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蓝皱眉,一时摸不着头脑,沉柏哥不是一直说不让他姐知道他们男人之间的友谊吗?沉柏哥不是一直说替他保密吗?
怎么他还告诉程劲了?
也难怪,他们是表兄弟,完了!
程劲那个死狗怎么当着他姐和他妈的面问了这种问题!
“什么东西?”陈晚青目光不善看着陈慕蓝。
陈慕蓝摇头:“没,没什么。”
陈晚青:“陈慕蓝,你跟我上楼来。”
“姐,我在吃饭呢!”
陈晚青抓着他耳朵就把他揪上楼。
阮岚也不制止,好像早已习惯他们姐弟的相处方式。
“姐姐一直这么…”程劲看着陈慕蓝那个耀武扬威的小霸王被陈晚青揪着耳朵拎上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一面。
“没事,我们家青青一般不打人的。”阮岚怕他误会,“她性格从小都很好,除了对蓝蓝。”
20分钟后,他们才下楼,只是陈慕蓝的耳朵特别红,估计刚刚陈晚青是下了死手。
她但凡有一分情就不会把事情做得很绝对,对于顾沉柏这件事上,他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程劲看陈慕蓝灰头土脸的模样,他表哥估计已经失去一个强有力助攻。
他刚刚并不确定陈慕蓝和他表哥有什么勾当,就想着诈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一诈一个准。
希望弟弟能够知错能改,不要再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你们慢慢吃,青青你招待着,我约了林姨下午打牌。”阮岚上楼拿着她的包,“晚点你叫司机送小程回去哈。”
陈晚青把她送到门口:“下雪了,靴子有点滑,你小心点。”
阮岚:“晓得了。”
下午百无聊赖,陈慕蓝很难得邀请程劲一起玩switch,刚选了分手厨房,李飞迅邀请他开一局父子局,上午几场晋级赛没成功晋级,这会李飞迅非要说小学生都午睡了,要趁着小学生睡着赶紧把晋级赛打了。
陈慕蓝把手柄丢给在玩连连看的陈晚青:“姐,你帮我玩会,我打一把游戏就来。”
陈晚青不喜欢玩这种游戏,但陈慕蓝已经邀请程劲了,她只能被迫接过手柄。
看着游戏里的两个小人,她和方菱一年前玩过一次,那次玩了20分钟方菱就放弃了,印象里是做菜的游戏。
“你做菜还是我做菜?”
程劲看了眼她:“你会吗?”
陈晚青感觉意有所指:“游戏里我当然会。”
又补充一句,“你可别拖我后腿。”
程劲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好好好。”
陈晚青皱眉,回话很敷衍。
起初几关还算顺利,她做菜很有条理,程劲配合天衣无缝。
后面关卡变难,她有点手忙脚乱,印象里那一次和方菱配合没有这么复杂,怎么现在锅越来越多,菜的配料也越来越多。
她可能真的年纪大了,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她反应有点跟不上,菜单一多她就搞混。
而且这游戏还有倒计时,每时每刻都在催促她准时准点交付菜。
程劲:“左边的锅要糊了。”
陈晚青反应过来去处理锅,结果游戏里的两个小人撞到一起。
陈晚青:“哎呀,你不要过来,你准备菜就行了。”
程劲灰溜溜地离开烹饪区,下意识看握着手柄的陈晚青,她认真的样式还挺好玩的。
这局结束没有闯关成功,陈晚青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可能语气不好:“不好意思,我刚刚的意思是我怕两个人撞到一起。”
程劲点头:“嗯。”
陈晚青:“还是你准备菜和盘子,我烹饪。”
程劲:“好,这局有点复杂,一个人烹饪可能会忙不过来,要不我…”
但游戏已经开了。
菜单开始刷新。
程劲看着菜单,把菜切好,陈晚青把几个锅蒸上饭。
“盘子在哪儿?”
程劲切菜回头:“在你左手边。”
“把鱼给我。”
“后面台面上。”
“鱼要切。”
“切过了。”程劲看了眼冒火的灶台,“米饭,左边第二个锅。”
“先把鱼给我。”
“米饭要蒸过头了。”
陈晚青回头,米饭烤糊了,锅开始喷火。
她想过去拿锅,结果根本不行,着火的锅根本不能直接拿起来,要先灭火,而灭火器在灶台的另一边。
程劲控制游戏小人抱着灭火器过来:“第一个锅里的米饭,也要煮熟了。”
陈晚青刚拿起第一个锅,第三个锅直接炸了,火苗蹭蹭上窜,整个厨房一片狼藉。
又一局以失败告终。
陈晚青看着游戏失败的画面,她感觉到是自己在拖后腿,有点闷闷不乐。
“怎么啦?”陈慕蓝刚好一局游戏结束,看见他姐情绪不佳,“你们换个游戏好了呀,这个游戏叫“分手厨房”,情侣玩了都要分手的,何况你俩这种关系。”
陈晚青皱眉:“我俩啥关系啊?”
陈慕蓝:“我哪知道你俩啥关系。”
手机里游戏又开始了,他挑眉,“难不成你俩还有啥我不知道的关系?”
(程劲不过就是他姐安插在学校的狗腿子,虽然他姐没明说,但他早就猜到了,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就应该早点让他们一起玩分手厨房,起内讧!分手厨房,诚不欺我。)
…
程劲立马解释道:“我和你姐没什么关系。”
陈慕蓝嘴角挂着一丝根本不相信的痞笑:“嘿嘿嘿。”
他也没明说,那表情就是你看我信不信。
“程劲,我有话跟你说。”
程劲站起来跟着陈晚青上楼。
陈慕蓝瞥了他俩一眼,忍不住开麦对李飞迅说道:“哥们,我可真是绝顶聪明。”
二楼阳台,她双手环抱着,倚在落地窗前的栏杆上,小脸皱在一起:“程劲,在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我不想再跟你见面了。”
程劲垂眉看着她:“为什么?刚刚不是相处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讲?”
陈晚青仰头看他,少年眉骨立体,一张纯白的纸,该被世界点画,而不是交由她来绘制。
他还小,人生刚刚启程,拥有无限广袤的未来,不该还没飞翔就被束缚了翅膀。
“上次电话里,也许是我没讲清楚。”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跟你没可能,你不要再花心思…”
她未说完,腰间感觉到一阵大力,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唇压上了她的唇,她的话被卷进了他的口中,窗外的雪飘在落地窗上,化成一条水线,沿着玻璃落下。
她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不断升腾的热气,挤压在胸腔之间,那一瞬间她头脑一片空白。
在她反应过来用手去推他的时候,程劲的手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手背被压在身后的玻璃窗上,她的意识被卷裹,理智令她牙尖咬破他的唇,血腥味与炽热呼吸交.缠,雪花密集从天上飘落,今年冬天应该漫长而寒冷。
他过了好几分钟才松开她。
陈晚青下意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手心生疼,眼睛也是红的,心突突地跳着,浑身血液沸腾,头发因为刚刚的吻散开落在脑后有几分凌乱。
她看着他被打红的脸颊,百感交集,他确实该打,但她也太用力了。
他跟她最初见到的那个冷漠、内向、拘谨的男生判若两人,亦或者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当他压迫感十足地亲过来的时候,她承认她的身体反应,那是不可控的心跳加速与悸动,这令她更加无法接受。
陈晚青低吼道:“你疯了是不是?”
程劲的嘴唇在流血,目光沁了水:“我没疯。”
“我们不可能。”她平复心情,“程劲,今天的事我当做没发生过,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继续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你有家人,不缺物质条件,你可以追求一切你想追求的,我们不要再有任何来往了。”
“凭什么?”程劲看着她。
“之前照顾你是因为你是程临的弟弟,加上你在宁城没有依靠,现在你都有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陈晚青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关于程劲,她始终没有勇气去想未来,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她无法跨越的问题,她现在只想把公司经营下去。
“你说等我考上大学再说的,你说你有想法的时候我是排队的第一个…”他眼睛红红的,眼眶带着一丝水花,但被他憋了回去,像一只极度受伤的大狗。
陈晚青撇过脸不去看他。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过。”
程劲吸了吸鼻子,声音干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心脏连着胸腔都很难受,明明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他们之间相处还那样融洽:“就因为陈慕蓝一句怀疑,你就彻底否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陈慕蓝是个导火索,让她认清现实,不该在错误的道路上执迷不悟。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她矢口否认。
程劲盯着她:“追求者和被追求者都不算么?”
陈晚青无话可说。
“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她不想和他周旋,这个问题早晚要解决,她不想拖泥带水。
“我不要。”他拒绝接受,抹了把脸,带着隐忍的哭腔,“我可以答应你,考上大学之前不见你,其他的,等考上之后再说好不好?”
陈晚青的心因为他的话跟着难过起来,她不想这么伤害他,也不想把问题拖很久。
“我送你回家。”
程劲点头:“好。”
他们下楼时陈慕蓝还在客厅打游戏,陈晚青拿了车钥匙:“我走了。”
陈慕蓝没抬头,回了句:“拜拜。”
看着他们一起出去,他才装模作样放下手机。
刚刚他要是不上楼拿东西也许就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把程劲当同学,程劲却想当他姐夫!
特喵的,做梦,竟然妄想吃天鹅肉,他也配。
只要有他陈慕蓝在一天,他就不可能让程劲踏进他家半步。
第60章 C60 她好好的,他才有个盼头。……
陈晚青送他路上, 雪越下越大,高架已经堵得厉害,程劲坐在副驾望着这座被白雪笼罩的城市, 灰蒙蒙的天空即将迎来一场更大的雪。
车里正放《够钟》。
—没有感受,灵魂被你拖走
—缠在你左右,我乞讨等接收
—风沙扑面我未怕, 为你暴走
—惊觉只有沙,没有绿洲
—还是放弃, 无谓献丑
—够钟死心了
他伸手摸了摸下唇破皮的地方, 此刻发肿,他亲了她,他刚刚本没有想亲她,只是在听见她说“不可能”后脑子发懵做出的动作。
他的口腔还有她残留淡淡的蛋挞的奶香味,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够支撑他熬过这漫长的冬季。
他侧过脸细细看她,看她微翘的鼻梁,还有那饱满的嘴唇, 不知要过多久见不到她,他用眼睛描摹着她每个细节,将它们牢牢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
陈晚青感受到副驾灼热的视线,眉毛轻蹙:“别逼我把你丢下去。”
声音带着一丝生气。
他没有瞥开视线:“连看都不准了么?”
她有点不耐烦:“对。”
他看她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对不起。”
陈晚青觉得喉咙很干, 她对他确实有点无可奈何,硬话、软话他都不听,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犟。
“你不要看我,我在开车。”陈晚青再次强调。
程劲点头,过了半秒:“为什么我看你会影响你开车?”
陈晚青眉头皱得更深:“不要跟我讲话。”
又补了一句, “我在开车。”
程劲丧气般收回眼神,她大概真的不想再搭理他,以前坐在副驾的时候,她怕他尴尬,总会时不时挑起话题,问他吃不吃这个,喝不喝那个,现在连说话,她都不准他说。
“我还能给你发微信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陈晚青心漏了一拍,她很烦躁,从车兜里拿了瓶水,好死不死是瓶新的水,没拧开过,单手拧不开,她更烦了。
程劲从她手里把矿泉水抽走,拧开盖子又小心地放回她手里。
清润的水划过嗓子,并没有令陈晚青感觉好受些。
她感觉脑子里一团乱,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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