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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山上有需要，我们可以定时送货收最低价。”
“小娘子还给我们推荐上了，好，有机会我们也想尝尝什么手艺比六两银子还重要。”
沈盈就机灵了一句，这会继续装鹌鹑。
敲定了继续上工的协议，祁宴川也没想着继续拿捏人，立刻就回房间收拾一下必需品。
沈盈也小跑回去，装了一篮子吃的用的给他。
想起刚才祁宴川那一套一套的，嘀咕了一句，影帝演技不减。
彼此彼此。
有点熟悉的对话，两人却不再是以前那种剑拔弩张。
“里面有几个包子，今晚热热吃完，馒头应该可以放一个晚上，明早热热吃了，烧鸡可以分一分当交际，
还有一点点酒……是钩子，至于鸡蛋和绿豆饼之类的，随你安排吧，对了，底层卫生纸别湿了。”这玩意，对他们两个用惯了纸巾上厕所的人可重要。
“懂了，还有，谢谢。”祁宴川拎着沉甸甸的篮子，还真有点被小媳妇送出门打工的心酸。
山上啊，那日子真不好过。
一去就要三天。
“我会找时间看你的。”沈盈摆摆手，看着祁宴川跟着两个男人走了。
是夜。
半山腰和往常一样燃起了篝火。
大家和往常一样吃着寡淡的菜。
这时候祁宴川却烤起了包子，底下被火舔舐的面衣被烤出了一层微黄的焦糖色，硬硬脆脆的，特别香，肉馅热乎乎的冒着气，霸道的勾起周围所有人的馋意。
不止如此，祁宴川还热起了烧鸡。
见到周围好几个小管事看自己，他只拆了一条腿，其他的递过来，分给其他人一起吃。“我说了，我未婚妻家里做饭很好吃，所以之前……。”
“哦～哈哈哈，原来小年轻是因为一口吃的下山，不是他们说的赌气啊。”
“我就说，谁会和工钱过不去，不过也是，咱们吃的也越来越不像样了，瞅瞅人家这儿才叫生活。”
第72章 日常
小管事姓常，和大管事是本家。
两人都吃到了祁宴川给的鸡肉，确实觉得酥香脱骨很不一般。
那调味的丰富程度，若是配酒真的是一绝。
但是，山上怎么可能给下面的工人这样吃，因此吃完一顿，啥话也没说。
祁宴川本就不是为了拉生意而来，如往常一般洗漱后准备入睡。
山上没有单间，一屋子臭烘烘的脚臭味，祁宴川几乎是睁眼到天明，理账又不能打马虎，便去找了老常，在工人上班的时候狠狠睡了两个时辰，才起来做事。
原先是和小管事几人一个屋，屋子大透气也好，不至于这样。
那小常管事说是下山道歉说和了，但人家就是想给点小鞋穿。
祁宴川寻思，与其这样，不如晚上他也加入巡逻算了。
山上苦苦寻找好好睡觉的办法，沈盈在山下都忙成陀螺了。
她的计划倒是长远，但是高调的买山买地，显然是不可取的，于是家里先上了鸡崽子小鸭苗。
母羊和小羊也各买了一头，沈家老两口和沈有地一家正养着呢。
沈盈也给了启动资金，沈有才和儿子背着个褡裢，四下去收农家货。
不拘格是什么，不拘格数量，只要质量好，就收。
几文钱十几文的小买卖，两人是做得津津有味的。
沈盈就负责集中货物，去镇上。
看起来是去兜售商品，其实她在资助米糕婶子开店，招牌就叫米糕婶子点心铺。
有了沈盈的支持，因为米糕等点心是在‘店铺’里售卖的，却没有涨价，反而成了物美价廉了，一时间生意极好。
越是生意好的时候，沈盈就越是不靠近，让她们挣着吧，自己有四成的纯利润，她们卖的越多，自己就挣的越多。
其实算下来，一个月能有三五两就不错了，但好歹是第一个正经投资。
沈盈连续五日都没有去铁匠铺子那边交药给酒，这个钱来钱快，但是也伴随着风险，自己出货一定要找到合理的材料来源，才可以做长期稳定的买卖。
所以，她先一步看上的，是一家即将倒闭的布行。
据说是主家雇用亲戚来干活，结果亲戚见钱眼开，把霉变的布料用什么有毒的花汁重新再染色，害得好些人皮肤出了问题，砸过两次店。
这家店出了这么回事，小小的镇上立刻就传扬开了，是注定无法再继续经营起来了，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
倒是有人陆陆续续的询问店铺出让的价格，掌柜还没下定决心。
提出了不少为难人的要求，一来二去，来找掌柜的买铺子的人只有中人了。
沈盈进来的时候，掌柜的勉强挤出笑脸迎接，听出沈盈不是本地口音，觉得生意能成，介绍起来更是热心。
沈盈瞧了瞧，手上的布料是纯色的，没有斑驳的痕迹，也没有异味，倒是选了一些。
上次在另外一家布行买的，没来这个位置较偏僻的，看来不光是那个事故的关系，这个老板本来就没有好货源。
这种料子，就比农家自己弄来随便穿穿的好一点点。
沈盈倒是给了对方一个新灵感。“这个料子不染色，再粗糙些，倒是很适合做孝衣，不用多费几道功夫，在丧事上挣钱，也没几人会讨价还价。”
掌柜的一听，喝，这是给谁晦气呢。
正要发作这个姑娘，就被人家先将了一军。“掌柜的，您铺子发霉布料的事迹，已经在周边方圆十里都传遍了，
就算你不听我的建议，你这个铺子也吉利不起来了，我没有触霉头的意思，我也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想用这个点子，换个机会。”
那掌柜的一顿，沈盈的脸上，确实没有那些找茬的人带的嘲讽，满脸是认真得不能更认真、诚心得不能再诚心。
那股子闲气也散了。
“你要换什么，丧事生意，我可做不来，我半辈子都在做走货郎，如今才开铺子不到五年……唉。”
“您别叹气，也许换个角度，就发达起来了呢。”沈盈表示自己要换的东西掌柜的有：“我打算开个，全镇商户都要找上门的铺子，
既然您的店铺已经是这样，你也知道翻不了身，何必再执着，不如放手展望未来，至于丧事不丧事的，其实丧事也挣钱，就是名头不好听，看各人怎么选择吧。”
掌柜的眯了眯眼。“所有商铺都要来找你，好大的口气，你准备开什么铺子，口气如此的嚣张。”
沈盈点点桌面：“那就是商业机密了，您要是想通了愿意出售了，优先考虑我，也许我能给更多，不过五日后我就打算换别的地儿看看了。”
那掌柜的下意识点点头，完全被沈盈的态度和话语给带了节奏。
反应过来又摇头，死鸭子嘴硬。“谁说的我的生意就这样了，会不会说话啊，去去去，一边去。”
沈盈也没恼，毕竟自己说这话确实很欠揍。
不过她也是打听过老板的性情才敢冒险开口的。
而且，既然在人家心里种下了丧事生意是突破口，那掌柜的猎奇心理就会全部被激发出来。
然后每天都在想这件事，肯定也忘不了她。
在卖铺子的时候，绝对不会漏掉她。
特别是她还说了，自己未必比人家出得少，她获得这个铺子的几率，绝对是要高于其他人的。
但，沈盈没有只等这一家，也会看看其他空铺。
但都没有布行那个占地大。
而且旁边是杂货铺和书肆，都是相对干净的。
自己的买卖也绝对和这两家没有冲突。
只希望掌柜的早点下决断了。
米糕铺子忙，沈盈就打算换一个歇脚的地。
可惜小镇供人歇脚的铺子实在少得可怜，能让女子也身处其中的更是少之又少。
准备打道回府，有几天没见的黄秀从身后喊住了她。
沈盈停下马车回头看。
黄秀今日的穿着甚是不错，看起来已经和一月前判若两人。
竟是连走路的姿势都脱离了原来的“土气”，看起来有点小镇姑娘的样子了。
想来，再过一段时间的熏陶，怕是气质能提升一个层次。
不是说当丫鬟多好，比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可不是好多了。
看来这个员外爷家里有点东西啊，一个活契小厨娘的走姿都要这么调教。
“怎么啦黄秀～”沈盈靠在车驾上，笑盈盈的和黄秀打招呼。
难不成醋又用完了？
按照她的推算，怎么也该还撑上个把月吧。
“沈姐姐，我找你有事。”
“成。”沈盈也不赶时间，就把车子停靠到街角：“怎么了，这个点快到老爷太太吃饭的时候了吧，不忙吗。”
第73章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
黄秀扣扣手指：“我现在不用在后厨，也不算，就是我现在跟小姐在一起，只做小厨房的饭。”
沈盈哦了一声，看这滋润的小模样，还有新衣服，看来是因为和小姐在一起了，各项待遇也上来了。
她还以为是厨娘也有的福利呢。
“恭喜你啊，得到小姐看重调动到身边干活，应该没之前那么累。”
黄秀叹了一口气，随后捂着嘴东看看西看看。“那个，沈姐姐，我没说我跟着小姐累，你不要告诉别人的。”
沈盈：……本来没多想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许是里面有什么事。
但黄秀都这么交代了，沈盈知道她想听什么回答。
于是顺着黄秀的话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所以叫住自己，是来诉苦一下？或者单纯打招呼。
不像啊。
沈盈自诩还是能看出人的三分情绪的，她明显就是有事找自己。
“是这样的，沈姐姐之前不是给我尝过一种吃的，是甜的肉吗？我们小姐……有个朋友家里的孩子，就是闹着要吃甜的肉，结果做了冰糖烧肉，他又说不是那个样子，
最近我们小姐的朋友，也很是为他头疼，我想着，那个肉干沈姐姐要是还卖的话，我就去回了小姐，有一种不会湿哒哒黏糊糊的甜肉吃。”
其实黄秀一听到那位小少爷这样的要求，就想说自己吃过。
但是又担心说出来了，回头问一下，那肉干没有了，小姐不就白高兴了吗，就没有回复。
这会子见到沈盈了，正好问问。
小姐愁苦了两天，院子里的丫鬟，也跟着苦哈哈，陪着。
小姐不高兴，下面丫鬟哪里可以笑嘻嘻的。
“哦，那个啊。”沈盈想起来了，因为之前要和本地山民打好关系，她找的黄秀为突破口。
又因为要培养一下自己的人脉圈，自己其实没少给黄秀一些小零嘴，
都是拆了包装，现实中也能复刻的。
这个时代有一个好处就是，不能复刻的可以保密说成是秘制，秘方，不外传。
“那个叫猪肉脯，我还有，你说的甜味的，是上次那个蜜汁味儿的吧。”
“对对，就是那个，吃起来跟蜜一样甜滋滋的肉干，还不会柴。”
沈盈说自己倒是还有一些预留的，“是跟你去找小姐领钱，还是我先交给你，你摁个手印？”
毕竟肉脯算大买卖，黄秀那点月钱买不了几片。
所以沈盈故意框了一个架子，让黄秀在这个架子里选择如何回答。
少女很是犹豫，“我没有很多钱，也不想摁手印，我现在还没学多少字。”
“那不然呢。”既然已经能做生意了，不想开可以随便赊欠、先取货的先例。
要不然现在受助者不会说什么，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那，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员外爷府上吧，然后我带你去见小姐。”
沈盈挑眉，这倒是歪打正着了。
正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买卖做到本地大户人家呢，之前那点醋，算个啥啊。
她让黄秀上车，驾车去了员外府的后门。
黄秀已经是大家都眼熟的丫鬟了，但沈盈不是啊，因此沈盈暂时被拦在门外，黄秀进去禀告。
沈盈也没傻站着等，直接坐回了马车，悠哉的拿着车上备用的糕饼吃。
说是糕饼，其实是几张口味不同的光饼，和小蛋糕。
她不是来求人办事的，自然自由自在。
都快吃饱的时候，黄秀再次出来，不好意思的说好像很久了，小姐正好在做甜食要给朋友家的弟弟送去。
沈盈表示了解，反正没有风吹日晒，自己还有车有吃，等等也无碍。
被黄秀带着去了一个院子的小厨房，一个一看服装就有别于其他丫鬟的女子站在中心位置，被好几个人包围着，看似亲自下厨，其实就是动动铲子。
有人拿了适量的糖，她最后撒一撒。
啊，这就是古代有点小钱的人家，家里的女孩亲自下厨的意思啊。
那有些电视剧里拍出来的小姐撸起袖子洗手作羹汤，显然误会了古籍吧。
沈盈还有空想想自己的主业。
“你就是沈盈吧，黄秀都和我说了，你那个吃的，什么时候能做好。”
沈盈心道，这是把自己也当黄秀那样可以随便使唤的人了。
“那要看我们那边什么时候有人杀猪了，这个肉片需要最新鲜宰杀的，两个时辰内断气的猪身上的肉，吸收一晚上的月华洗净污垢血水和骚味，
次日再通过多种香料的烘烤、调味，最后晒制，成型，切片……”沈盈煞有其事的胡诌。“其中用的糖不是普通的糖块，必须是蜂蜜和绵白糖的混合，才能发挥其风味。”
把三四十块一袋的猪肉脯说成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做成的，难度系数很高的美食。
那小姐顿了顿，这才正眼看沈盈。
“胡说八道，你就一个逃难过来的外地平民，怎么可能有精力和时间做这样的吃食。”一个穿着比黄秀等丫鬟高级的女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眼神里都是不信。
沈盈摊手：“我是逃难来的，可我们说过，我们是因为穷到在当地过不下去才逃的吗？”
“那有吃有喝，还吃得这般精细，你们逃什么。”
见那员外小姐没有阻拦，沈盈知道，这也是丫鬟看主人的意思，故意问的。
“哦，因为灾荒，灾荒来了，多少钱够活的呢，树挪死，人挪活，我们能从北地一路逃难过来，出发几人抵达时还是几人，
能买牲口能坐船，落脚后还能立刻开始创业，这位妹妹觉得，是兜里没点积蓄能干的吗？顺便介绍一下，我家祖父祖母养殖鸡鸭羊，二叔家做豆腐，三叔家走商，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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