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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金也不少，一个月房租呢。
看她低头认真算账，仿佛当年那个小葛朗台又回来了，顾顿时心底柔软一片。他抱着周窈晃了晃：“我的钱都归你了，还在乎这一个月押金吗？”
“那不行。”周窈一脸正经：“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还是要精打细算的。”说罢，她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顾：“你说，我这算不算是躺赢啊？什么都不做，就住进了豪华大平层。”
顾垂眸看她：“你哪里是躺赢了，你这么努力才走到这里。”
努力读书，努力走出父母离世的阴影，努力地赎回房子，还把仇人送进监狱。顾越想越心疼，他不知道周窈这区区159.5cm的小身板怎么能扛下这么多，这一桩桩事万一周窈没熬过来，那后果顾都不敢想。
一首歌曲播完后短暂的沉默中，怀里的人发出一声轻叹：“哎，努力有什么用，以前我们说好的，你去当飞行员，我要环游世界，都没实现……”
闻言，顾俯身贴近周窈颈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清楚说道：“你能在我身边我就很感激了，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许久，周窈都没说话，顾以为她喝了红酒睡着了，扭头一看却看见她绯红一片的脸颊。
周窈望着他，似有些不好意思：“喂，现在要不要去‘参观’你的卧室啊？”
闻言，顾先是一愣，随即低笑一声：“什么我的卧室啊，是我们的卧室。”
第131章 燕尔
这一整晚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两人都是新手，没什么经验，前期靠着情到浓处的情不自禁还算和谐，等真要提枪上阵的时候，先是发现没准备“小雨衣”，于是只能暂停活动连夜下单跑腿，等“小雨衣”到手，周窈又被顾青涩的技术弄得生疼，好几次都恨不能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好不容易完事了，周窈正躺在床上喘气，偏偏那人还要凑过来问她“舒不舒服”。
“舒服你个头啊！”周窈大骂：“你那是什么烂技术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蒋煜他们拉着你偷偷看过小电影，你怎么不学学啊！”
被戳破的顾十分没面子，但偏偏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他便也只能扁着嘴解释：“那我也没有练习对象啊……”说完他卷着被子就往周窈身边拱：“多试几次就好了嘛，而且你刚刚真的没有舒服吗？”
周窈撇过脸不看他：“好吧，有一点……”
“只有一点？你后来叫得好大声――”
“闭嘴，睡觉！”
床头灯被人伸手关掉，弥漫着暧昧味道的黑暗中，传来O@的动静，只看得清轮廓的床上，有什么在耸动。
“宝宝，再来一次。”
“不要，我累死了。”
“再来一次嘛，又不需要你动……”
“顾狐狸，我要睡觉！……唔――”
“宝宝好棒！”
“闭――嘴！”
……
入冬后日照时间越来越短，太阳升起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厚实的窗帘后，周窈缩在身边这个小火炉一般的怀里，不愿起来。
昨天晚上不知道一共几次，小雨衣的“尸体”扔了满地，中途好几次周窈都累到睡着，又被顾晃醒。别的不说，这人体力是真得好，毕竟当年也是差点要进校篮球队的，还打破过舟市跳高记录。
朦胧中，她似乎又回到了舟市一中，不怎么大的操场中央，顾正在打篮球，就见他抱球高高跃起，似要灌篮――
叮咚叮――
上课了？上课了！完蛋！我书包呢？作业呢？！
周窈猛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这铃声不是幻觉，而是从外面传来的。
被上课铃声吓得毫无睡意的她随手抓过顾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下地撩开窗帘的一角往铃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京大的艺术学院。”
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等周窈回头就被他从后面抱了个满怀。
“艺术学院？”周窈问：“那都有什么专业？”
“嗯……”顾想了想：“美术、舞蹈、音乐、表演、导演这些吧。”
“那岂不是未来会有很多你的同行？”
顾没回答，他撩开衣摆去揉周窈的小肚子，问：“还难不难受？”
“有点酸胀……”周窈如实回答道，紧接着她扭头看向顾，一脸严肃地警告：“今天不可以了！”
顾轻笑着亲吻她的脸颊：“知道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么事啊？”
“搬家。”
……
等两人洗漱完又收拾好房间后，已经将近中午了。随便弄了点昨天的剩菜当午饭，顾就要带着周窈出门。
腰酸腿疼的周窈不免抱怨：“也不至于这么急吧，离房租到期还有一周呢，而且我也得先跟房东阿姨打声招呼才行。”
但顾却早已迫不及待：“房子可以晚点退，你人得先搬过来。”说着，他便拽着周窈换鞋出门。
可要关门时他却耽搁了一下。
周窈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便问：“怎么了？电源没关还是煤气没关？”
狐狸眼满是促狭地看过来：“密码要不要更新一下？”
周窈秒懂，红着脸装作不理他，转身去按电梯。顾跟在她身后逗她：“其实昨天的日期也还行，1222，当然如果是1225就更好记了，咦，这样看起来，怎么都是十二月啊……”
周窈瞪他一眼：“大概十二月天冷我脑子也冻住了，更容易上你的当吧。”
今天出门顾开的是他自己的那辆保时捷卡宴，一辆说豪也豪，但对比顾的身价又显得略微低调的车。
不过周窈倒不觉得有什么，平常点更好，如果顾是那种有大头症的明星，她大概也不会喜欢他了。
这边顾开着车，周窈就坐在边上和房东阿姨沟通。今天不巧，房东阿姨有事没在家，但她倒也挺好说话，押金说退就退，只要周窈在三天之内搬走就行。
三天，周窈想了想，倒也足够了，她本来东西就不多。
东西确实不多，一些衣服，一些生活用品，两个编织袋就装完了，只有最贵重的电脑得到了足够的重视，严严实实被包了好几层。
包完电脑，周窈大功告成地起身，回头就看见顾紧拧着眉头，脸色沉重。
“怎么愣着，你的那些东西收拾完了吗？”
顾看着房间中央堆放着的寥寥几个纸箱和编织袋，问：“周条条，你自己就是这么生活的？”
周窈不解：“这怎么了？”
“还怎么了？！”顾气得叉腰。
好歹在这个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了，就这点生活用品，到底是在认真生活还是凑合过日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哪里是准备在这常住的样子，明明就是做着随时要走的准备。
想到这，顾又生起自己的气来：“我当时就该找十个八个的私家侦探，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绑到我面前。”
对此，周窈嗤笑：“说得好像你很会过日子似的，你家里的锅都还是新的呢。”末了，她又笑着补了一句：“我俩真是半斤八两，被你妈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我们呢。”
略过这茬，两人又开始专心打包。东西虽然不多，但整理起来倒也是费心费力。
“这些被子啊锅啊什么的，你家真的用得着吗？”周窈指着眼前这一堆东西问道。
正在小心翼翼帮她打包的顾闻言，出声纠正：“什么我家你家的，是我们家，回头就把你名字写到房本上。还有，这些东西一个不落都得搬走。”
“为什么呀？现在七八十的老阿姨都不攒垃圾了，而且你家……家里不都有新的么，旧的就放在这里留给下一任房客好了。”
顾扭头仔细看了看：“行吧，那锅留下，被子带走，可以放到次卧里用。”
话音刚落，就获得来自周窈的“奖赏”，她伸出食指挑着顾的下巴：“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会过日子的嘛。”
顾低头咬她的指尖：“女朋友是葛朗台，多少学了点。”
“找打啊你！”
两个人费劲巴拉整理了一下午，才把所有东西都装车。装完车却发现还落了个懒人沙发。本来这沙发周窈不想要了，顾家的沙发那么大那么软，还要这个干什么。但顾不肯，愣是又开了一趟专程来拉这个沙发，说是他在周窈家待了几天，和这个沙发有感情了。
回到家，又是一通收拾。
原本又大又宽敞的大平层，这会添了些摆件也显得鲜活起来了，茶盘里放上了对杯，懒人沙发放在客厅的角落，从周窈床头拿回来的哆啦A梦公仔又放到了主卧的床头，而周窈最值钱的那台电脑也被妥善安置在了书房。
除此之外，周窈还下单了两盆绿植，说要给家里添点生气。
等全部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中间也就凑合吃了一顿肯德基。
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被收拾妥当的家，周窈一脸满足。
从今往后她也是有家的人了！
想着忙了一整天也没功夫看看手机，别是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于是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啊――顾！！！”
“怎么了怎么了！”刚洗完澡的顾拢着睡衣光着脚就从卫生间里飞奔出来，手里还抄着一把马桶刷。
看着他的滑稽样子，周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干嘛啊，拿马桶刷干嘛？”
顾看了看四下，发现没什么异常于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卫生间又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我就随手拿了这个……”说着，他转身回了卫生间，边走边问：“所以你刚刚在叫什么啊？”
周窈举着手机一路小跑跟到卫生间门口，点着屏幕上的字给他看。
“你看你看！拆迁款到账了！一夜暴富！”
顾倚在门框上低头仔细一看，确实金额不菲。
他看着周窈，眼里满是笑意：“那我能不能求周老师包养啊？拍戏好累啊……”
“那不行。”周窈铁面无私：“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而且你不想拿金龙影帝啦？”
差点都忘了周窈是他事业粉了。
顾撇撇嘴：“金龙影帝哪有老婆香？而且你不是说金龙奖都臭了吗？我还要它干嘛。”
“金龙的名声虽然臭了，可是你也没有啊，等你有了再嫌弃它吧。”
闻言，狐狸眼眯了眯，觉察到那么一丝不对劲来：“你不会想说，等我拿了金龙奖，你才肯嫁给我吧？”
“那倒没有。”周窈摇了摇头：“不过你拿了影帝才能有底气公开恋情吧？”
“那还不是一样……”
看着顾一脸沮丧，周窈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哎呀，包养是包不成啦，我自己的事业还没着落呢，不过倒是可以请你吃一顿大餐！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多贵都行！”
顾眼睛瞬间一亮：“真的？”
“嗯，真的。”
“那我想吃――”顾侧过身，不动声色地将周窈揽进怀里，然后猛地将她抱起：“我想吃什么周老师还不知道吗？”
骤然离地的周窈爆发一声惊叫，但很快就被人用嘴堵住。
被压在床上的瞬间，甚至连她自己本人都没想起白天说过的那句“今天不可以”……
第132章 新道路
周窈发了一笔横财，顾心满意足地将人接回家，看似生活马上就要奔着童话里的标准结局去了，然而还没温存几天，顾就被陈珂一个电话叫去开工。
虽然他总说自己工作室是小作坊，但陈珂却不可能干看着老板放长假“不思进取”，立即给他接了个综艺，送他去个海岛上生活二十天。
顾一走，周窈突然感觉到这套房子之空，之大。
前三天她还美滋滋地享受着没有粘人精跟屁虫的日子，可三天过后，她竟明显不习惯起来。最明显的就是晚上睡觉她觉得冷，每天早上醒来会习惯性地先喊顾的名字，然后才在静默中反应过来他不在，而且一个人做饭还掌握不好量，总是会做多……
难得的，她没忍住给顾发了微信。
【周窈：家里空荡荡的……】
【顾^^：想我就直说。】
【周窈：想你。】
【顾^^：我也想我的宝宝！[大哭]陈珂这个该死的家伙，棒打鸳鸯！他上辈子是法海吗？！】
周窈不理，问他：
【周窈：节目录制得怎么样？】
【顾^^：[崩溃大哭]】
【顾^^：这里四面八方都是摄像头，无死角！我想给你打视频都不行！这样的日子竟然还有十五天！！！】
【顾^^：而且你都不知道我跟一群多奇葩的人一起录节目，每天等他们化妆就要多等两个多小时！什么真人秀，都是假的！昨天去海钓，明明一条鱼也没钓上来，竟然问当地渔民买了一桶鱼装作是自己钓的！去菜市场买菜，为了立人设，分不清韭菜和小葱，上去生啃一口，一张嘴那味大的……】
【顾^^：而且最可恶的事，他们竟然想跟我组CP！是的！“他们”！】
【顾^^：我好害怕，这什么破节目啊！周条条快来守护我的贞操！】
看着这一长串的吐槽，周窈完全可以体会顾有多崩溃。
【周窈：可是我去不了诶，我还要剪纪录片啊。】
【顾^^：剪什么纪录片啊，你来看看我好不好，就看一眼！】
【周窈：那不行啊，这活还是我前老板给我接的，我工资都还被他捏在手里呢。】
顾这会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看了看民宿客厅一角正凑在一起讲悄悄话还不时偷看他的“小姐妹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顾^^：我想回家！[大哭]】
又和顾聊了两句，直聊到陈珂找他开会，周窈这才得以有空专注自己的工作。或许是因为条件提高了不少，内心的焦虑也减少，她更能专心投入在剪辑里。
当她沉浸其中时，有那么几个瞬间，周窈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是乐在其中的。
翻看着自己之前写下的脚本分镜，又对比谢欣导演提出的那些意见，大约一周后，周窈终于完成了初剪。核查了好几遍，她率先给谢欣发了过去。
两天后，谢欣约周窈面谈，地点在她的公司。
去的路上，周窈忐忑地给顾打电话。
录制十多天，已经是“老手”的顾早就清楚该如何躲避镜头了。
“你说，谢导约我面谈，不会是很不满意吧？如果意见不多，完全可以在微信里直接贴给我啊……”
“不至于。”电话那头，顾拒绝了其他嘉宾的同行邀请，直接躲回了自己房间。“我看了你的初剪，我觉得挺好的，如果谢欣说不好，那一定是她的问题。”
周窈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你这么护短的啊，人家是大导演，是专业的，我算哪根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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