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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当窗——两块煎饼【完结】

时间:2024-12-17 17:37:06  作者:两块煎饼【完结】
  明月清风,霁云景宽。
  一个小时前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被换下了,背道而驰的反差色软趴趴地被挺括身形撑起,因为是侧面图,她不确定他此刻的具体表情,但猜他应该是在笑。
  “小霜妹妹,人我给你带来了!”
  季成羡音量不小,一声诨号编排得混气十足。话音未落,不只是被喊的人,连带站在他对面的男人也一同转头看过来。
  一时间,窘迫蜂拥而上,施慈脚底发虚。
  顾倚霜懒懒睨他一眼,薄唇微启:“那你可以走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顾倚霜你没有心!我专程跑这一趟你就没点表示?”季成羡差点气成吊梢眼:“下次再帮你我是狗!”
  眉梢轻挑,顾倚霜手中的香槟酒杯在半空中划下半圈,仅剩三分之一的金色酒液也随着晃。
  视线不动声色地偏动,缓缓向下,最后落在那双亮晶晶的鹿眼。
  大概是为了参加发布会,她今天是特地打扮过的,银蓝色的裙摆像极了光晕下的波影湖面,没有多余的珠宝点缀,在最简洁的领域内独树一帜。
  不算很长的乌发刚及天宗穴的位置,有几缕俏皮的发丝垂在胸前,令人印象深刻。
  与那天隔着玻璃见到的如出一辙。
  但也更加出彩。
  一开始和他攀谈的男人也是个有眼色的,笑眯眯地碰杯后便表示还有别的事,要先走一步:“那我就先走了,有劳顾先生代我向老首长问好。”
  顾倚霜没应,任由他人离开,还捎带着望了季成羡一眼,喻义十足。
  偏偏,出于不爽,季成羡存心当做看不懂,就赖在原地不肯走。
  这时,他又贱嗖嗖地看向施慈,阴阳怪气:“对了施小姐,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喊他小霜妹妹吧,我跟你讲,这背后可就有意思了——”
  “季成羡。”
  到底有什么意思还没讲完,便被言简意赅,又凛冽澈然的三个字凭空阻隔。
  “呦呵,有人着急了?”依旧是前脚的犯贱的调调。
  香槟酒杯被随手摆在一旁的罗马风石雕扶栏上,顾倚霜走过来,瞳仁中暗藏光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份熠熠究竟来自哪个方向。
  他似笑非笑:“我记得贺清衍说想采访外公来着?”
  一把被捏住死穴,季成羡吃瘪地耸耸肩,转身离开。
  “把门带上。”
  “滚滚滚。”
  虽然骂得言之凿凿,但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定,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彩绘玻璃门倾合的撞击声。
  不再有路径听到会场里的欢声笑语,所有的碰杯声、寒暄声在这一刻都被隔绝,隐约残留的只剩下若隐若现的交响乐。
  正好赶上一个小高/潮,转折起伏听得人心潮澎湃。
  “怎么一直绷着脸?不喜欢这种场合?”
  男人陡然而起的吐息仿若砸在施慈额前,她敛神,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才说:“与喜不喜欢无关,就是有点不适应,觉得……好麻烦呀。”
  她刚说完,一节短促的笑音便顺着他喉结滑出。
  被这声气音刺激到,心跳抖了抖。
  她不服气地小声指摘:“你笑话我。”
  顾倚霜:“不敢,只是觉得挺巧的。”
  “巧?哪里巧?”
  话赶话讲到这里,顾倚霜却故意瞒着不说了。
  好奇心被吊到了半空中,得不到疏解反而越想越堵得慌,见他一副悠哉模样,她撇撇嘴,索性故意道:“看不出来嘛,小霜妹妹这么喜欢说话说一半。”
  小霜妹妹。
  被刻意咬重的四个字,就这样滑溜溜地灌入耳朵。
  顾倚霜不自觉眯了眯眸:“施慈,我是不是在你面前表现得太随和了?”
  明明是半提醒半威胁的话,可不知怎么回事,施慈偏就是从这简短的几个字眼里品出大片被戳破小秘密后的谨慎严肃。
  四个字被她在心里有反复念了两遍,越念越不禁地翘起唇边。
  丁点大小的彩虹色云团被藏在心底最深处,蠢蠢欲动外,更跃跃欲试。
  好像只要有一点点的激励,它们便能奔栏而出。
  朝他走近一步,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脑袋:“所以到底为什么叫你小霜妹妹?”
  顾倚霜看着她,反问:“你觉得呢?”
  见他又把皮球踢回来,施慈才不上当,笑着眨了下眼睛,放话:“我什么也不觉得,反正这趟来我是赚大了,不仅看了发布会,还听到了顾先生的小秘密。”
  大概是南方女孩子特有的咬字习惯。
  明明没有刻意撒娇卖乖,可话里话外,软意横生,混着地域独有的吴侬腔,是水滩乌檐与船,也是竹筏阵雨与风。
  听得人心肠一颤。
  他扯了下嘴角,把话接下:“嗯,确实是小秘密,那施小姐可记得别外传。”
  施慈憋笑,还想再打趣两句,可不等字词脱口,身后那扇彩绘的玻璃门被人敲响。
  两人同时去看。
  而门外的声音也同一时间响起。
  “顾总,董事长来了。”
  顾倚霜应声:“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外公,我现在过去。”
  说着,他又看向施慈,将她脸上的退缩之意尽收眼底,想起她刚刚的狡黠可爱,忽得萌生点逗雀的兴致:“和我一起去吧。”
  施慈愣住,错愕地看向他:“我?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外公,之前在茶楼,我看你们就聊的很开心。”
  施慈:“……”哪有这么算的!
  脑袋弥出好大一片的欲哭无泪,施慈忍不住呐喊,当时她又不知道那位温文尔雅的慈善老人竟然是他的外公,更不知道那位就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啊!
  这要让她怎么在这种场合去面对!
  比在发布会上看到他那条邀请消息更不知所措的情绪霎时间席卷而来,可上次她还能依靠手机义正言辞地拒绝,但这次……
  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他,不中听的话好像就变得格外难讲。
  哪怕她对自己的斤两掂得很足,可哪怕再清楚再了解,还是忍不住想去摔个四崩五裂。
  “不用觉得我心理负担,我不是以顾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身份邀请你,只是以顾倚霜的名义。”
  “要去见的也不是集团董事长,也只是一个酷爱中医与商贾的小老头。”
  “或者,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忌惮,”顾倚霜笑了下:“都推到我身上就好,就说是我绑架你去的。”
第11章 明月 “担心你忽悠我,想喊声试试”……
  这是施慈第二次见到顾如海。
  第二次,但却是真正意义上见到那位上世纪末就在魔都商界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据说,老人家继承家业开始打拼前,曾在部队待过几年,将字打头,品级不低,也不冤枉那人一句“老首
长”。
  作为现任董事长,顾如海这趟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光行是近两年顾氏主要扶持的子公司之一,这点面子总要给的。
  年近七十的小老头早就满头华发,可神色却不见半点苍老,反而精神矍铄。
  远远就看见自家外孙和一个年轻女孩并肩走来,激动得表情都僵住,等女孩走近了认出这是施家的小女儿,神情反倒是复杂不少。
  “外公。”顾倚霜驻足,率先开口,撇了眼那些神色各异,明明很好奇却又不得不装作不在意的看客,眉宇间多了几分厌烦。
  确实和她说的一样,是很麻烦的场合。
  哪怕现在早就游刃有余,可骨子里依旧是不待见的。
  顾如海颔首,转而看向施慈:“之前我还觉得遗憾没能让你们认识,现在看来已经很熟了,小姑娘愿意陪你来这种场合?”
  听出来话里话外尽是小老头的误会,顾倚霜轻哂,解释道:“您误会了,她不是陪我,只是刚好在同一个场合遇着了。”
  “哦?”
  “正式向您介绍一下,”顾倚霜放慢语速,如是道:“这位施慈小姐是山海工作室的游戏主策,我之前和您提过的新项目,就是由他们公司负责,施小姐是主要对接人。”
  那个被臭小子夸过好几遍的策划,原来是她。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顾如海没有表现得意外或者是诧异,只淡定地笑道:“两个月前你外公几根针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你又和光行的业务有了关系,小施慈,我们两家还真挺有缘的。”
  一个缘字当头,千斤万斤的重量压下来,施慈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答。
  顶着前后左右那些探寻的、好奇的目光,她小幅度地深吸一口气,笑容满分:“顾爷爷你言重了,在生意交互上,是顾先生教了我很多,我才是受益的那个。”
  顾如海又乐呵呵地数落了两句自家外孙,话题一转,倒是变得家常不少:“你要是哪天得空,喊你外公、你哥一起来家里吃顿饭,我还欠你外公不少呢。”
  这话一落,周围已经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议论了。
  这场合过于复杂,灯红酒绿下,让人不得不撑起一百根神经线条分析究竟那句话能听进耳朵,那句只是场面上的“面子馒头”,哪句又是根本听都不听的场面牢骚。
  施慈不擅长分辨,做了太多年乖小孩,只能把每一句都当做假的,这样才会保证最后不会因为失落而受到伤害。
  顾如海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为难一小姑娘,看了眼时间又摆摆手,望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外孙:“我转一圈就走了,待会还要去给你外婆扫墓。”
  提到外婆,顾倚霜的眼底色黯了黯:“我安排助理送您。”
  “不用,大飞送我来的。”
  大飞是指顾家的司机,四十来岁,顾家的小辈习惯喊飞叔,也只有顾老爷子才能喝的出一声“大飞”。
  “成,那您过去路上注意些,天晚了,走山路要多小心。”
  老爷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少人还没等到阿谀奉承的良机,就只能得个远远目送的遗憾票。
  但经这一圈,不久前还只能坐倒数第二排的施慈倒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就连后来才赶到的柳俞安都瞪大了一双眼睛,各种盘问她为什么会认识那种大人物。
  有些话施慈不好讲,只能挑能挑明的撂:“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外公是开中医馆的,那位顾老爷子是熟客,我也不知道他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顾董事长。”
  柳俞安听得倒吸一口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趁这个机会,施慈又道:“我哥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可能等不到酒会结束。”
  柳俞安笑了:“二十五岁还有门禁,施慈,你也是我遇见的头一个。”
  到底是熟人交谈,施慈没有过多顾忌,反而亮堂堂地翻了个白眼:“行,回去我就告诉蒋纯,说你笑话我有门禁,到时候你看她抽不抽你!”
  “诶不是,你这不断我活路!”
  蒋纯是柳俞安的青梅竹马,也是女朋友,甚至……也是未婚妻。
  但两人交往五年分分合合,求婚已经是去年发生的事了,可一个月前他们还又闹过一次分手,用旁观者施慈的话来说就是,明明谁都离不开谁,偏偏彼此之间较真得又不得了。
  有门禁压着,施慈也不打算多蹉跎。
  本来想着走都走了,要不和他打声招呼,可一扭头就望见他正被几道身影围着,大概是在聊他不是很感兴趣的事,因为那人的表情跟刚刚不大一样,显得冷漠占多数。
  不想打扰他,施慈便选了不告而别。
  在APP上打好了车,她提着小包到门口等待,可刚出来,就被倒春寒送上的寒气险些逼退。
  好冷!
  她咬紧后槽牙,看了眼云影模糊的天空,感叹居然在这种时候下雨,根本就是老天爷存心捉弄人嘛。
  但没想到,更捉弄她的事还在后面。
  等了五分钟,网约车的司机突然打来电话,说因为下雨赶上有车子抛锚,和他的车不小心撞在一起,现在只能尴尬地停在路边等保险公司的人来。
  握着手机边沿,施慈又被寒雨激得打了个哆嗦。
  “不说一声就走?”
  忽得,清冽男声于身后传来,被雨声砸落的音色衬托,出尘绝逸得厉害。
  她条件反射地回身看,恰好看清那双雨光下幽神邃然的眸。
  顾倚霜站在距离她三五步远的位置,依旧是那件白衬衫,只是小臂臂弯多了件黑色的风衣,另一只手的掌心则是握了把伞。
  不等施慈开口,他将大衣隔空丢过去,边走近边撑伞:“今天降温,你这样回家大概会被冻伤。”
  怀里的大衣是羊绒料子,温暖厚实,哪怕只是这样抱着都感觉皮肤在被一层层的润以热意。
  不自觉将衣服抱得更紧了写,她低声道:“那我洗过后还你。”
  看了她一眼,顾倚霜只淡淡地“嗯”了声,视线送远,瞧见已经被助理开过来的和,便又道:“走吧,我正好也要回去,捎你一路。”
  “啊……谢谢。”
  话音一落,库里南的车门便被他轻巧拉开。
  漆黑的伞面刚好横在头顶门下檐与车的间隔,男人微微侧身,顺势让开了中间的路。
  施慈眼尖,注意到了他肩峰一角多了两朵被雨水晕开的湿花。
  不是第一回坐他这辆车,可不知怎么的,鼻尖前若隐若现萦绕的雪松沉香,总在不间断地提醒她这次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夜雨越下越大,起初的柳叶毛变成了倾盆瓢,接连不断的拍在车上,更有的被疾驰在高架桥的车刮带成了透明色的野长毛虫。
  车子内的暖气开得足,施慈发了会呆,一扭头,正好看见已经被暖风吹到变模糊的车窗玻璃。
  她抿唇,下意识伸出手指,用指尖开始画圈圈。
  顾倚霜察觉到什么偏头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其貌不扬的刀疤脸。
  仔细看,还有点像当年某个火遍大江南北的动画角色。
  会心一笑,他没有打断作画者突如其来的兴致。
  就这样看了几分钟,他状若无意道:“气象台那边说,这场雨大概会断断续续下足两天。”
  施慈分成一部分注意力,小声地“喔”了下,突然想起来,一双闪亮亮的鹿眼就这样扭回了他的视野范围,夹杂着恶作剧一般的狡黠。
  “顾倚霜。”她脆生生地喊了声。
  “嗯?”男人没有张嘴,短促的一个字几乎全靠喉腔挤出来。
  独被夜晚弦月青睐的灯景透过车窗影射在上,就这样明晃晃地在他肩后铺开,绚烂非凡。
  施慈不敢承认,在这一刻,居然在他那张清俊面庞上,瞧见丁点儿俗尘的艳色景。
  他又问:“怎么了?”
  偷偷遏制唇角,她装起淡定信手拈来,甚至配了抹坏小孩的笑:“没事呀,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说我可以喊你大名,我担心你忽悠我,想喊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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