕见红,身体是有反应的吧,她都没什么反应,所以,她不是怀孕了。
沈书瑶有点难过,也很失落,一直期待着孩子,在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甚至连以后如何照顾孩子都想了,结果现在说没有怀孕。她很难接受,不想说话。
屋内静默须臾,流淌的空气带着点窒息感,呼吸困难。
谢屹表情说不出的难看失落,他握紧拳,绷着下颌极力忍耐,半响,嗓音裹着冷意开口,吩咐小厮再去找两个大夫来。他依旧不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着大夫弄错了。
小厮不敢耽误,匆忙去别的医馆找了两位大夫,给她看完,结果一致,没有怀孕,是月事来了。
谢屹闭了闭眼,深深的叹息下,然后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两人对视着,眼底流露出的情绪在彼此眼中,失望且无奈。
“先回去。”
-
陈淑怡回了府,他们也回了兰园,一路无言,从未有过的沉默。
沈书瑶偷偷看他,谢屹面色冷峻,压着眉骨,一身戾气。她张了张唇,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谢屹。”她的喉咙干涩,开口的嗓音也发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现在说自己不知道,有点开脱的嫌疑,但她确实不清楚。她连自己为何突然失忆也不知道。
谢屹嗯了声,情绪没波动,只是让她好好休息,情绪莫测。她换了干净的衣物,躺在床上休息,暖烘烘的,此刻小腹隐隐有了坠痛感,是以往来月事的感觉。
她盯着谢屹,又说:“你是不是很失望?”
男人望着她,眉眼舒展,瞧着比方才温和些,“是。”
就知道是这样。她自己也很难受,想必谢屹跟自己是一样的,沈书瑶说不出安慰的话,便咬着唇沉默,继而移开目光。
男人手指佛过碎发,停在侧脸,“别多想,该有总会有的。”
他虽失望,却不责怪她。弄错的是大夫,不是她,她也很难受。
“你睡,我出去一趟。”
“去哪?”她紧张的问。
谢屹低头,将拽着衣袖的拿开,“去趟衙门。”
她把手钻进被窝里,冰冷的手指瞬间有了热意。
谢屹帮她拉好被子,“我早点回来。”
她点点头,沉重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水盈盈的眸子注视他的背影,目不转睛。谢屹走了几步回头,唇角扬起弧度,“多思对身子不好,快睡。”
她应了声,扯着被子将脑袋蒙住,没看他。房门嘎吱两声,室内恢复寂静,沈书瑶才把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
谢屹出了兰园,坐上马车出门,却不是去衙门,而是去了别处。
马车平稳,挤在熙攘的街道,稍稍显眼。嘈杂的街市,耳边不得安静。
阿四在驾车,眼睛看前方,耳朵却一直侧着,等候大人吩咐。静默许久后,隔着木板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人找到了吗?”
“是,就在前面街口。”
谢屹嗯了声,闭上眼,眉头紧锁,思绪繁杂。
过了片刻,马车在街口停下,阿四跟着谢屹进了医馆,刘一在门外守着。谢屹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回给沈书瑶看病的大夫,到底是大夫误诊,还是其他原因,他要弄个明白。
此时正是下午,医馆人少,三三两两的百姓进出,或是抓药或是看病,并不忙碌。
阿四直接找到上回的大夫,将人带过来。
大夫记性不错,一眼就认出谢屹来,得知他来此的目的,立马脸色大变,抬着袖子慌慌张张擦汗,说话也结巴。
“大,大人,老夫冤枉啊。”
谢屹沉着脸,眼底含冰,却不是不讲理的人,“哪冤枉?”
他给大夫辩解的机会。
“那日去诊脉,夫人确实是喜脉啊,老夫行医四十年,不会看错。”
大夫甚至怀疑,谢夫人是不是滑胎了,怕东窗事发,让他被黑锅。这个念头一起,大夫越想越有可能,瞧着男人不善的神色,大夫心里打鼓。
谢屹沉思,来之前差阿四打听了一下,这大夫医术确实不错,照理说,应该不错弄错,那么,就是别的原因导致的。
男人眸光扫过来,锐利锋芒,“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他说的委婉,大夫也懂什么意思,本来他心里就有疑问,眼下谢屹自己问出来,大夫的胆子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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