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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凌宇在程雪漫面前半蹲，双臂展开。
程雪漫却不动了，“干吗？”
“上来。”
“上来干什么？”
“干你。”樊凌宇猛地把人搂进怀里，一边朝着主卧卫生间走，一边在她颈边亲着嗅着。
呼吸热气交错落在颈间肩头，身侧手指搅拌着打架。
“不行，我自己洗。”
“挡什么？怎么还这么害羞？”樊凌宇把人抵在墙角，台上花洒的水喷着，水珠飞溅，他伸手拿过花洒，“别动，撞到了会疼。”
程雪漫不挣扎了，细密的颤抖取代了羞涩，盈盈波浪中荡漾起伏，水珠细密地布满全部视野，分不清是水还是汗，樊凌宇俯身而下时，她手指包裹住他的头，用力按着，彼时他也按着她，最后也不知道谁支撑了谁。
然而力的传导最终失去了守恒，纤细手指无力垂在身侧，只有细水不断流过的脚趾在不停地蜷缩颤动。
她被吸走了全部气力，在这场角逐中败下阵来。
心甘情愿地败下阵。
情爱美得就好像一串梦，但会在看到同事发来的信息时彻底被打破。
晚上九点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两人躺在床上勾着舌尖津液接吻，手边是撕开包装排排站的三袋小包装，黄色包装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让人联想到坚韧、持久一类坚硬的触感。
程雪漫一边接吻，一边拿过静音的手机，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樊凌宇做的铺垫全部葬送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把我的心写的软软的，然后就一直听《侬本多情》……以前我还不怎么喜欢上这首歌，但是写着写着，忽然就感受到这首歌的魅力了。
还有“盈盈波浪中荡漾起伏”这句话，化用自《海上花》的歌词，嘿嘿嘿。
第159章 心愿单
◎要彼此陪伴，尽情探索，活色生香。◎
【漫姐，DNA决赛结果出来了[流泪][流泪][流泪]，我们没获奖[裂开]，好伤心啊[苦涩][苦涩][苦涩]……】
程雪漫看着那一行字，和穿插其中将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的表情。
心里叹了口气，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预料中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DNA设计大奖是国际知名大奖，历史悠久，分量极重，而Flying工作室才成立不到一年，能够冲进决赛，已经很幸运了。
早在之前查资料时，程雪漫就感到她与那些获奖作品的差距，但是时间太紧张了，只能在保持设计初衷的前提下，尽量填补差距。
所以她没有想流泪，或者裂开、苦涩的感觉。
樊凌宇还压着她亲，程雪漫感受着濡湿席卷意识的热吻，淡定地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
“看。”
樊凌宇含着她耳边磨，他喜欢耳郭外侧那圈柔嫩中带点凉的触感，每次只要含咬她的耳郭，她整个人就会软下来……
正闭着眼沉迷地含咬，忽然屏幕贴脸上来了，不得不睁开眼，待看清了屏幕上的字，他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哦，没拿奖。”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樊凌宇也不意外，他俩一起参加过的比赛太多了，有输有赢，早就习以为常。
他接过手机放在枕边，撑着手臂看程雪漫，将她湿软的发丝拢到耳后，轻啄她嘴角，“没关系，已经很棒了，美国顶级的设计奖项，入围决赛的中国人，手指都能数过来。”
程雪漫轻声叹气，语气里带着遗憾，“要是备赛期长一点，说不定能拿个三等奖。”
“下次再努力。”他轻吻她嘴唇。
“嗯。”
两人心意相通，想法相同，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翻篇，樊凌宇还撑在程雪漫身上，手指抚摸她的脸颊，“漫漫，我……”他腰腹下压，结实偾张的大腿肌肉蹭她，触感清晰，意图明显。
这个档口，停下来没必要，可纵情下去，又显得太没事业心……
“你快点。”
“好。”
速战速决之后，樊凌宇鼓着脸颊，带着食髓知味的饥渴状态，走到客厅，不，是走到办公区，办公桌前，看着程雪漫翻看工作计划。
既然没得奖，那么原本空出来的――去美国领奖的那几天，就得重新安排了。
两人对着屏幕上空着的日期发呆。
“要不然，出去玩吧。”樊凌宇忽然建议。
程雪漫回头，以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他，虽然几分钟之前两人亲密无间。
“想什么呢？这么多工作呢。”
樊凌宇不高兴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拉着她的椅子转一圈，把人卡在双腿之间，“把这七天时间空出来，给我。”
程雪漫觑着他，不服气地用眼神顶他，她工作都忙不过来，还空出来七天？“不行，这七天能干太多事儿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上次去海南，就是最后的假期了，创业怎么能有假期？她得不待扬鞭自奋蹄，G开蹄子疯狂跑下去。
樊凌宇却站起来，俯身越过她的椅子，拿鼠标关掉日程表，程雪漫在他臂弯里向后转头，想要看他做什么，忽然整个人被抱离座椅。
樊凌宇托着她大腿，把人抱进怀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她只是略略挣扎一下，就放弃了，腿盘着他劲腰，手臂搭在他肩上，距离太近太亲密了，没办法公事公办，“你要干什么？”
语气变了，尾音带着软勾子，变成亲密爱人之间才会有的撒娇与调皮。
樊凌宇心怦怦直跳，低头嘴唇贴上她的，舌尖顺着唇缝抵进，勾勾她舌尖退出，“把那几天时间空出来，我想出去玩，你陪我。”
他的语气也变了，乞求中带着要挟，要挟来自托着程雪漫的手，滑向她的月却心，暗中做坏：“求求你了，程老板，给我几天假吧。”
程雪漫呼吸错乱，低头埋在他肩上，“那你想去哪？”
樊凌宇就那么抱着她，走回卧室，膝盖抵着床沿，把人放在床上，岔开她双腿，倾身压上去，察觉到她细微的颤栗，他重新含住她的耳垂。
这晚的主题被他纠正了，他声线沉沉：“去哪都可以，出去散散心。”
樊凌宇把另外两个撕开的套套拿过来，“这个撕开了，别浪费了。”
程雪漫撇过头去，为这弯弯绕绕的反转感到一丝诧异，哎，男人就是男人。
樊凌宇对待有关程雪漫的事儿，从来都是万分重视，思前想后，慎之又慎。
所以这好不容易批下来的假期，一定要做好计划。
目光在世界地图走了一遭，从东亚到西亚，从东欧到西欧，从南极到北极……转了大半个地球才想起来只有七天时间，于是目光又转了回来，最后选定了一个地方。
第二天周日，樊凌宇非拉着她出去。
他一句句陪我，陪着我，磨得人心软。
程雪漫陪他出去了，上车忽然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樊凌宇把导航地点定在了大鹏新区，开车也要一个小时。
“去那干什么？怎么不早告诉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樊凌宇神秘兮兮，似乎要给她一个小惊喜。
程雪漫知道大鹏新区，那里的大鹏所城即深圳别称“鹏城”的来源，三面环海，有很多度假区和游玩的地方。
只是已经周日，明天是星期一工作日，樊凌宇开一个小时的车去那里干什么。
“去海边散步吗？我没涂防晒霜啊。”她只带了手机，甚至连门禁卡都没带。
樊凌宇笑着摇头，“不用防晒，不会晒太阳。”
“难道你要去度假村，拜托明天工作日，我们虽然没有考勤制度，但也不能太散漫了。”
樊凌宇被她的严肃认真逗笑，笑出声，“你猜。”
程雪漫懒得猜，估计是去哪个景区逛一逛，她转身看向车窗外，心里计划着，一会儿先去买防晒霜。
到了地方，下了车，看到潜水俱乐部几个字，她吃惊地看向樊凌宇，“潜水？”
樊凌宇点头，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他已经提前预约好，今天就可以体验出海潜水，程雪漫全程蒙蒙的，被他带着见教练。
经过简短的理论课之后，学习简易的手语、潜水技术以及安全注意事项，程雪漫脑子活，记忆力很好，学一遍就会了。樊凌宇站在一旁，也跟着认真学，上完课，还反复去考她。
之后坐上俱乐部的车去码头，坐船出海，船开到指定地点，穿戴好设备，一个教练先下了水，樊凌宇站在程雪漫身后，检查她的设备，程雪漫也转过身，帮他检查设备。
然后，他们各自在教练陪同下，跳进海里。
教练牵着程雪漫的手，沉到了水深四五米的地方。
程雪漫看到了色彩斑斓的珊瑚，她兴奋地看着海底世界，目不暇接，游鱼从她面前经过，她伸出手臂，鱼尾擦过手臂，带来奇异触感。
忽然，她的手臂被人碰了碰，转过头，是樊凌宇。
两个人透过面镜彼此对视。
程雪漫咬着呼吸器，耳边只有呼吸的嘶嘶声，在海里看樊凌宇，给她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周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眼前的人，却是全世界最熟悉的人。
手臂伸向他，隔着厚厚的潜水衣，她握住他的手，樊凌宇捏捏她的手心，松开手，漂浮着后退，然后用食指指向她，点了点，接着用拇指指向自己，然后两手的食指并拢，最后双手放在头顶，比心示爱。
程雪漫回想刚才的教学，把他的手势翻译出来，是“你，我，靠近待在一起。”
两个人身边都有教练陪着，很安全，樊凌宇此刻打这样的手势，意义大于实际含义，他在表白呢。
程雪漫读懂了，眼眶发热，这个男人，真是浪漫啊。她也做了同样的手势，告诉樊凌宇，她也想和他在一起。
最后，两人在珊瑚前拍了张合影，结束了这次潜水。
回去的车上，两人坐在一起，樊凌宇问：“怎么样？喜欢吗？”
程雪漫手里拿着捡来的海星，回忆在海底见到的美景，“喜欢。”
“那我们来这报名上课吧，考一个潜水员证书，以后就可以自己下水了。”
程雪漫心动了，可她随即想到，哪有时间上课学习啊，还去潜水，来回太浪费时间了。
摇摇头：“算了吧，没时间。”
樊凌宇左右看了看，挤着程雪漫，低下头，在她耳边悄悄说：“潜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漫漫，我希望你可以放松脚步，慢下来，享受生活。”
不知道是因为刚从海里出来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此刻樊凌宇声线特低沉，一下一下撞在耳膜上，程雪漫犹豫着又找其它理由：“潜水太贵了。”
从培训到此刻出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就消费800块，这在程雪漫看来，实在是太奢侈了。
樊凌宇扣住她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没事儿，咱家有这个条件。”
回到潜水俱乐部之后，他们报名了ow和aow课程，交完钱，把上课地点约在了南山区的分店。
潜水课程很好学，先是线上学习理论，然后去俱乐部的室内潜水池接受指导与训练。
一星期后，程雪漫和樊凌宇考下了OW和AOW潜水证。
拿到证书当晚，樊凌宇就买了去泰国的机票，室内潜水没意思，要玩就玩真的，去真正的潜水胜地。
斯米兰群岛，泰国最知名的潜水胜地之一，聚集着很多潜水爱好者。经过培训成功考证的程雪漫已经能够自由地潜入海底。
其实上次来泰国，在芭堤雅，他们就已经体验过潜水，不过那次是在海洋馆，而且是草草开始，拍完照片，匆匆结束。她还没适应海底世界呢，就被教练拉了上去，因为后面还有人在排队。
如今，她终于可以尽情地体验潜水。
她感觉，潜水就像飞翔一样。
浮力作用下，四肢可以自由摆动，上下漂浮，可以模拟鱼儿的游动，飘往任何方向，这种可以在水里自由移动的感觉，像极了飞翔。
樊凌宇一直陪在她身边。
不管她看珊瑚，追乌龟，还是拾贝壳，樊凌宇一直陪在她左右，像一个最忠诚的陪练。似乎周围色彩斑斓的海底世界对他毫无诱惑，只有眼前人的一举一动，值得他注意。
樊凌宇其实很担心，潜水终究是有危险的，所以他得时刻陪在程雪漫身边。
“你为什么不去自己玩，干吗老跟在我身边？”
潜水结束后，两人去餐厅吃饭，程雪漫切着牛排问他。
“担心你，所以得看着你。”
程雪漫听到这话，心里有了疑问，她一边嚼牛排一边问：“那你还怂恿我学潜水？”
“不是你想学的吗？”
“我想学？”程雪漫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她一直都觉得是樊凌宇想学，她才陪着的，怎么成了她想学？
樊凌宇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这不是你写的吗？”
程雪漫看过去，照片里是一张纸，写着她的心愿单，【潜水、蹦极、跳伞、滑雪……】
那还是在新疆的时候，他们在露营地闲聊，说以后想去哪儿玩，她随手写在纸上的。
这么一回忆，她就都想起来了，而且想到了樊凌宇在纸上写的东西。
【在无人沙滩上、满天繁星下、燃烧的壁炉旁……】
樊凌宇记得她的心愿，并且一步步帮她实现，程雪漫心里很感动，可她慢慢却低下头，一刀一刀认真切割牛排，祈祷樊凌宇能够忘记他的心愿。
然而事实却是，樊凌宇一点都没忘。
晚上，他背着帐篷，拎着两罐酒，拉着程雪漫往沙滩边走，程雪漫不情不愿地跟着他，“我还是想回酒店住。”
远处海浪起伏，浪花翻滚映着银光，樊凌宇在一棵椰树下扎帐篷，语气不容置疑：“我已经退步再退步了。”
他指着帐篷――不是露天。
最后程雪漫被拉进帐篷里面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亏，怎么就着了他的道，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帐篷外海浪翻腾，帐篷里面也是一片海。
露营灯橙黄灯光照在两人交叠的肌肤上，灯光一荡一荡，一个吻拈一朵花，磨擦得天摇地撼，熟悉的战栗感传遍四肢百骸时，程雪漫视线失焦，海浪声也静止了，她却感受到那种巨大的静谧中的喧哗，她拉开帐篷一角，遥遥望见平静的海面上一轮圆月悬挂空中。
她身体里还叫嚣着热，可眼前却是那么静，那么空旷，瞬间给了她天荒地老的错觉。
她转过头，樊凌宇正痴痴地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樊凌宇手指插入她指缝中，十指交握，在月光和海浪的银光下吻她。
余光中月亮高悬海面，程雪漫忽然想，日后老去回忆人生，这一幕一定有一席之地。
她嘴边漾笑，忽然就有了兴致，想去挨个实现樊凌宇的心愿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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