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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澄澄愣了。
她没看过真实男性omega的生殖构造，但在生物书上了解过，男性omega，男性beta和男性alpha都是不一样，简单来说，只有男性alpha最不同。
“不可能吧……”文澄澄低喃。
司空飞也迟疑点头，“应该是我想多了，你不是都已经闻过池路白的信息素了？而且，你们的信息素在数据库中匹配度还是99%，这总不能造假吧！”
“造假……”文澄澄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池路白妈妈的研究项目就是……”
“我靠！”司空飞也猛地反应过来，被这一巧合惊到了，“不会吧？！难不成池路白妈妈的项目真的成功了？！这么牛！不对啊，池路白不是说还没能完全实现吗？”
文澄澄却是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没能完全实现，那说不定还是实现了一点……池路白最喜欢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了！说不定她妈妈的项目能帮他短暂的改换性别呢？所以他的信息素闻起来是omega的……他之前跟你说要准备一下，是不是就是用了什么药剂，需要一段时间发挥药效？！”
文澄澄说着，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这还都只是她的猜想，但却总觉得已经接近真相了。
代入进去，完全说得通，甚至还有他妈妈的研究做前提……
所以——池路白其实是个alpha！ ？
这就是他最大的秘密吗？
司空飞和文澄澄都没有明说，但这个最终推论，两人都想到了。
司空飞思路如此跳脱的人，之前还大胆提出橙子就是池路白，这会儿在这个猜想面前，都怔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文澄澄也一时无语，安静地平复心情，慢慢消化。
回想第一次正式见面，池路白就跟她提起AA恋，还莫名其妙吃司空飞的醋，也曾问过她关于性别的看法。
他不同于寻常omega的作风，被说是装O的也毫不生气还反过来问她如果他真是装O的她怎么想，没有发情期……
种种怪异和不寻常，如果前提是，池路白是个alpha，他真的在装o，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越想，文澄澄就越觉得合理。
如果她所想都是真的……
那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如果文澄澄是个土生土长的女alpha，好好的omega恋人突然变成了alpha，那估计确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这就相当于，她本来谈了个男朋友，结果最后告诉她，她男朋友是男扮女装的……她一个铁直女，想想就很崩溃，或许会感觉被欺骗了感情。
虽说她一直提倡性别不是问题，不过这是对这个世界6种性别而言，男性alpha 、 beta或者omega对她来说的确没什么太大区别，她本人对于同性恋者也没有任何偏见。
但就她自身来说，她应该不会把一个女孩子当成爱人，得知对方是女孩后，爱情多半会慢慢变质，从爱人变成朋友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池路白视此为最大秘密，文澄澄倒也能理解。
想通了这一点，文澄澄也就释然了。
现在，就只差最后求证。
司空飞大概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几个月来和池路白相处的点点滴滴，怕是也越想越觉得池路白是个alpha的可能性很大，比她本人还要着急和焦心，“我靠！这不是骗婚嘛！不行，我等不及了，咱们现在就去问他！”
说着，就站起来想拉着文澄澄去找池路白。
这会儿已经快放寒假了，日常已经没什么课了，各门专业课选修课都纷纷开始进入考试阶段，就等全部考完就能放假回家。
文澄澄她们专业的考试已经大部分结束，剩下都是比较轻松的选修，不然文澄澄也没时间跟司空飞在这儿闲聊，但池路白他们专业还在忙着考试，否则也轮不到司空飞和文澄澄过“二人世界”。
“你别激动啊。”文澄澄反过来拉住了他，“他考试呢，而且，骗婚……这个词就有点夸张了。”
池路白转眸看文澄澄似乎都已经冷静下来了，十分不解，“不是，澄澄你怎么这种时候还这么淡定？？你不生气？！”
“不气啊。”文澄澄道，“只是性别换了，池路白还是池路白，而且，他其实之前给过很多暗示了，不算故意欺骗。”
司空飞瞪大眼睛看她，“只是？！从软萌的omega换成了糙汉alpha，你还说只是？！”
司空飞大为不解。
文澄澄：“……你确定白白跟软萌这个词有关系？”
司空飞：“……”
一时竟无言以对。
那是无关吗？那简直就是相悖啊！
文澄澄：“还是你不能接受我和alpha谈恋爱？”
虽然嘴上这么问了，但文澄澄其实心底清楚，司空飞并不是直A癌，也不恐AA 。
“不是不接受……我就是觉得你被骗了！”司空飞说。
“知道你为我好。”文澄澄朝他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你坐下，这件事情你先别插手，你也不是不了解白白，他肯定不是故意骗我，想必有什么苦衷。”
司空飞看文澄澄还能笑得出来，简直佩服。
不过，这的确是小情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哪怕跟文澄澄关系再亲，也是第三人，没法插手。
司空飞也慢慢冷静下来，“行吧，反正你自己不觉得委屈就好。”
“你看我像是委屈自己的人吗？”文澄澄摊手。
司空飞点头，“像！”
文澄澄：“……？”
司空飞：“你看你，谈个男朋友，那么多秘密不能直接问，都自己憋在心里，能不委屈吗？”
文澄澄笑开，“不委屈！这不还有你听我倾诉，陪我分析吗？”
司空飞顿时也乐了，骄傲的点点头，“那倒是！兄弟一直在！”
劝住了急不可耐想去求证的司空飞，文澄澄自己倒是没有急于求证什么。
其实她已经觉得十有八九她是猜对了。
但——
她还是没有想起来她和池路白小时候的事儿。
她还要再想想。
换个角度，说不定真能想起什么。
之前一直默认池路白是omega ，以至于脑子里搜索的一直是她小时候遇到的omega小朋友们，能想起来什么才怪。
但如果池路白是alpha……
也有点难！
身为一个alpha，她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基本都是alpha小朋友，需要筛选的人员反而增多了。
文澄澄是真不介意池路白是alpha还是omega ，所以对待池路白的态度几乎没有任何转变，甚至还放肆了许多，对于让池路白帮忙做些力气活也不再有丝毫欺负omega的心理负担。
为此，池路白也毫不吝啬的表扬了她。
在池路白眼里，就是觉得文澄澄跟他更亲近了。
文澄澄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随意放肆，偶尔耍点小脾气小任性，还会像怼司空飞那样怼他，池路白全都乐呵呵的全盘接受了。
倒是司空飞对待池路白的态度有所变化，从眼神，到行为举止。
文澄澄知道司空飞在想什么，所以看在眼里只觉格外明显。
但池路白似乎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随口跟文澄澄说了一嘴，没太多想，毕竟，池大少爷除了文澄澄，也并不关心别人的心理。
而且，后来文澄澄怕司空飞太明显被看出来，还让司空飞稍微注意一点。
司空飞倒也爽快，直接大幅度减少了出现在池路白面前的频率，说等文澄澄跟他彻底摊开了再去露脸。
池路白对此求之不得，更不会觉得奇怪了。
考试几天很快过去，转眼寒假到来。
文澄澄比池路白先考完，其实她已经可以放假了，成绩回家在网上查就行。
不过男朋友还没放假，文澄澄自然是要留下来等等他的——而且文策也叮嘱了，放假那么长时间不能浪费，让她必须等着池路白一起放假，之后再带他一起回家，要是只有自己就先别回去了。
这真是亲爹。
第54章
大学生的假期很长，完全可以让池路白在她们家过几天，再送他回去和家人团聚。
不过文澄澄征求了一下池路白的意见，没有直接邀请，怕池路白有事儿要忙。
她先问了他寒假有什么打算。
好在，池路白并不忙。
他母亲的案件在牛晖和池路白重金雇来的团队共同努力中接近尾声，证据确凿，犯人终将伏法。
牛晖也正式以池路白母亲的名义，根据找回来的部分资料，继续朝着池路白母亲没有完全实现的目标迈进。
池路白多年的心事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寒假能前所未有的轻松度过——前提是有文澄澄陪着。
所以，寒假那么长，一放假就各回各家这件事儿也压根不在池路白的考虑范围内。
“打算就是一直粘着你。”池路白理直气壮地说。
文澄澄失笑，回了句，“求之不得！”
于是等池路白考试一结束，两人就一起结伴回了文家，受到文策的热烈欢迎，俨然已经把池路白当成铁板钉钉的女婿了。
文澄澄看文策那么喜欢池路白的样子，心底不由还有点虚。
忍不住想着，文策将来要是知道他的未来女婿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会不会生气
文澄澄觉得应该不会，文策的思想也很开放，不会在意这种性别问题，他连家产一开始都没指望她来打理，更不会执着于非要让她找个omega生孩子来传宗接代了。
二爸爸更是不拘一格的艺术家，又经常跑国外，思想更是开明。
而只要二爸爸没意见，文策就更不会有太大意见了，倒也不用太担心。
事实上，她也不可能因为两个爸爸的反对，就跟池路白分手。
所以，文澄澄打算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就直接告诉两位。
但不急——起码得等到她和池路白先彼此坦白后。
池路白在文家住了几天，当然，为了防止忍不住和文澄澄擦枪走火，两人是分开睡的。
转眼也快到年关了，大街小巷过年气氛都逐渐浓厚。
池路白即便不舍，也提出该回家了。
文澄澄点头同意——再把人家儿子留在家里，池叔叔对她就更有意见了。
“你陪我回家，在我家住到年夜再回来。”池路白一本正经建议，“要是文叔叔没意见，年夜也别回了吧，年后我再陪你回来。”
文澄澄顿时汗颜，还真是一天都不放过。
不过因为文澄澄和池路白都不算话特别多的人，大部分时候，两人待在一起也很安静，就是互相陪伴着，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知道空间里有彼此的存在，就够了，也不是真的每时每刻黏在一起跟连体婴似的。
所以，对于池路白的建议，文澄澄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
晚上餐桌上，池路白把自己准备回家的消息告诉文策，还申请让文澄澄陪着。
文策大手一挥，“回去这事儿不着急。”
文澄澄一愣，心说她爸再怎么喜欢女婿，也不能直接不放人回家啊。
刚准备说他两句，就听文策又接着开口道，“你爸爸后天就来A市，有个慈善活动，不如后天你们跟我一起去，在那儿跟他碰头。”
池路白在时间上本来也很随意，听说他爸要过来，便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什么活动？在哪里啊？”文澄澄问了句。
“在儿童福利院，你小时候还跟我去过好几次呢。”文策说，“当时还说福利院有一个小朋友很可爱，问我能不能收养他。”
池路白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转眸看了眼文澄澄。
文澄澄起初没注意，听文策说完，点了点头，“我记得呢，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妹妹，一开始都不理我，但后来帮她赶跑了欺负她的一群小朋友，才开始搭理我。”
池路白：“……小妹妹？”
文澄澄点头，以为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转过头来准备跟他细说一下。
不等她开口，就听文策惊诧的问了句，“什么小妹妹？那不是个男孩吗？”
文澄澄以为她爸记错了，纠正道：“是女孩啊，长头发，眼睛大大的，瞳孔颜色好像还是琥珀色……啊，这么一想，跟白白你的眼睛颜色好像还有点像呢。”
说着，文澄澄转眸看向池路白。
——然后就发现池路白面色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文澄澄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她家醋精男朋友该不会连她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女孩的醋都要吃吧？
“你别看人家长头发就觉得人家是女孩子！”文策好笑道，“你不是问我能不能领养他吗？后来我去问了，不过可惜晚了一步，那孩子当时已经被人领养了，但工作人员跟我说，那是个男孩子，还是alpha，所以去福利院没多久就被人领养了。”
福利院里的孩子们，属alpha领养率最高，因为alpha体质最好，比平庸的beta和娇弱的omega都更受欢迎。
文澄澄彻底愣住，是个男孩子，还是个alpha，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对了，记忆中的小妹妹在她面前也暴露过信息素，所以她知道小妹妹是个alpha，跟她一起玩耍的时候就更自在了。
而那个“小妹妹”的信息素，好像也是橙子味的……
文澄澄转头盯着池路白，脑子里也试图回忆起记忆中那个小朋友的模样，和此时此刻面前这张脸做对比。
即便她对那个“小女孩”还有印象，但毕竟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她也只记得那位小朋友很可爱，具体五官和长相其实已经迷糊了。
不过，这双眼睛，确实有点像。
池路白也沉默盯着她，依旧是那副一言难尽的无奈表情。
文澄澄也很无奈。
她不仅搞错了第二性别，连第一性别都搞不对！
这她怎么可能把面前英俊帅气的池路白和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
往常吃完晚饭，池路白和文澄澄都会在楼下陪文策坐会儿。
但今天两人十分默契。
不仅迅速的解决了晚饭，吃完之后，都不用开口说什么，两人只无声对视了一眼，便一起上楼回了文澄澄房间。
文策倒也没多想，年轻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风，他这个中年人已经跟不上了。
一进房间，关上门，文澄澄就迫不及待开口，“是你对吧！你是那个小妹妹！”
池路白蹙眉，“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女孩子？”
文澄澄：“我当然觉得你是女孩子啊！你头发都到肩膀了，还那么文静害羞，一看就是乖巧的小妹妹。”
池路白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他确实没解释过自己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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