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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后升职记——黄柏山人【完结】

时间:2024-12-15 14:42:35  作者:黄柏山人【完结】
  可是从今天看到皇上不仅精气神正常,且在宫宴上,因心情好而喝了不少酒,却没什么不适反应的状态看,实在不像是重伤未愈的样子。
  他还有另一个担忧,就是担忧是不是他那位不太熟悉的伯母,因当上皇后而野心膨胀,又获得了代理朝政的机会,还代理了半年多,趁机做了什么,让他族伯忌惮,不得不答应让她继续临朝。
  可是通过一天的观察,他已发现,帝后之间的关系,竟然真像民间所称颂的那般和睦,夫妻二人配合默契,稳稳的拿捏着一众朝臣。
  而且皇后一直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正,若无需要,甚至都不多开口,没有半点强出风头的言行。
  从那些大臣对她基本都持忌惮或敬重的态度,基本没什么人会试图巴结讨好她的现场情况上,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在朝中拉帮结派,培育属于她的势力。
  更重要的是,基本可以确定他族伯对皇后临朝一事,毫无芥蒂,且在人前毫不掩饰自己对皇后的信任。
  皇后的娘家亲戚,除了在去岁突然被皇上提拔到督察院的那位杨御史外,没有任何人被重用,即便是那位杨御史,也不过得了个四品的职位,后来也没得到什么特别关照。
  所以这么一天下来,左子兴更觉疑惑了,实在想不通,这里边到底存在怎样的内情,才会导致如今这‘二圣临朝’的现象出现。
  若非顾虑到平国公府谋逆一案,将会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他若留在族伯身边,得到族伯的关照,会再次让皇子们心生不满,他再怎么喜欢海军,也会坚持留在京中弄清楚此事。
  想到这些,左子兴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在让他稍感庆幸的是,目前看来,这夫妻二人还真像外界所流传的那样,帝后同心为国为民。
  次日朝结束后,吴尚青回了趟家,晚上回来后,他私下找到左子兴。
  “子兴兄,这次回去,我听了一件事,可能与你有些关系。”
  左子兴早知道对方家里开书院的事,他能确定,自己除了与吴尚青是同僚兼好友外,与对方家里没有任何联系。
  而且他相信吴尚青是个知道轻重的可靠之人,不可能回去说他的事儿。
  “你且说说看,你家人怎么会知道在下?”
  吴尚青摇摇头道,“他们当然不知道你,是我这次回去,听说一桩闻的具体内情后,觉得这件事可能与你有些关系。”
  听吴尚青讲起那位杨御史,也是也就是皇后的大姐夫,在朝堂上,当众拿女儿提前发现地动前兆,从而让京城内外免遭巨大损失的大功,换取与‘平国公长子’赐婚圣旨的事,左子兴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哪怕他是在父亲还没被正式封为平国公之前,就已被迫流亡海外,后来又被划掉宗室玉碟上的名字,可是真要算起来,他才是正经的平国公长子。
  而那杨家,又为何会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愿意拿那样的大功换取这么一门亲事呢?
  “你也不必多虑,虽说我们知道你才是正经的平国公长子,但是别人不知道啊,皇上、皇后本来不赞成这门亲事,但是杨家坚持,皇上才答应给那位杨乡君和平国公世子赐婚,最后那两人成亲没几天,随着平国公府的事曝露,两人就和离了。”
  别人不知道平国公长子到底是谁,他族伯肯定知道,他伯母也知道,而那杨乡君,似乎是皇后外甥女,所以他们才会不赞成那门亲事,可那杨家为何非要坚持与‘平国公长子’的亲事?
  【作者有话说】
  130
  
第130章
  看出
  “原来那杨家和平国公府结亲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不过的这件事应该与我无关才对,毕竟我与那杨家素无瓜葛,他们当年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左子兴这话倒也不算是在完全敷衍对方,因为他打小就没在父亲身边长大,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
  许多与他父亲打过交道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父亲还有个原配发妻和嫡长子,以为那刘氏就是他的原配,即便在他回到父亲身边后,他父亲也不会在外提起这些。
  倒是他伯父身边的亲近之人,都知道他,因为只有他伯父会正视他的存在和身份,愿意关心和教导他。
  吴尚青摇摇头道,“我原本也这么认为,以为那杨家提亲时说得‘平国公长子’,代表的是那平国公世子,可是我在听说另一个消息后,就不这么认为了。”
  在左子兴不解的目光中,吴尚青也没有卖关子。
  “据说在大理寺抄没平国公府时,负责那桩案子的大理寺少卿常明仁,在现场转达娘娘的口谕,说是特许那杨乡君与平国公世子和离时,那杨乡君本来还在维护夫家,想要求见娘娘为夫家求情,可是当她听说平国公长子另有其人,已经被平国公继室刘氏派人杀害后,她骤然改了态度,说自己所嫁非人,当即选择和离归家。”
  也正因此,吴尚青才敏锐的察觉到,那杨家在并不了解平国公府中的那些人和事的情况下,执意要与对方联姻,很有可能是冲着左子兴来的,却错嫁给了那平国公世子。
  左子兴也有这种猜测,但是他也实在想不通此事背后倒底存在怎样的内情,这般被人无端惦记的滋味,也着实有些不好受。
  “可我当年领兵打仗时,因为年少,又要照顾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在外面的名声并不显,只有伯……陛下身边的少数人知道我的身份和存在,甚至与娘娘的接触也不多,那杨家又如何会知道我?”
  若说知道,好像也不对,毕竟对方似乎弄错了‘平国公长子’到底代表着的是谁,从而落得个‘所嫁非人’的下场。
  由此也能看出,皇后在明知事有蹊跷的情况下,并没有看在亲戚情分上,将自己的存在告诉杨家。
  即便是吴尚青一向在分析和提取消息重点方面极具天赋,此刻也无法凭借已知条件分析出这件事情的内情,尤其是杨家的动机,所以他只能提醒一下左子兴。
  “多谢尚青兄告诉我这些,让我能对此有所准备。”
  若没有这个提醒,左子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外多年,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他的情况下,仍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惦记他。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绝对是想从他身上图谋着什么。
  只是说来可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对方所图谋的。
  左子兴等人此行上京,除了接受封赏外,还有就是分别与他们所属各部进行工作上的对接,商讨接下来的发展与规划。
  虽然他们年轻得过分,过分到让许多年龄比他们大、资历比他们深的人眼红,但因他们不仅品级地位高,还拥有圣宠,也没人敢给他们脸色,或是施绊子。
  因为自打皇后临朝一来,朝中就开始逐渐盛行起一股风气,那就是,不干事就有可能被取代,做不好事,就有可能被调职,总有那些愿意做事,还能做得好事的人,时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等着取代他们。
  被皇后罚回家中闭门思过半年多的工部尚书,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其他人又如何敢怠慢。
  这让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等人会被刁难的众人,都觉松了口气,毕竟从参加封赏宴开始,他们就能明显察觉到朝中许多大人物对他们的反感与排斥。
  “看来各部官员虽然排斥我们这些人,但在做事方面,还是很讲原则的。”
  听到蒋清言的感慨,魏长延等人只能庆幸,这家伙幸亏在当年选了大招募,还坚定的选择留在战队中。
  就凭他在某些人与事情上的理解反应能力,他若是通过科举入仕,只会落得个被人利用人彻底,还丝毫无所觉的下场。
  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凭借擅长绘制海图的功劳,坐上如今的从五品主事之位。
  吴尚青正欲开口提醒,却被左子兴给制止住。
  “清言兄还是要牢记何大人的提醒为好,我们最好能与京中这些官员保持距离,何况交浅不言深,不管双方共事再怎么和睦,最好也不要跟他们提起我们这边的人与事。”
  蒋清言连忙点头,自信满满的回道。
  “子兴兄放心,我可不傻,当然不会在这种事关前程的事情上疏忽大意,为免会不小心失言,我可是一直坚持不接任何不相干的话题。”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才觉放心,毕竟这位当年即便是以末尾的名次取得举人功名,但也足以表明这位的脑力绝对够用,就是在某些方面,没什么天赋而已。
  魏长延笑着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在京中呆不了几天,大家都再坚持一下,一定不可给人留下可趁之机,以免节外生枝。”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曾收到来自各方势力的试探和拉拢,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算计成功。
  人各有志,纵然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同心协力的拒绝一切诱惑,但是魏长延还是希望他们这些核心人物,能够不改初心,不被这京中浮华所获。
  吴尚青对此深以为然,回京的这段时间,他已打听到许多消息,算是成功弥补上了自己不在京中的这三年来的消息空白。
  “不错,我们能有今日,实属侥幸,只有全心全意的忠君敬上,才算是没有辜负这场大机缘。”
  左子兴道,“这是当然,不过那些人还想靠着我们赚钱,也不敢真得罪我们,大家也不用太过退让,让人觉得我们势弱。”
  除了朝堂政务外,柳明月虽将大半精力都放在即将进行的大招募考核上,但也没有忽略左子兴等人在京中的表现。
  皇上更是因他大侄子的存在,对他们尤为关注一些。
  “陛下既然关心他,何去趁他尚在京中,多召他过来见见,或者您也可以私下去见见他。”
  皇上摇摇头道,“还是不了,既然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朕又何必去打扰,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在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柳明月叹了口气道,“看得出来,他一直挺关心我们两人的状态,估计是在担心您的身体,或是怀疑臣妾是不是起了篡权的野心,陛下难道不打算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听到皇后说他侄子在怀疑她这个皇后起了篡权的野心,皇上忍不住摇头失笑,不过他对此也有所察觉。
  “还是不了,你所做的一切,都能经得起质疑,朕的状态维持得也还不错,任他再怎么质疑,也找不到突破口,最终只能相信外界最广为流传的说法。”
  柳明月也确实没将对方的那点怀疑放在心上,毕竟她所面对的更多,来自朝中的各种质疑和试探,更是从未停止过。
  不过皇上不知道的是,他大侄子就是左子兴,能在流亡海外期间,组建起一支海上势力,还能活着回大安的事,让柳明月更加肯定杨宛如确实有着类似重生的际遇。
  想必在其所知道的未来,左子兴不仅能活着回来,还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才会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心存优越感。
  就是不知道,左子兴在对方所知道的将来中,是以什么方式登上高位的,最终到底登上了什么样的地位,才会令杨宛如一心想要抱其大腿?
  莫非是皇位?可是仔细想想,柳明月觉得这个可能不大。
  看得出来,这位大侄子对他的伯父,怀着颇为深厚的孺慕之情。
  从对方能够彻底抛开血脉亲情的滤镜,认为自家渣爹死有余辜,对皇上下旨杀他渣爹的行为毫无芥蒂的反应中,不难看出这份感情在其心中的地位,应该远在他与自家渣爹间的父子亲情之上。
  这样一个能明辨是非,还尤其重情重义的人,肯定道德感极强,怎么可能做得出篡权夺位之举?
  何况从杨宛如虽然知道左子兴最后能成为笑到最后的大人物,但是并不知道平国公长子非平国公世子,从而嫁错人的反应中,也能佐证这一点。
  新皇登基,朝野上下肯定都会将他的身世给彻底角逡槐椋肯定不至于出现新帝都登基了,民间还总以语焉不详的‘平国公长子’的身份来议论对方的现象。
  而‘平国公长子’这个身份之所以会如此深入人心,肯定也是因为对方做了什么与此相关,却让人印象极为深刻的事,从而使得这个身份变成左子兴身上的一个人尽皆知的标签。
  所以柳明月不仅没有因其在未来登上高位的可能,而对他心生忌惮与防备,还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个能担大任的人才,海军将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未来可期。
  要不是考虑到在拆穿对方的同时,也会暴露自己身上的异常,柳明月其实很想将杨宛如召过来,仔细问问她都知道些什么。
  若能掌握先机,无异于是在开挂,加上自己身上本就有的挂,柳明月觉得自己肯定能合理利用这些资源,将利益最大化。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从对方将一把好牌打成如此地步,就能知道,这位姑娘所掌握的信息中,有价值的内容可能并不多。
  柳明月不知道的是,正因她的意外出现,才导致许多事情的走向,彻底偏离原定的发展轨迹,从而将人家所掌握的重要先机都相继变成鸡肋。
  可她这个始作甬都毫无觉也就罢了,还认为是对方所知道的有价值的内容不多,才会将一把好牌打成烂牌。
  此时还在庄子上接受培训的杨宛如尚不知道,她曾心心念念,从而为她带来一场失败婚姻的主角,真正的平国公长子,已在京中,是位备受朝野重视的年轻将领,毫不留恋皇上许给他的王爵和京中繁华。
  短短一个多月的培训,让杨宛如和她的同伴们,都得到由内到外的磨砺,从而周身都出现了脱胎换骨般的明显变化。
  在庄子里,男女虽是分开接受培训,但是她们这些女子所学的培训内容,与男子所学的那些差不多。
  除了有读书写字法规礼仪等方面的培训,还有体力运动方面的培训,本就会读书写字的人,还要负责教导不会读书写字的同伴。
  同伴们完成得的不好,达不到教席的要求,她们所有人都要跟着受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规则,在此被利用和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种高压氛围中,为了不让同伴连累到自己,也为了让自己不连累到同伴,所有人都全力全意的全力帮扶同伴,自己更是分外努力,睁眼闭眼想的都是教席布置的作业,考核的要求,根本无暇想别的。
  而他们在培训中的表现和进步,都会被以文字的方式,及时送入宫中,方便柳明月及时了解这边的动向,增强她对那些人的持续了解。
  皇上登基后,为了能尽快稳定朝堂,封赏了许多在民间声望颇高的人士,多是些饱读诗书之人,从而为自己获得一个在民间广纳贤才、礼贤下士的好名声。
  可是在柳明月看来,以那种方式选入朝堂的所谓人才,有相当一部分,都只是些沽名钓誉之辈而已,在发挥完他们被选入朝堂的价值后,已经变成了朝廷发展的绊脚石。
  通过大招募的方式,从民间发掘出这些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广纳天下贤才。
  尤其是其中几位尤其擅长农事的人,她恨不得立刻将人送入司农司或皇庄,让他们加入高产粮种的本土培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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