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作者:沈笙歌
八岁,妹喜被庄家收养;
十八岁,庆祝高考结束时,梧其带来了女朋友,姓张。趁着梧其离开,她坐在那个女生身旁,状似不经意地说,“你和林姐姐长得好像啊。”
二十四岁,梧其和喻姿订婚,妹喜故技重施,却发现,梧其对她的偏“爱”,是她的臆想,也是梧其抑制病发的药……
心机女vs高冷假禁欲男
第1章 你最后娶得人是我
梧其下班回家,推开房门,就看见了坐在他床上的妹喜。
他把人扔去欧洲的时候,什么也没给她带。
即使是这样,她今天仍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无袖短裙――他常送她衣服的风格。
看来,潜移默化这词,还是有点用的。
妹喜没能从梧其的神情中看见抱歉、愧疚,甚至连她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惊讶都没有。
就那么冷漠,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能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你真的好狠啊……”
梧其没有对她这句话产生任何反应,而是问她,“项链买回来了吗?”
一个月前,梧其以母亲生日为由,让她去法、国拍卖会拍了一条项链。
原本应该不过一周,但她却被困在欧洲,困了整、整一个月。
“你不应该先给我个解释吗?”她站起来,质问他。
“解释什么?”梧其看着她,声音很冷淡,“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和姿订婚了。”
“这个,我早就告诉过你。”梧其向她走了两步,掌心贴着她的脸,声音又冷漠又柔和,“我也告诉过你,要乖乖的,不要惹事。”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扔去欧、洲的理由?”
梧其平静地看着她。
意思很明确。
妹喜嘲讽地笑了出来,“你觉得可能吗?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订婚、结婚,甚至生孩子?”
“梧其,你自己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妹喜反问他。
房间内,有那么一瞬间,格外寂静。
掌心顺着她的脸,慢慢往后,贴着她后颈的皮肤,有丝丝凉意。
“为什么要纠结这些?你始终都是我妹妹。”
手指碰上裙子的拉头,刚往下,就被温软细腻的小手拉住。
妹喜看着他,神情严肃,“你们睡了吗?”
梧其垂头看着她,眼中像是带着讽意,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都不屑于回答。
妹喜的心沉了下去,“你回答我。”
“没什么好说的。我最后还是会娶她。”
“不可能。”妹喜告诉他,“你最后娶的人一定是我。”
妹喜抱住他,宣誓主权。
梧其垂眼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就是没什么表情,这就跟嘲讽她一样。
妹喜生气又伤心,梧其将围绕着他的手扯开,妹喜偏要跟他较劲,不松开。
僵持之间,门被人敲响了。
妹喜的手顿了一下,又紧抓着梧其不放。
她都没看门一眼,她知道没有梧其的允许,没人会推门进来。
“梧其?”
门外传来女声,妹喜抓紧了梧其的手臂,这是喻姿的声音。
她盯着梧其,“你喊过来的?”
妹喜的表情,就跟抓奸一样。
过线了。
梧其冷声提醒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你以后要喊嫂子。”
呵。
妹喜冷笑,嫂子?她怎么可能会有嫂子?
妹喜踮脚,吻住了梧其。
两唇暧昧摩挲,呼吸交错,但两人的眼睛都是睁开的,就像是在比拼,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妹喜能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梧其,梧其的眼睛中,全是冷漠,不仅毫无情动,甚至生气等其余情绪都没有。
就好像他是一个看着这剧情的陌生人。
妹喜被激到了,用梧其身体力行教她的手段,勾引着他。
她实在也是太熟悉梧其的敏感点,眼神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生理反应,却很诚实。
她松开梧其,嘴角轻轻勾起,看着他――
梧其长相偏浓颜系,很有攻击性,但他的神情却是很冷漠,像是从来就没有把任何事情放在眼中。
而现在,一丝不苟的衬衣,凌乱了,那双薄唇,潋滟性感,眼中有着蠢蠢欲动又被压抑的欲望。
妹喜看得心中发痒,但她也记得,她要干什么。
门外,喻姿又喊了声梧其。
妹喜拉起梧其的手,梧其也没有阻止,甚至他的神情,好像都知晓妹喜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啪!”
妹喜的左脸上迅速浮起一道红印。
第2章 脸好疼啊
门口,姿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准备去一楼客厅等梧其。
刚转身,门却突然被拉开了,像一阵强风一样。
妹喜站在门内,白嫩的左脸上,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双眼蓄满了眼泪,像是强忍着委屈。
姿愣住了,“你……”怎么了?
还没等她话说完,妹喜倔强又带着隐忍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她,捂着脸,情绪激动,“你再考虑下吧!要是嫁给他,说不定你就成了他家暴的对象!”
说完,还转头愤恨地瞪了站在房内的人。
接着,推开站在她面前的姿,跑回了隔壁的房间。
姿被她推得往后两步,站定后,转头想要询问梧其什么情况,却发现,一向冷漠禁欲的人,衬衫是乱的,薄唇也是潋滟不已。
姿心脏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像是掩饰自己的失神,她连忙问,“你们怎么了?”
“不用理她。”
连声音,好像都跟平常不一样,带着异样的低哑,姿听得耳朵发热,但语气还是正常,“你们吵架了?”
“嗯。”梧其微皱着眉,像是不愿意再多提,“我去换套衣服,你去书房等我。”
“好。”
妹喜冲回了自己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委屈消失殆尽。
她走进洗漱间,打开水龙头,避开脸上的巴掌印,轻轻地洗了把脸。
关上水龙头,又拿了张洗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左边的脸,对着面前的镜子,仔细观察着脸上的伤。
鼓了下脸。
刚才她下手,没有留情,脸还怪疼。
喻姿突然找梧其干什么?
她神色微沉,转头回了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特意调好角度,显得红肿更为明显,拍了张照,发给梧其,【你打的,你得负责。】
一分钟过去了,没回。
【我没有药】
【我脸好疼啊】
【哥,我脸好疼啊】
……
连发了10多条,仍旧没有消息,妹喜烦躁地把手机一甩,“有什么好聊的啊!”
想到什么,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她不知道梧其和喻姿聊了多久。
又翻到了第一条发的微信,发现过去了10多分钟。
10多分钟。
妹喜心中不安又重新拿起手机,轰炸梧其……
书房内。
姿原本还想多问梧其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坐下之后,梧其就提起了美术馆的事情。
丧失了开口的机会,她就没问。
梧其的声音,偏冷淡,像是冰块砸入水杯,清亮,很好听。
由于刚才的事情,姿脑海中不自觉地走神,回想着梧其刚才模样和声音,与平时的冷漠截然不同,性感不羁,想得她心思荡漾。
“你在听我说话吗?”
姿回神,对上梧其的视线,心中羞愧。
她本来就来找梧其商量美术馆开馆的事情,不仅走神,还在想这些,“对不起。你再把刚才的说一下吧。”
商量完美术馆的事情,梧其拿起一旁盖着的手机,他的手机设计的是隐私模式,看不到通知的具体内容,但那将近50条的微信通知,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妹喜。
他没有理会,看了下时间,“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姿报了自己喜欢的几道菜,跟着梧其出书房的过程中,突然想起来了妹喜,“要喊妹喜吗?”
“不用。”
梧其的声音挺冷淡,像是完全不在意妹喜吃不吃饭这件事情。
这和姿听见的不一样。
她听梧其的朋友们说,妹喜就跟梧其的小尾巴一样,永远跟在梧其身后,两人关系很好。
可能,两人吵架真的吵狠了吧。
第3章 小花
迟迟没有得到梧其的回信,妹喜心中不安,脑海中的想法,更是不受控制地朝不可描述的方面出去。
她准备出去,可是脸上的巴掌印实在太明显了。
她不想要让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她用粉饼遮了一下,又带了个口罩。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梧其和姿出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手没有牵着,身体也没有靠着。
妹喜冷笑一声,又回了自己房间。
姿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见妹喜已经进房了。
她又看着梧其,想着要不跟他说一声,但不知怎么想的,又没提起。
妹喜拿起手机,给小花发了个微信,“你帮我看看我哥和喻姿在干什么。”
小花立刻回了个OK。
小花是庄家的佣人,和妹喜关系不错,妹喜在欧、洲回不来,就让她盯着梧其。
当然,她不会让小花知道她的心思,她只对小花说,喻姿在国外的风评不太好,她想要看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少爷和喻小姐在沙发聊天】
【聊什么?】
小花收到指令,握着手机,竖起耳朵,假装不经意地从两人身后的沙发走过。
却不料,梧其正好微转过头,视线对上的瞬间,小花腿都快软了,她觉得梧其好像知道了。
赶紧走出别墅,给妹喜发消息,【好像是什么美术馆开馆的事情。】
美术馆?
喻姿好像是学雕塑的。
妹喜不太确定,又去看了一下她和方庭的聊天记录,意、大、利美院雕塑系的。
【具体点。】
【小姐,我不敢了。我刚刚走过去的时候,我觉得少爷好像发现了,我害怕。】
【行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被敲响了,小花在门外说,“小姐,我给你把晚饭端过来了。”
妹喜又带上口罩,开门让她进来。
小花将餐盘放在靠近阳台的小圆桌上,“小姐,你怎么还带着口罩啊?”
“脸过敏了。”
又问,“我哥呢?”
有人的时候,妹喜就会喊梧其喊哥。
“少爷去送喻小姐了。”
“他开车送的?”
小花不知道为什么妹喜的声音沉了下来,但还是如实说,“不是。少爷和喻小姐走路出去的。”
那就是送到门口。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吃饭了。”
梧其送完姿回房,拿起不停弹出微信消息的手机。
【脸好疼啊】
【脸好疼啊】
【脸好疼啊】
……
全是撒娇。
都没看之前的消息,他直接关了手机,从衣柜里拿出一盒药。
往门口走的过程中,余光注意到空白桌上突然出现的礼品袋子,打开里面的盒子一看,是一枚戒指。
门又被敲响了。
妹喜带着口罩去开门,梧其站在门口。
“你进来。”妹喜侧过身子。
等梧其进了门,妹喜关上门,按了锁,扯下口罩。
梧其转身看着她,将手中的药递给她,冷淡地说,“没事不要上我床。”
不可能。
妹喜在心中快速的反驳,但脸上的表情就跟没有听见这话一样,向前一步,抓着梧其的手臂,撒娇,“梧其,我脸好疼啊,你帮我上药吧。”
梧其瞥了她一眼,“你受伤的是脸。”
妹喜抓着他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我脸疼,我心也疼,我心疼到,手都抬不起来。”
眼神纯真,又撒娇,“梧其,真的好疼啊。”
第4章 礼尚往来
八岁那年,妹喜被庄家收养。
在庄家的第一年,她就已经被庄家养的逐渐像个白白嫩嫩的9岁小孩。
身体不再面黄肌瘦,身上的棍痕、刀疤也在慢慢消失,身上再无被人打过的伤痕。
直到12岁,初一。
她和一个男生打了一架。
初中,是庄父管理的公司华容和其余几个公司合开的,不仅妹喜也在,梧其也在,他比妹喜高两届。
正在上课的梧其被老师喊去了办公室。
当时是夏天,妹喜穿的是校服,白衬衫,黑色百褶裙。
她就站在老师办公桌前,倔强地昂着头,一副不认输的模样。
头发凌乱,脸上有红肿的巴掌印,衬衫、百褶短裙很皱,上头全是灰,白嫩手臂、细长的腿,既有被细碎石子碾过的红印、还有灰。
梧其站在办公室听着老师说完情况,看向站在旁边的男生,一身灰,脸上有几条掐痕,垂着头,像是觉得丢人,“道歉吧。”
收到道歉后,梧其带着妹喜去了医务室。
问医务室的医生拿了药之后,梧其拒绝了医生的帮忙,自己给妹喜上药。
上完药,盖好瓶盖,他对妹喜说,“以后知道这样的情况,不要打架。打架是最蠢的一种办法。”
妹喜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梧其扯下她头上黑色的皮绳,重新给她梳好头发,“我跟妈打了电话,她等下回来接你回家。你在家先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来上学。”
“嗯。”
妹喜回了家,身体在休息,但是脑子却一直在转动。
那个男生,骚扰了她好多次,不是拽她头发,就是踹她凳子,戳她后背,说了好多次,完全不听,所以,她才利用这次机会,和他打起来――错在他,还能出气,一举两得。
但是她哥说得对,这种当面硬碰硬的方法,太蠢了。
她得想个办法,好好教训他一顿。
还没等她想好,就在她回家休息的第二天,同学告诉她,那个男生转学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妹喜再没受过伤,直到今天――
梧其合上药膏的盖子,放在床头柜上,再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药膏,对着坐在床边的妹喜说――她微仰着头,表情乖巧,“每天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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