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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文澄澄好奇地问。
“她是个omega，但她痛恨自己的性别，非常痛恨。”池路白语气淡淡，“难以控制的发情期，娇弱的身躯，都支撑不起她的野心……她想摆脱信息素控制，但切除腺体的副作用太大，这个社会上对于性别的固定印象，也让她难以接受。alpha总是处于上位，统治者也多为alpha，omega即便成为科学家也被人很不看好，所以，她便生出了转换性别的想法……”
“不去评价她的研究在伦理方面的影响，单论她的初心，我个人觉得不算错。”池路白说，“后来她的研究也不仅仅为了自己，更为了诸多被性别所困扰的人，从最初研究omega如何变成alpha，到研究beta变成alpha，alpha变成omega……”
说到这，池路白看了文澄澄一眼。
“作为科学家，她敢拼敢做，但作为母亲……她不太合格。”
池路白轻飘飘的说着，语调没什么起伏。
文澄澄静静听着，没说什么。
此时此刻，池路白需要的也只是倾听者。
“我父亲跟我母亲没有感情。”池路白继续开口，“我的到来也不被期待，我母亲发情期，遇到我父亲，没控制住，两人原先并不认识，全然陌生人，事后我母亲自己走了，后来发现有了我，独自生下我。”
顿了顿，池路白神色微微轻松，“我父亲倒是个负责任的人，在我母亲死后知道了有我的存在，便把我接回身边，抚养我长大，不过……关于我母亲，他其实知道的不多，我母亲跟他本质上就是陌生人，我也不想因为我母亲的事打扰他。”
文澄澄点头，倒是有些理解池路白的想法。
“我母亲虽然生下了我，但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研究院。我和她相处也不多，我什至觉得，她讨厌我。”池路白说，“她是在她最讨厌的发情期内无奈有了我，我的存在，标志着她的无能为力。”
“不会的。”文澄澄立刻道，“如果真的讨厌你，又怎么会生下你呢。”
池路白愣了下，没说话。
文澄澄：“而且你还这么好看！你小时候肯定超可爱！怎么会有人讨厌你呢？”
池路白笑了，嘴上却还嘀咕了一句，“你都不记得我小时候什么样……”
文澄澄尴尬了一瞬，很快就坚定开口，“那我也知道，你肯定超可爱。”
“睡吧。”池路白说。
文澄澄顿时呆住。
……睡吧？ ！
是一起睡？还是分开睡？
这种语境下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就算是前者，在刚刚得知他母亲的事情后，文澄澄也根本不忍心拒绝他！
池路白一看文澄澄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多了，眼底笑意更深，这次倒是没逗她，“早点睡，你需要好好休息。”
这种环境下，逗她也等于为难自己。
第52章
“我听池路白说你都已经回来了？这来回折腾的……”第二天，司空飞给文澄澄打电话，上来第一句就是感叹，“我还准备这周末也回趟家，去看看你呢。”
“你看我做什么？”文澄澄正躺在酒店套房沙发上看电影，“你回家看看司空阿姨差不多。”
今天周五，池路白还有课，本来他想就在酒店陪着文澄澄的，但文澄澄觉得没那个必要，她又不是病人，早上吸完池路白的信息素，感觉可以撑好久，就催着池路白让他去上课了。
毕竟这家伙昨天去找她的时候都没请假，而文澄澄可是有正当理由且已经跟辅导员请过假的。
哪怕文澄澄已经知道池路白报她们学校的考古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并不是自己真的感兴趣，但既然已经读了这个专业，那还是要好好学的，起码得拿到毕业证啊！
而且，如果大一成绩优异，大二也可以考虑转专业。
报仇这件事情上，文澄澄帮不了什么，但以后学习和日常生活上，文澄澄肯定要对池路白多上心的。
在文澄澄的督促下，池路白还是不情不愿去上课了。
他一在学校出现，昨天司空飞让帮忙找人的同学就立刻告诉了司空飞。
司空飞早上第一节 课已经上完了，得到消息后就顺路去看了眼池路白，然后从池路白口中得知文澄澄昨晚已经陪他一起回来的消息。
池路白还特意在他面前强调了“陪他一起”四个字。
司空飞对于池路白这一幼稚得把他当成假想敌的行为十分不屑，自觉十分成熟地没有戳破他暗暗跟他炫耀的小心思。
“你不在家我都不想回去，回去也是被我妈念叨。”司空飞说，“我本来也是想着回去看看你，毕竟你第一次易感期反应那么大，我不得关心关心你吗？到时候再跟你一起回来，路上还有个伴。”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这次身体很好。”文澄澄无语又好笑，“你要是乖一点，司空阿姨也不至于念叨你。”
“我哪里不乖了？”司空飞哼唧两声，“她就是喜欢你这种乖巧文静的，以至于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你别瞎说。”文澄澄斥了句，不由就想到了没妈的可怜孩子池路白，瞬间又有点心疼，“妈妈肯定最喜欢自己的孩子。”
司空飞瞬间听出她意有所指，“你这不是说我，说池路白呢吧？”
文澄澄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对了，那个，我刚刚没忍住，多问了一嘴。”司空飞老实承认，就是声音有点虚。
文澄澄愣了下，随即淡定问道：“你问了什么？”
她是想着，即便司空飞问了池路白妈妈的事儿，那也无妨，池路白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敏感。
“就是问他前天怎么没直接用信息素安抚你啊，”司空飞道，“这来来回回折腾了一通，你回去，他跟着回去，当晚又一起回来，多麻烦呀……”
文澄澄：“……”
文澄澄：“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忘了啊。”
司空飞：“嘿！我跟你说还真不是！”
这也是司空飞专门还跟文澄澄汇报一下的原因。
真要是这么简单地理由，他也就不提了。
司空飞当时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嘴，没指望能得到回复。
结果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电话这头，文澄澄也愣了下，“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司空飞：“他说他要准备一下。”
文澄澄：“准备什么？”
司空飞：“……他没说，就说要准备一下才可以，但肯定不是心理准备！”
司空飞的一通电话，让文澄澄原本悠哉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直在想池路白到底要准备什么。
仔细一想，其实她也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
池路白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的易感期到了，那不应该紧跟着就能想到他可以用信息素安抚她吗？
如果池路白坚持说经验不足一时之间没想到，这倒也没毛病，这也是他跟文策的解释。
但为什么对着司空飞却说要准备一下？
而且，池路白肯定知道司空飞和她几乎无话不谈。
他给司空飞的回答，极大概率会被文澄澄知道。
所以，与其说这是给司空飞的回答，倒不如说是给她的回答。
这也跟池路白最大的秘密有关？
但这能有什么关系？
文澄澄实在没法把两者联系起来。
“准备什么？”池路白中午一回来，文澄澄就立刻凑上去问了句。
“哼。”池路白轻哼一声，“我就知道司空飞那家伙肯定告诉你。”
文澄澄猜对了，“所以你就是想让他告诉我的对吧？”
池路白点头轻笑，“对。”
文澄澄：“所以到底要准备什么啊？”
池路白没有直接回答，先笑着夸了句，“这次表现不错，终于肯直接问我了。”
文澄澄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愣。
“我还真怕你不问我。”池路白说，“看来昨天的谈话还是有点用的。”
文澄澄心情复杂，又无奈又心涩。
所以，之前她每次的不好意思多问，其实池路白都是希望她能主动问出口的？
她觉得是在顾忌对方的心情，不想过多探索别人的隐私，但落在池路白眼里，可能就觉得她和他太生分了。
文澄澄想起之前和苏韵的聊天，苏韵让她不要想太多。
她以为自己已经长进不少了，甚至还听从她的建议，跟随自己的心，直接大胆告白。
但其实不要想太多，也不仅仅是在大方面的决定上，在日常两个人的相处中，也不应该想太多。
“嗯。”文澄澄点头，“有用，我以后一定不考虑太多，直接问。”
池路白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以，要准备什么？”文澄澄又重复了遍。
池路白：“暂且还是秘密。”
文澄澄：“……？”
不是他自己让她直接问？ ！
结果问了又不说！
也就仗着她喜欢他，不然她肯定是要生气的。
池路白轻轻捏了捏文澄澄的脸颊，“你快想起来吧，想起来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文澄澄歪了歪脑袋，这怎么也跟小时候的事情有关？ ！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不然怎么会毫无印象？ ！
如果能让池路白如此念念不忘，甚至还牵扯到了长大后的很多事情，那她怎么也该有点想法才是。
“如果我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办？”文澄澄弱弱的说了句。
池路白：“那就看我还能忍多久。”
又是忍……
文澄澄想起池路白之前用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说快了，他忍不了多久了……
之前她就没问。
既然池路白鼓励她多问，那文澄澄也不客气了。
文澄澄：“忍什么？”
池路白盯着她，没说话。
文澄澄：“……还是秘密？”
池路白：“不是。”
文澄澄眼睛亮了亮，静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池路白上前一步，在文澄澄茫然的眼神中将她整个搂紧怀里，胳膊微微使力，抱紧，下巴轻轻搭在文澄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忍不住想和你……坦诚相待。”
文澄澄直觉这个词用如此暧昧的语气说出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还没等她多想，就又听池路白补充了一句，“字面意思。”
池路白嘴上说忍不了多久，但在文澄澄看来，其实他还挺能忍。
她易感期那么好的机会——孤A寡O ，两人还住在酒店套房了，几乎就是一墙之隔，信息素错乱交缠，热恋中的小情侣……
再没有比这更好地机会了。
如果池路白真的忍不了了，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
文澄澄也羞涩的暗示了，如果他真的想，她是愿意的。
然而现实却是，文澄澄暗示完之后，池路白反而开始离她远远的，还让她别诱惑他。
文澄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忍不了那个呢！
文澄澄一直到易感期彻底结束之后才回学校。
苏韵知道她这几天其实是跟池路白住酒店，所以文澄澄一到宿舍，苏韵就用暧昧和调侃的眼神盯着她，冲她不怀好意的笑，“怎么样？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爽不爽？”
文澄澄：“……”
文澄澄：“这么可爱的脸，别说这么猥琐的话。”
得知文澄澄和池路白还是纯洁的，苏韵表示难以置信。
成年男女，热恋情侣，未婚夫妻！
在酒店开房分开睡，什么都没发生……这是什么纯情小学生的恋爱？ ！
苏韵甚至隐晦的垂眸悄咪咪瞅了两眼她的下半身，就差直接问她是不是不行了。
幸亏文澄澄没有太强那方面的自尊心，不然感觉有被冒犯到！
这一点司空飞还是很让人满意的，了解文澄澄的性子，知道她不是重欲的人，平时连小黄.片儿都不看，在这种事上也很慎重，所以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司空飞表示很理解。
文澄澄也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好伙伴，他又能理解她，文澄澄便忍不住又跟他咨询了一下，“你说什么秘密会跟要不要字面意义的坦诚相待有关？”
第53章
这个问题，文澄澄其实已经琢磨有一阵子了，实在想不出答案。
好在这段时间快学期末，忙着复习准备考试，勉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这会儿考试基本结束，一下子空了下来，文澄澄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这个问题。
文澄澄大致给司空飞讲了讲，多一个脑子，多一点思路。
她和池路白的事情，司空飞是最了解的，包括池路白母亲事情的真相，也在池路白的应允下，告诉了司空飞。
司空飞既然已经参与了开始，如果不告诉他最终结果，让他一直抓心挠肺的，实在对他很残忍。
而且跟司空飞说了也不是没有好处。
如果说司空飞起初只是因为顾忌着文澄澄的面子，所以对池路白忍让尊敬，但在听说了池路白的遭遇之后，对他也慢慢开始由内而外的产生一点怜惜了，两人关系肉眼可见的缓和许多。
加上让他完全了解情况以后，也能正好让他帮忙分析一下池路白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秘密。
司空飞乍一听，也有点迷惑，一边思考一边分析起来，“那就是身体的秘密？有什么身体缺陷？但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吧，更谈不上忍不忍了，能说忍，那就证明池路白还是有那方面能力的，不至于不行……”
文澄澄：“……”
或许，这个话题还是稍微有点尺度大了。
和另外一个人讨论男朋友行不行……太怪了！
但说都已经说了，想撤回也不可能。
“嗯。”文澄澄点点头，企图跳过这一点，“这些都还是在正常思路上，白白这个人不能用正常思路去想，你能不能突发奇想一下，找个比较不寻常的角度？”
司空飞：“嘿嘿，我想象力丰富这件事儿终于还是瞒不住了！”
文澄澄：“……”
还真会自己找阳光去灿烂。
司空飞：“其实我还真有点想法。”
文澄澄眸光微亮，期待的看着他。
从司空飞过往的战绩来看，不靠谱的背后往往还就是真相，文澄澄对他期待值很高。
司空飞：“秘密，身体，这两个元素结合起来，如果不是身体有缺陷，那就是……他的身体本身就是秘密的一部分。”
文澄澄：“……不要卖关子，请直说。”
司空飞：“表面看不出来，脱了衣服才能看出来，很明显，那就是私密的生殖构造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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