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雨声和他制造出的动静重合,真的很有生活在一起的烟火气,让她产生种已经同居的错觉。
她出了卧室,来到客厅,从后面圈住他,没穿鞋的脚步声特别轻。
脑袋也贴上去。
“我有个惊喜,你想看吗?”
左燃这会儿正洗着橙子,水流从指尖划过,凉意十足,被她这么一抱,血液接着朝那处涌,她压自己后背的地方特别软。
“不饿了?”
没扯开她手臂,就这么转了过来。
井夏末给她自己皮肤上的图案,手臂内侧,靠近心脏的位置,多了个蓝色的火焰,很小,但在白皙肤色上很明显。
其实是纹身贴,今天在婴音乐节前临时弄得,付柠问她喜不喜欢,纹身贴看起来跟真的几乎一样,过几天就掉了,不用担心。
左燃:“为了我纹的?”
她嗯了声,“ 你知道为什么选这个位置吗,因为这里离心脏最近。”
他看了她几秒,低头吻了过去。
井夏末被搁到餐桌上,躲了两下他的吻,嗯了声,商量起来,“先吃饭,吃完东西再干别的。”
不然这么下去零点前都不一定能吃上了。
左燃觉得没问题,挺正经地说,“你清楚我y望有多强,禁y了一个月,一时半会补不回来。”
她神色有点倦怠,已经感受过了,两小时前,第一次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带着股狠劲,明显是憋坏了。
左燃克制地亲了下她唇角,把人放下来。
她正准备回卧室找自己衣服的时候,客厅密码锁响了几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秦笙握着一把黑色雨伞,收起来抖落上面留下的雨水,不经意间抬眼,神色中闪过点诧异。
井夏末出来的时候就穿了条内k,想着这房子就他一个人,做的时候早就看过了,没什么不自在,这会儿往他身后站,问了句是谁。
左燃倒是套了条牛仔裤,继续把人抱起来,往里面走,“好像是苏池的女朋友。”
见过一次,印象不深。
她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被陈晚没收了,算是个小警告。
今晚接着就跟她见面,还没来得及跟陈晚说怎么想得的。
别墅离得太远,又担心安了新的监控,就懒得去了,周围这几人也有不少房产,挺乐意给他住。
秦笙没说话,耳根红得厉害,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和x张力看得脸颊升温。
显得第三个人很多余。
她还没跟苏池睡过,平时也不进男生家里,今天过来,纯粹是找落这儿的手链。
这是她见左燃的第三面,见井夏末的第一面。
没能挪开眼,就这么看两人以这个考拉抱的姿势进了卧室。
他那条牛仔裤,没扣皮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薄肌,宽肩窄腰,劲瘦,性感,腰看着特别有劲,气质带感得要命。
单手抱高个子的女孩轻轻松松。
秦笙也不是没见过开放的女生,但还是被开门后的第一幕有点惊到。
一件上,衣都没穿,还能这么松弛自在,整个人很瘦,前面没看清,身形特别好,腰很细,皮肤冷白。
客厅没开灯,光线偏暗,这房子装修风格又是暗色系,铺的深灰色地砖。
那女生赤足踩着,涂了个类似银色的指甲油,衬得很好看,显得从头到脚都说不出的撩和性感。
-
井夏末第二天回学校以后,收到姜韵的电话,要跟她见面。
她觉得真是邪门了,再快也不会这么快就穿到姜韵耳朵里。
神态无精打采地,去宿舍换了套衣服,把那条短裙换下来,穿得秋季卫衣和休闲裤,又顺手遮了下脖子上的吻,痕。
姜韵模样倒是挺平静的,在包厢里等了会,一家淮扬菜,提前点好了女儿爱吃的,“你看看再加点什么。”
井夏末感觉反常,“什么事啊,”
不过还是加了两个菜,“再要个菠萝油条凤尾虾,蟹粉狮子头,手打茉莉柠檬茶。”
姜韵直接把手机扔到她面前,让她看那个视频。
井夏末心口咯噔了下,差点以为昨晚被录下来了,点开后才松了口气,
就是个接吻的视频,这角度,看样子还有点距离,像是在马路对面。
隔了快有两个月,她都有点记不清那天去干嘛了。
“这是之前的,你看还是夏天的衣服。”
她故作平静地回。
姜韵:“别管是什么时候,昨天,你三伯母收到的,她来找我,给我看,商量着怎么让你俩分开,”
“我说把卡冻结了,她今天就得这么做,左燃什么态度还不知道,但他要是很偏执,不听话,那跑车这些估计都得被没收。”
井夏末垂着眸,默默听着一堆话,心里在想,他表面会怎么决定。
菜还没上齐,姜韵喝了口茶,视线一直定在女儿脸上,
带着平日没有的压迫感,语气严肃认真:“再就是你,如果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也别和我商量什么了。”
“直接把你送到新加坡,身份证和护照没收,想回来,去别的国家,或者来见他,都行不通,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你们就是没过过苦日子,才会把感情这么小的事看得重要,还需要我们几次三番地解决。”
其实姜韵不担心孩子的学历,尽管没血缘关系 ,但只要不违法犯罪,不碰黄赌毒,一辈子不管怎么过都不会有烦心事。
换句话说,左叙能往上升一级,比孩子苦学多少年都管用。
即便不往上升,两老人以后也会安排婚事。
姜韵:“你要真想找个男朋友,等你爸下次回来,我跟他说,让他给你物色一个男孩,”
“他那些领导,从前几年就问他孩子多大了,结没结婚。”
想了想,又说,“不过,大多数比你大点,二三十岁的,即便还单身,也不合适。”
“老领导的孙子估计有跟你差不多的,同龄人。”
井夏末剥了个醉虾,听到这里,抬眼看亲妈的脸色,感觉不像开玩笑。
皱着眉不乐意道,“别找了,我跟左燃已经分手了,想谈的话,我周围就很多人追我,又不是结婚,这个不用管吧。”
姜韵放下筷子,教育起来,“跟你身边那些不务正业的不一样。”
“ 那些领导,按照军队的职务来算,就等于市长,省长的位置,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这两个系统不一样,姜韵就是大致解释成女儿能听懂的。
沈茹每次和她提两孩子她都糊弄过去,不是看不上,而是不着急,可选择的还有不少。
“沈牧这孩子,看着比你可靠了不少,稳重,成熟,不乱搞男女关系,模样身高都是万里挑一,关键人家不是情商低,不是不招女生喜欢的那种理工男。”
“聪明,但不木讷,你现在不喜欢,等再过几年,到了结婚的年龄,这样的男孩,不知道得有多少女孩喜欢。”
姜韵看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就来气,
继续道:“可能长得是比左燃差点,脸有什么用,脸才是最不重要的。”
“从家世和未来这些方面来看,我和你爸相中的,可能不会比左燃更好,但也绝不会比左燃差。”
姜韵就是能这么笃定地说。
根本不把这年龄的小情小爱放眼里,一段没可能的关系,两个小孩,闹大了可能影响好几个家庭的和谐,
在最初,就不应该存在,还觉得女儿性格善变跳脱,一旦进入下一段恋爱了,早就不记之前发生过什么了。
姜韵:“拿沈牧举例子,他们这种家庭,一般也就是在这些人里找,根本不会流通到市场上。”
沈牧父亲在外省,位置极高,沈茹为了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一直也保持低调谨慎,没从商,不做生意。
左叙的职业和身份,正好很符合他们一家的预期。
也等于权力和权力的结合。
井夏末今天的话很少,偶尔敷衍一两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浑身一股懒得搭理的劲,大多数时候都在吃东西,动作有点机械性,整个人很不在状态,很不对劲。
姜韵也被她搞烦了,叹了声气,“难受个几天也正常,下次放假,跟你关系好的室友,新朋友,出去玩玩。”
“不想去。”
她双手插着兜,冷着一张脸,不笑的时候也特别漂亮,在他那里睡完,出来时也没梳头发,长发微微凌乱,翻云覆雨的一整晚,还刻在脑子里。
一开车门,冷风涌进来,她将外套拉链拉高,下了车,一声招呼也没打。
-
回到宿舍睡得昏天暗地,郁宁见她一起没起来,还以为是晕在床上了,叫了好半天才把人叫醒,被吓了一跳,“你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她蒙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前天没睡好。”
跟他做的次数太多,那一夜,几乎没睡。
郁宁从食堂带了份炒饭回来,放她桌子上,“盛禾给了我个汉堡,中午没吃,你要饿的话一起吃了吧。”
井夏末嗯了声,开始看手机的新消息。
只有未接来电。
再打过去的时候,对面已关机。
-
陈晚周末从姜韵这个妯娌家出来,接着,就去跟丈夫商量了这件事。
左承也是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听完后,波澜不惊地来了句:“慌什么,他俩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搞出孩子来了,也不至于是怪胎。”
本质上,关系乱套带来的害处也就兄妹不能生孩子。
陈晚倒也没有特别慌,跟大儿子那些事比起来是不算什么。
说:“现在年龄还小,可能谈着玩玩,趁早跟他聊一聊,估计瞒得很好,他周围那些人都没发现,姜韵也是才知道不久。”
左燃被叫来的时候,神色挺淡定,倒都在意料之中。
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漫不经心没睡醒的样,挺慵懒,松弛。
左承清了声嗓子,倒茶的手停下,“把你这二郎腿放下来,正经一点。”
“你跟井夏末,听说是你纠缠的人家,到底真的假的?”
“嗯,她一开始没同意,我追了她挺长时间,喜欢的程度到了想和她结婚的地步。”
陈晚和左承一人坐着一块沙发,纷纷侧头跟对方对视了眼,感觉小儿子这话一出来,透着股偏执劲。
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左承:“这不是胡闹吗?你们从一开始是堂兄妹,那么就代表一辈子都是,”
“我跟你叔,井夏末的爸,已经和亲兄弟没什么差别,你从小就在这家里长大,再清楚不过。”
“在你爷爷奶奶那里,更是一视同仁。”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回事?啊?你这是破坏整个家的和睦。”
左承若有所思地想起来点什么,“难怪去年的时候你对老宋的女儿那么冷淡,连句话都不搭理人家。”
不过当时他没放心上,加上本来对孩子的事就不怎么费神,小儿子结婚对象,老爷子会给挑,得过几年的事。
陈晚:“你现在,年少轻狂,稍微放纵一下,也没问题,”
“谈恋爱方面的事,本来都不想管你,和外面任何一个女孩在一起,甚至同居,都无所谓,但井夏末不行。”
左燃:“我和她有这层关系,亲上加亲,不是挺好?”
左承被他这话气得将遥控器砸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副不知悔改的样,把你卡停了就老实了。”
陈晚:“没限制过你的消费,平时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吃的,用的,穿的,也让我们省心一点。”
“井夏末是漂亮,但我就不信外面没有你看上的。”
“我记得有个叫……宁雨纯的是吧,蒋川他们爱跟你开玩笑,说她是你老婆,以前也谈过一段吧?”
陈晚虽不常去公婆那里,但也见过不少次井夏末,
比较性感的类型,穿得也少,算是这年龄的男孩都喜欢的那种,
没随亲妈,跟姜韵那类温婉的不一样。
左燃:“那你们一分钱都别给我了,都留着给左朝吧,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也别管我和谁谈恋爱。”
“怎么说的像是我们求着你花钱一样,你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就是一辈子都不用为了钱而发愁,一天苦日子没过过,出去吃顿饭都是大几千。”
“倒也没有,路边摊照样能吃。”
左承严厉了几分,形成气场,手指指着儿子,“别打断我讲话。”
左燃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口吻冷淡:“你继续讲。”
一个少年人,一个中年人,对峙起来,气场带有压迫感,都不输对方。
左承继续:“钱对你来说,就是一串数字,没有任何含义,也没有概念,”
“我劝你想清楚再做决定,别跟你哥似的,不到一个月就哭着跑回来。”
左朝那次和他情况不同,不是因为感情上的事。
左承听到他这句路边摊,冷漠地讥笑两声,“你有钱的时候,吃顿便宜的,买点便宜的东西,可能叫乐趣,当你的卡一旦停了,那就是迫于生计了,心情可完全不一样。”
左承是打心底觉得儿子异想天开,前段时间,公司高层和他闲聊的时候,还无意间提起来过,那天正好请客吃饭,价格高昂。
高层说自己儿子没教育好,把穷人和富人在很多事上划分等级,觉得路边摊都是穷人才会吃的,从小在国外上学,连见到的机会都是在车里坐着路过的时候。
陈晚也觉得儿子冲动了,“你冷静点,小燃,真要算的话,早就算不清了。”
“你开的跑车,住的别墅,公寓,还有你手上戴的这块表,价格不低于八位数,那可能是靠你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左燃开始摘表,摘下来,直接扔茶几上,碰撞声清脆刺耳,动作干净利落。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我都还给你们。”
两个中年人心底积了郁气,上下扫视他一遍,“你真是不可理喻,越来越陌生。”
左燃继续脱身上这件棒球服,“衣服也要还?”
陈晚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从沙发上起身,去抚他肩膀,往下摁,让他坐下来,
声音缓和地说,“你知道你爷爷对你的评价是什么吗,狂而不躁,傲而不骄。”
“这么高的评价,为什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
左承看他还是劲劲儿的样,没一点服软的感觉,狂得要命,骨头都是硬的。
也来火了,“别劝了,让他滚。”
盯着他,字字清晰,“你要是有本事,硬气的时间就长一点,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公子哥,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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