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夜里经常被谢璋闹醒,他吃起口粮来,倘若是不尽兴,断然是不会松口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孩子睡着了,月吟也犯困了,她双臂环住谢行之,倚靠在他怀里睡下了。
她迷迷糊糊睡着,忽然感觉心口那两团隐隐泛涨。
月吟难为情得地醒来,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她一有动静,谢行之就跟着睁开眼睛。
月吟耳尖微微泛红,推了推谢行之,说道:“夫君,你回避一下,让玉盏拿东西进来以一下,她都知晓的。”
谢行之见她的手攥着衣领,还捂着心口,他顿时便明白了。
“又涨了?”谢行之垂眸看过去,问道。
月吟在这件事上本就害羞,被谢行之当面说了出来,越发羞赧了。
她嗔了谢行之一眼,不好意思地点头。
自从开始喂养孩子后,那两团时常涨得不舒服,需要及时纾解,若是那小祖宗还醒着,定是欢喜含着,倒是帮了她的忙。
谢行之一本正经说道:“无事,我帮也是一样的。”
谢行之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皓白长指落在月吟的衣领。
月吟红着脸拍了拍谢行之的手背,“先去拿热帕子和盛装的小碗。”
谢行之却说道:“不用,何必如此麻烦。”
他轻轻一笑,长指撩开月吟的衣领,喉结动了动,“这种事情不必假手于人。”
谢行之挽住月吟的腰,手臂用力一带,把人带到膝上坐着。
刹那间,两人胸脯相贴。
夏日的衣服单薄,这么一相碰,月吟胸前的衣裳忽然有了润意,谢行之也感受到,两人皆是一愣。
月吟脸上一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月吟离开谢行之的怀,瞥见他胸前的衣裳氤湿一团,她脸上挂不住,羞赧不已,起身就要从他的膝上离开。
“去哪?”谢行之按住月吟的腰,坐回原处,“我帮阿吟。”
谢行之挽起月吟的手臂,让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宛如夜里亲昵那样。
谢行之凝着月吟濡湿的衣裳,眼神略带灼热,“眼下再叫丫鬟来,怕是来不及了。”
谢行之低头,唇瓣轻轻碰到那层樱桃皮……
午后阳光明媚,缕缕金线般的光线照进屋子里,倾洒在月吟肩头。
谢行之撩开她披散在身前的乌发,皓白长指掬了一捧在手心托住,莹白的指甲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当季成熟的蜜桃带着浓郁的芳香,粉白的颜**人采撷,果实大小也恰到好处,是一掌都握不住的大蜜桃。
粉尖蜜桃软软的,不似脆桃那般费牙,手掌一碰,修长的五指捏出指痕。
蜜桃汁水丰沛,盈满唇腔,和寻常的味道不一样。绵软的果肉细腻,让人欲罢不能。
午后的屋子里静谧,却被一声声的啧啧声打破。
摇篮里,午眠的谢璋规规矩矩,就是小小的嘴巴时不时动了动,似乎是在梦乡里回味口粮。
屏风上映着两个亲昵的身影,让人看了忙挪开眼。
虽说成婚以后,谢行之也常常如此,但今时不同往日,月吟面红耳赤,整个人被无尽的羞耻包住。
她警惕着房门口,生怕玉盏就进来了,但眼下这位也不是个省心的,比那爱哭的小祖宗还要过分。
月吟抱着谢行之的头,纤指不由自主地插进他的发间,“你给璋儿留点。”
一开口,声音娇得不像话。
然后谢行之顿了片刻后,越发卖力……
月吟双颊绯红,在谢行之松开之后,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裳,想快些把这茬儿揭过。
她指上捻着系带,带着些小脾气嗔了谢行之一眼,“真过分。”
谢行之的指腹拭去唇角的水渍,月吟见状脸更红了,别过头去系带子。
谢行之看着别过去的月吟,他敛了敛眉,喃声说道:“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月吟抬头问道。
谢行之面不改色地回道:“味道有些奇怪。”
月吟脸一红,嗔他一眼。
谢行之捉住月吟的手,唇凑到她的耳边,“难道阿吟不好奇?璋儿就认准了你。”
说话间,他唇里还有那气息。
月吟抿唇,面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谢行之笑了笑,手掌落到月吟的后颈,掌心扣住她的纤纤玉颈,往下一压。
两唇相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月吟退也退不得,脸颊在刹那间通红,她揪住谢行之的衣领,迫着承受他的吻。
谢行之的唇离了,指腹擦拭她娇唇上的水光,“如何?”
月吟又羞又气,拍开谢行之的手,才不想说这种事情。然而谢行之却不肯放过,见她不语,唇了又凑了过去,“那便是还没尝出味道来。”
他说着,薄唇就要压来,月吟红着脸别过头去,下颌伏在谢行之的肩上。
“就……就很奇怪的感觉,有些咸。”
月吟憋了许久,才难为情地说出来,也不知璋儿怎这般喜欢。
谢行之颔首,目光转向摇篮里睡得正香的谢璋,若有所思。
半下午的时候,谢璋醒来了,准去来说是饿醒的。他哭个不停,月吟一抱他起来,他寻着味道就往怀里钻。
喝了几口就没了,小家伙揪着月吟的衣领,哭闹不停。
月吟一边哄着谢璋,一边又气又羞地嗔谢行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现在儿子没吃的了。”
“是,怪我。”
谢行之拿开儿子攥紧的小手,不客气地苛责道:“小坏蛋,在肚子里就欺负你母亲,出来后还闹个不停。”
他寻思着,乳母是必须的,这小坏蛋哪能一个劲贴月吟。
【作者有话说】
注:JJnn,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出自《诗经大雅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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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十二
◎婚后日常◎
五月中旬的时候,谢漪澜出阁了,嫁的如意郎君是金吾卫中郎将韩承安,那段时间大房上上下下满是喜庆的氛围。
一双儿女都有了交代,孙子也有了,大夫人这心里喜滋滋的,尤其是看见孙子那张和儿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她仿佛看见了儿子小时候。
天气一日接一日热起来,正值盛夏的时候,迎来了谢璋的百日宴。
百日宴的阵仗不大,只请了些亲朋好友过来。
谢漪澜带着韩承安回了娘家,来参加她这小侄儿的百岁宴。
成婚之后,谢漪澜将长发盘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端庄稳重了许多。
谢漪澜看着月吟怀里抱着的谢璋,笑着逗他道:“才一个多月不见,小璋哥儿又长了,奶乎乎的小团子。小璋哥儿,还记不记得姑姑?”
她出阁的时候,谢璋刚满月不久,还是一个整日只知道吃睡哭啼的小团子,如今这小团子正睁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
话音刚落,襁褓里的谢璋笑了起来,小娃娃清脆欢快的笑声顿时响彻屋子。
“小璋哥儿,看看这是什么?”谢漪澜说着,从韩承安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拿出一把长命锁,戴着谢璋脖子上。
谢璋的小手下意识抓住坠在身上的长命锁,笑了起来,对于新奇的事物,他总是爱不释手。
月吟抱着谢璋,笑着说:“这么好看的一把长命锁是谁送给璋哥儿的?嗯,是姑姑送的。璋哥儿以后学会说话了,要记得谢谢姑姑哦。”
谢璋嘴里咿咿呀呀,仿佛是在附和月吟的话。
谢漪澜伸手逗孩子,谢璋那软乎乎脸颊摸起来特别舒服,当那小手抓住她手指的时候,她心都快化了,“小璋哥儿真可爱。”
月吟道:“也就这个时候可爱。四妹妹不知道,这小祖宗哭起来太闹人了,怎么哄也哄不住。”
谢行之点头,这一点深有体会。这小坏蛋醒了以后就找月吟,只要月吟抱,换旁人都不行,小手一推把人推开,霸道得很。
谢漪澜道:“那大抵是小娃娃都如此吧,爱哭。哥哥和长嫂的脾气那么好,小璋哥儿的脾气也坏不到哪里去。”
月吟拢了拢眉,心道谢行之的脾气才不好,霸道得很,也爱使坏。
临近晌午,宾客多了起来,大夫人抱了谢璋出去。谢璋不怯生,反而喜欢热闹,难得看到这么多逗他的人,他不吵也不闹,一时间变得格外乖巧,也不哭着只要月吟抱了。
暑气炎炎,月吟抱了一阵儿子后,身上出了层汗。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拿过团扇扇着风。
屋子里的人少了,谢行之没有跟着离开的意思,他坐在一旁,从冰鉴里拿出荔枝,正慢条斯理剥着手中的荔枝。
谢漪澜拧了拧眉,语气很委婉地说道:“哥哥,我想跟长嫂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出去?”
谢行之看了谢漪澜一眼,双眸辨不出情绪。
哥哥。“谢漪澜又央求道。
谢行之不紧不慢地将莹白的荔枝放进碟子里,起身端给月吟,“知你馋嘴,这荔枝刚从冰鉴里拿出来,凉,放一放再吃。”
月吟笑道:“我管得住嘴巴。”
去年还没有谢璋的时候,她忌嘴,炎炎夏日愣是没吃过一口冰寒的食物。后来生下谢璋以后,热的时候月吟才偶尔吃一两口冰镇的水果解馋。
谢行之没说什么,抬脚离开了屋子。
谢漪澜笑了笑,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长嫂,两人越发恩爱了。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姑嫂两人,谢漪澜拉着月吟去了软榻坐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心里做了好大一番建设,才支支吾吾小声说道:“长嫂可别笑话我,我实在是害怕。就是夜里,我和韩郎那个……”
谢漪澜脸颊微红,手指不停地绞着帕子,她咬着唇瓣,凑到月吟耳边小声说道:“我害怕,尤其想到娘给小册子里的图,心里就打退堂鼓。”
月吟愣怔,握住谢漪澜的手,她也是个面子薄的人,有些话憋了良久才说出来,“中郎将他……他太粗蛮了吗?”
谢漪澜摇头,红着脸说道:“他虽是粗人,但粗中有细,平日里也体贴我。他知我怕,便没强来,顺从我的意见。”
谢漪澜皱着眉头,“但一直没圆房,也不好,总不能一直糊弄公婆。”
那次都快成了,但她突然就害怕了,于是韩承安迫不得已退了出去,温声安抚哭啼的她没事。
此后,韩承安顾及她的感觉,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谢漪澜道:“我也不好跟娘说这事,太羞人。”
两人都是面子薄的姑娘,在这件事情上,月吟没比谢漪澜好到哪里去。
“四妹莫怕,男女之事水到渠成。”月吟想了想,提议道:“四妹妹不若试一试喝点果子酒?将醉未醉的时候,惧怕的心情应该会有所改善。”
谢漪澜点点头,听了进去,脸上仍旧是浅浅的红晕,“我酒量浅,喝不了几杯就醉了。”
但愿这法子能行,她也不知怎么的,对床笫之事特别害怕,光看着那物就吓人。
谢漪澜心有余悸,捧着茶杯慢吞吞喝水,忽然听月吟又开口说道:“四妹妹可别因为害怕就索性把眼睛蒙上。”
谢漪澜听得一愣,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蒙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法子听上去不错。
但长嫂为何听上去是劝阻的语气?
月吟耳尖微微发烫,避开谢漪澜清澈疑惑的眼神,端起茶杯低头喝水,掩饰住蹿升起来的羞赧。
蒙上眼睛只会适得其反,视觉被遮挡,触觉和感觉会随之放大。
谢漪澜没再揪着问了,“我都听长嫂的。”
月吟放下茶杯,试着开导谢漪澜几句,让她莫再有惧怕的心理。两人正聊着,屋子外面突然传来婴孩的哭啼声。
月吟转过头去,果真是儿子在哭。
“孩子饿了。”谢行之面色颇沉,抱着襁褓里哭啼的儿子过来。
谢璋每次饿了都哭,也不知这性子是随了谁,偏生他哭啼的声音洪亮,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苛待,但其实就是饿了要喝东西。
谢漪澜离开了屋子,“我去找韩郎了。”
“我来抱。”月吟接过,看见儿子哭得脸都涨红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耐着性子轻声哄道:“娘在呢,璋哥儿乖,不哭了。”
月吟也没管谢行之出没出去,如今喂养孩子才是头等大事。她抱着儿子坐在软榻上,背过身去解开衣领,小家伙饿得早就等不及了,寻着熟悉的味道,贴了过去。
有了热乎乎的口粮,谢璋没再哭了,小手抓住月吟的衣领,他喝得急促,仿佛是饿了一整日一样,狼吞虎咽。
他总是闭着眼睛喝东西,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很快,安静的屋子里传来啧水的声音。
谢行之坐在一旁,眉色深了几分,垂眸盯着喝得正欢的谢璋。谢璋好似怎么都吃不饱一样,欢快地吃着口粮,一只小手守着另一边,生怕那边的口粮就被抢走了。
月吟怕孩子噎住,将他的头微微抬起,看着他这狼吞虎咽的模样,蓦然笑了起来。
但很快,月吟脸上的笑就消失不见了。她眉头拧了起来,有些受不住了,深深吸上一口气。
谢行之担心道:“小坏蛋又咬疼了?”
月吟摇头,孩子才三个月大,还没有长牙,但别看他小,这劲儿倒是不小,扯得人疼。
谢行之大抵是明白了,他沉着脸上前一步,欲从月吟怀里抱走谢璋。
“夫君干什么?”月吟护了一下儿子。
谢行之道:“总不能一直闹你,我抱去给乳娘。他若还是哭闹不停,便喂些米汤,喂几日就知道乳娘的好了。男孩哪能当成小女娃养,不用太惯着。”
月吟嗔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苛待亲儿子的。没事,不疼的,璋哥儿这是饿坏了。”
谢璋喝着喝着换了一边,吃饱喝足后慢慢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随了月吟,黑乎乎的,圆溜溜,宛如两颗紫黑大葡萄,水灵灵的格外好看。
谢璋等瞪大了眼睛,正看着谢行之,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伸手要谢行之抱。
谢行之敛了敛神色,指腹拭去谢璋嘴巴上的水光,这才抱起他来。
“你这小坏蛋,就知道折磨你母亲。”谢行之屈起食指,轻敲谢璋的额头。
力道不轻不重,在谢行之眼里宛如隔靴搔痒一般,但谢璋被这一敲,委屈地睁着眼睛,那跟葡萄一般大的眼睛慢慢蓄起了泪花,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你怎么又欺负儿子。”月吟里面的小衣还没整理好,忙将外衫拢起来,伸手就要去抱儿子,但被谢行之挡了一下,手落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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