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许多文艺女青年也抱着在旅途中找真爱的梦想,跑来西藏。
这些文艺女青年还有一个特性:不带钱。
零元游西藏和一百块钱游中国之类的故事也层出不穷,剧情都是小白花女主在路上逃票、蹭吃,靠好心人的施舍,最后遇到了大方又有钱,英俊又多情的男主,给她买御寒的衣服,请她吃东西,然后睡到一起。
看了无数狗血谈恋爱故事的苏灵衣替萧云做出复盘总结:“萧云现在的这套打法,在二十年前确实是成立的。只是他没有想过要升一升级,还在玩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男人七分醉,骗到你心醉。”
“他演得挺好的,真的,情绪很到位。”李寅寅认真的说,“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是别的女人,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会对他产生同情,然后再努力一下,由怜生爱。”
“那我呢!”苏灵衣急不可耐地问。
“你是靠本能出演,他请我喝奶茶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生气了?”
“没有!”苏灵衣断然否认,“你都跟我说明白了,我还真跟他生气?哼,我这是演技好,连你都骗过了。”
李寅寅眉毛微动:“好的~”
“他既然还在这里,就说明九菊一派的人也没有找到进入印度控制区域的办法,不然也犯不着缠着我们不放。”
苏灵衣点点头:“确实,边境防线比我想的更严格,我本来想先探探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神识就是过不去,在一个山沟里就被卡住了。”
“我试试……”李寅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神识往边境伸去。
边境线上确实有一道发出金光的线,那是如同结界一般的存在,防止有人向外探,也防止外面有人往里探。
李寅寅的神识试探减着向金线靠近,金线却没有一点发动攻击的意思,甚至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李寅寅再三确认,没错,这道线不就是白虎七宿人人都会的锐金罡气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周围草木被压制生长的情况来看,这道线在这里存在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如果按会计科目来计算,这道线绝对不属于一次性采购,永久使用的固定资产,而是得归入运营成本,或者日常管理费用。
它会不断消耗使用者的法力,一旦法力断供,线就没了。
一般来说,它是用于“你们先走,我断后”,或者“过线者死”这种孤注一掷的场景。
正确的使用方式是:线一拉,我就跑,轰隆一声对手炸飞了。
李寅寅满怀着困惑,继续向前,咖喱味和烧香的味越来越浓。
藏南这6.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着超过百万的印度人,他们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仅建房子,还像印度那样修建神庙,几乎每一个路口,都能看到祭祀湿婆神的小神龛。
每一尊湿婆神的面前,都供奉着香、花、水果,还有一小碟红色的粉末。
信徒们在上过供以后,会用手指蘸着红粉,点在自己的额头上,他们相信这能为他们带来好运。
也有藏人在此居住,他们供奉着佛祖与菩萨。
在这里,湿婆神的力量场明显更加强大,明明发源于印度的佛祖菩萨力量差了太多,但奇就奇在,双方居然还能达成微妙的平衡,湿婆神的力量并不能将佛光完全盖住。
整个地区在李寅寅眼中看来,就是一大片暗青色的湿婆灵气中,有几团金色的佛光,再仔细看看,那几团金色的佛光都有一根细线,那道细线一直延伸到北方很远,看起来,像是拉萨。
不对,看灵息的流淌方向,好像是金光从拉萨往这里流,就像自来水龙头那样,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输送能量。
李寅寅不理解这是什么路数,暗示有高僧大德在这控场?只是没办法把湿婆的青气掀了?
她看了一路,把该看的,想看的,都看完了才回去。
神识浮在半空时,她看见苏灵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全身紧绷,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跟谁拼命。
“干嘛这么紧张?”李寅寅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苏灵衣。
苏灵衣这才稍稍放松:“我怕萧云看出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召唤九菊一派的高手,围攻我们。”
在李寅寅神识飞出去的这段时间,苏灵衣的脑中已经演了好几版战争电影了,包括但不限于《伟大的卫国战争》《大决战》。
苏灵衣伸手想把李寅寅扶坐起来,手还没碰到人,李寅寅腰腹一使劲,就像弹簧一样坐定,苏灵衣悄悄缩回手,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的地盘已经住了好多印度人了,”想到自己的名下竟然有那么大一块失地,还让那么多外族人过起安稳小日子,李寅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得天天下血雨,日日泥石流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对了,还有几户藏人住在那里,但是拉萨方向有光流过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寅寅把自己看见的异象说给苏灵衣听。
苏灵衣沉吟片刻:“应该是来自更高层面的支持。”
“那是什么?”
苏灵衣问道:“你知道西藏活佛转世是要中央同意的吗?”
“知道。”乾隆当初设计金奔巴瓶,并且制定金瓶掣签制度的时候,李寅寅还在人间瞎蹿,凑了一回热闹,毕竟是中国第一次用制度明明白白地规定了“神权君授”。
苏灵衣说:“这个制度一直沿袭至今,大小所有活佛转世,都需要向民宗委申请批准,如果符合《宗教事务条例》第三十六条、《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第三条、第五和的规定,得到继位审批通过以后,才能转世。”
“这么复杂?”
苏灵衣点点头:“可不呢,那个跑出去的大和尚说他要让转世在他这一代停止,北京说不行,你不能说不转世就不转世了。”
“真有意思。”
苏灵衣继续说:“藏人家里都会供活佛的像,那些像,就代表着国运的认可,再怎么说,藏南也是中国的土地,就算不能把印度人全赶走,至少也得保着自己人不受欺负。”
“所以,那几道流光,也就只是保一保他们不受欺负?”
苏灵衣知道她心里很不痛快,安慰道:“夫欲善其事,必先知其当然,至不惧,而徐徐图之。”
这句话是苏东坡评价晁错的,晁错提议削藩,操作手段过于激进,却不知道怎么收场,终于引得七王之乱,当时七王打出的口号就是“清君侧,诛晁错”,最终汉景帝借晁错人头一用,才将叛乱平息。
晁错正是青龙七宿之一的箕水豹下凡历劫,由于他这一壮举,天帝给他的神格上又增加了一项:主司口舌之争、调弄是非。
李寅寅“哼”了一声:“我可不是箕水豹那个笨蛋,青龙星天的人就是逊啦!”
虽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一把收回藏南,先嘲讽一下青龙七宿的人总归是没错的。
这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萧云起来,看见李寅寅从228房间出来,红肿着眼睛,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色痕迹,他忙迎上去:“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李寅寅低着头,“你别问了。”
萧云露出心痛的表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哥哥误会你了。我去跟他解释清楚,怎么能让他欺负你!”
“别去……”李寅寅的声音可怜又无助,“其实,他不打我的时候,对我还挺好的。”
“不,我不信!姐姐,你别怕,你是不是怕他死缠烂打?我跟我家里人说!虽然他们看不起我,但我到底是萧家人,他们为了面子,也不会将我置之不理的。”
李寅寅摇头:“不是我怕他死缠烂打,是我欠他钱,而且……我爸的医药费,还要他帮忙……谢谢你的好意。”
“欠多少?我出!”萧云豪气冲天,“萧家有赞助一家医学院,名下还有一家附属医院,伯父可以转到那里去,所有医药费可以全免。”
“真的?!”李寅寅的脸上露出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表情。
“当然!”萧云做保证,并当场打电话,命人给李寅寅银行卡上打款,还保证,只要她一回程,立马就可以给她爸办转院手续。
李寅寅敬业出演“喜极而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我想你们来墨脱,不单只是为了旅游吧?”萧云微笑道。
李寅寅心中暗笑:这么快就图穷匕现了?
表面上,她怔怔地点了点头。
萧云又温柔地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不要乱跑。”
萧云的声音带着魅惑,这是他已经用上摄魂术了:“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想要把你献祭给神明,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他们的计划就不会得逞,你就能好好的活下来。”
说着,他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塞到李寅寅手里:“很简单,只要把瓶子里的东西倒在道士的身上。”
“杀人……不,我害怕,我不能……”李寅寅握着小瓶子的手不住发抖,仿佛守法意识与摄魂术在激烈交锋。
“不是杀人,我怎么会让你杀人呢……”萧云抬手,将手指点在李寅寅的眉心,他看着李寅寅的眼睛,再次念道:“把瓶子里的东西倒在道士的身上……”
李寅寅的意识仿佛已经被控制,跟着一字一顿地重复。
萧云满意地露出笑容,将手松开。
此时,苏灵衣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萧云与李寅寅站在一起,脸上那半梦半醒的憨憨脸,秒变高冷狠戾的“安嘉和”同款表情:“一大早,你就忍不住要勾引野男人!”
萧云忙做出纯洁小白莲的模样:“哥哥,你误会了,我和姐姐只是在走廊上遇到,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滚!”苏灵衣喊出的这个字,饱含着真情实感,萧云急忙回房,把门关上。
李寅寅和苏灵衣回到房间,两人迫不主待地打开黑色小瓶往里看,只见瓶子里只有一道如烟似雾的红气,李寅寅忍不住笑起来:“哈……他们是想把道士的法力吸为己用啊,笑死,没有的东西,怎么吸啊。还不如买几张道士画的符呢,那还真有点用。”
苏灵衣问道:“我去把这玩意儿扔了?”
“别啊,这玩意儿对普通人没伤害,我就照他说的做呗。”
“可是,他一点法力都没有,一下子不就穿帮了?”
李寅寅想了想:“你知道电视剧里中枪流的血都是假的吧。”
“嗯,血包嘛。”
“我捐点法力给道士,稍微意思意思。”
萧云没想到李寅寅动作这么快,一下子就有强横的法力传过来,他大喜过望,快乐不过一秒,法力就断了。
他探测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那道吸取法力的红气震散了。
那可是九菊一派最强的法术,竟然刚用上,就被人破了!
那道士,恐怖如斯!
萧云闭上眼睛,手中画阵,以心声与九菊一派当今掌门人前田正一传递消息:“鲸吸术被发现了。”
前田正一:“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看来,我得亲自来会一会他。”
第75章 真吃醋还是演的啊?……
其实墨脱没有什么好玩的,它的全部价值是在来的路上,无论是通麦天险,还是当年徒步翻过多雄拉雪山的徒步路线,各有各的风景。
遇上泥石流够道士吹一年,直播间也总算有了点流量。
这几天的打赏超过了三块钱,让道士的工作热情倍增,一大早,他就扛着三角架到处跑,爬高下低,还跑到解放桥,哀求守桥士兵让他拍一点。
软磨硬泡,总算同意他拍上游部分,也就是中国实控地区,那里没有不能让人随便看的军事设施。
苑雪也在这里,知道酒店里有九菊一派的人,她十分害怕,于是早早地就跑到解放桥,想离部队近一点。
她相信连年兽都能被火药吓跑,九菊一派的妖法,在火药和口径面前一定也毫无作用。
道士拍了几张上游的照片,有些索然无味,平平凡凡一江水。
他转过身,跟苑雪一起看向印度实控区方向:“哎,你说怎么就咱们的后勤跟不上呢,不然咱们还能去那里拍,看那个,好像是个塔……说不定是什么象雄古国、古格遗民留下的文物呢……”
那个方向实在太远,道士的视力相当不错,也只能看到一个褐红色的点点,能看清楚,还是靠着远方的雪山做背景,才能看出来一点点。
苑雪抬头他看了一眼:“不是文物,新修的房子,上面还有卫星天线呢。”
“你怎么看见的?”道士眯起眼睛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一个所以然。
他没带望远镜,全身上下唯一能看远处的只有手机,他又不敢拿出来,这瓜田李下的,就算真的只是看一看,就算不拍,也说不清楚,只能听苑雪说。
苑雪指指点点:“这边是民居,那边是田,还有……咦……”
她蹦蹦跳跳地用手指勾划着山势:“看那边,像不像一个吐舌头的女人站在那里!好像有四个胳膊,还拎着东西。”
道士盯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他把头歪过来,歪过去,恨不能翻过桥栏杆,好看得再清楚一点,他们在桥上停留的时间太久,引来了守桥战士的注意。
“你们在看什么?”一个小战士过来询问。
道士指着远方:“她说那里的山像一个站着的女人,你看像吗?”
小战士也往那里瞧了半天,摇摇头:“悖这边的山,跟天上的星座一样,你说它像什么,就像什么。上次还有一个导游,指着水电站的值班房说那是印度人的哨所。”
“哈哈哈哈哈……”道士大笑起来。
苑雪被人质疑,非常生气,手指着远方又蹦又跳:“你看嘛,那个突出来的石头就是脸,那个山坡,就是肩膀,还有那个腿,下面好像还踩着一个人。”
小战士完全看不出来,他严肃说道:“看得差不多了就走吧,不要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噢……”苑雪怏怏地背着手,气鼓鼓地离开大桥,道士紧随其后,一起回到酒店。
此时,酒店里的两男一女三角关系第一阶段刚刚告一段落,苏灵衣继续稳定发挥:“他不就是比我有钱吗!你这个拜金女!他请你吃一顿饭你就意乱情迷!大晚上的跟一个野男人单独在一起,你是不想要你爸的命了吗!”
“没有单独在一起,我们是在饭店里,有好多服务员!”
苏灵衣的嗓门嘹亮:“有服务员,你不就偷不着了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李寅寅一时都没接得上话,她对苏灵衣的知识储备范围,叹为观止,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都学了些什么鬼东西啊。
苏灵衣见她不开口,继续激情输出:“你说话啊,怎么,心虚了!害怕了!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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