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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认真的声音, 在她醉酒的时候, 轻轻说道。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 连她的胡闹任性也可以包容，连那样荒谬离谱的要求也能做出回应。
简月眼睛一酸，声音多出几分哭腔：“你就不怕, 我也不要你吗？”
“你不会。”他说，“你会心疼我，你会保护我。”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
简月胡乱擦了下眼睛，扬起唇, 努力发音清晰地说：“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吗？”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第二天。
因为没经过她同意就带她去了Fabien的餐厅, 所以欠她一个要求。
裴言点头：“记得。”
“现在我想好怎么办了。”她擦干眼泪, 酝酿几遍要说的话，才矜持地伸出手，慢吞吞道, “你就，跟我求一次婚吧。”
室内蓦然安静下来。
好像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很轻的呼吸声，却越来越急促。
像被火烧一般。
裴言定定看她几秒, 猛地转身, 脚下生风一般从卧室拿了戒指出来。
最后几步，他来到她面前站定,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他的手指好像在颤抖。
男人小心翼翼从盒子里拿出女戒, 单膝跪下。
他很慢很慢地问道：“阿月，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这是她听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
猝不及防让她红了眼眶。
简月又哭又笑地点头，将手往前伸了伸：“愿意。”
她愿意。
她想和他结婚，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虽然错过了很多年，但今后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
裴言将戒指戴在她手上，站起来吻住了她。
自下而上，带着满腔的虔诚爱意。
男人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温柔道：“哭什么？别哭。”
“我就是……高兴得忍不住。”
她眨了眨眼睛，又有眼泪落下。
他叹笑：“那哭吧，我给你擦眼泪。”
眼泪还没止住，她又忍不住想笑。
*
后来裴言抱她去卧室。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灼烧的感觉仿佛化为实质，落在她身上，烧得她全身发热。
尤其心脏，像被岩浆滚过一样。
她肩膀抖了抖，用手去盖他的眼睛：“……你收敛一点。”
男人一顿，一言不发下床往出走。
简月：“？？？”
她坐起来喊他：“我让你收敛一点，没让你走？”
脚步声在外面拐了个弯，裴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解下来的领带。
他上床将领带交给她，哑声说：“收敛不了，帮我蒙上。”
简月：“……”
她犹豫着将领带覆到他的眼睛上，然后在他脑后收紧，缠绕几圈，打了个结。
侵略性的目光被遮住，简月瞬间放松几分。
只是看着男人被蒙住眼的样子，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心跳迅疾如擂鼓，咚咚咚，一下一下跳动着。
裴言的皮相和骨相真的非常漂亮，堪称完美。
最勾人的泪痣被遮住，气质里冷然的部分就成了主导。
只看下半张脸，依旧叫人心生遐想。
高挺的鼻梁下是他微微抿起的唇，带着点薄红，在冷白肤色的衬托下，似落了雪的玫瑰花瓣。
冷冽，又迷情。
还带有一分说不出的易碎感。
看得简月心脏都兴奋得收缩了一下。
他低头吻她，却因为失去视觉，难以判断距离和位置，嘴唇暧昧地擦过她的脸颊，似羽毛拂过，似有若无，一触即分。
简月抱着他的手抖了抖，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像被火烧了一样。
没亲到该亲的地方，男人一顿，微微调整距离，接着，他的鼻尖撞上她的鼻尖，嘴唇擦过她的唇角。
被他这样来回撩拨，简月手脚都软了。
亲了几次都没亲对地方，她不知道裴言急不急，反正她有点急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她的唇角、她的鼻尖，就是没有落到嘴唇上。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挑逗和诱惑！
简直就是欲擒故纵！
“……错了，再往右一点。”她声音颤抖地提醒道。
裴言微顿，低低笑出声。
笑得她心里发酥。
这次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脸，确认好位置才吻下来。
他身上的冷香和他呼出的滚烫气息缠绕在一起，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包裹住她，让她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牙齿被撬开，他用力地占有着她。
吻够了，他开始脱衣服。
脱完自己的又脱她的。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拥，她摸到他肋骨处的纹身，心里泛起刺痛，轻轻问他：“疼吗？”
“不疼。”他温柔道。
最亲密的一刻，他动了情，叫她的名字。
“阿月。”
“嗯？”
“我爱你。”
简月笑了，搂紧他的脖子，吻在他耳骨处：“我也爱你。”
除了父母，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过“爱”，这是她第一次说。
裴言显然也意识到这个字的分量，动作一滞，停了下来。
蒙着领带的眼睛望过来，明明看不见他的目光，她却无端不敢和他对视。
她庆幸，还好他看不见。
良久，他应：“嗯，我听到了。”
他的声线带了一种很少见的哽咽，简月去摸他眼睛上的领带，发现领带下多了层薄薄的湿意。
他哭了？
简月又是心疼又是觉得新鲜，笑着打趣道：“哭了？”
“没有。”他别开脸，声音冷静，死不承认。
“那你把领带摘下来让我看看。”
“不摘。”
知道他的自尊心向来强烈，简月忍不住笑，没再执着摘领带的事，她抵住他的脸，迫使他转回来。
简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认认真真又重复一遍：“阿言，我爱你。”
这话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谁让他此刻蒙着眼睛呢？
现在不说，下次就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她想让他听。
她想让他知道她也爱他。
这段感情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们是双向奔赴，他们是相爱的。
男人呼吸骤然变得沉重，急促地再次吻下来。
简月温柔地回应着。
她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
近到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插入其中。
夜越来越深，到最后，她也动了情。
她隔着领带吻在他的眼睛上，轻声道：“你真好看。”
“你也是，阿月在我心里最好看。”裴言回应着，一边又进得更深。
……
无比漫长的一夜。
*
早上醒来，她正躺在裴言的怀里。
他眼睛上的领带不知何时松了，掉在地上。
男人还在睡。
睫毛低垂，睡颜温和，看得她心里一柔。
她凑上去，吻在他的泪痣上，轻声开口：“早安。”
“早安。”裴言回道。
简月：“？？？”
她一惊，立刻退回去：“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亲我的时候。”
男人视线缓缓扫过她的脸，扬起唇角：“这么喜欢我，一大早就忍不住了？”
“……闭嘴。”
裴言闭嘴，却没忍住笑。
被他笑得羞耻心大发，简月没装几秒冷酷就破了功，她掐他的脸：“笑够了没有，不许笑了！”
他止住笑，视线渐渐移至她手上的戒指。
顺着他的目光，简月也看到了那枚戒指。
想到昨晚的求婚，她心里一柔，什么脾气都没了，轻声问道：“我们这算订婚了吗？”
男人点头。
“那……婚期呢？”
“你生日。”他不假思索，“就在你生日那天，7月22日。”
“你都计划好了是不是？”
裴言再次点头。
简月弯起眼睛：“好啊，就听你的，等到七月我们就结婚。”
她飞快捞起一件衣服穿上，跳下床：“我现在就去告诉爸妈，让他们提前留时间来参加婚礼！”
身后的裴言从床上坐起，看着简月风风火火跑出去打电话，不由失笑。
他低头，轻轻摸了下肋骨处的纹身。
简月，简月，简月。
他是她的，他甘愿为她臣服。
*
得知订婚和七月婚期的消息，江颖和简怀英很高兴。
隔着电话，江颖小心地问：“月月，你真的很喜欢他，是吗？”
“嗯，很喜欢。”
“那就好。”江颖笑了，“那天你带他回家，我和你爸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们能结婚，我们也高兴。”
“妈妈。”简月握紧手机，“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嗯？怎么了月月？”
“我和阿言……不打算要孩子。”
这句话一出，江颖沉默了。
几秒后她说：“嗯，妈妈知道，你以前和司衡在一起时，也是这么说的。”
“妈，别提他了，阿言和他不一样。”
“嗯，妈妈知道。”
江颖语气温柔包容，简月安心几分，继续问：“你们不会怪我吗？不会因为没有后辈而遗憾吗？”
“不会，我和你爸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管得着这些身后事，再说，我和你爸现在就想退休享受生活，你们生了孩子我们也没空帮你们管呀。”江颖开起玩笑。
她语气轻松，听不出半分介意，简月抿唇而笑，彻底放下心来。
也是。
江颖个性自由，在孩子这件事上，她向来看得很开。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
“月月，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我和你爸都爱你。”
“嗯。”简月微笑，“我也爱你们。”
两人订婚的事渐渐传开，没多久，裴文州破天荒地打来一通电话。
他问裴言：“听说你订婚了？和简家那个简月？”
裴言脸色一沉，直截了当道：“我不会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语气之生硬，就如当年裴文州漫不经心地对他说“我不会带你回裴家”一样。
裴文州被怼得愣住，好一会儿才道：“我没说我要去。”
“那正好。”裴言冷冷扯了个笑。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了，想不到，你竟能娶到简月。”
“怎么，你觉得我不配？”
裴文州轻笑，没有多说，只留下两个字：“挺好。”
挺好什么，他却没有说。
裴言皱眉，不打算再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简月放下电脑望过来：“谁的电话？”
“裴文州。”
简月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
她走过来抱住他，笑着说：“好啦别想他了，我们还要忙婚礼的事呢，婚礼当天邀请谁，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他缓缓说道。
“说来听听？”
“我想公开。”
公开？
简月好奇：“公开恋情？公开婚讯？可圈内不是基本都知道了吗？”
“不止。”裴言看着她，一字一字认真道，“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结婚了，让所有人见证我们的婚礼。”
第46章 骄傲-46%
“你愿意吗？”裴言问。
简月怔了下, 点头。
刚在一起时他也是这样。
迫不及待地想公开，迫不及待地想向所有人宣示主权。
如今亦是。
看久了她的背影，如今终于拥有并肩而立的资格，他怎么能忍住。
简月抱住他, 止不住心疼：“好, 你想公开都随你, 只要你开心，我不介意。”
她不在乎他们的婚礼是二人世界还是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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