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提出,希望今年妹喜能和他一起回老家祭祖。
“林叔叔,我不是你家的人。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和您一起回去祭祖。”
虽是有礼地笑着,但是拒绝地不留任何余地。
“妹喜,”林父苍老的脸上闪过愧疚和自责,“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没来找你,你对我有气。但是当年,我并不知道你妈妈已经怀了你……”
又来了。
“林叔叔。”这声喊,妹喜加大了音量。
表情严肃,语气礼貌又冷漠,“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女儿!而且,这些话,您已经跟我说过一次了。无论重复多少次,我都是同样的态度。我只有一对父母,就是我户口本上现在的父母。”
“非常谢谢您今天来看我。”
妹喜看着他,赶人意思明确。
……
方庭仍然不相信林溢之的话,觉得他在开玩笑,轻笑着,“喜妹当年被兰姨收养,是因为她父母都在火灾中去世了。兰姨觉得她无父无母,才会将她带回庄家。按你的意思,在火灾中去世的,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你爸才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在这?你家在港城,你和她年纪差不多,为什么你在港城出生,而她在这?港城距这,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林溢之挑眉,“当年,我爸是跟着部队一起过去的。在过去之前,他是靖南市人。所以,他在过去之前,有了个女儿,不奇怪。倒是你和林妹喜,你们都要结婚了,她都不把这告诉你,看来――”
“林妹喜对你也不太在意啊。”林溢之故意调侃他。
“少挑拨我们关系。”方庭不上套,“她不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又问,“做过亲子鉴定了吗?”
林溢之刚想回答,病房门开了,林父走了出来,挺着魁梧的身子,典型的军人风范。
“伯父。”方庭喊了一声。
林父之前对于方庭并未有过度的关注,直到林溢之告诉他,妹喜和方庭即将结婚,方庭才进入到了他的视线中。
得益于林溢之,林父对于方庭挺满意。
“听说,你和妹喜要结婚了?”林父问。
“是。时间在明年的五月。”
相较于妹喜而言,方庭的态度没那么冷漠。
方庭是个突破口。
林父站在走廊外,和方庭交谈了一番。
林父的道行还是比方庭深,拐弯抹角,问的都是妹喜的情况。
方庭对他本就不设防,在林父的刻意引导之下,一不留神,被林父套出来不少妹喜的信息。
妹喜站在病房门后,听的很无奈。
方庭很满意这次交谈。
谁小时候没有个当兵的梦想呢,更为重要的是,他觉得妹喜多个父亲关心她,挺好。
“我不去港城。”
方庭推开门,看见妹喜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这句话。
临走之前,林父邀请妹喜和方庭一起去港城游玩,方庭同意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我也只有一个爸爸。”
方庭嘴唇一动,妹喜知道他想要劝解她,“你别说话。我不想听。”
“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再跟我提起了。”
她的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方庭不明白妹喜的抵触从何而来,他觉得她这样,莫名有点可怜。
他不自觉地上前抱紧了她,“好。”
梧其特意在午休时间,过来看她。
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像极了一对金童玉女。
在他没有目睹过的时间里,他们还干过些什么?
梧其,
不敢想。
第159章 电话
妹喜站在护士站前,询问梅姐妈妈的病房号码。
护士听见她说的名时,眼中明显意外,又恢复平时的样子,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房号。”
妹喜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
离开时,她听见护士站那两个护士正在聊天。
“刚刚来的那个美女,来找张丽的!”
“就之前被人正妻找过来,说她女儿当妓的那个?”
惊讶的声音,一下吸引了不少目光。
妹喜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往护士站看了一眼。
两人碰上她的视线,立刻垂头,做出很忙的样子。
妹喜大致能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找到梅姐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妹喜回了医院,靠在床头,思索着怎么样找到梅姐。
“吃饭。”
梧其的声音,将她从思考中唤醒。
他正将饭菜,放在餐桌上。
虽是一身西装,但莫名有几分居家感,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明显缓和的态度。
不知道他和方庭聊了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方庭上午待在这,下午他待在这。
“不喜欢吃这些?”
妹喜回神,微微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往口里扒了口饭。
“有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我可以帮你。”
妹喜抬头,“你能和我划清界限吗?”
“不能。”
又陷入了沉默尴尬的氛围之中。
妹喜在酒吧群里发了消息,让他们所有人都给梅姐发消息,告诉她,自己有事找她。
晚上将近12点,妹喜被电话吵醒。
“喂。”梅姐疲惫的声音,像是好几个月都没睡好一般,“找我什么事?酒吧出问题了吗?”
“我今天去你妈妈的医院找你,没在之前的病房见到你妈妈。阿姨,现在身体怎么样?”
“感觉撑不了多久了。”梅姐像是被所有的烦心事给压倒了,声音无比疲惫,“前段时间,突然有个女人来到医院大吵大闹,说我抢她丈夫,又将我之前在那地方工作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妈……被气到急救。本来她身体就不好,那个女人又来闹,我想给她换医院,她不同意,非得要回家,她那病,怎么能回家啊……才抢救出来。”
“你把地址发我。我明天让我们家的阿姨,去帮你忙。”
“不用了。”梅姐说,“真的不用了。她到时候又觉得这人,是我花那些不正当的钱雇来的。”
梅姐的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
妹喜握紧手机,垂下眼皮,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妹喜看着窗外的黑夜,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但可能临近过年,连衡忙于其余的事情,暂时还挺风平浪静。
过年那段时间,庄家很忙,忙着去走亲戚,也忙着应付上门祝贺的商业合作伙伴。
在这热闹的氛围这种,喻行长去世了。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的股份,居然大部分交给了喻清。
“不可能!”喻姿一把扯过律师手上拿的遗嘱,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喻清,她和喻姿瑶合起来只占百分之十二点三。
遗嘱在她手中被捏了一团,她将遗嘱扔在喻清身上,朝他扑了过去,大吼,“是不是你干的?这是不是你伪造的?”
两个律师、喻清的妈妈立刻上前去阻止,几人混作一团。
喻姿瑶捡起地上的遗嘱,打开一看,跟律师说的一模一样。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她才是他的女儿!
她将喻姿从那混乱中给拖了出来,在叫嚣着又要上前殴打喻清的喻姿旁边说,“我有办法。”
喻姿看向喻姿瑶,喻姿瑶朝她轻轻点头。
喻姿瞪着那两人,怒火中烧,还是决定听她妹妹的话。
喻姿瑶像个当家的一样,先对两位律师表示了歉意,得到两人的回应之后,又说我们家还有事情要解决,让他们先行离开。
两位律师也不想参与这豪门事情,听见这话,纷纷告辞。
快走出了门,他们开始谈起刚才的事情。
“刚才那女的,太吓人了!我和你,两个大男人,都差点没拦住她!”
另一个也是心有余悸,“别说了别说了。不过,那二小姐,还是不错,挺有礼貌,感觉也能管事。”
“是啊。但也不知道那老爷子怎么想的,把家产几乎都留给了那个儿子。那儿子,是小三生的吧?”
“是。算了算了,别说了。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把钱拿到就行。”
喻姿瑶让所有的佣人全部离开了别墅。
宽大的客厅,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喻姿瑶拿起遗嘱,举在脸旁,神情严肃,“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了。我们来谈谈这个遗嘱的问题。”
*
妹喜不知道发生在喻家的闹剧,但她看见喻姿跟梧其打电话了。
他们今天来外公外婆家拜年,梧其没有拿包的习惯,就把手机扔在了妹喜包里。
妹喜都没机会拒绝。
她上三楼休息,从包里拿出手机时,看见了梧其的手机,才记起这件事情。
不论是谁,手机里肯定都会有秘密。
她拿到这个秘密,就有资本能够威胁梧其了。
她之前逼过梧其,让他把手机密码改成他两在一起的这天。
梧其显然对于这种事情,不甚在意,把手机扔给了她,继续亲她。
坐在他腿上的妹喜,推着他的胸膛,“不行。我得先改。”
“睡完再改。”
梧其的脸上已经染上了情欲,声音哑到不像话,听上去,就跟故意勾引人一样。
妹喜在心中痛恨自己对这张脸没有抵抗力,但她还是拒绝,“不行。到时候,你又去上班了。我又找不到手机。”
“你别急。你现在说话的这个功夫……哎哎!”
手机突然被抽走,妹喜去抢,结果看着梧其单手拿着手机,当着她的面改了密码。
随即,把手机一扔,按着她,亲了上去。
妹喜第二天拿着他手机试探过,密码没变。
妹喜输入那熟悉的6个字,手机解锁。
她愣住了。
手机一响,她心虚地扔了出去。
捂住自己跳得过于超速的心脏,这报应,来这么快吗?
她拿起手机一看,三个大字,喻姿。
呵。
第160章 合作
妹喜问了几个佣人,才知道梧其和纪淮安在会议室谈事情。
两人正对坐着,一个温和,一个冷淡,倒是赏心悦目的。
有别人在,妹喜不会不给梧其面子。
走到他面前,将手机递给他,“有人给你打电话。”
纪淮安放下手中的茶,对上妹喜的视线,笑着喊了声,“表妹。”
妹喜也笑着,“表哥。”
这笑,打从心底里真实不少。
虽然知道纪淮安并不像他表面这么温柔,手段跟梧其比,只高不差,但是看着那个温和的脸,还是觉得心旷神怡。
纪淮安和梧其对视一眼,知道自己该退场了,起身,“这件事情,你好好考虑下。”
“我去找我老婆了。这时候,她应该和奶奶聊完了。”
提到他老婆时,纪淮安脸上的笑意,都带着几分宠溺。
看的妹喜十分感慨。
还没离开房间,和奶奶谈完的徐时曦推开了门,一脸沮丧。
“怎么了?”纪淮安低头,温和地问。
徐时曦本来想说纪淮安说这件令她烦恼的事情,但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两人,跟两人先打了个招呼,“等下跟你说。”
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纪淮安带她过来,不是为了让她不开心的。
他温和一笑,“好。”
两人离开了,妹喜也准备离开了。
“你看了我手机?”
这话,直接让妹喜僵住。
她转头,先发制人,“没有证据,就别乱污蔑人。”
她本来气势很足,但在梧其平静地注视下,越来越心虚……
她准备走人。
身后突然传来喻姿的声音,“梧其。”
似有似无带着哭腔。
她一回头,桌上的手机正在显示和喻姿通话,还在开着免提。
什么意思?
妹喜看着梧其。
要留下来听吗?梧其无声地对她说。
妹喜想走,但梧其的下一句话,令她留了下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妹喜坐在了纪淮安原本坐的那个位置。
喻姿虽然是哭着的,但是逻辑却十分清晰,加上她强调了好几次,“我爸居然把股份都给了喻清。”
妹喜弄懂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等到梧其挂断电话,妹喜问,“你会帮她吗?”
“我不做没有价值的事情。”
他淡淡地说完,又看着妹喜,认真的眼神,令人心动,“要是你觉得她失去所有股份,落魄潦倒,你会开心。我倒是会去动手。”
妹喜觉得心中有点发冷,虽然她不喜欢喻姿,但也没想过主动去害她。
梧其作为一个曾经和她联姻的人,居然能把让她变得落魄潦倒这四个说,说的这么轻松。
“她刚才说喻行长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了喻清,你又说让她失去所有股份――喻行长到底有没有给她留股份?”
梧其轻描淡写地说,“留了,她和喻姿瑶一共12%,其余40%,全给了喻清。”
12%,40%,如此精确的数字,只有遗嘱继承人才会如此清楚。
喻姿刚打电话,说喻行长没有给她留任何股份――这么光明正大地骗人,肯定就是认定梧其不知道遗嘱的内容。
喻姿瑶和喻姿,是亲姐妹……
梧其一点都不担心婚礼被撤,他和喻氏银行的合作终止……
“你放弃和喻姿结婚,是不是因为你和喻清达成了合作?”
妹喜轻声问,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甚至觉得这才是梧其会做的事情。
如果梧其真的为了她,放弃了合作的机会,她才会觉得惊讶。
妹喜觉得自己说这话时,应当是没什么表情的,至少让梧其看不出来。
然而实际上,她眼中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就好像她已经认定梧其就是这种人,她对此丝毫不怀疑。
因为没有期待,因为已经认命,所以,她毫不伤心。
梧其敏锐地感知到了她的这层想法,“不是。”
妹喜看着他,梧其的神情中有种浅淡但是又真实存在的认真,“顺序反了。我放弃了和喻姿结婚,所以我和喻清达成了一致。”
“不重要了。”妹喜站起来,“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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