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无语,“然后呢,接着被欺负?直到死?”
连将军:……
半晌,只能无奈摇头,心想自己一个近乎冷血的人,怎么还学会同情人了呢!
或者对方的选择也没错,就楚辞这样的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嘴角抽动了半天,“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好咧,您忙?”楚辞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好似不是要流放,而是要去郊游。
连将军见状,不禁感叹,这莫不是打击太大,疯了吧?
楚辞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疯子了,她大大方方地重新回到范景瑞身边,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她的新嫁娘。噢,木头人。
眼睁睁地看着,连将军以及随后赶到的大皇子、二皇子,对范府的财物进行一一查验,装箱。
看来,建安帝不仅将太子视为重点怀疑对象,对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多了几分猜疑。
怎会有如此好事?若范家的财物再消失不见,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岂不是会更加紧张?“哈哈哈哈,没想到她楚辞还是个天才!”
越想越美,那嘴角比AK还难压。
殊不知,就是这副模样,直接让连将军认定了楚辞被逼疯的事实。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以至于,第二日传出楚辞生来带煞,却不顾廉耻打晕自己嫡姐,替她出嫁。
并将煞气带到范家,以至于范府当晚被抄家的流言时。不仅连将军嗤之以鼻,就连前来抄家的官兵也没人相信。
一些看不惯又不畏惧平阳侯势力的人,直接将前一晚平阳候管家周延福在范家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
于是,当平阳侯众人终于按下心中恐惧,命人报案的时候,不仅没得到半分同情,反而遭到了冷嘲热讽。
第6章 忽悠千雪小可爱
这些楚辞丝毫不知。
当然,即便知晓也只会拍手称快。
因为太子,不,现在已经是前太子了。因为前太子被贬皇陵。皇帝连审也不审便让范家上下即刻上路。
所有人都明白,范家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且再无翻身的机会。
如此局势下,没有人甘愿冒着被皇帝嫉恨的风险送行,范家上下几乎是光身上路。押送官兵见此情形,为了尽快榨取范家的最后价值,还未出京城,便对范家人挥鞭相向。
楚辞气愤不已,在心里狠狠地招呼他们十八代祖宗。才盯着范景瑞,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忍下去吗?”
“至少出了京城。”范景瑞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那人打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母亲。他恨不得以身代之,但京城耳目众多,他不能,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可以,介时你帮我打掩护。一晚上,没问题吧?”楚辞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也相信这样的要求,范景瑞绝不会拒绝。
果然,范景瑞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完美!
可惜,平衡车在内城畅行无阻,一出京城就废了,就连电动车也一样。最后,楚辞在空间里一阵翻找,找到了一辆电动四轮车。
现在就盼着天黑了!
然,现在太阳刚刚升到头顶。楚辞不禁暗自庆幸。幸好现在是初春,如果是盛夏,那可有的熬了。
再看不远处的范家几位女眷,一夜未眠,又受了惊吓,早上只给了一个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窝窝头,一个个早已经东倒西歪了。
这样下去,别说到崖州了,恐怕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不行,不能再等了。楚辞一挥手,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前世收集的人工养殖珍珠。“官爷,这颗珍珠换一个水囊,可否?”
这下官差们下狠手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甚至为此停下来,喊道:“还有换的么。未来的天气会越来越热,没水可有你们受的。”
如此浅显的道理,范家众人自然明白,但他们身上那点随身之物,还得留着应付更大的危机,只能咬牙摇头。
见此情形,官差也不生气。
毕竟流放之路千里迢迢,什么困难都有可能遇到。到时候,这些人的财物还不都是他们的?不急!
然而,官差们转身时脸色更加阴沉,甚至换一个水囊就一个水囊,里面一滴水都没有。纯纯的故意刁难。
楚辞心里那个气啊,差点没骂出声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再气也只能妥协。“星儿,开启扫描模式。”
“主人,距离此地一千米的主路附近有水源。”
很好,一千米。换算成这个世界的计程单位也就是两里地,应该还能坚持得住。既然如此,楚辞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然而,对于范家的女眷们来说,别说一千米,就是十米也是煎熬。
一直跟在楚辞身边的吃货小可爱范千雪已经带上了哭腔,“嫂嫂,我们还能坚持到崖州吗?不会死在途中,成为孤魂野鬼吧?好可怕,我不要……”
“不会的,你不要怕。晚上嫂嫂教你五禽戏,只要你学会了,别说到崖州,就是天边也能去的。”对于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楚辞是真的很心疼。
“真的吗?那会不会对嫂嫂你有影响?师门那边不会追究吗?”小姑娘明显心动了,但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先担忧楚辞的情况。
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楚辞怎么忍心她死在路上,成为一g黄土。
楚辞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放心吧,不会的。师傅曾经说过,功法虽好,但若无人传承,又有何用呢?”
“所以说啊,如果她知道千雪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愿意修习,不知该多高兴呢!可惜……”说到这里,楚辞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哀伤,“她老人家已经看不到了。”
果然,小姑娘被忽悠上当了,“我愿意,我愿意。如果有机会,我还可以去祭拜她老人家。”
甚至还会扩散思维,“我可以,那爷爷、奶奶、爹娘、大伯、大伯母、叔叔、婶婶们,应该也可以吧?嫂嫂……”
“自然。”楚辞本来还在担忧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增强范家众人的抵抗力。现在好了,现成的理由送上门儿。
一旁的范景瑞见状也没阻止,反倒乐见其成。
可惜,无论是范千雪、还是楚辞,乃至范景瑞都要失望了。范老夫人竟然以女子习武粗俗不堪为由拒绝了。
啊,啊,啊!书里光写范老夫人如何大义,但没写她还是个老古板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于是,楚辞很光棍儿地将这个难题丢给了范景瑞。“范景瑞,现在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范景瑞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
可惜,楚辞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堂堂京城第一才子也认为,女子习武就是粗俗不堪?女子的一生就只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活?”
饶是博闻如范景瑞,此时也被楚辞的质问有些语塞。同时有种预感,如果不能回答好这个问题,他与楚辞刚刚建立起的关系将会破裂。“我不是,我没有。”
“我只是认为……”
不管范景瑞认为的是什么,楚辞都非常不爽。“认为什么?”
“女子之间更好沟通?”
“还是认为范老夫人只占了一个长辈的身份,我就得退让吧?”
“范景瑞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吧?”
果然,范景瑞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有被戳破心思的窘迫,还有算计一个一直帮助自己的人的难堪。
总之,少年还没有后期即便身处地狱,依然处变不惊的淡然。“我没忘,我也会想办法去劝祖母。”
楚辞叹气,所以读书人真的不能有话直说么。“为什么你没想过让范老爷子直接开口呢?”
第7章 押送官差的刁难
然而,这次的范景瑞非常坚定。“总之,就是不行。”
就连范千雪也在一旁劝道:“嫂嫂,实际上偷偷练也可以的。这样还能防着一点儿官兵,或许还能留个底牌。只要有人敢来,我们一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好吧?”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楚辞也尊重这种隐私,她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够决定是否分享。
一时间,三人相顾无言。其他人埋头赶路,气氛一下便沉重了起来。没办法,鞭子甩在身上真的太疼了。
一天下来,范家众人都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年纪小一些,甚至顾不得家长的警告,痛哭出声。
“二姐,我的脚好疼,不会烂掉了吧?”这是范景瑞三叔家的女儿范千微。她自小受尽宠爱,性子天真烂漫,不是矫情,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而四叔的景羽,千白,千笑,还有五叔家的,景恒,景亮。他们全都不满十岁,一听烂脚,直接被吓得哭了出来。
前世母单的楚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连连后退。离远一些后,快要炸了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清明。
此时的她才发现,在一群哭闹的孩童中间,有一个女孩,不哭也不闹,镇定得令人心疼。
楚辞悄悄拉了拉千雪的袖子,低声问道:“千雪,那个女孩是谁?”
“四伯家的千言,和我同龄。”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因着是庶女,生母又已亡故的原因,为人木讷了一些。这是四伯娘的原话。”
“要我说,千言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没靠山,干脆将自己活生生活成一个透明人。”千雪小丫头小嘴叭叭的,便将范千言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辞闻言若有所思,看来书中的内容很是片面。书中家风严谨的范家,小妾、庶子,庶女,照样不缺。
甚至,还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十岁不到,明显受了虐待。这里面是书里没有提及的。
楚辞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家风严谨”这四个字了。连带着对范景瑞的滤镜都要碎了!
想到这里,楚辞竟有些恍惚,同时心中升起一丝庆幸,庆幸当初范景瑞拒绝了范家的财物。
楚辞心中感慨万千,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忽略了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范家几位夫人复杂的目光。
直到……
“什么,一个木碗竟要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抢?”一道苍老的声音,宛如平地惊雷,在楚辞耳畔炸响。
是范老爷子的?
踏上流放之路,老爷子几乎未曾开过口,每一次开口,都有着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现在?
而现在,老爷子却打破了沉默。
相比老爷子的气愤,官差依旧笑嘻嘻。领头的大胡子更是放肆,甚至挑衅般地说道:“我们这不是在抢吗?”
“你……你们……”
楚辞轻轻地摇了摇头,何必呢?
银子她没有,但东西多的是。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块鸡油黄出现在她手中。
快步走到大胡子面前,“这块鸡油黄未经雕琢,价值千金。即便你眼前这位曾经身居太傅之位,也只有一块而已。换吗?”
“换。”
“不换……”大胡子与范太傅几乎同时开口,答案却截然相反。只不过,楚辞和大胡子默契地选择了忽略范太傅的意见。
他虽然对其他东西不太了解,但对鸡油黄还是有所耳闻的。
出发前,他的顶头上司兼妹夫一直在寻找这种珍贵的石头,以期望借此升职。
现在,简直就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他只要托人把鸡油黄带回去,升职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更重要的是,还能让妹夫欠他一个人情,妹妹在家里的地位也能升一升。
大胡子的心里盘算着,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楚辞的身份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呢?“老大,万一……”
“万一,这责任我担了。另外我再给大家一人五十两。”大胡子自以为声音很小,却瞒不过楚辞。
底下的官差们并不在乎什么鸡油黄,相比之下,五十两银子更具吸引力。显然,大胡子的信誉似乎不错。当下一个个站在一旁,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
大胡子搞定了同事,转头便对楚辞道:“拿来吧?”
楚辞可不会惯着他,她把手一缩,微笑着说道:“且慢,先前所言,不过是玩笑罢了。”
“如今,这鸡油黄的价值何止千金?范家连我在内,共计二十八人。我还需要一辆驴车、两口锅,以及范家每人一个水囊袋。这些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句话大胡子是咬着牙说的。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不是以防万一,他绝对要让这个女人尝尝他鞭子的滋味儿。
现在,他暂且忍她一忍又何妨。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现在,可以将东西给我了吧?”
没想到,楚辞却摇摇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万一您老高升走人了,小女子去哪儿说理去。”
范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心中有苦难言。他几次想开口劝说几句,但又想到之前的危机都是楚辞挺身而出,他一个老骨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范孟士。实在做不出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范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楚辞的错觉,她总觉得老爷子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
或许,在原书中,范太傅早早就去世了。这其中,既有身体上的客观因素,更多的则是承受不住种种心理折磨吧?
不,不行。老爷子可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多少无形的人脉系于他。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将老爷子的命给保住了。
想到这里,楚辞再次从空间中取出一块鸡油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您别心疼了。您看――”
第8章 给皇帝一点儿惊吓
“鸡油……石。快,快收起来。你这孩子,好东西得留着,关键时刻能救命!”范太傅此时也顾不上哀叹了,生怕一个不注意楚辞又将手里的这块儿鸡油黄换出去。
楚辞笑笑,“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现在,不就是关键时刻吗?”
见范老爷子依旧耿耿于怀,楚辞继续劝说:“老爷子,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抵达崖州,比什么都重要。”
“一家人整整齐齐抵达崖州?真的有可能吗?”范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恍惚。
“为何不能?别人靠走。我们可以即将拥有驴车的人。优势明显,从明天开始,老人、小孩儿全部上驴车。只要您老想的开,长命百岁不是梦。”楚辞故意用俏皮的语气说道。
似乎人人谈之色变的流放之路,在楚辞眼中只是一次普通的旅程,而令人恐惧的官差也不过是护卫而已。
范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出楚辞这样的女子,但此刻他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个孙媳妇儿。
“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是我们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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