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其是个正常男人,还有个有性瘾的男人。
妹喜看见他的微暗的神色更加慌了,门外就是她的母亲,被母亲发现的害怕到达了顶峰。
“哥哥……”妹喜的声音都发着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当着嫂子的面,说这些话了。你别……你别……啊!”
最后一声喊,妹喜没能控制音量。
门外的庄母听见了,眉头紧锁,梧其到底在对妹喜干什么?
她对着身旁的小花说,“你去催下张妈,让她赶紧把备用钥匙拿过来。”
小花听见这话,立刻跑过去去找张妈。
方庭听见这声喊,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由得焦急地原地踱步。
“别担心。梧其不会对喜妹干什么。”
方庭看了一眼丝毫不担心的方上舟,“你不懂!”
方上舟有点怜悯地看着一眼他这弟弟,我懂的比你可多了。
张妈的钥匙终于拿了过来,庄母接过,钥匙刚插进钥匙口,门开了。
梧其站在门内,面对外面站着一群神色各异的人,神情也已经没有丝毫变化,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比地从容。
他对着庄母说,“妈。我就是教育一下妹妹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庄母的神情仍旧严肃,像是不相信梧其的话,她推了下梧其,梧其也顺势往门旁一靠,露出了身后的妹喜。
她捂着手臂,眼泪汪汪,对着庄母的视线,委屈像是立刻憋不住了一样,她松开手,白皙的手臂上一片红色,边说边哭,“妈,哥哥打我……”
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给庄母心疼坏了,她走到妹喜身旁,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哭啊。不哭啊。妈妈帮你找哥哥算账。”
方庭看得也心疼坏了,快速越过门,越过梧其,跑到了妹喜的另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不哭不哭。我去给你拿药擦一下。”
方庭在一旁安慰,庄母也就松开了妹喜,严肃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儿子,“有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你看你把她的手打得,都红了那么那么一大块!”
“你问她说了什么。”梧其淡淡地说。
这话,将责任移到了妹喜身上。
庄母又将视线转移到妹喜身上。
妹喜抬起头,红着眼睛瞪着梧其,生气又不敢发泄的模样。
遇上梧其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看着他的视线往下移,屁股传来的疼痛越发明显。
这王八蛋!
不知道从哪学的这种招数,竟然打她屁股!
疼死了!
手臂上那红印,梧其没下狠手,力道很轻,但是妹喜皮肤薄,一下就红了一片。
“妈妈……”妹喜看着她的母亲,捂着红肿的手臂,眼睛里蓄着眼泪,看上去像是在委屈地撒娇,“手好疼啊。”
没有反驳。
这事就是妹喜惹的。
但是庄母看她这可怜样,心就偏了,安慰道,“没事啊。等会儿拿药敷一下。”
又看着站在门口的小花,“小花,你去楼下客厅把药箱拿来。”
“庭仔,你帮妹喜敷下药。”
“张妈,你带客人去客厅待着。”
“梧其,你跟我过来。”
……
小花拿着药箱上来,又非常识时务地关上门,给妹喜和方庭留下独处的空间。
妹喜手本来也不怎么痛,看着方庭打开了药箱,她坐在床边,说,“不用。我不用上药。你给自己上吧。”
“我手没事。”方庭手里还拿着药,看着她。
“我反正已经提醒你了,你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别把责任怪我头上。”
听着挺推卸责任一句话,但方庭太熟悉妹喜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他笑道,“不找你。”
又看着妹喜那红彤彤的一片,其哥下手真的太重了,微皱着眉,“真不用上药?”
“不用。”
妹喜看着方庭。
两人的视线对上,方庭眼中的神色变得不太对劲,暧昧逐渐在两人之中滋生。
“我要是真找你呢?”方庭说。
这话,明显不是表面的意思,明显,过界了。
“那我也不会负责。”
不仅不会负责,妹喜还非常直白地告诉他,“我刚才说你是我男朋友,纯粹就是被我哥气到了。这不是我的真心话,也不是事实。你应该清楚。”
方庭当然清楚,但是当妹喜说他是她男朋友时,明知是假,但是心里却抑制不住地激动和雀跃。
有那么一瞬间,三好青年方庭认真思考过挖墙脚的可能性。
而这个可能性,在这时,又被妹喜给降到了零。
“你可以走了。”声音疏离,赶人意味明显。
方庭看了一眼妹喜,又把药放回药箱,“你要是疼的话,记得上药。”
庄母喊着梧其到了书房。
看着站在面前的梧其,神情冷淡,一身反骨,又带着自己的主见。
深知自己的话,说了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庄母还是劝解了一下,“妹喜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女孩子,而且今天家里还有这么多客人,你把人拉进房间,把她的手打成那个样子,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把你传成什么样子?”
“嗯。”梧其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庄母知道她这话,等同于白说。
梧其从小对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兴趣,唯有两个,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化,公司和妹喜。
公司,是他的。
而妹喜……
庄母看了眼梧其,他微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论他在想什么,到最后,唯一的东西,只有公司。
他对权利的热衷,足以超越婚姻,足以超越感情。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妹喜还是不去公司了。她为了不去公司,都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我和你爸也不想逼她。公司,有你就够了。”
梧其抬起眼皮,像是对于这件事情很无所谓,“随便。”
梧其这边同意了,庄母心就放了一大半。
她让梧其下楼去招待客人,自己去找了妹喜房间找她,也提了这件事情。
但妹喜不同意了。
庄母看着她,认真地问,“你之前不是不想去公司吗?这手,不就是为了不去公司,弄伤的?”
“不是。”妹喜解释,“我就是不小心伤到的,刚好那几天也来大姨妈了,肚子疼,我就跟哥哥说,推迟几天进公司。我还挺想进公司的。”
庄母用一种“我知道你在说假话”的眼神看着她,“刚毕业的时候,你爸让你进公司,你不是撒泼打滚,不愿意去?”
“我哪有撒泼打滚啊。”妹喜当时不过就是假装哭了一场,说工作太累了,实在受不了了而已。
她握着她妈妈的手臂,“妈,我这不是这么大了吗?跟我同龄的,都事业有成了,就我什么也没干。而且酒吧有人管着,我每天也挺无聊的。”
妹喜一提起这个,庄母就有点犹豫了。
妹喜开酒吧这件事情,她和庄父一向是不赞成的,他们还是希望妹喜去做份正经的工作,但是妹喜不愿意,他们也不愿意逼迫,如果想要上班了,不让她去上班,又阻碍她……
“行。既然你想去上班,我也不拦你。到时候,你就跟在你爸身边,好好学学。”
妹喜神色一变,“妈,我还是不跟在爸身边吧……”
庄母了然地笑了笑,“那让你爸给你安排个职位,反正,离你哥哥远点。省得你又被打。”
第55章 骂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空调声在慢慢运转。
妹喜掀开空调被,开了灯,靠在床头,出神地看着前面。
实在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梧其在她耳边轻声说的那句话,“要是还有下一次,我就当着他的面办了你。”
“真不要脸……”妹喜坐在床头,红着脸,咬牙切齿。
……
第二天,妹喜去车库,发现梧其的车还没走。
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那张冷漠俊美的脸,“上车。”
妹喜咬了一口手上的面包,阴阳怪气地说,“不顺路呢,哥哥。”
梧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蓝色衬衣、白色西装裙上――她只有上班,才会穿成这样。
知道了又怎么样?
妹喜继续说,“哥哥,不顺路呢。”
“我让你选部门。”
妹喜停住脚步,转头,上了车。
妹喜将手机和车钥匙往储物箱一扔,看着他,“我去影视部。”
“因为王轻雨?”
王轻雨在影视部。她去影视部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看帅哥美女。
看着她捏着面包,洁癖犯了,梧其从储物箱中拿了包抽纸递给她,“擦一下。”
“不是。”妹喜接过了纸,但是语气仍然是阴阳怪气,“就是不想看见你呢。”
“影视部有个项目在海岛。我明天让许部长带你过去。正好,锻炼一下。”
梧其轻描淡写地说着。
妹喜:……
“我是不想看见你,但我还是想看见我爸。”
吃不下了,妹喜将剩下的面包扔进面前小的垃圾桶,“我爸肯定舍不得我。”
“我可以替你跟他说。”
妹喜转头慢悠悠地看着他,梧其也看着她。
他明知道她说的是借口,还接??还装模作样地提建议?
“不麻烦你了呢。你这么忙,我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了呢。”
看着梧其还想装模作样地接话,妹喜的假笑瞬间收敛,威胁似地举起刚才碰过面包的手,手指上的油在闪闪发亮,“你要是再说,我就把油擦你身上。”
梧其微敛着眉,似是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也是,又洁癖,又端庄,肯定看不上她这跟小孩撒泼一样的样子。
“你要是不喜欢,就可以不看。”妹喜假笑,抽纸,擦手。
梧其无奈,从储物箱里拿了瓶红袖汁递给她,“喝点水。”
妹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发现没有拧开,才放心地拧开瓶。
车停在华容的地下停车场,妹喜跟着梧其下车,“我是直接去影视部还是先去人事部报道?”
梧其脚步没停,“你先跟我回办公室。等下,陈达会带你去影视部。”
“干嘛搞这么麻烦……”妹喜走在他身后嘟囔。
面前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妹喜也跟着停下,顺着视线,看见了正在下车的费伯威。
她特意往身旁走了一步,能够确保她能够仔细欣赏梧其接下来的神情。
真好啊!刚来,就能看戏。
梧其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和心理,侧身,瞥了她一眼。
妹喜故意当着他的面,笑的更欢,就是想告诉他,她就是在一旁看戏。
费伯威下车时,就看见了梧其和他身后的妹喜,但他并没有打招呼的打算。
下了车,就打算往电梯走。
但是身后传来了庄梧其的声音,“费总,早上好。”
妹喜听见这称呼,微愣。
她还在华容实习的时候,梧其都是喊费伯威喊叔的,现在都喊费总了?
现在夺权已经到撕破脸的阶段了?
妹喜收敛了看热闹的心情,看着两人在旁虚假又客套的寒暄。
大吵大闹,咆哮如雷,是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的,他们只会和善地笑着,暗放冷箭。
“听说黎城那件事情,你出了不少力啊。”
费伯威笑着,妹喜总觉得他这笑容中,参杂着虚假的赞扬,还有不怀好意的嘲讽,“你这一去,可帮了你哥不少忙。今天也是来华容帮你哥?”
“不是。”妹喜也装作个看不懂表情的后辈,笑着说,“我哥这么厉害,哪需要我来帮忙?我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我爸看我显得无聊,让我来上上班,体会体会上班的辛苦。”
费伯威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妹喜,又笑着说,“你爸干得对。都这么大了,是该上公司历练历练。知道自己的短处,这样才能更好地成长。别跟你哥一样。梧其,对吧?”
妹喜赶在梧其前头,说,“费叔叔,您说的就不对了。我没工作过,工作对我,肯定是个短板。但我哥不是啊,工作了那么久,又那么聪明,他应付这些问题,得心应手。您这点,说的可不对。”
费伯威不想浪费精力跟她扯这些,他从心里,就没有把妹喜这个在家养老的后辈放在眼里。
他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随意应付了一句,就走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费伯威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妹喜转头看着梧其,“不用谢!”
话是这么说,但妹喜还是想听见一声悦耳的“谢谢”的。
但是梧其很冷漠,很不解风情的,说了句,“走吧。”
完全不把她为了他和费伯威的争锋相对放在心上,那淡然的程度,真的就跟随口提醒她要走一样。
“我就不该说话。”
妹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率先提前往电梯走。
电梯内,妹喜回想起费伯威说的话,问,“他怎么知道黎城那件事情,是我干的?你说的?”
说完,妹喜又立刻反驳,“不对,你肯定不会说。”
妹喜幽幽地看着他,“你都不会提到我吧。”
梧其按灭手机,看着她,“王东是他的人。”
脑海里瞬间绕了几个大弯,之前在黎城没能得到的答案,现在有了。
“我就是你一颗棋子吧!有事的时候,就把我扔过去!黎城那边解决了,你现在又把我带到华容!怎么?想怎么赶走费伯威?要不要我再去问华容的员工,看他跟不跟王东一样?!”
妹喜扭过头,不看他!
“现在是在电梯。”
妹喜冷笑,转头,“在电梯又怎么样?我说的难道是假话吗?你自己干了,还……”
嘀的一声,电梯到了,门开了,妹喜抿着唇,强迫自己把话给压下去。
眼神里透露出一句话,“你等着。”
妹喜率先踏出了电梯,步步带风。
陈秘书看着走在前头带风的妹喜,又看着稳步走在后头的梧其。
梧其微微朝他摇了下头,陈秘书秒懂,拿着文件,又坐回了办公椅。
妹喜一进门,就立刻转头,兴师问罪地看着正缓步走过来的梧其。
梧其关上门,“喝茶吗?”
过了那个劲,妹喜想质问的心情也过了。
她想了一下,要是她,她也会这么干,心情一下就明朗了不少。
气倒是不气了,但是梧其这么一问,她就答应,显得她好哄了,“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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