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虽然对方没有摘下面具,但是这人他认识,曾经见过两面,是袁家上一辈最小的儿子,按照辈分他还得叫对方一声小叔,只不过这人在柳城人眼里很离经叛道,一个男子小小年纪混迹赌场,最后还和亡命之徒做起了生意。
袁袂走到椅子旁,女人立刻就起身让开,顺便给袁袂倒了茶。
袁袂坐着:“不知道王找我做什么?”
泠萝笑:“我找你自然不是为了你。”
袁袂脸色微动。
“不可能。”
泠萝:“试试,试试她会不会为了你来赌场。”
袁袂立即起身后退:“杀了她们。”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他身旁的女人动了刀,不过也仅仅是动了刀。
袁袂还不犹豫跳窗。
大意了,泠萝身后带了个男人让他防范心降低了。
相欢:“我认识他。”
泠萝:“哦?他是谁?”
相欢:“袁海馨的小叔叔,袁袂。”
泠萝望着相欢:“真是他?”
相欢很肯定地说:“真是他。”
泠萝:“暗影只调查到赌场的老板可能有两个,明的是她。”
泠萝指着对面那人。
“暗处了暗影没查出来,不过暗影根据这十几年赌场的大小事宜推测,暗处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老板。”
“我刚刚注意到了他,猜测可能这个暗处的老板就是他。”
相欢:“你好厉害,我都要试探半天才能看出来。”
泠萝突然被夸,她笑:“不一样欢欢,我能认出来不是因为观察。”
相欢:“那是因为什么?”
泠萝:“简单来说,她们所有人都被我下了东西,那个男的一进来,我就听出他学过武,他的气息告诉我,他的武功不低,然后我下的蛊没能进他身体,证明他绝对有宝物护着,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护卫。”
“而连明处的老板都没这个宝物,他只能是暗处的老板。”
相欢觉得惊险:“他刚刚是想杀我对吧。”
泠萝点头:“他的袖中藏了极细的银丝,能瞬间划破一个人的脖子。”
泠萝话头一转:“不过别怕,我在这呢,他翻不出花来。”
相欢无条件相信泠萝:“那现在怎么办?他跑了。”
泠萝给相欢喂水:“不慌,不出一炷香,他会回来的。”
喂完水,泠萝:“我教你玩骰子。”
相欢:“我可能学不会。”
泠萝笑:“其实我没有什么高级的赌术,全是仗着武功出千,拿极小的蛊做我的耳朵和眼睛,这个赌桌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相欢:“啊?”
泠萝:“真当你家妻主什么都精通啊。”
第39章 暗场主 我背你
相欢点头:“你就是什么都会。”
泠萝笑, 握着相欢的手:“我教你摇骰子,你体内有同心蛊,也是可以感知到蛊虫的。”
相欢迟疑:“我体内有同心蛊?”
泠萝:“不然呢?”
相欢脸一红, 顿时想到了这蛊是怎么到他体内的。
泠萝无奈:“又发呆。”
相欢笑了一下:“靠着你安心, 所以才会走神想别的。”
泠萝稀奇:“靠着我还想别的, 想就算了还说与我听,欢欢, 安的什么心。”
相欢脸热:“想你,没想别的。”
泠萝被逗笑:“我人就在这, 你要想什么?”
相欢一向是说不过泠萝的。
他主动拿起桌上的骰子。
“不是要教我玩骰子吗?”
泠萝也不逗相欢了。
“教, 你还要认真学, 一会袁袂回来不会服气,他极大可能不敢跟我赌, 会跟你赌。”
相欢闻言认真了起来:“好。”
泠萝:“就教这种最简单的, 一会跟他玩这个就行。”
相欢:“嗯。”
相欢用了半个时辰将规则和蛊虫传来的信息弄明白, 至于控蛊,他还做不到。
泠萝教相欢怎么摇骰子,相欢试着十几次总算看着有点熟手的样子。
袁袂出去不过一个时辰,看着外面的景象和手下人的汇报, 又回到了赌场。
他推开门,门内自己的下属依旧是他走时那副样子, 五感尽失且完全不能动。
而泠萝正在教相欢玩骰子。
泠萝:“来了。”
袁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泠萝:“我不做什么,我夫郎想要暗场, 我懒得去找暗场主,借你个便。”
袁袂看着相欢,他来暗场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对于上面的事也有不少人脉和眼线, 相家的事他知道不少。
跟了暗场主这么多年,他又是袁家人,对于当年事也知道不少。
相家当年走到绝境相瑞和相欢都没能拿出东西来找人,他还以为这些线索断在了这一辈。
没想到泠萝横插一脚,让当年事重见天日。
袁袂:“你们放弃吧,暗场不会再有主人,暗场主就是这里最大的管事人。”
泠萝冷笑:“当年的暗场主是奴,暗场是主人家的,现在她拿着主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这种行为是什么你明白。”
袁袂咬牙:“代家已经灭了这么多年,哪还有奴。”
相欢抬眼问:“你的意思是代家灭了,这些就是无主的东西,那岂不就是谁有能力就是谁的。”
袁袂不敢答应这话,若说是无主的东西,那泠萝就有权来拿这个东西,这话给别人讲无妨,给相欢这个流着代家血的人说了这句话,就是实证了。
相欢:“是或不是。”
泠萝就在后面看着相欢和袁袂对上。
相欢:“你既然做不了主,那就让做得了主的人来。”
袁袂不甘心,他跟着暗场主这么多年,不愿意对方最后屈居人下。
袁袂:“我们赌一场,若我赢了,你们别为难我,暗场主怎么决定这是你们和她的事,我不想插进去。”
“可以吗?”
“你也是个男人,你也知道男人的为难之处,我不想因为我让她难做,麻烦你了。”
相欢:“这没有什么难做不难做的,我们只是找上了她,仅此而已。”
“不过我可以同意你的赌。”
袁袂立刻:“好,一局定输赢。”
相欢:“可以。”
袁袂看向泠萝。
泠萝:“他做主,我听他的。”
相欢紧绷的态度突然松懈了一下,嘴角隐隐带着笑意。
袁袂:“好。”
相欢和袁袂上赌桌,泠萝在一旁泡茶。
相欢内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泠萝给相欢泡了茶:“大胆玩,输了我们就去找暗场主,赢了就让暗场主来找我们,都是一样的。”
相欢:“好。”
相欢有了底,玩起来也随意的不少。
他按照泠萝教他的,将桌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自己分析大着胆子和袁袂喊。
泠萝全程没有插手,袁袂看着这情形明白自己要输了,对方仿佛对他的所有行动都一清二楚,压什么全在他的点上。
最后,袁袂输了。
相欢长舒一口气,还好,要是他什么都知道还不能赢,那就是蠢了。
泠萝:“好了,胜负出来了。”
袁袂闭眼:“我帮你们联络暗场主。”
泠萝:“不用了。”
相欢望着泠萝,泠萝:“暗场主我们找到了,不需要你联络了。”
袁袂惊讶,怎么可能。
泠萝:“欢欢,走吧。”
相欢:“多谢陪我玩这一局。”
出了赌场,转角的食肆下面就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泠萝带着相欢过去。
女人:“相家人?”
泠萝拿起碗倒水:“眼线遍布这么多地方,怎么连进赌场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女人平淡地说:“我在赌场的眼线一个都没出来。”
泠萝:“倒是我的不是了。”
女人:“找我什么事。”
说是问,这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泠萝示意相欢说。
相欢拿出令牌:“让你认主。”
女人看着令牌,嗤笑:“就你?”
相欢很肯定:“就我。”
女人盯着相欢:“你不像他。”
“进来说吧,你一个人。”
相欢对于暗场是势在必得:“泠萝,你在这等等我。”
泠萝:“好。”
泠萝不进去也知道这个人会和相欢说什么,她指尖爬出刚刚飞过来的蛊虫。
她的人查到了,这个人就是相欢父亲的妹妹,是当年相欢的外祖母收养的,和相欢的爹爹算是一起长大,两人的父母在相欢父亲十四岁的时候意外去世,家里就他们两个。
曾经还是少年的暗场主让相欢父亲等她,她来了地下暗场,想要谋生且能给相欢父亲带来好生活,这样相欢父亲就不用寒冬腊月给人洗衣服。
少年暗场主刚走没几个月,袁家人找上来了,半年后,成为了暗场一员的她回去,正好看见了对方大婚。
后面的事就查不到了,只知道在相欢十岁那年,这人成了新的暗场主。
袁袂也在这年加入的暗场。
泠萝好笑,这暗场主就是在自我感动,当初人家拿她当妹妹,她转身就走,也不告诉相欢父亲她去做什么,也不敢说清楚自己是心意,只是一句等我,等我两个字多空啊。
相欢父亲一个男子,独自生存,后来有机会摆脱困境为何不抓住要等你一个妹妹。
接近一年才回去,发现哥哥许人了,这人既不去相认也不去报平安,相欢十岁,这人已经成了暗场主,完全有能力改变相欢父子的处境,不为了他们的情谊,就为了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这个暗场主也不该隔岸观火。
泠萝耐心地再等等,想等等暗场主要怎么给欢欢编个故事。
“你怎么一个人......你们找到她了。”
泠萝循声望去,袁袂一脸复杂地站在门外。
泠萝:“坐。”
袁袂:“你知道吗?她这个位置来得不容易。”
泠萝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她就罔顾养育之恩,兄妹之情,眼睁睁看着相欢和他父亲走向死路是吗?”
袁袂一愣:“养育之恩,兄妹之情?”
她不是暗中思念轻杏吗?
轻杏就是相欢的父亲。
泠萝:“这个位置她得来容不容易与我没有关系,相欢的今天也不容易,她这个位置让得让,不让也得让,这是她该还的。”
令牌是相欢父亲从他娘那里继承来的,想必暗场主也知道,她不知道当初暗场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要来暗场的,不过很显然后来她为了权势选择抛掉了这份情谊。
暗场主的位置本来就是有能力者可得,但是得到就要遵守这个位置带来的桎梏。
只想享受权力却不想付出,没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
这人既然接受了这个位置,那无论是相欢还是相瑞来了,就要按照规矩考验,合格了相欢就是她的主子。
泠萝:“多说无益,你想知道自己去查。”
她对别人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又等了会,相欢出来了,泠萝:“欢欢。”
相欢:“泠萝,我们三天后再来。”
泠萝放下茶杯:“行,走吧。”
相欢和泠萝走远了,相欢才道:“又当又力,恶心。”
泠萝好笑:“怎么了这是?”
相欢:“她说她是我姨母,很欣慰在这里见到我。”
“从小到大,我还从未见过什么姨母,哪怕我父亲去世的时候。”
“我们今天不找上她,估计她就不是我姨母了。”
泠萝伸手碰了相欢的脸,看着没色,却是烫的,估计是气的。
泠萝:“他给你谈了什么要求?”
相欢冷脸:“柳城是东大陆的。”
泠萝猜到了:“柳城暗场的主子也必须绝对是东大陆的对吧。”
相欢闷闷答了一声:“嗯。”
泠萝笑了:“我可以让她不是东大陆的。”
相欢突然停下来,他道:“她提的可以是试炼,却不能是阴谋。”
还是以他姨母的身份,打着关心他的阴谋,令他恶心。
泠萝:“你说服她了,或者说她见到了你的态度,强硬不好改变,所以她想用缓兵之计,要三日后会给你出试炼题?”
相欢点头。
泠萝:“小事。”
三日,够了,渗透一个如今暗场,没有多难。
每年这个时候,暗场的人都是最少的,几乎都在外面打探情况,她有的是操控人的办法,一个没有兵的将领,无异于废人,只要封锁住几日的消息,消息传不出去,到时候一切成了定局。无论是谁来了都只能认这个结果。
泠萝:“不说这个了,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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