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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桃春晴——尔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5 17:11:51  作者:尔屿【完结+番外】
  绛桃春晴
  本书作者:尔屿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番外缘更】寄人篱下假千金X清冷高岭花
  谢行之也没想到,他会栽在一个姑娘家身上两次。
  府上接回来位表姑娘,寄人篱下的她安分乖巧,时间一长,颇得几位长辈喜欢。
  只有谢行之知道,众人眼中乖顺的表妹,在他梦里是如何的不安分。
  纤纤手臂缠他颈,寻了机会就往他怀里钻,贴他,亲他,乱他心神。
  梦中如此,白日里表妹更是削尖脑袋往他身边凑
  然而就是表妹这一次次的接近,让他逐渐生了不一样的心思,想一尝禁果……
  月吟是接回侯府的假千金,冒名顶替另有苦衷。
  为防身份败露后无人庇护,她将目光投到极有威望的世子谢行之身上。
  然而她刚起心思,端方矜冷的男子在她梦中变得孟浪放荡,判若两人。
  她仿佛成了世子表哥的玩物。
  月吟怕了,收起心思,白日里对世子表哥避之若浼。
  可这时世子表哥对她步步紧逼,看她的眼神灼热得让她害怕。
  直到一日,月吟发现两人做了同样的梦……
  谢行之垂眸看她,“表妹避我?可梦里不是你凑上来的吗?”
  月吟腿一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府上众人都在猜表姑娘会许给哪位少爷,殊不知那有求于人的娇弱表姑娘,常宿在世子房中。
  夜阑人静时,总能听到表姑娘娇滴滴的哭声。
  sc,共梦;
  封面:十里长欢瑞斯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腹黑 真假千金
  主角视角:月吟,谢行之
  其它:下本开《金殿玉阙》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高岭之花为爱发疯吃醋
  立意:克服困难,迎接美好生活
  
第1章
  阴霾的云团散去了。
  绵绵春雨方才停歇,苍翠欲滴的竹叶尖还淌着水珠。微风摇动,莹润的水珠砸落亭外水缸,泛起一圈涟漪,惊得水缸中的鱼儿潜藏进了睡莲叶底。
  雨后连空气都萦着湿冷的濡意,这确实不是出游的好时段。
  然而竹林深处,八角亭中年轻的男子正在抚琴,目光却凝在伴随琴声翩翩起舞的少女身上。
  少女身姿曼妙,紫色纱裙飘扬,玉肌莹白如冰雪,宛如潋滟水池上采莲的仙女,凌波而舞。
  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少女也停了动作,愕然片刻后拎着裙裾,朝他缓缓走来。
  紫色裙裾逶迤,未穿绫袜的玉足若隐若现,纤细脚踝上系的红绳更衬雪肌。
  少女袅袅婷婷,跪在蒲团上,逶迤在地的裙裾遮住莹白双足,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掌搭在他膝上,抬头而望,那妩媚的眸光似化不开的柔情,涟涟生波,惹人心绪微荡。
  少女白皙的额上渗出层薄汗,红唇轻喘,芙蓉娇颜,尽态极妍。不得不承认,她生得极美,是个妩媚祸水。
  鸦青色长发尚未绾起,发尾顺着盈盈细腰倾落,垂在他不染纤尘的白衣上。
  儒雅端坐的男子拨开那乌发,露出少女如霜欺雪的玉颈,温热的指腹便停在后颈,似要推开她。
  “公子,你是喜欢的。”
  少女伏在他膝上,眸光潋滟,嗓音黏腻得宛如刚停歇的绵绵春雨。
  他不言,目光逡巡在她娇妍的面容上,又一寸一寸挪动,凝在她莹白耀眼的纤颈上。
  紫色裙袍宽松,她肩头微动,衣袍滑落至腰间,纤薄的肩比雪还白。
  背上的蝴蝶骨似玉蝶扇动翅膀,欲挣脱小衣系带的束缚。
  少女握住他搭载琴弦上修长的手指,忽地探起身子,毫无征兆地吻上他唇。
  紫裙逶迤交缠,春光旖旎。
  风动吹罗裙,好来撩人心。
  “咔哒”一声,琴弦骤断
  谢行之也从梦中醒来。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入眼便是头顶的素色罗帐。
  不是后院竹林,也没有那常来梦里的少女。
  谢行之阖眼,修长的两指重重地捏了捏眉心,可那馨香犹在。
  不,他不喜欢。
  是她常入梦中,乱他心神。
  是个有手段的女子。
  谢行之起身,去桌边倒了杯水。
  壶中的水早已凉透,却是正好。
  大抵是屋子里有了动静,外面守着的正德低声问道:“世子,您醒了?可准备洗漱了?”
  “进。”
  谢行之放下空杯。
  话音刚落,正德推门而入,身后紧跟着端了热水以供洗漱的小厮。
  谢行之凝了一眼,却道:“备水,沐浴。”
  嗓音尚能听出些许喑哑。
  正德尚未细想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吩咐弄得微愣。世子昨夜在大理寺审理案子,夜半过后才回府,虽然时辰已晚,但素来爱干净的世子还是沐浴后才歇息的。
  昨夜刚洗了,怎么今早又洗?
  小厮去厨房备水,这厢谢行之已走到一旁,拿香匙一拨,铜兽香炉中恼人的袅袅轻烟至此终中断。
  室内浓郁的熏香随风减淡。
  “几时了?”
  谢行之去架子边净手,一根根将手洗干净。
  “临近辰时三刻。”
  正德顿了顿,看眼自家世子冷峻的面庞,又说到:“表姑娘昨日入府的时候,世子不在府上,夫人说,毕竟表姑娘住在咱大房,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得让表姑娘见见您。”
  表妹?
  那从扬州接回来给祖母冲喜的表妹?
  谢行之眉心微动,濯手的动作停顿下来,水波微荡。
  温热的水在手心漾开,又穿过修长指尖,尤似梦中少女的抓握。
  谢行之烦躁地拧眉,手离了盆,从正德手里拿过锦帕擦拭。
  室中气氛极低,正德没敢再提,低眉顺眼去了净室备水。
  大抵是……世子也不喜表姑娘?
  也对,世子常伴老夫人左右,温润孝顺,是老夫人最得意的孙儿。表姑娘那庶出的母亲,当年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定远侯府颜面扫地,生生将老夫人气病了大半月。
  自那件事后,定远侯府便和表姑娘母亲断了关系,如今将表姑娘接回府,难免旧事重提,京城的世家贵族恐怕又会在背后议论。
  风吹梨花落,遥知不是雪。
  此刻,院子里两名婆子拿着扫帚,正凑在一起说闲话。
  “得亏我们在定远侯府的日子久,知晓些辛密。我敢打赌,那从扬州来的表姑娘在咱们侯府待不过一个月。等老夫人平安醒来后,也许是翌日,这表姑娘就会被送回去。”
  另一婆子点头,附和道:“可不是,表姑娘如今有十六岁了吧,老夫人也有十七年没和五姑娘有往来了,如今这t咱们侯府里怕是没人待见表姑娘,估摸着都想快些将她打发走,省得看着闹心。”
  “里头那位还以为是被接回来享福的,”婆子讥笑道:“倘若不是老夫人昏迷不醒,又恰好表姑娘的八字好,众人实在没辙才把人从扬州接了回来。”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更何况她摊上那么一个娘。你看她穿得寒酸,估摸着在扬州那边是受苛待的份。”
  月吟正欲出门,便听见院中的两名婆子在说闲话,脸上的窘迫被逐渐被愠色代替。
  胡说八道!
  她昨日一身行头,是柳婉星年初选给她的新衣,一点也不寒酸。
  柳婉星便是定远侯派人从扬州接回来的表姑娘。
  然而定远侯府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接回来的人,是个冒牌货。
  她不是侯府接回来表姑娘。
  真的表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就连她如今住的阁楼,也是大师算好了的。她那命格最适合住在老夫人院落的东北方向皎月阁。这不,大夫人便将空闲的阁楼收拾出来,给她暂住。”
  婆子说着,抬头往阁楼上看,正巧与听闲话的月吟打了个照面。
  两名婆子吓得脸都白了,忙低头,拿着扫帚分散开来,心虚地低头干活。
  “走吧,去老夫人屋里伺候着。”
  月吟像是没听见一样,对身后的丫鬟说道。
  月吟拢了拢披风,神色淡淡地从阁楼上下来,行至那说得最欢的婆子身旁,她脚步慢了下来,目光一直凝着那婆子,不再是寄人篱下的怯懦模样。
  谁也不能说柳婉星的坏话,也不可以嚼伯母的舌根。
  不可以。
  气氛骤降,那婆子闷头干活,丝毫不敢抬眼。
  须臾后,待这颇沉的气氛散后,那婆子松了气,额上已渗了层薄汗。
  月吟出了皎月阁,往老夫人院中去。
  丫鬟玉瓶低声絮絮道:“早知是来冲喜的,当初在扬州时,咱们就不该认下这身份,让他们败兴而归。”
  玉瓶是跟着月吟从扬州来的,是柳婉星的贴身丫鬟。
  路上没有旁人,声音虽小,但月吟还是听见了。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眼玉瓶,坚定说道:“谁说会被赶走?我这扬州来的表姑娘,偏会久留定远侯府。”
  “他们看中了姐姐的命格,我看中了定远侯的威望权势。”
  你来我往,各取所需罢了。
  月吟不是柳家人,与定远侯谢氏门阀也毫无干系。
  但自从四岁那年父亲去世后,她孤苦无依,便被柳婉星母亲收养在膝下,与柳婉星一起长大。姐妹二人情谊颇深。
  好景不长,柳婉星母亲去世后,本就受宠的妾室,仗着生了柳家生了长子以及柳老夫人的偏心更是越发张狂,时常苛待柳婉星。
  今年二月初,那是柳婉星头七的第三日,定远侯府突然来了两名男子,奉命接柳婉星回定远侯府、外祖母家。
  可柳婉星早就溺水而亡,爹不疼娘又亡祖母嫌厌的嫡女,死了便死了,恰逢柳家那段时间不便传出丧事,柳父随即决定秘不发丧。
  从京城来的男子并不知晓柳婉星去世,还大有不接到人不罢休的架势,柳父明显焦灼不安。
  月吟对柳父道:“伯父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伯母是老侯爷的五女儿,这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攀上定远侯这高枝,伯父在官场上还愁没有人帮扶吗?我是伯母带大的,与婉星年纪相仿,况且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定远侯府的事情,至少能应付自如,不会轻易穿帮。”
  “我入定远侯府后,自是会在侯爷跟前,帮伯父的。”
  就这样,月吟带着两名丫鬟,跟随来接人的俩男子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三月寒风料峭,吹乱月吟发丝,一片梨花随风飘落她衣袖。
  她敛了思绪,垂下眼睑,掸走那片梨花。
  这梨花,是从不远处的梨林飘来的。而那梨林幽静处,住的是定远侯世子。
  那位极有威望、清风霁月的男子。
  月吟昨日辰时才入的定远侯府,本以为会是祖孙阔别重逢泪眼婆娑的场景,哪知等着她的是道士做法。
  老夫人久病,卧床不醒,定远侯府众人寄希望于柳婉星的命格冲喜。
  月吟按照道士的指示,拿着桃木剑在屋外走一圈,又跨了火盆,最后才入的老夫人寝屋。
  一进屋便是浓郁的药味,老夫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原本富态的脸颊凹陷下去,脸上失了血色紫白紫白的。
  可怕。
  晚些时候,月吟拜见府中长辈时,长辈们的态度不冷不热,更是让她觉得在府中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倘若哪日身份泄露或是被送回扬州去……
  绝不可以!
  月吟回了神,凝着梨林中寂静的院落,若有所思。
  听说定远侯世子兰芝玉树,极具威望。
  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能诱他动心,得他的庇护,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淳化堂。
  虽说老夫人屋中不缺伺候的人,但月吟一大早就主动来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月吟过了十二年,太明白该如何做才能讨得长辈欢心,如何在府中有片立足之地。
  如今老夫人尚未醒来,她只需在老夫人院中混个眼熟,看似尽心尽力在一边伺候,让府上长辈觉得她是个安分乖巧、孝顺的人。
  许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念着几分亲情,待她还算和善客气。
  待了有一个多时辰,月吟总感觉老夫人屋子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当她凝着床上的老夫人细想时,一阵问安声传入她耳中,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定远侯世子来了。
  月吟心里暗暗窃喜,她没主动去寻世子,是他凑来她眼前的。
  她起身,不动声色理了理裙裾,落落大方站好。
  今日这身紫色襦裙,倒是更显她肌肤胜雪。
  男子玉冠高束,一袭墨绿色窄袖衣裳,气宇轩昂,斯文端正。
  衣上印着的修竹青叶,倒显得他好似从竹林深处走来的清冷谪仙,让人生畏,不敢指染玷污。
  四目相对,月吟却见那清风霁月的男子眉头轻蹙,沉沉的目光看向她,似是不喜。
  月吟忙敛了视线,低头往前去,与他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乖顺福身道:“大表哥万福金安,我是侯爷派人从扬州接回的,您的表妹,姓柳,名婉星。”
  又觉今日相见有些突兀,月吟补充道:“外祖母久病不醒,婉星放心不下,便来陪着。”
  男子长身而立,仪态偏偏,拱手道:“谢澄,字行之。”
  声线清冷,一如他整个人矜贵不可攀。
  谢行之话毕,未曾再看过她一眼,单手负后便朝老夫人床边去。
  冷漠疏离,似竹叶上尚未化去的凛寒雪霜。
  仿佛适才只是出于涵养罢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谢行之身上的清冽的檀香味飘来,月吟一愣。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是香!
  屋子里的熏香味道好像不对!
  老夫人床边柜子上,铜兆祥纹熏炉中燃着香料,轻烟袅袅升起,弥散在屋中。
  月吟有意识地闻了闻,确认无疑后,双瞳骤缩,愣怔在原地。
  这熟悉的香味,她永远记得。
  满心都是熏香的不对劲,月吟跟在谢行之身后,目光紧紧盯着缕缕轻烟,步子比平常大了些,想尽快去到那熏炉边。
  然而刚走几步,前面的男子突然停住脚步,侧身凝她一眼。
  月吟猝不及防,待回过神来时,谢行之已经近在咫尺。
  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他乌沉沉的视线凝着她,月吟心下一惊,被吓得步子退后,可这一退,不慎踩到紫色裙摆,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往后倒。她本能地伸手,想去抓握东西稳住身子,眼瞧着要抓到谢行之衣袖时,男子欲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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