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燃被伞打了下,别开脸,第二下用手接住了,往旁边扔开。
她没松开伞柄,惯性使然,单薄的身子没站稳,她下意识又挥了下,依然不解气。
他将雨伞夺过来,直接扔远,气息低沉压抑,眼神带着股劲儿,语气发狠:“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说,我听着。”
她不知道,犹豫,善变,似乎是她的天性。
但她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会吻别人,湿吻,舌吻,还有睡别人,心口就会一抽一抽地疼,泛着密密麻麻的酸涩,胸腔闷得慌,呼吸都变得困难。
从身到心,仿佛都不属于她,不再受她的控制。
这个名为禁忌的口子一旦开了,任凭怎么自欺欺人,神态自若,修补缝补,都无济于事。
她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那几天的暧昧像极了毒|品。
这种瘾,一旦染上,后劲十足,
给了她几秒时间,还是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他眼神阴沉了几分,骨子里的暴戾也快压不住,无所谓地点点头,“不说算了。”
井夏末心底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全涌上来,眼眶发酸,吸了吸气,鼻头红,眼睛也红,泪水和温凉的雨水混在一起。
嗓音带着哭腔:“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和好行不行?”
雨势未停歇,砸在地上,发出连绵不断地声响,整个世界被雨雾笼罩,空气潮湿而闷热,泛着淡淡地泥土腥味,很好闻。
这座城市被闷了太久,高达39度的气温里,一场雨下得酣畅淋漓,淋到身上反倒觉得爽意十足。
他没回,目光阴沉沉地看了她两秒,唇压上去,没再忍,肆无忌惮地咬着,吮着,舌吻。
单手扣住她脖颈,微微欠身,另一只手里还夹着烟,没来得及摁灭。
被雨淋湿,猩红火势渐渐熄了。
她被迫仰头,深深拧眉,闭着双眼,猝不及防地发出动静,“嗯…唔…”
心头一片滚烫。
潮夏的夜雨浇在两人单薄的身上,丝毫不影响这个粗暴的吻,带着惩罚意味,激烈又深刻。
井夏末一开始被咬得有点疼,手下意识推了下。
但没成功推开,被他拉过来圈在他劲瘦的腰上,肩膀随之也被往里摁。
之后就好了,舌吻的感觉跟最初那几次差不多,很舒服。
但他这次带了点狠劲儿,不太想忍着,也不给她适应的时间。
这种刺激大脑的行为,让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失去理智。
才十点多,街上来来往往路过不少车辆,隔着车窗,也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一幕,但通常不觉稀奇,年轻情侣,在大街上接吻多正常。
姜韵开着车,顺道来帮好姐妹沈茹来接沈牧,萧珩。
下了雨,这两孩子还喝了酒,她正好顺路。
萧珩靠着床边坐,一歪头,笑得意味深长,叫沈牧一起看不远处的风景。
“诶,这对够疯狂的,雨下这么大,非得在外头亲,屋里不能亲啊,是不是就喜欢这么刺激的。”
女孩的黑发到腰,几乎都被打湿,男孩的也有点凌乱。
看不清脸,女孩背对着这边。
沈牧笑笑,“地上还扔着伞,说不定刚吵完架,不过,感觉还挺激烈的。”
“嗯,都能去拍电影了,还挺有氛围感的,太忘我了吧。”
姜韵调大一档雨刷的速度,听到后面俩人的动静,也不经意扭过头,朝驾驶座右边的人行道上,看了眼。
车窗被雨滴糊满,看不清脸,但也能大致感觉出是对年龄不大的,多半还在上学,再大一些就干不出这么冲动而疯狂的事了。
姜韵:“看着和你们差不多大,估计是刚毕业,家长不管早恋了。”
萧珩欠兮兮地说:“姜阿姨,你摁个喇叭,看他俩什么反应,哈哈哈哈…”
这会儿正好在等红绿灯,车辆停放的位置,离这对不远。
姜韵失笑:“别吓唬人家了,说不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我这种单身狗,看到他们秀恩爱就心理不平衡,还亲得这么…缠绵。”
沈牧本来不太敢兴趣,被他说得,又多看了眼,这一眼,恰好看到少女模糊的侧颜。
心口有点发紧,感觉这侧脸太像井夏末。
但男孩的脸没看见,红灯变绿灯了,车辆启动前行,沈牧回着头也没用。
-
吻结束以后,左燃喘息着,眸色深沉,盯着她,看了几秒。
她眼含水光,露出渴求,迷茫,夹杂一丝不安,更多的是不愿清醒。
他语气正经,声线微沉:“和好以后,不能分手,能做到吗?”
“嗯。”
她回。
他重复:“不能提分手。”
“嗯。”
她继续回。
他还不满意,“也不能喜欢上别人。”
“……”
她反问:“那你呢?”
“我不会,咱俩之间,如果有一个人变心,那个人只会是你。”
“……”
她笑着皱眉,“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他轻笑,又吻了下她的唇,气息滚烫。
她下意识张开嘴,以为他还要湿吻,结果他说了句,“回去再继续,不然硬得难受。”
而后捡起地上的伞,抖落里面的雨水,打算叫司机来接。
井夏末说:“你不是骑摩托车了吗,直接走吧。”
反正已经淋雨了,天气这么热,也不会感冒。
两人体质都很好,免疫力不错,属于没生过什么病,感冒发烧偶尔才有。
左燃瞥了她身上的衣服,问:“不冷?”
雨这会儿倒是不下了,但走到一半中间估计还得下。
她实话实说:“不冷啊,走吧。”
还是那辆川崎,她坐后面。
忽然想起今天来找他,本来是有理由的。
爷爷奶奶这两天,又去别的城市参加老友孙子的婚礼了,这次是另一个。
他们年轻时的朋友,合作伙伴,数量不少,有的家庭还生的很多。
富豪一般不会只生一个孩子,算上私生子,得有好几个。
一到夏天,国庆节,这种适合结婚的日子,就得去参加婚礼。
家里现在只有阿姨。
她在电影院门口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想说忘带家里钥匙了,阿姨这几天晚上也不住家里。
但又想到是密码锁,指纹锁,借口太假了,用不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当隔着马路跟他对视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断路似的。
井夏末在后座抱着他劲瘦的腰,整个人贴上去,脑袋靠在他背后,能感受到心脏的轻微震动。
摩托车飞驰穿梭在细雨中,淋在身上,没什么触感,像羽毛一样。
井夏末回过神的时候,感觉附近两边的路有点陌生,不是平时回家的那条。
问他:“诶,刚刚不是应该右拐吗,右拐才对吧。”
他说:“去另一套别墅。”
“哦,不回去啊,我还以为你走错了。”
半山别墅,比老宅的路线要远上二十来分钟。
井夏末倒是知道光他自己的房产就有不少,但没去过,不清楚具体位置,高中毕业之前,都在两老人那中式庭院风的房子里住着。
进来后,能发现,这儿私密性更好一些,每栋别墅相隔很远,几乎都有院子。
他的这套,进来就能看到露天泳池,不过没放水,就积了层雨水,被打扫得挺干净,泳池里边没落下什么叶子垃圾之类的,估计定期有人来保持整洁。
“砰”一声,他将大门合上。
室内瞬间寂静无声,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被隔绝,安静得过分。
加上地下一层,总共四层。
客厅阳台的窗户敞着,阿姨留着为了通风。
但桌上没什么灰尘脏东西,还能闻到淡淡的雨后森林香薰的味道,被打扫得很勤,随时能住人。
她印象里,这算第一次独处。
咽了下干涩的嗓子,偏头看了看他,他神色倒是挺散漫,没什么不自然,从柜子里扔地下双拖鞋,说:“换上。”
夏天衣服布料单薄,这会儿都湿透,黏在皮肤上,有点不舒服。
她扯了扯自己的紧身款短袖,感觉能拧出水,“我洗个澡。”
他懒声说:“一起洗?”
她在拿纸巾轻擦拭脖颈的透明水珠,停顿了下,“你又没有买。”套。
他哼笑,帮她擦雨滴,眼神玩味,语气不太正经:“你想哪儿去了?我说要干别的了吗,洗澡,这两个字,还有别的意思?”
“你给哥解释解释,哥听不懂。”
-
【📢作者有话说】
这次是真和好了,能好上一段时间
第61章
◎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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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被他擦得有点痒, 别了下脸,撇开他的手,黑白分明的双眸撞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
一个笔直清澈,一个直白而轻佻。
她后腰抵在一尘不染的餐桌边上, 头顶开了盏氛围感小灯, 晕染着光线, 添了层暧昧,阳台初的窗帘被夜风刮得哗哗作响。
面前站的是他, 整个人被虚虚笼着, 170和187的身高差, 接近20厘米,她得微微抬头才能和他对视。
呼吸节奏乱了几分,能感到他这人散漫状态下无形中带点压迫感。
她不信他能忍得住,“一起洗,你确定?”
左燃:又不是没看过。”
双手交叉,拽着短袖下摆, 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随手扔椅子上。
井夏末反应了两秒钟,轻啊了声, 想起来了, 好像是刚住过来那会儿,他在卫生间已经把那玩意拿出来了, 她没敲门就进了, 正好也没锁, 确实看到了, 但不全。
自己的, 下面, 他还没看过。
穿得最少得一次,也就是前段时间毕业后,出海穿比基尼,那泳衣布料是有点少。
他还给撕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在她房间里那次,被摁在门板上,倒是都摸过了。
左燃这会儿已经进浴室了,在浴缸里放水,见她还没过来,回过头,上下扫她一眼,轻声哼笑:“不敢进来?”
井夏末还在餐桌的位置,上前走着,感觉这一幕既熟悉又陌生。
他小臂被水流打湿,luo着上半身,下面剩条破洞牛仔裤,裤腰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皮带还扣着,没解。
肌肉并不夸张,薄肌,线条性感流畅,脉络清晰,能看到淡青色血管。
劲瘦,但丝毫没虚弱感,腰看着很有劲。
井夏末顺手带上浴室门,听见清晰地“啪嗒”一声,严丝合缝关上。
左燃:“把门锁上。”
“啊?为什么锁。”
又不会有别人来这套房子。
他还没清理完浴缸,漫不经心解释:“以防万一。”
井夏末打量了一圈,洗漱和洗澡要用的东西,倒是都不缺,外面摆着洗发水沐浴露精油一类的。
随手打开一个柜子,里面还叠着整齐的浴巾浴袍。
她拿出来抖开,看下尺码,有点大,男款的,还能闻到清新的淡香。
有点像酒店,浴缸看着也挺干净的,白得毫无瑕疵,但他估计是觉得一直没人用,不放心,放完水积了浅浅一层,再给放掉。
井夏末按照平日的顺序刷牙洗脸,今天没化妆,挤出点洗面奶简单冲一遍就干净,发际线的黑发被水打湿成一缕,哭过的眼睛也看出来什么痕迹。
将水珠擦干净以后,整张脸显得更为通透,像剥皮的荔枝。
睫毛湿漉漉的,但又浓密,自带眼线的效果,眼型很好看,属于含情眼,即便冷淡无情绪的时候,也很勾人。
左燃总共放了两次水,感觉浴缸搞得差不多了,偏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镜子跟前,自己解着后背的带子,眼神没什么刻意要撩他的感觉。
但她现在就算穿得严严实实,他也能在脑子里跟她把床上了。
井夏末今天上面穿的是件短袖,紧身款,一半的背部在外面,绑带设计感。
下面是条牛仔短裙,很短,也就看看遮住。
两件基本都被雨水淋个全湿,路上中间吹了会夜风,上衣布料薄,吹得半干,现在有点透。
恰好里面的内衣还是黑色的,带子也细,肩胛骨那块凸起一根肩带的形状。
左燃以前没觉得自己过分,很能正视心里边的各种想法,也不觉得下流,或者说,不认为下流是错的。
没有什么禁忌,接受度很高,除了出轨是底线以外,其他的,都不觉得过分。
这种高接受度,不光是对别人,还对他自己,所以不管井夏末骂他也好,未来的长辈骂他也好,他都觉得无所谓。
但他没想到,平时无意间扫到过多少女生穿性感的衣服都没感觉,这会儿瞥见她一条内衣肩带,都能有感觉。
井夏末还没解开,几根带子缠在一起,有点乱,还在背后,看不到。
正走神的时候,被他猛然间按到台子上,不得不双手撑在上面,想到这里没自己的衣服,提醒了句:“你别给我扯坏了。”
左燃嗯了声,开始给她,解,三下两就弄开,从下往上拽,轻轻松松帮她t下来。
井夏末顺势伸着胳膊,感觉一凉,接着又很热,平心而论,一楼的这间浴室,比老宅二楼那个面积还宽敞。
大概跟她卧室差不多,有单独的淋浴间,双台盆设计。
浴缸放在落地窗边,拉着隔帘,打开就是外面的院景,全透明。
绑带短袖,就被他随手扔地上,井夏末想着明天还得穿,还没来得及蹲下捡,n衣扣子,也接着被解开。
彻底没了遮挡布料,她下意识用小臂捂着,从镜子里看他,但他没抬眼,视线全在她挡了一半的上面,没什么多余表情,冷冷淡淡地,又有点专注。
井夏末被翻转过来,小臂被扯下来,她没用力,他也没用多少。
她感觉心跳有点快,呼吸的时候,很明显的起伏,眼神好奇,又带点紧张地看他。
顺着他的视线,微微低头,朝下,也看了看自己的。
他一直没抬眼,眼神直白,毫不掩饰。
井夏末现在感觉这目光有如实质一般,也垂下眸,开始给他解,皮带,也比较快,但拉完拉链,停顿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慢悠悠道:“继续啊。”
她说:“你自己来吧。”
下一秒,短裙后面的手机开始震,伴随来电铃声,有规律地震,也淋了雨,但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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