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傅竟然如此单纯?所以老夫人当恶人也是无奈?
艾玛,她怎么就忘了,书中寥寥数语。但人的一生岂能如此简单,楚辞暗暗鄙视自己,心中又禁不住窃喜。
只要能将这位大佬拉拢过来,自己在范家的地位就能直线上升了!
到时候,拯救范家也会变得轻而易举吧!
想到这里,楚辞看向范太傅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不不不,当时范家的情况,您想得再多也不为过。”
果然,范太傅再次叹了口气。
不过这次更多的是欣喜,“总之,老头子庆幸当初的决定。或许冥冥之中,你这孩子便是上天赐予范家的一份厚礼吧!”
老爷子的嘴还挺甜,别说楚辞相当受用。“老爷子,您把我抬的太高了。我实在不敢当。”
转头再看一脸尴尬的范景瑞,那叫一个无语。如果范景瑞的嘴有老爷子的一半儿会说,看在他长在自己的审美点儿上,自己就留下了。
或许,试着调教一二?不都说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么。
一会儿的功夫,楚辞便由范老爷子发散到了范景瑞身上,而范老爷子对此一无所知。拉着楚辞兴致勃勃聊起了“鸡油黄”,哪还见之前的颓废。
“救命啊,她哪里懂得什么封门青、云彩花、千层纹的。”就连“鸡油黄”也是前世网络发达,在网上听过一嘴,无奈只能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变相的楚辞拯救范老爷子get,就是貌似搭上了自己。
好不容易夜幕降临,楚辞现在是谁的面子也不好用。她装模作样地啃了两口窝窝头,便道:“我累了,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范老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放下了手。楚辞装作没看见,等众人都睡熟后,悄悄地离开了大部队。
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将空间里的电动四轮车取出,直奔皇宫。
皇宫
建安帝年轻时也曾喜好风雅,如今看到范家的许多珍稀孤本被收入自己的库房,不禁想起了当年的岁月。
他兴致勃勃地开始翻阅这些书籍,直到掌灯时分,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因此,当楚辞循着星儿留下的定位找过来时,这位皇帝大人还在和身边的大太监回忆往昔。
建安帝摩挲着手中的书籍,喃喃自语道:“当年老师教朕,为政以德,民心可得;为政以力,民心难服。可是,为什么最后老师却变了?难道真的是人心难填吗?”
说到这里,建安帝的目光中罕见的透露出一丝迷茫。
好么!感情建安帝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楚辞都快恶心吐了。
同样的手法,几乎相同的时间。
不同的是这次是在建安帝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刚刚被查抄还没被建安帝捂热的珍奇书画便不见了踪影。
甚至,他手里的《长短经》也被人硬生生地夺了去。
“护――”驾字尚未出口,一只杯子便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忍着惊恐拿出来一看,“皇……皇上,是您的‘羽裳’。”
羽裳可是连皇帝最喜爱的杯子,平常都高高地摆在博古架上舍不得用,现在却被用来塞自己的嘴。张让简直不敢想象,日后皇帝会怎么对他?
而建安帝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情去管一个阉人。
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张让命令道:“去传,不,去请通玄真人。另,传连德海御书房觐见。此事绝不可外传,你可明白?”
“明,明白。胡德平正愁没机会将功补过,此事让他去办。绝对万无一失。”张让闻言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人选。
不过令楚辞震惊的不是张让,而是“通玄真人”这个大骗子。后期皇帝就是因为听信了这个骗子的蛊惑,猛嗑丹药,将自己嗑废了,以致朝政荒废。
所以说,若无“通玄真人”这个骗子在前面忽悠,张让虽有权术,也无立于朝堂的机会。
想通这一点儿,楚辞没有任何犹豫,取出前世无聊制作的冰箭,干净利落地一箭射穿“通玄”眉心。
冰箭遇热即化,看上去“通玄”就像被人隔空秒杀。皇帝的心呐,登时拔凉拔凉的呀!
然,他是皇帝。临危不惧是基操,处变不惊是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来者何人?可否留下缘由?”
楚辞深感钦佩。
不过钦佩归钦佩,并不妨碍她给皇帝留下一些惊吓。从空间中取出变声器和大喇叭,高呼:“扰乱国运者,当诛!”
听闻此人扰乱国运,其身份存疑?
张让不禁心中一惊,名义上此人乃是自己引荐给皇上的,如今出了这等事,自己难辞其咎。
当下,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皇上,奴才不知啊,奴才真的不知啊。”
第9章 夜半吃鸡
“去查!”短短两字,却饱含无限愤怒。堂堂帝王,竟被人当猴耍,颜面尽失,此乃何等耻辱!
真是鞭子不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楚辞心中鄙夷,暗自摇头。小声嘀咕了句:“急了,他急了。”
却忘了,方才看热闹看的兴起,只摘掉了变声器,大喇叭还开着呢!
是以,继“扰乱国运者,当诛!”后,皇宫众人又听到,一道戏谑的女音,“急了,急了,他急了。”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在皇宫恶作剧,几位贵人怒了。发誓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人找出来,让皇上看到他们的能力。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皇帝,楚辞口中寥寥数语,犹如利刃,直戳皇帝心窝。简直诛心呐!虽未点名道姓,建安帝也觉自己堂堂帝王的颜面荡然无存!
手上青筋暴起,一张脸阴沉恐怖到了极致。
这,这,这。这是他一个太监该看到的?
张让恨不得当场变个身再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可惜这个操作难道级别有点儿高,现实不允许。最后还是张让脑子转的快。“皇上息怒。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建安帝压了压眉心,满眼阴鸷:“说。”
“据奴才所知,京城失窃是从平阳侯府开始的。而二皇子府损失尤为严重,且二者被盗手法颇为类似。”
“平阳侯?抄家千金仍嫁入范家那位?”初代平阳侯以军功封侯,奈何子孙不肖,安生日子过久了,竟渐忘祖辈荣光,转而轻视武事,还一心往文臣的阵营钻营。
可惜全都天赋平平,难有建树,以致于皇帝几乎记不清朝堂之上还有这么一位侯爷。而唯一的记忆?还同范家有关。
“是,然起初婚约乃属假千金。嫁入范家者,确为刚寻回一年之真千金。据传,是真千金倾慕范大公子,故私自代嫁。”
张让这话说的艺术啊,句句没提平阳候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又句句强调了平阳候的无耻。妙,实在是妙。她喜欢。
楚辞本来打算离开的,听到张让的回答又硬生生的立住了脚步。
果然建安帝没让她失望,“二皇子?还真是朕的好儿子。暗一,去查。”
楚辞满脸的兴奋,皇帝出手,二皇子是不是要掉马了?可惜她高兴的有点儿早,“暗二,去给朕盯着范家。如有异动,就地格杀。”
“狗皇帝,之前流放还不够,现在还要赶尽杀绝。”那原书范家的惨状,是不是也有皇帝的手笔。
楚辞恨的牙齿直痒痒,恨不得像之前送走“通玄”一般,将这个狗皇帝直接送走。
不,不行。影响太大。而且万一最后得胜的是二皇子呢,她就不替别人做嫁衣了?不行,不行。
可这口气不出,楚辞要炸。
思来想去,楚辞决定了气要出。皇帝的命也要留着。突然瞄见空间地面散落的一柄电击手电,坏笑一声,直接怼到了建安帝的屁股上。
开,关!开,关!我再开,欧唔欧唔……
楚辞嗨皮了,建安帝可就老惨了!
如果之前是建安帝单方面社死,现在,前朝、后宫都知晓皇帝触怒神明被惩罚了!
欧耶!这次进宫,收获出乎意料的丰厚呢!
走了,走了!心情甚佳的楚辞,如同来时一般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心情太好,坐下的时候动静儿,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就同范千雪张逮了一个正着。“嫂嫂,你这是……”
楚辞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嘘,我去整了点儿好东西。”
说着,便从空间里取出一只尚有余温的烧鸡。
范千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可置信地望着楚辞,结结巴巴的说道:“嫂嫂,你,你,你还会打猎?做烧鸡?”
楚辞能说,她不会么。然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认了:“嗯……不要在乎那些细节。快,吃个大鸡腿儿。”
“这个……”范千雪即便被娇养,但闺秀礼仪规矩样样拔尖儿。长幼有序更是被她刻在骨子里的道理。
即便自己馋的的口水都快要兜不住了。依然坚持着:“嫂嫂,鸡是你打的。鸡腿你吃,我吃个鸡翅膀就好。就是,就是……”
范千雪这小丫头果然聪明伶俐,白天自己只是略有一丝迟疑,她便察觉到了。楚辞心中暗赞!
随即微微一笑,安抚道:“千雪放心,少了谁也不会少了老爷子、老太太的。我待会儿便让你兄长送去。”
范千雪欲言又止,然未及开口,便被一个大鸡腿堵住了嘴。楚辞笑道:“快吃吧,小孩子家家别想那么多,小心不长个儿。”
范千雪脸色微红,心中虽知楚辞是为自己好,但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范景瑞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失落,他也想吃大鸡腿。
可惜,楚辞并不理会,毫不客气地将另一个鸡腿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见此,范景瑞终于急了。“楚……娘子,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才睡过去了!”
“呵呵!”楚辞轻笑一声,其语意不言而喻:你猜我信不信?
范景瑞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窘迫,然肚子饥饿难挨,尤其,见堂妹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娘子,为夫也饿了。”
还以为能撑一会儿呢!没想到,还挺能屈能伸!楚辞心中暗自好笑,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待其话音刚落,便将两只烧鸡丢了过去,“自己去分。”
听到楚辞这么说,范景瑞知道自己被涮了,也不生气。反而还好心情都道了句谢:“多谢!”
好吧,楚辞必须承认,有时候聪明人也挺讨厌的,连做个恶作剧都成功不了。
算了,睡觉。明天,她亲爱的驴车应该就到位了吧?“骑上她心爱的小摩托,怎么也不会堵车……”
虽然毛驴跟摩托没半点儿关系,但不妨碍楚辞心中欢喜。嗯,就是春天的晚风有点儿冷,一条毯子不够,身下垫子来凑!
暖暖和和,贼拉舒服。配合着脑海里的小曲儿,楚辞便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第10章 帮手来了
“不是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并无……”
“我荣府上下二十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范千希,你莫非想说我荣府上下都眼盲心瞎不成?”
这是什么声音,楚辞惊醒。难道自己再次穿越了。不,不会这么倒霉吧?环顾四周,发现披在身上的毯子不翼而飞,垫子还在。昨天被自己投喂的小可爱和便宜夫君也在眼前。
所以,这又闹哪样?
“夫君,堵在前面这么东西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同范家什么关系?”
范景瑞脸色阴沉,心中暗恨自己的妻子在任何情况下都如此没心没肺。
但,想到她的能力,他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解释道:“我大姐,范千希。容家说她……与人私通。”私通二字似乎难以启齿。
而楚辞,范千希三个字。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光顾着敛财,把这位可怜的妹妹给忘了。
范千希,范家第三代第一个孩子,自小被范老夫人教养长大。
却因一次落水被许配给了一个七品养马的小官儿。婚后生活如何,书中并未提及。
然而,书中着重描写了范家被流放之后,范千希被容家污蔑,独自前往岭南,却不幸遭强盗杀害的情节。自此,范家似乎被诅咒笼罩,一个个都遭遇了不幸。
所以,范千希绝对不能有事儿。“所以,你们这么多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
楚辞盯着范景瑞,眼神犀利,仿佛他只要敢说一个“是”字,就要将他大卸八块。
“我……不是……我”范景瑞欲言又止,几次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
楚辞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恼怒,再看不远处那婆子的手都要戳到范千言脸上了,二话不说,快步奔了过去。
在那婆子下手之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举目皆惊。
“你……你竟敢打我?”那婆子更是难以置信,不过一群流放犯,一个弃妇,她竟然被打了。
而后,柿子专挑软的捏,她将怒火转向了范家。“女儿偷人,媳妇儿不问缘由直接打人,这就是范家的家教吗?”
没想到,这一招竟奏效了。范老夫人直接板起一张脸,“楚辞,道歉。”
再看那婆子一脸得意的神情,楚辞抬手,再次给了她一巴掌,“敢跟我玩心眼儿,嗯?”
“对不起,是老奴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老奴吧。”
然而,婆子是个识时务的人,立刻向楚辞赔礼道歉。
明明当事人都已经道歉了,范老夫人却仍然愤怒地指责着:“楚辞,你这是在败坏我范家的名声!我范家的声誉,岂能容你如此践踏?你这样做,让我范家在这世上如何立足?”
“如果范家的名声,需要人命来成全的话,不如不要。”楚辞的话坚定,也让范家众人羞愧。
最后干脆,纵容了楚辞的行动。范老夫人还想开口,却被小儿子范崇荣紧紧地拉住了。
楚辞见状,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范千言,问道:“你才是当事人,你想过怎么办吗?是费尽心思留在荣家,忍受羞辱,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还是离开那些烦心事,以后的生活自己做主。”
“我想去崖州。”范千言见楚辞竟如此果敢,不仅能制服婆子,还能让祖母闭嘴,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就去崖州。至于荣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楚辞瞥了一眼所谓的休书,除了洋洋洒洒一篇文章,中人签字、官府用印,一样都没有。
只要范家能够东山再起,这东西根本不值一提。届时,嘿嘿,有荣家好受的。须臾之间,楚辞的脑海中已经为荣家构思了不下十种悲惨下场。
“好。”范千希至此一颗心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归属。
楚辞也不负所望,“那以后物资采购任务就交给大姐你呢,大姐。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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