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你不关心妹妹,妹妹关心哥哥就好。
江瑶:(叹气)不过这么多妹妹在等着关心哥哥,不起眼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排上队呢(大哭)
陈刁民:?
他发来一条语音,嗓音带笑:“叫上瘾了,作呢?”
很快,他又问:“谁要当你哥?想跟我攀上家人关系请你换个身份好吧。”
江瑶啧了一声,想着你真是事儿精,她按着语音笑着回:“噢,那你想我以什么身份进你家大门?”
接下来半个月,宁市气温渐渐转凉,又恰逢这几天下了几场大雨,空气变得很凉爽,吹来的风没有那么燥热。
江瑶这段时间一直很忙,起因是她的实验课增加了好几节,几乎上完理论课后,就无缝衔接的泡在实验室里。
有些老师讲课方式过于快,上课没弄懂的,下课就要补回来。
要不然下节课也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完全听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周,江瑶做了大学开学后第一件后悔的事情。
学校新进来一家美发店,正在大肆宣扬拉拢学生过去剪发,为了博取眼球,可谓是用尽了手段,理发店的宣传广告很夸张,听起来让人脚趾抓地。
她的舍友在位置上笑得前胸贴后背。
黄可欣学着播音腔调,捏着张纸咳两声清清嗓子,字正圆腔的念着:“男生不理发,像颗烂白菜;女生不理发,男朋友三分钟。”
“你那个算什么,我这个更搞笑。”黄可欣笑了半天才缓过来,用着经典霸总语气喊,“女人,靓仔,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头发,被我包了!”
钟玉棉发出哈哈笑声,趴在桌面上笑到肚子疼,然后发出疑惑:“他们打这种广告,谁敢去这里剪头。还听说理发师都是实习生,真的很冤种。”
黄可欣手指一伸,指了指旁边把脸埋在书里的江瑶,笑着回:“呐,我们宿舍的江女神。”
江瑶一张脸憋得红红的,把头从书里抬起来,生无可恋的回:“这回是真的丢脸丢到头了。”
看到江瑶的卷发,黄可欣和钟玉棉立刻别回头去,憋了半天才把笑憋下来。
这家理发店新开业,优惠打折。
江瑶贪图小便宜,又因为那人把产品夸得天花乱坠,所以她斗胆的去试了一下。
结果理发师把她头发剪短了,再卷起来就更短了。
江瑶出来的时候顶着一头爆炸卷,狠狠的瞪了好几眼理发店的人,气呼呼的打了个差评走了。
其实不是很丑,只是卷完发之后,她整个人变化太大。
二来不丑,其实多半是她的颜值撑上来的。
黄可欣忍笑安慰着:“不用担心,卷发都是需要养的,过两天就好了。”
钟玉棉想说什么,但一看见她的卷发就笑,最后趴在桌子上愣是一句话讲不出来。
江瑶叹了一口气,点开微信。
陈刁民:外头有狗了?
陈刁民: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
陈刁民: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一连串消息,她真觉得陈遇搁她聊天页面里放鞭炮呢。
江瑶敷衍的回了一句:过几天再说,我最近很忙。
他显然不信,甩她个死亡问号。
又说:你真能,放学别跑。
江瑶没理会陈遇威胁的消息,她从书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欣赏”自己的卷发,一会儿之后,又气呼呼的把镜子扔回去书包里。
这他妈,还怎么去见陈遇,他那个损样不得笑她个几年。
有那么一瞬间,江瑶真想跟他说。
别找我了。
我退学回家养猪了。
早上的课上完之后,江瑶窝在教室里写实验报告。
陈遇跟着一个老师上了护理教学楼,经过五班走廊时,他下意识的朝里头看进去。
江瑶听见外头交谈声音,也偏头,两道视线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空中交汇。
嗯。
社死总是来得这么快。
她看见陈遇的眼里流露出震惊,然后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
江瑶立刻把头埋在实验报告里。
你笑什么笑。
拜托你近视一下好吧!
江瑶内心哀嚎了几声,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
算了,反正陈遇早晚也会见到的,他爱笑就笑吧,大不了把他打成瞎子,然后周末再去把头发弄直。
区区一个刁民,何以畏惧。
江瑶探头看窗外,想着陈遇应该不会回来,她心安理得的继续写东西。
不过他这人偏偏就爱玩闪现。
他从后门进来,不动声色的在她旁边站定,饶有兴趣的瞧着她的头发,笑着问:“怎么想到去卷发了。”
江瑶放下手中的书本,沉默一瞬,声音有点委屈:“被骗了。”
能说什么呢,不能说什么。
非常凄惨的一段经历。
“你要笑就笑吧,我就允许你笑一次,下次我会揍人。”
陈遇视线垂下来,看到她竖起食指比的1,也是真的笑了。
他一动不动的瞧着江瑶这张红着的脸,眉毛轻挑:“因为这事,你躲我这么久?”
就说,你是真的很自恋,江瑶死要面子不承认:“躲你?想得挺美,不可能的事。”
陈遇:“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自卑。”
“……”
陈遇:“只是没想到,我还挺重要的。”
“你去死好吧。”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没跟她继续贫嘴,伸手把她头顶的发顺了顺,声音温和的说:“卷得还可以,只是不是阿姨喜欢的发型。”
陈遇是真的不觉得丑,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挺可爱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江瑶各种发型都能驾驭。
所以很多年后,她顶着一头卷发出现在他面前时,总会让他想起这会儿的场景。
“别说是卷发了,我就是染一头黑发,估计她都得骂我为什么要染发,说我在外头学坏了。”江瑶倒是不反驳陈遇那番话,毕竟是事实,“其实我那天是想染一个黄色的,很庆幸没下手,不然我现在就是外头的女版黄毛了。”
陈遇想了想,调侃的道:“你干脆染一个绿色得了。”
江瑶眨了眨眼睛,思维有点跳脱,想着她绿色头发的样子,就说:“我染绿色给你戴绿帽子吗。”
“……”
像是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
问完后,气氛彻底变得诡异。
江瑶慌乱的抬起头,和教室的陈遇对上目光。
那天教室窗户的光线被他挡住,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眼前。
江瑶看见陈遇眼里有几分情绪涌动。
她懊恼着,有点想咬舌自尽。
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嘴瓢!
烦死了。
他动动嘴,刚想说什么,江瑶抢在他先转移话题:“你上我们护理楼做什么。”
“辅导员推荐我去参加学校一个创新大赛,导师在你们护理楼这边,过来沟通一下。”
江瑶哦了一声。
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比赛,不过辅导员没有通知,她也不是很清楚。
江瑶又把话题扯回来:“你觉得我要去把头发弄直吗?”
“不丑,看得过去。”陈遇诚恳的给她评价,“不过你不喜欢,那就弄回来。”
江瑶还挺喜欢卷发的。
她好像被陈遇哄到了,有点不太确定的观察他的表情。
他看起来很认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好吧,她就勉强采纳一下他的意见。
不过神奇的是,陈遇今天居然没有嘲笑她。
半天之后,她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找你多少次了。”说起这个,他轻嗤一声,接着回,“今晚有个篮球赛,找你去看。”
江瑶想了想,好奇的问:“你上场吗?”
陈遇没有回答,笑着看她眼睛问:“你希望我上场吗。”
看他这骚包样,江瑶有点无语,反驳着:“我的意思是,你要上场的话请提前跟我说,等到你打完篮球我就趁乱逃跑,省得被喜欢你的人知道我俩有关系,我有性命之忧。”
毕竟高中的时候,隔壁学校的小太妹找陈遇都找到学校门口来了,对方好几个姐妹抱团,势必要拿到他的微信。
那群人来势汹汹,看起来很能打。
好像印象中陈遇一向如此,长了张花枝招展的脸,走到哪都有回头客。
就很烦人。
他调侃:“我们有什么关系。”
江瑶:“……”
她回:“你滚,碍眼死了。”
陈遇低头凑到她眼前,诱哄着:“那你再看看,还碍眼吗。”
她有点被撩拨到,扭回头不去看他。
陈遇笑着,看她说:“去吃饭吗。”
江瑶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实验报告,拿起笔准备要写,笑眯眯的回:“我要写东西,等我半个小时。”
他轻嗤:“懒得等你,自己写。”
陈遇他是这样说的,用着十分嫌弃的语气。
不过江瑶向来知道他这人最爱口是心非。
估计这会儿已经坐在后边的位置上等她了。
江瑶莫名有点开心,暗暗在窃喜。
她想,开心可能是因为陈遇说她的头发一点都不丑,说在自己心坎上了。
又或者是他今天难得正常做人,不像以前那样哪哪怼她。
他在后座里看江瑶的卷发,作怪似的打开后置摄像头,对着江瑶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那天中午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教室内光线大亮,柔和的风轻轻吹着她额间的发丝。
日光灯洒在江瑶的侧脸,她笑起来明媚动人。
陈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学习学傻了,对着枯燥的实验报告都能笑起来。
算了,姑且就认为她是在得意自己愿意等她吧。
第4章 骗你也信
◎卖你一定很简单◎
中午十二点,外头的太阳很大,这会儿教学楼外边几乎没什么人在走动,静谧得很。
透过教室窗里的小缝隙,偶尔能听到微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伴着光影摇晃在窗前,一动一静。
江瑶的实验报告最终还是没写完。
那时候任课老师对报告内容要求很严格,不允许学生照搬书上的内容。
老师说照抄无法训练同学对病情判断和分析的能力,容易形成固定的思维。
在以后的工作和学习中是不利的。
江瑶把上边的实验内容空留出来,并没有为了完成任务而快速填写,她一向认为老师的说法是对的。
她想,明天还有一节实验课,到时候有了具体数据再完成也可以。
“陈遇,我可以了,走吧。”
江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喊后边的他。
陈遇把手机屏幕摁掉,顺手往江瑶的包里塞,很自然的拿过她的东西,侧头问她:“想吃什么?”
今天是周三,一楼食堂中午固定菜式里,江瑶认为也就只有水煮肉片是做得稍微好吃的。
不过她并不想吃,一种菜吃多了总归会腻的。
陈遇其实比她还挑食,估计也很少去一楼吃饭。
饭堂二楼是外头商家入驻的小吃店,品类更多,人称“校内垃圾食品最佳选择地”,江瑶提议:“一饭二楼,去不去?”
“嗯。”
陈遇对于吃什么没有意见,那时候他就想着,跟她在一起好像吃垃圾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走出教学楼后,入目的就是空旷的大道中央,外头的光线很强,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江瑶从包包里翻出一把遮阳伞打开,刚想问陈遇要不要过来,瞥见他怪怪的视线落自己身上。
这厮。
为什么此刻看她的眼神这么像看智障。
他有病吧。
陈遇指了指头顶,发自内心的问:“我们走的是直通饭堂的走廊,你撑伞做什么,天花板长太阳了吗。”
江瑶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有好几处蜘蛛网。
这一荫蔽处,只有她戏谑的撑了一把伞,看起来的确不太正常。
还别说,真有点奇怪。
把伞收回去是不可能的。
她一向要面子,和陈遇嘴上较量,江瑶从没认输过。
她一本正经的回着:“我都是为你着想,我看你都有一米八了还在长个子,专门为你找来的偏方,听说屋檐下撑伞会长不高,我在帮你。要不然你窜到两米后,你进门会鼻青脸肿,成丑八怪。”
江瑶面不改色的说完一大段话后,就把伞往陈遇那边斜了斜,小脸上全是认真,仿佛真像这么一回事,试图用迷信这一套拉陈遇入坑。
头顶的光线被遮住,一小片阴影落下,陈遇惊愣了两秒,然后被江瑶气笑了,反问:“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逆天的话?”
“不要。”
“……”
他欠嗖嗖的问:“这么关心我呢?”
“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他伸手轻掐她的脸,咬牙切齿的:“再说一遍?”
“……”
那天她就这样跟陈遇撑着伞走了一大半段路,也不管陈遇愿不愿意,江瑶就是要撑伞帮他挡头顶不存在的太阳。
两人经过走廊拐角时,太阳光线斜着照进了走廊,陈遇先前躲了好几回,到这小段路他难得安分,主动往她身边靠了靠。
江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想到了军训那几天暴晒都没将他晒黑,他这会儿还会怕这点小太阳,真是个怪人。
她歪头冲他笑:“陈遇,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军训时,你用的什么牌子防晒霜,这么耐扛。”
现在的太阳和军训那几天的压根没法比,那时候正直酷暑夏日,站外边不出一分钟就要直冒汗,而医科大学的军训服还很厚,闷得人跟待在烤箱里一样,有些同学因为戴帽子的原因,脸上断层上的黑,更绝望。
江瑶还算幸运,短短两个星期,她用掉了五管防晒霜,要不是囤得多,估计也就差不多轮到她哀嚎尖叫。
陈遇一般不用这种东西,很难想起来是什么牌子,只知道是开学前江瑶塞他行李箱的,当时看到写着防晒霜就用了,于是不着调的回:“上天赏脸牌,你不懂。”
江瑶斜着眼看了看又看他,低头骂了句:“脸皮是挺厚的,扒下来一层比菜市场那猪肉还够称。”
他听清她的小声咒骂,轻嗤:“一小段路磨磨蹭蹭的,我看你中午是不想吃饭了,要不回去啃书。”
3/6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