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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柔的笑意从眼睛里漫出来, 他说：“嗯，我知道。”
“见你父母的事我随时有空，你约好时间告诉我, 我们一起去。”
“那明天？”
男人没想到会这么快, 意外了一瞬，接着点头：“好。”
*
裴言离开后, 简月跑到窗前，等着看他的车经过。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 他早上喝过酒，不能开车，所以他应该是找了人来接他。
而她并不知道接他那辆车的车牌号。
意识到这一点，简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傻。
她取出手机，先给江颖发了条带裴言回家的消息，接着又打字给姜予彤。
简月：[你们什么时候杀青？]
大约是拍戏拍到尾声，戏份越来越轻，姜予彤回消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姜予彤：[约饭？]
姜予彤：[等我周五杀青就来。]
简月忍着想剧透的心，耐心地继续打字。
简月：[不是，是想等你杀青的时候，带我男朋友一起去给你捧场。]
姜予彤发了个小鸡挠脑袋的表情包。
姜予彤：[男朋友？谁啊？]
姜予彤：[这么快又谈上了，怎么不告诉我？]
简月抿紧唇角忍着笑：[阿言。]
姜予彤：[？]
姜予彤：[阿言是谁？]
十秒钟后。
姜予彤：[裴言？？？？？？？]
姜予彤：[？？？？？？？？？]
看着满屏的问号，简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满意地欣赏一遍姜予彤的反应，她回复：[对。]
姜予彤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和裴言和好了？？？？”
“你俩又成男女朋友了？？？”
“什么鬼，这才几天我就错过了这么多？？？”
“你不是从来不后悔的吗？你居然为他破例？？？？？”
“他对你做了什么？？？？”
问题又多又密，简月连话都插不进去。
她非常耐心地等姜予彤问完才一一回答。
“对。”
“没多久，就今天早上的事。”
“他和别人不一样。”
姜予彤问：“怎么不一样？”
简月：“他也不想要孩子。”
“……？”姜予彤说，“那他之前还说想要？”
“是我误会他了。”
想到裴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做了那么多的妥协，她的心就止不住得发酸，像被柠檬水浇了一遍一样。
她笑了笑，说：“他是个王八蛋，怕我跟他分手，只知道对我有求必应，害我以为他真的想要孩子。”
“……”姜予彤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他说愿意，是以为你想要，后来说不要，也是因为你不想要。”
她叹笑：“难怪你愿意和他和好。”
她就说，简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原则。
“予彤，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不止高兴我们能重新在一起，也高兴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你之前说，我一定会遇到一个合适的、真心爱我的人，现在——”
简月微笑：“我找到了。”
裴言爱她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笃定。
“嗯，太好了。”姜予彤温柔应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的。”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想要孩子的？你怎么和他和好的？”
“我是昨天遇到他去取戒指……”说到戒指，简月一拍额头，“啊，我忘了看他给我买的戒指长什么样了！”
“戒指？”姜予彤惊讶，反应了几秒才重新有声音响起，“……你确定你们只是和好，而不是订婚了？”
“不是啦，他几个月前就定制了，昨天取戒指的时候正好被我撞到。”她走进卧室，边找戒指边笑，“你不知道，我昨天一看到戒指就崩溃了，以为他要和别人结婚了……我记得我好像喝醉了，喝醉后看见他就亲上去了，好像还哭了。”
她不由摸了下眼睛，没摸到泪痕，倒是电光石火想起一句话。
——“不和别人结婚，不和别人谈恋爱，不对其他女人好，也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我答应你。”
简月猛地停下脚步。
那时她提了个荒谬又无理取闹的要求，没想过他会答应，只是一时冲动就说了，可是……他答应了。
明明被拒绝了那么多次，明明看不到任何和她和好的希望，他还是……答应了。
他怎么能这么喜欢她？
她眼眶一热，心疼裴言的同时又可耻地想，太好了，他这么喜欢她，一定不会离开她了。
他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了。
他会永远地坚定选择她。
“阿月？阿月？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耳边姜予彤的声音拉着她的思绪渐渐回神。
“没什么。”简月逼回眼泪笑了笑，“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他。”
姜予彤：“……驴头不对马嘴，我问你戒指长什么样，你跟我秀恩爱？”
简月：“……”
对了，戒指。
她在卧室匆匆扫了一遍，最终在床头柜上发现了那个纸袋。
她走上前，取出戒指盒打开，呼吸窒了窒。
一男一女两款戒指并排放在一起，银色的钻，纯净的祖母绿，辅以简洁大气的设计，让她的心在看到戒指的瞬间，停跳了一拍。
祖母绿，他竟然还记得。
“找到了吗？长什么样？”姜予彤又问。
“找到了。”简月取出女戒，在阳光下端详，“祖母绿，绝美。”
*
助理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裴总今天迟到了。
不，严格来说也不能算迟到，毕竟他凌晨就给他发了消息，说早上会晚点来。
这么多年，裴总从来没有无故晚来过。
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裴总在凌晨做出这个决定？
十点多又收到新消息，他带着司机来接裴总。
男人一上车，车内的空气就多出一缕淡淡的红酒醇香。
再看裴总，面色柔和，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一丝和善：“开车。”
助理：？
谁家老板一大早喝酒啊？
喝成这样，别是喝傻了吧！
毕竟前段时间他才和简小姐……
助理不敢多问，只敢坐在副驾，欲言又止地向后看了好几次。
到了公司，他报告起最近的工作安排。
最后，他特别提醒道：“裴总，《男主为何还不杀我》周五就杀青了。”
换言之，可以不用每天去剧组了。
裴言“嗯”了声：“我知道，后续的安排呢？”
“后期制作组已经开始做特效了，加上剪辑最快可以在四月初完成，审核需要一至两个月，一切顺利的话，七月就可以播出了。”
裴言点头：“好。”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中午一点多，助理久违地在亚恒办公楼又看见了简月。
她神色自若地提着一个袋子进了总裁办，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
……草啊！
难怪裴总早上那么高兴，原来是和好了！
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干了什么，两点半的时候简月才出来。
她理了理头发走到他面前，微笑道：“辛苦你多照顾他，下个月给你发奖金。”
奖金！
这两个字瞬间让助理的眼睛亮了，他连连点头：“好的简小姐。”
这么财大气粗，连越过裴总给他发奖金的话都说出来了，该不会……她要变成亚恒的老板娘了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猜着，恭恭敬敬送简月下了楼。
目送简月离开后，他眯了眯眼，发现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春天到了，枝头有鸟鸣，花香散在空气里，阳光暖融融地照到身上。
助理伸了个懒腰，盘算着奖金，兴致勃勃打开了购物软件。
*
晚上回家，看到地毯上放的女鞋，裴言无声弯起唇。
他换好鞋向里走去，简月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碗切好的苹果边吃边看手机。
橙色的光笼在她身上，温柔又美好，像梦一样。
他看了许久才走过去，顺手拿起一块苹果，简月“啊”了一声，抬起看他：“阿言，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说。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好像再也不会孤单了一样。
他的爱人在等他回家。
裴言心里一柔，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应道：“嗯，我回来了。”
她长发散在身后，闻言放下碗问道：“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
“正好，我也吃过了。”她从沙发上站起，看着他认真道，“我想给你戴个东西。”
戴个东西？
他想起上次的腿环，默了默，点头：“好。”
“那你闭上眼。”
这么神秘？他好奇，但还是依言闭上了眼。
眼前一片黑暗，脚步声在他左侧绕了个圈，然后他的手被拉起。
简月轻快的声音响起：“走，我们去卧室，别怕，我拉着你的手呢，不会带你撞墙的。”
他忍不住笑。
一步步被牵着走进卧室，来到床边，简月说：“坐。”
他依言在床边坐下。
她松开他的手，拿出一个东西。
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
不多时，她对他说：“伸右手。”
裴言伸出右手，下一秒，他的手被向上拉去，越过肩膀，一个冰冷的金属环状物扣在了他的手腕间。
随着手腕活动的动作，耳边响起铁链清脆的碰撞声。
银制的金属环不断摩擦着他的腕骨。
“好了，睁眼吧。”
裴言顿了顿，睁开眼，看到一个银色的金属手铐扣在他的右手腕上。
另一端，则连着床头。
抬头，是简月紧张又期待的脸。
她跪坐在床上，深呼吸几次才开口道：“我……我不喜欢被放弃的感觉，我妈妈说的那些话我记了好多年，还是没办法和自己和解，阿言，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怕你像我妈妈一样，心里会冒出离开我的想法。”
“我不会。”男人平静道，即使被戴上手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是吗，可我还是害怕，所以……”她微微一笑，“我想把你锁起来，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永远都是我的了。”
裴言轻笑：“好啊。”
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有些疯，可即使是这样的阴暗面，男人也没有被她吓退，反而笑着说好啊。
她弯起唇：“你不害怕吗？”
“不怕。”
不如说他很高兴。
以前他总觉得这段感情是他的独角戏，总是他爱得深一些，而简月可以随时抽身，可现在，看到简月对他也有如此强烈的独占欲，他的心控制不住地生出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他的“不怕”在给简月安全感，同样的，简月对他的占有欲也在给他安全感。
“如果你不信，可以随时向我确认。”
“我随时都在。”裴言说。
“阿言。”她的手拽住他的领带，抵在他耳边问道，“Dirty stuff，做吗？”
第44章 骄傲-44%
那一晚实在尽兴。
除了受限于手铐, 有些姿势不能做，其他方面简月还是很满意的。
尤其是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她觉得十分悦耳。
仿佛心里缺失的部分被一点点填满。
后来一切结束，简月躺在床上想, 其实她也没那么能接受离开。
就像裴言说他不在乎父母, 其实他会恨。
她说不在意其他人的离开, 其实她在乎。
一直以来她告诉自己，不应该对别人抱有太高的要求和期望，她要接受这一点, 就像她当年接受江颖说的话一样。
她连父母都没办法要求，又凭什么要求其他人呢？
所以这些年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都告诉自己，嗯, 能共同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就很好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没什么好矫情的, 她再认识新的朋友，再谈新的男朋友就好了。
就连当初和司衡分手，她都觉得, 好像这才是正常的，订婚又怎样，订婚也可以分手, 结婚也可以离婚,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永远。
但或许……
她也想有个能从心理行动上都坚定选择她的人呢。
不用太多，一个就好。
一个就足够。
幸好……她遇到了裴言。
想到这一点, 简月侧过身，又紧紧抱住裴言, 低声说道：“你是我的了。”
完全、彻底、永远属于她。
永远不会离开她。
男人吻在她额头，应道：“嗯，我是你的了。”
*
一夜好梦。
从卫生间洗漱回来，正好撞见裴言在换衣服。
一套崭新的正式西装。
衬衫，长裤，马甲，领带，领带夹，腕表，外套。
虽然他这么穿的确好看，但想起他不喜欢这些，简月不由上前问道：“不是不喜欢穿这些吗，怎么穿这么正式？”
“正式点，给你父母留个好印象。”他抬眼，“其实还好，没有那么讨厌，正式场合穿一次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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