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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来不是。不仅不是，他还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嗡――嗡――
周窈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喂？现在？……是吃好了，可是我怕来不及啊……一定要吗？……好吧。”
在安静的环境里，听筒里的声音隐约漏出，关致认出那是顾的声音。
放下电话，周窈一脸抱歉：“对不起啊，突然有点事我要先走。那个，我一会去前台买一些蛋糕和咖啡，你能帮我带上去给小扬他们吗？”
“可以。”关致木着脸说道。
“多谢。”周窈起身要走，经过关致身边时还俯身看了看他：“你，还好吧？”
关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还好，可能就是得继续相亲吧。”
“那祝你能找到心仪的对象。”
说着，女孩急匆匆离开，像一阵风似的，突然就没影了。又过了一会，服务员将打包好的蛋糕和咖啡拎了过来，看着熟悉的包装袋，关致一阵苦涩。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这次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周窈紧赶慢赶地打车回家，从柜子里翻出顾先前放在这的一件外套，然后又按着他给的地址赶了过去。
可即便她已经一路催促了，等她赶到的时候，录制也已经结束了，陈珂将她领到了化妆间。
周窈四下里扫了一圈没看到顾人：“他人呢？”
陈珂朝卫生间努努嘴：“里面换衣服卸妆呢。”
周窈看看紧闭的卫生间门，又看了看袋子里的外套，有些焦急地问陈珂：“怎么办啊还是没赶上，品牌方会不会怪他啊？”因为顾刚才在电话里说，这件外套是品牌赞助的，今天这场活动要穿。
陈珂一头雾水：“品牌方为什么要怪他？”
周窈拉开手提袋，把衣服拎出来给陈珂看：“不是说这场活动一定要穿品牌方赞助的衣服吗？”
“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啦……”
哗啦――
卫生间的门被人急急拉开，顾刚刚洗完脸，甚至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水就这么冲了出来。他一把拽过周窈手里的衣服：“就是它，来得正好，我正要换衣服。”
陈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堆在沙发上的各色服装：“又不是没衣服穿，至于让小周跑这么一趟吗？”
话音刚落，对面一击眼刀过来。
周窈夹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几乎毫不费力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什么品牌赞助，无非是某人看她和关致吃饭不爽，硬要把她骗来就是了。
不过碍着陈珂和小袁都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将顾推回卫生间：“我费这么大劲给你送过来，你不穿也得给我穿，今天你要是敢把这件外套脱下来你就完了！”
顾知道她猜出来了，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便拿着衣服回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时，小袁和陈珂不知去了哪里，化妆间里只剩周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他们人呢？”顾问。
周窈头都没抬：“季老师粉丝送过来好多应援物，他们去帮忙分发了。”
“哦……”
顾吃不准周窈有没有生气，于是磨磨蹭蹭拖过来一把椅子，跨坐在上面，头枕着椅背面对面看着她。
“干嘛？”周窈扫了他一眼。
顾眨了眨眼睛：“看你生气没。”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啊？”周窈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抱臂看着他，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顾垂眼，修长食指抠着椅背边缘：“那我不是也生气么，你请关致吃饭，还刷我的卡……”
“我不能刷？”周窈瞪他。
自知说错话的顾缩了缩脖子：“能刷。”随后他又委屈巴巴嘟囔：“你就算刷个上百万的包都没关系，但是我不想请关致吃饭……”
说着，他将头埋进了臂弯，等着周窈的后话。
他都能想到周窈会说他什么，比如“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又或者是“我和关致是朋友，请朋友吃顿饭没什么吧？你能不能大度点”之类的。
但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这些话，反倒是自己露在外面的耳朵被人轻轻捏了捏。
“对不起啊，本来我也只是想逗逗你，故意刷你的卡的，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
心脏猛地一跳，顾抬起头来，望向周窈的眼神里有意外有惊讶，似是没想到她会为此道歉。
周窈摸了摸他的脸，刚洗完的脸还凉凉的，但周窈的手是热的，或许是因为她真的是一路赶着时间过来，细看她鬓角还有薄薄一层汗。
当下，顾就有些后悔，也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有多么幼稚。
刚想开口，便又听周窈说道：“关致今天又向我表白了。”
闻言，心中的内疚顿时又化作愤怒，顾一拍椅背：“我就知道这人还没死心！什么做朋友，想借朋友的名义接近你*才是真的！”
周窈憋着笑，继续说道：“当然我又拒绝他了。”
“怎么拒绝的？”顾忙追问。
周窈看着他：“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他起初不太相信，后来也猜出来是你了。”
“哦……”
像是天降甘霖，突然浇熄了顾胸口所有怒火，只是这火势退得突然，反倒让他生出了几分别扭来，甚至不好意思与周窈对视。
而边上的周窈则学着他的样子，也趴在椅背上，抬眼头看他。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骗过来？其实你如实说我也会来的。”想了想，周窈又问：“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对不起。不过除了外婆，你真的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第一顺位了。”
闻言，狐狸眼从臂弯中露出来。
顾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她刚刚表白的话，心里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是啊，周窈双亲都不在了，除了外婆，他才是周窈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是要跟周窈共度一生的人。
“周条条。”
“嗯？”
周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冷不丁被他拽着椅背往前一拖，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一声。可顾全然未觉，他挺直身子，把着周窈的椅背，像是将她圈在怀里似的。
“你亲亲我。”像是要证明周窈所言非虚，自己确实是她心里的第一顺位，顾这样要求道。
闻言，周窈环顾四周。
化妆间是在演播厅边上用木板隔出来的，隔音并不好，关着门都能听见门外人来人往的声音，极度没有安全感。
可偏偏越是这样的环境下，爱欲就越是疯长。
顾也不催，只是用他修长的手指卷着周窈垂在肩头的长发把玩，将它们卷成一圈一圈，然后再散开，动作和他的眼神一样撩人。
顾不得这么多了，周窈坐直身子，扬着脸亲了上去。
门外，忙碌的演播厅依旧人来人往，导演催促着工作人员到场，不知是谁迟到了惹来一阵怒骂又很快离开。
门内，刚在一起才没几天的小情侣亲得火热，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接吻似乎已经无法满足更多。
“晚上去我家吗？”一吻结束，顾贴着周窈的耳畔说道。
明知道去他家会发生什么，周窈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第130章 他家，他们家
拒绝了季闫军的晚饭邀请，顾像是迫不及待似地载着周窈回家。
虽说做了那么多年的狗仔，跟了那么多艺人，但周窈倒也没特地打听过顾家住什么地方，但想来也无外乎那几个小区吧。
可等他们抵达目的地，周窈倒有些意外了。
京市的那些明星大多聚集在城东的几个知名高档楼盘，一是名人大多住在这，有集群效应，二是这些个楼盘的安保和配套设施都很齐全，尤其能保障业主的隐私，不怕被人跟拍。
但顾则不同，他的这套公寓位于城北，有些离群而居的味道。不过安保倒也到位，非业主不得入内。而且周窈还认出，这里距离顾上次带她看病的那家医院，好像也就只有一站路的距离。
停了车，跟着顾一路往上，电梯最终停在了二十二楼。
周窈站在电梯口看了一眼：“哇，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啊……”
顾闻言笑了一声，然后输入指纹开门，但门开后却没着急进去，而是拉过周窈的手，在电子锁上一顿操作。
“你干嘛？”周窈问。
“录入你的指纹，如果指纹识别不方便，密码是XX1231。”
好家伙，又是这串数字，周窈几乎免疫，她故意黏上去嬉笑着问顾：“看来你对那天记忆深刻啊。”
顾想了想，回她：“是啊，毕竟是我的初吻，不过今夜过后就可以换一个新密码了，初吻换初――”
周窈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你想得美！”说罢，她甩开顾先进了房间。
顾眼巴巴跟在她身后：“怎么就是我想得美了？周条条你想临阵脱逃啊？”
周窈不理他，自顾自站在门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空间。
整套房坐北朝南，动静分离，玄关右手边是餐客一体大横厅、厨卫外加一间书房，左手边是主卧次卧外加一个衣帽间，设计是简约木质风，温馨浪漫。
说实话，这种豪宅，周窈就连在梦里都不敢这么想。她不自禁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窗外无建筑物遮挡，视野一级棒，此时正值日落，橘红色的太阳伴着夕阳就这样被周窈尽收眼底，梦幻又浪漫。
“好看吗？”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窈重重点了点头：“好看，你这视野也太好了！晚上是不是还会有夜景看啊？”
顾拎着一双拖鞋过来：“前面五百米是这一片的商区，晚上亮灯时景色倒也不错。”说着，他将拖鞋放到周窈脚边：“穿上。”
周窈低头一看，是一双印有哆啦A梦头像的毛绒拖鞋，和顾脚上的是同款，只不过她这双是白色，顾那双是蓝色。
将脚伸进去，尺码刚好。
“你什么时候买的拖鞋？”周窈问，明明这人这些天又跑舟市又跑海市，回来又住的她家，哪来的时间买拖鞋啊？就像顾到她家要检查拖鞋一样，周窈眯了眯眼睛：“难不成――”
“少瞎猜了。”顾曲起手指轻扣她额头：“我搬进来那会和我脚上这双一起买的，少说也有三年多了。而且我这套房子，就连我爸妈都没来过，你是第一个。”
周窈又仔细看了看，确实，顾脚上那双要显旧一些，自己这双一看就是新的，没人穿过。但问题又来了：“你一个人住买一双女士拖鞋干嘛啊？”
顾用自己鞋头上的蓝胖子去碰了碰周窈脚上的：“这不就用上了？特地为你准备的。”
“三年前就――？”周窈瞬间哑然。
顾继续说道：“这里虽然不是什么核心区域，但是周边配套都很齐全，一站路的距离内，医院、商超、学校、幼儿园都很齐全，而且人员流动性也不大，我这楼里住的也都是些正经家庭。”简言之，是非常适合生活的住宅。
“我当时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就觉得你会喜欢。”顾垂头看向周窈：“你喜欢吗？”
“喜欢的。”周窈点点头，心中的感动溢于言表，原来顾老早就在为他们的未来打算了，哪怕那时候的自己并未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想到这，周窈心中又愧疚起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顾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是她却没法回报他……
这边正感慨着呢，耳边上就又传来一句：“那，现在要不要‘参观’一下卧室？”
嗯？
周窈一秒回神，回报个屁啊，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
“你真的是……破坏气氛的一级选手！”
顾眨眨眼：“气氛不是很好吗？”
周窈懒得跟他多说，转身要走之时，就听肚子“咕噜”两声。两人对视，莫名尴尬。
很明显，“计划”泡汤。
顾掏出手机：“我来订餐，吃饱再说。”
他们今天回家的这个决定做得匆忙，家里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也来不及准备。顾在网上找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法式餐厅，订了一桌大餐，刚付完钱，就听客厅里传来周窈的惊呼。
“哇！你有投影啊！”
顾家没有电视，只在客厅墙上装了巨幅幕布用来投影。周窈三两下打开了投影，画质清晰视觉震撼。开屏广告上，女明星津津有味地吃着小龙虾，周窈看着也有些馋了，她扭头问顾：“晚上可不可以吃小龙虾看电影啊？”
看着已经下单成功的法式大餐，顾叹了口气：“行，你想吃什么都行。”
“那我要一份香辣一份蒜蓉！”
还蒜蓉――
顾连呼吸都停滞了那么一瞬：“到底是谁破坏气氛啊……”但抬头扫到正兴致冲冲在选电影看的周窈，心里那点怨气立即烟消云散。
这不就是他以前时常幻想的家的样子吗？
最终法餐和小龙虾竟然一起送到，周窈两三口吞了主菜之后就坐在客厅地上一面看着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科幻大作，一边吃小龙虾。
顾看着刚打开的红酒，和一口没动的前菜、甜点，无奈扶额。丝毫没有浪漫细胞的周窈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过来这里吃嘛，开着地暖一点都不冷。”
顾也只能端着盘子坐过去，刚坐下，周窈就递了满满一碗已经剥好的小龙虾给他，她面前，龙虾壳都堆成小山了，怕是自己都没顾上吃。
顾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周窈此刻眼睛都黏在正演到高潮处的电影上，嘴里碎碎吐槽：“我就知道这人要坏事，前面导演切了一个他的特写，这也太刻意了……这拍摄角度也太死亡了，刚刚烘托起来的气氛就全毁了，之前我看谢欣导演就很会处理这些细节。”
顾一边吃着小龙虾一边静静听着她的吐槽，此时外面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有北风呼啸，隐约记得今明两天有寒潮入侵，可此时的房间里，开着橘黄色的落地灯，身下有地暖，吃着大餐看着电影，和最爱的人挨着肩坐在一处……幸福的具象化就是此刻。
电影结束，两盒小龙虾也见了底，收拾了残局之后，吃撑了的周窈便半卧在地毯上怎么都不肯动弹了。她随便挑了一部综艺看，在一片罐头笑声中，顾起身去厨房煮热红酒。
等他再从厨房出来，综艺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缓缓流淌的音乐。
周窈喝了一大口热红酒，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顾身上：“外面要是下雪就好了。”舟市从不下雪，她这辈子看过的雪景都是在京市，尤其是当她窝在家里，看窗外的人顶着风雪前行的时候，会特别有幸福感。
只是这幸福感获得的途径有些卑劣。
顾搂着她的腰亲了亲她：“下雪要等月底，不过也快了。下雪前，搬过来和我住？”
银行卡都绑了，搬来一起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周窈掰了掰手指算了算日子，进组前她刚付过一季度的房租来着……
“好巧，我房租也到月底，不过要提前一个月和房东说一声的，不然押金退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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