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洲这才告诉她,说:“不是说了要送你个大礼吗,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第9章 “担心我啊?”
四十分钟后,车子上了南山,停在了一栋欧式古堡风格的别墅前。
沈灵珊下了车,走到花园里,看着这栋漂亮的古堡别墅,眼睛亮了亮,回过身看向陆行洲,高兴地问:“这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吗?”
陆行洲没想到沈灵珊喜欢这个,勾唇笑了笑,揽着她的腰往里面走,说:“你要是喜欢这个房子,回头我就把它过到你名下。”
沈灵珊听陆行洲这样说,才知道原来陆行洲要送给她的礼物并不是这个。
她抬头看他,好奇问道:“所以你说的大礼到底是什么?”
“有点耐心。”
进了屋,陆行洲揽着沈灵珊走进电梯。
他抬手按了下行。
沈灵珊猜不到陆行洲要给她送什么礼物,索性也就不猜了。
等到电梯下行至地下二层,门打开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不由得愣了下,然后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陆行洲。
电梯外面的房间里传出沈诚越的求饶声,“我真的撑不住了,我求求你们把我放下来吧,你们到底是谁?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我?”
“你们是想要钱吗?我有钱啊,你们放我回去,我立刻给你们拿钱!”
“对了!”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激动起来,“我还有个女儿,长得特别漂亮,沈灵珊你们知道吧,她是A大的校花,喜欢她的男人特别多,你们的主人是谁?我可以让我女儿陪他!”
他话音刚落,大铁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
沈诚越两只手被麻绳绑着吊在高处,全身上下只有两只手受力,他两只手腕被麻绳勒出深深的口子,血流得满手都是,脸色惨白,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
他听见大铁门被推开,下意识地朝门口看过去。
当他看到沈灵珊冷着脸站在外面时,先是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表情变得凶狠,咒骂道:“沈灵珊!原来是你!你这个该死的东西!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钟公子被你伤得不能人道,他们找不到你,现在派人到处追杀我!”
“你该死!”
沈灵珊双眼血红,仇恨地瞪着被吊在高处的沈诚越,说:“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死一万次也不能够抵消你的罪孽!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就算不拿我当女儿,也不该把我往火坑里推!”
陆行洲跟在沈灵珊后面进去,朝掌控着绳索的手下示意了一眼。
手下会意,将沈诚越从高处放了下来。
沈诚越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突然就被人往膝弯猛地一踹,他痛得一下子跪到了沈灵珊面前。
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起身,一道阴冷得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幽幽传来——
“跪好了,跪到你女儿让你起来为止,动一下,就剁只手指,你可以试试。”
沈诚越被这道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定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当他看到插兜站在沈灵珊身后的陆行洲时,他震惊到极点,同时也恐惧到极点。
他做梦也想不到,沈灵珊居然会有陆行洲做靠山。
他惧怕陆行洲。
比起钟家,陆行洲明显更可怕。
于是他跪在那里再也不敢动,刚才还对着沈灵珊恶狠狠的表情,此刻已经变成了哀求和讨好。
他往沈灵珊面前跪了跪,求饶道:“珊珊,是爸爸错了,你原谅爸爸这
一次,爸爸发誓,我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我再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他下意识要去拉沈灵珊的手。
沈灵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紧皱着眉,极度厌恶地看向他,生怕被他恶心的手碰到。
这时,陆行洲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个木托盘,递到沈灵珊面前去,说:“来,挑个趁手的工具。”
沈灵珊下意识地看向托盘。
看到托盘上摆放着刀、匕首、鞭子、甚至……枪。
她有点被吓到了,抬头看向陆行洲。
陆行洲见她害怕,微微地挑了下眉,问:“不想报仇?”
沈灵珊当然想。
除了这次被沈诚越下药送到钟符的床上,她一瞬间还想起很多小时候挨打的场景。
并不是像普通父母教育小孩那样的随便打两下,沈诚越每次打她都是往死里打。
她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可他就是要打她,他在外面稍不顺心,回来就打她出气,每次都对着她拳打脚踢,直把她打到蜷缩在墙角动不了了才会收手。
妈妈还没有和他离婚的时候,是她和妈妈一起挨打,后来妈妈离开后,就变成她一个人挨打。
如果不是十岁那年她被奶奶接过去抚养,她恐怕早已经被沈诚越打死。
她身上的旧伤忽然在隐隐作痛,她拿起托盘上的鞭子,大步朝沈诚越走过去,一鞭子狠狠地挥到他的身上。
沈诚越没想到沈灵珊居然真的敢跟他动手。
他心里恨极,但因为沈灵珊有陆行洲撑腰,他丝毫不敢反抗,只敢跪在沈灵珊跟前忏悔,痛哭流涕地说:“珊珊,是爸爸对不起你,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心里好受点,你就打吧!”
沈灵珊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了沈诚越十几下,像是要把小时候受过的苦全都还到沈诚越的身上。
可沈诚越痛哭流涕的样子真的让她感到恶心想吐,她猛抽了他十几鞭后,把鞭子猛地往地上一扔,转身跑了出去。
陆行洲等沈灵珊跑进电梯后,才慢悠悠地拿起托盘上的手枪。
给子弹上了膛,枪口对准沈诚越的脑袋。
沈诚越吓得脸色惨白,一瞬间小便失禁,双腿颤抖着尿了出来。
陆行洲嗤地笑了一声,把枪扔回手下端着的托盘里,嘲讽地说了句,“窝囊玩意儿。”
从地下室上来,陆行洲就看到沈灵珊坐在旋转楼梯的台阶上。
沈灵珊在坐着发呆,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才看向了陆行洲。
陆行洲看沈灵珊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朝她走过去。
走近了,看到她眼眶泛红,右手虎口轻轻地捏住她的脸颊,观察她一会儿,不确定地问:“哭了?不喜欢这个礼物?”
“喜欢。”
“喜欢还哭?”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她恨不得沈诚越去死,怎么可能会为这种人渣掉半滴眼泪。
她哭是因为……
她把右手摊开到陆行洲的眼前,眼泪汪汪地说:“陆行洲,你的鞭子好重,手都给我磨破了,疼死我了。”
陆行洲看到沈灵珊整个右手手心被磨得通红,好几处还被磨出了血。
他不禁皱眉,立刻喊手下去把药箱拿来。
他拉着沈灵珊的手看了半天,心疼得眉心紧蹙。抬眼看向她,说:“你是傻子吗?打得自己手心都磨出血了也不知道停下,你这是要给我表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灵珊听出陆行洲在损她,不高兴地瞪他一眼,说:“我才打了十几下还没打够呢。”
“那怎么不接着打了?”
沈灵珊皱眉道:“他哭得我太恶心了,我看着想吐。”
陆行洲没忍住笑出了一声,抬手勾了下沈灵珊的脸蛋,说:“你这张嘴也挺毒的。”
沈灵珊抬起头看向陆行洲,忽然认真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沈诚越?”
陆行洲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消毒药品,毫不在意地说:“杀了。”
沈灵珊吓得睁大眼睛,一把按住了陆行洲的手。
陆行洲抬眼看她,问道:“怎么?他都把你送到男人床上去了,你还对他有血缘亲情?”
“当然不是!”沈灵珊道:“我怎么可能对那个人渣有半点感情,我做梦都恨不得他去死。”
她拉紧陆行洲的手,生怕他为了她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紧张地看着他,严肃地说:“但是陆行洲,杀人是犯法的,你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弄脏了自己的手。”
陆行洲眼里带着点笑意地看着沈灵珊,他抬起手,轻捏她的下巴,逗她,“担心我啊?”
沈灵珊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连忙拍开陆行洲的手,坐直了道:“我只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的靠山就没了!那万一钟家派人来杀我,谁来保护我呢!”
陆行洲刚才还有点高兴,听沈灵珊这样说,又让她给气笑了,一边拿棉签给她伤口消毒一边说:“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这种按时纳税奉公守纪的良民怎么可能做违法犯罪的事。”
“……”沈灵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良民会有枪吗?”
她刚才看到枪的时候都吓死了。
陆行洲勾唇笑了笑,说了句,“假的。”
沈灵珊:“……”
第10章 “哟,胆小鬼睡醒了?”……
北城的秋天是沈灵珊最喜欢的季节。
但因为她最近不太敢出门,所以只能每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支着下巴,欣赏一下院子里的秋景。
刘姨见她这么喜欢秋天,每天都要在门口坐好几个小时晒太阳看落叶,就忍不住说:“沈小姐,最近外面的风景可美了,您要是想出门赏秋,我可以陪您。”
刘姨单纯以为沈灵珊是宅,懒得出门。
但她不知道沈灵珊其实很爱出门玩,之所以不出门,主要是因为她怕。
怕什么呢?
当然是怕钟家。
她听说钟家最近在被警方调查,大概是跟他们的灰色产业有关系。
前几天孟梁来找陆行洲,她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听他们说到钟家的事,大概是说,如果警方能掌握到充足的证据,以钟家做的那些事儿,足以让他们一家人蹲死在牢里,一个也跑不掉。
可问题是现在只是在被调查阶段,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查出来什么。
万一哪天突然没事了,她这么堂而皇之地出门,岂不是给对方送人头?
最重要的是,陆行洲前几天又出差了。
陆行洲平时在家的时候她倒是不怎么怕,现在陆行洲人不在北城,她死也不会自己出去的。
当然了,她还是有点要面子,所以也不想让人家看出她胆小。
于是装出自己根本不想出门的样子,抬手挡了挡头上莫须有的太阳,说:“我不出去,我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一晒就长疹子。”
说着就从台阶上起身,抱着坐垫回屋里去。
然而刘姨听到沈灵珊说她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这还得了!
沈灵珊这几天天天在门口晒太阳来着,这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可负不起责呀!
于是赶紧就去给陆行洲打电话。
电话那头,陆行洲在南城出差,听见刘姨说沈灵珊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
他不由得愣了下。
“……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
“噗——”孟梁坐在对面本来在喝茶,听见陆行洲突然说什么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他一时没忍住,噗地一口把茶水呛了出来。
幸好陆行洲闪得快,他身上的衣服才幸免于难。
他皱眉嫌弃地踢了一脚孟梁的凳子,孟梁一个没坐稳,一屁股跌到地上。
“我艹!”
他从地上爬起来,“我喷到你了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陆行洲懒得搭理他,走到一边继续去接电话,问道:“有什么症状吗?有没有让周诚来看过?”
刘姨回答说:“没有。暂时倒是没什么症状,但是沈小姐说她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一晒就长红疹,我想着她前几天天天在院子里晒太阳来着,就怕出什么事,所以赶紧给您打个电话。”
“已经晒了几天了?都没什么反应?”
陆行洲微微蹙了下眉。
什么过敏还带反射弧这么长的?
刘姨认认真真地回答说:“是呢,暂时还没有什么反应。”
陆行洲好奇,问道:“所以是怎么提到这个话题的?”
刘姨回答说:“是这样,最近北城的风景不是很美吗,我看沈小姐最近天天在门口坐好几个小时晒太阳看落叶的,就说可以陪沈小姐出门去赏秋,结果沈小姐就说她不出去,说她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一晒就长红疹,我怕真出什么问题,所以就赶紧给您打电话来了。”
陆行洲听完了来龙去脉,没忍住笑出了一声,说:“好了,我知道了,她不愿意出门就让她在家里待着吧,我过几天回来。”
低头挂了电话,他眼里不由得闪过点笑意。
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
他看她是胆子小得跟麻雀似的。
走回桌前,服务生已经把桌椅收拾干净。
他拉开椅子坐回去,孟梁好奇地问:“怎么了?沈灵珊对秋天的紫外线过敏?敢情这紫外线还分季节呢?”
陆行洲勾唇笑了笑,说:“谁知道呢,估计是有这么个毛病吧。”
孟梁:“……??”
欺负我读书少呢?
陆行洲把手机放下,低眸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咬在齿间,拨动打火机将烟点燃。
提到沈灵珊,孟梁忽然想起个事,问道:“对了,你知道沈灵珊他爸让人打断了两条腿吗?听说是钟家找人干的。”
陆行洲抽了口烟,吐了烟圈才漫不经心地道:“这么值得庆祝的事,当然知道。”
孟梁看着陆行洲,忍不住问道:“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陆行洲难得地笑了一声,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
沈诚越的名字甚至不配在他嘴里出现,淡淡地说:“一把空弹的枪都能吓得他尿裤子,那么个窝囊玩意儿,弄他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孟梁听见陆行洲没参与这事儿,不由得松了口气。
突地又想起钟家,于是又问:“那钟家的事儿总跟你有关吧?他们家这么多年来都安安稳稳的,怎么警方突然找到那么多能把他们家一锅端的证据,你没给警方送点人情?”
钟家这事儿,摆明是有人要弄他们。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他眼前这位祖宗。
陆行洲抬起眼看向孟梁,一副奉公守法好公民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钟家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如今不过是坏事做尽,气数到头了。”
孟梁:“……”
看着陆行洲装模作样的样子,孟梁心里忍不住吐槽——
你就装吧!
装逼被雷劈!
*
陆行洲出差结束,回到北城的时候,北城的秋天还只剩下个尾巴。
沈灵珊每天在家门口看着院子的树叶越来越凋零,她的心也跟那些凋零的落叶一样,凉飕飕的,特别地遗憾。
7/46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