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刚做完手术,需要留院观察一晚,阮女士不放心,想留下来陪护,祝楚意劝了好久,才把阮女士劝回家。
回家已经很晚了,阮女士精疲力尽,洗漱过后就上床休息。祝楚意却没有一点睡意,回想一下今天,感觉发生了好多事。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后给何盛宇发去消息,问他:睡了吗?
手机里跳出祝楚意的消息时,何盛宇正在做平板支撑,他不知道是祝楚意,所以没有着急去看。等他做完运动看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分钟。何盛宇惊喜之余又很懊恼,怪自己没早点看,没有及时回复。
他很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连忙打字解释:不好意思,刚才在做运动,没看手机。
很庆幸,祝楚意在等他,回复得很快:这么晚了,你做什么运动?
何盛宇倒水喝,站在岛台旁打字:做平板支撑。
又问: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祝楚意:睡不着。
何盛宇斟酌了一下,问:想喝酒吗?
祝楚意:你家有酒吗?
何盛宇:有的,来吗?
等了一会,不见回复,他又开始忐忑地内耗,于是索性放下手机,去冲了个澡。出来再看手机,依然没有回复,但门铃响了。
何盛宇莫名有些紧张,打开门看到祝楚意站在门外,她连衣服都没换,睡衣外边披件开衫就来了,看她这样随意的穿着,他的心莫名就定了。
人不设防的状态,只给信任的人看。
深秋夜凉,但何盛宇只穿件短袖,他刚洗过澡,身上的气息非常清新,像夏天的柠檬汽水。见他堵在门口,没有请她进来的意思,祝楚意有点好笑,开口问:“何先生,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何盛宇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让开身,“你没回复,我以为又惹你不高兴了。”
祝楚意觉得他惊弓之鸟,她无声地笑笑,脚跨进门来说:“我有那么爱跟你生气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盛宇笑笑,关了门去拿酒,祝楚意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洋聪原本昏昏欲睡,看到祝楚意忽然就精神百倍,过来找她玩。
祝楚意逗着洋聪,想起多米还在医院里躺着,忽然就有点郁郁寡欢。何盛宇放下醒酒器,又放下两个高脚杯,看祝楚意一眼,在她身边坐下了。祝楚意揉着洋聪说:“洋聪好像瘦了。”
何盛宇看一眼洋聪,忽然有点愧疚,他最近确实没有把洋聪照顾好,“可能,我最近有点忽略了它。”
祝楚意眼皮没抬,又说:“你好像也瘦了点。”从云南回来,在机场看见他时就发现了。
“这几个月睡眠不太好。”分开的这几个月他过得很不好,心情食欲睡眠都变差,瘦了也正常。
祝楚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这几个月她过得也不开心,心想算是扯平了。
何盛宇倒好酒,递一杯给祝楚意,祝楚意举着杯与他碰一碰,说:“谢谢你帮我找多米。”她饮了一大口,杯子捏在手中,看着洋聪问,“你每天晚上都做运动吗?”
“想起来就做。”何盛宇品了一小口,把酒杯拿在手里晃着,看祝楚意一眼,忽然觉得这样不上不下的关系有点尴尬。
祝楚意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样的关系,双方都有点小心翼翼,根本不能畅所欲言,有点别扭。她喝完杯里的酒,想再倒,何盛宇先她一步,提起醒酒器替她倒酒。
祝楚意喝得有点猛,一杯接一杯,何盛宇看她已经红起来的脸,不容置喙地拿走了她的空杯,说:“这个喝法,你会醉的。”
酒意确实已经上头,祝楚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那么平静,里面带点儿波澜,看人时好像有水光熠熠。
她把头靠到沙发背上,侧过来定定地看何盛宇,半晌后说:“何盛宇,你太坏了。你将错就错,不告诉我你是何育扬的亲哥,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何盛宇无法辩解,只好沉默。
祝楚意又说:“你要是早让我知道你是谁,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我会敬而远之,只把你当普通邻居,可你……你瞒了我那么久,看我像傻子一样,一边介意你是个男公关,一边又控制不住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很过瘾,很得意?”
何盛宇依然无法开口辩解,眼眶泛红,轻轻地摇了摇头。
祝楚意泪流满面,接着说:“你那么坏,那么可恶,可我却很想原谅你,何盛宇——”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她的呼吸已被何盛宇吞噬。
何盛宇的气息凶猛而热烈,唇覆盖她的唇,舌尖搅乱她的呼吸,强势而贪婪地进攻。
祝楚意被迫仰着头,后脑顶着沙发背,回过神来她开始挣扎反抗,何盛宇便压住她手腕,捏住她下巴,吻得更加用力。
彼此较着劲,祝楚意发了很想咬他,潜意识里却不舍得真的咬,最后用牙齿咬了下他舌尖,见他吃痛就立即放了。
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她心里不服气,很想刺痛他,仰着脸,眼中含怨道:“何盛宇,我恨你。”
何盛宇听清了,但不为所动,他双手捧住祝楚意的脸,又深深地吻住她,一边说:“祝楚意,我爱你。”
祝楚意说:“我恨你。”
何盛宇便又说:“我爱你。”
“……”
洋聪目不转睛地看两人现场直播。
祝楚意咬住他的唇,何盛宇忍着痛,手托住祝楚意的后颈,摸着她耳垂,任她咬。她拿捏着分寸,尝到一点血腥味,立马松开,终究是不舍得咬太狠。
何盛宇摸着她脸,忽然笑问:“气消了没?”
祝楚意看着他,不说话,对峙很久,伸手去摸他的唇,刚被她咬的地方,破了点皮,她心疼地问:“痛吗?”
何盛宇却说:“只要你能消气,想怎么咬就怎么咬。死在你手里,是我活该。”
“……”
何盛宇再次把唇贴上来,祝楚意没脾气了,也被亲软了,这次温顺得很,何盛宇把她抱到腿上,她也很配合。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祝楚意感觉天旋地转,吻过之后她低下头挨入何盛宇的颈间,很久都没动。
何盛宇扶着她的腰,偏头看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点晕,可能刚才喝得太快。”祝楚意气若游丝。
“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
祝楚意摇摇头,她身体的柔韧性很好,整个人服帖地粘在何盛宇身上,呼吸呵在何盛宇颈间,同时嗅他的气味,清新淡雅,美味可口。
她意识蒙眬中,任性吮咬了一口,再定睛一看,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何盛宇感觉到痛,但任由她咬。之前从来不会刻意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她没有,何盛宇也没有,他一贯克制,总怕弄伤了她,做的时候常常收着力道。
“何盛宇,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隐瞒身份吗?”祝楚意鼻尖蹭着何盛宇的耳垂,枕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何盛宇认真想过后,诚实地回答说:“会。”
“为什么?”祝楚意不为这种假设性问题生气,只好奇他为什么那么确定。
“你刚才说,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会对我敬而远之,会只把我当普通邻居。”何盛
宇偏头看着祝楚意说,“小楚,我不想错过你。”
何盛宇鬓边的发剪得很短,摸上去硬硬的,很刺手,祝楚意自鬓边发摸到他耳朵边,漫不经心地问:“老顾说,最开始被安排联姻的人是你,是不是真的?”
何盛宇点头,“应该是真的,我姐没必要骗我。”
祝楚意叹了口气,很是遗憾的语气说:“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你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用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真的很高兴她这样想,何盛宇托住她下巴,偏头过来亲她,她软软地回应着,唇的触觉通过神经到达底部,她一阵战栗。
何盛宇探入她腰际,想进一步动作时,手机冷不丁响起。
是阮女士打来的,祝楚意不得不接,接听之前对何盛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阮女士问她去哪了,怎么半夜三更的不在家,祝楚意扯谎道:“睡不着,在楼下散步。”
阮女士说:“这么晚了散什么步呀,赶紧回家睡觉吧。”
挂了电话,看见何盛宇戏谑的眼睛,祝楚意有些心虚,起身要走,“我妈找我,我得回家了。”
何盛宇送她出门,祝楚意想按电梯,他拉她走安全通道走楼梯,反正就一层楼,不累。
到五楼,他又不放人走,把祝楚意一搂,低头想亲,祝楚意不习惯在外面,使劲躲他,他低笑,“这里没监控。”
“等下我妈出来了。”祝楚意不从,拉开门跨过门的另一边,回头望他一眼,“走了。”
何盛宇撑住门,隔着门痴痴地望着人,那眼神很复杂,多情又幽怨。祝楚意看得想笑,走了几步最终又转回身,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一下,“晚安。”
他趁机揽祝楚意的腰,祝楚意立马笑着躲开。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在他俩之间并不稀奇,从前总要避着保姆阿姨,也总是偷偷摸摸的。何盛宇抿抿唇,不甚满足,依然用那样的眼神看人。
等祝楚意进了家门,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何盛宇才回楼上。到家在镜前一照,发现自己脖子上被咬出了红印子。
祝楚意在他脖子上种了一个草莓印。
他摸了摸,莫名其妙地笑了。
第52章 想过你 别再丢下我
祝楚意上午去宠物医院接多米回家, 阮女士就开始忙着给多米做营养餐。等多米回来,阮女士端着营养餐亲手给多米喂食,像喂养一个小孩子。多米侧躺在沙发上, 悠闲地享受着来自阮女士的关爱,吃得细嚼慢咽, 仿佛是个优雅的小公主。
祝楚意坐在瑜伽垫上拉筋, 阮女士忽然问:“意意, 多米是何盛宇帮忙找回来的, 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昨晚她选择原谅何盛宇, 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感谢了,祝楚意心里暗笑,假模假式地问:“怎么样才算好好谢谢人家呢?”
阮女士想起何盛宇是何家的人, 也觉得有点难办,“我看他对你很积极呀,意意, 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祝楚意做完一个动作,伸直腿放松,静了一会才说:“妈, 如果我决定跟他一起,你会支持我吗?”
阮女士若有所思, 两家关系现在已经闹得不好看了, 要真在一起,到时候圈子里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
“这个何盛宇看着是比他弟弟靠谱。但是意意, 就算你不惧流言蜚语暂,现在的情况也不一样了,他妈妈肯定会反对的。”阮女士拿纸给多米擦嘴,接着说, “高女士之前是很喜欢你,但那时是让你嫁给她二儿子,现在你跟她大儿子好,她没那么容易接受的,她现在对你有了偏见,你要真嫁过去,以后得看她脸色过日子了。”
祝楚意嘟囔道:“我又没有说要嫁给他。”
“你没说?”阮女士提醒她,“那天在饭局上我们几个全都听见了,你自己说了非他不嫁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新的开始,那个承诺早已不作数。
结婚这件事,暂时不把它放到这段关系里来,她只想简简单单地谈恋爱,走一步看一步,开心就继续,不开心就分了也难讲。等真的到了想结婚的时候,何家人同不同意都轮不到她来操心,那应该是由何盛宇去解决的问题。
她相信何盛宇解决问题的能力。
阮女士忽然想起哪里不对劲,嗔怪道:“你这孩子,以前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说要和他结婚,真是昏了头了你。”
祝楚意笑,心想确实是昏了头了,怎么能那样轻易地就决定和一个人结婚呢,那时她连他的家庭情况都懒得去了解,以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实在是理想主义过了头。
门口有声响,阮女士走出去查看,打开门看见保姆阿姨回来。
祝楚意手机响,是何盛宇发的消息,问她下午要不要去剧院看演出,祝楚意拿着手机躲进房间,他又问她待会可以不可以一起出去吃午饭。
祝楚意问:几点出门?
何盛宇:我随时可以,你准备好了说一声。
外面阮女士和刚休完假回来保姆阿姨在讲多米受伤的事,祝楚意去衣帽间换好衣服,给何盛宇发了消息说准备好了,走出客厅阮女士问她去哪,她俏皮地笑说:“何盛宇帮忙找回了多米,我去好好谢谢人家。”
阮女士拍了她胳膊一下,提醒她:“注意分寸,回头别再找我哭。”
“绝对不会了。”
祝楚意哼着歌出门去,等电梯门打开,何盛宇已经插着兜站在里面,见了面相视一笑。
等她进来,电梯门关上,何盛宇尾指暧昧地划了划祝楚意的手背,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祝楚意单手拎着包,低头看一眼何盛宇那只不安分的手,把手避开说:“还可以。”
“我昨晚也睡得比较好。”悬在心上半年来的事,昨晚解决了,自然睡得好,何盛宇轻快地看向祝楚意,“多米接回来了吗?”
“嗯,接回来了。”
“怎么样了?会不会留后遗症?”
“好好护理,问题应该不大。”阮女士把多米照顾得很仔细,祝楚意自己都不用怎么管。
电梯门打开,何盛宇把祝楚意的手一牵,带到他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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