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得在陛下死后不久就做出选择,过了今晚就没机会了。”
“最后又提了一个要求,杀了燕峰,他要为鹿家人报仇。”
鹿闻笙大概是从楚帝那知道,燕峰是毁了鹿家谷的罪魁祸首,所以记恨上了。
楚云歌听闻嗤笑一声:“你们都不把人当人,报什么仇?”
“而且那是我让燕峰去查的,罪魁祸首是我,他盯着一个燕峰有几个意思?孬种。”
卿尘对此无话可说,更不可能为了这个可能去劝说什么。
“那殿下的意思是……”
“他必然真有几分本事,能改善我的身体状况,毕竟都做了那么多人体试验了,但是我不信他。”
“他这人太阴了,谁知道又会搞什么鬼。”
卿尘听出了她是不想了,沉默了片刻,殿下的选择不出所料。
只是……问题没解决,如何是好。
“也许对殿下不会,毕竟他喜欢殿下,你杀了楚帝,也是间接解决了他的敌人,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试试……”
“但你也别忘了,他还提了楚帝尸体的事。”
楚云歌摇摇头:“说要救我,却提尸体,他有问题。”
提到尸体,就想到人土,什么用血和心做药引,还用尸体种药,一听就邪门。
“邪门的事不能沾,不然被陷入了圈套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惨的。”
“我不太相信这种邪门创造的奇迹,不想说出‘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句话。”
楚云歌声音温柔,却带着警告:“卿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卿尘低头:“我明白了,是我……着相了。”
“那就好,你将他处理……”
忽如其来的头疼,让楚云歌没能将话说下去。
“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
可卿尘已经看到了放到一旁的药,也因为着急凑近,闻到了淡淡的药香。
“殿下您受伤了?”
倾城一着急,直接就掀开了幔帐。
楚云歌的腿被盖住了,但上身没盖住。
她慵懒地靠在软枕上,一头秀发如云铺散,雪白衣襟半敞,露出白皙的锁骨,气若幽兰,勾人心魄。
目光交汇,卿尘呼吸一滞。
他知道他该移开视线,可目光却像被牵引住一般。
轻柔的幔帐落在头上脖颈上,痒得厉害。
“好看吗?”
楚云歌红唇亲启问。
卿尘张口反应过来,急忙想退出去,可一慌乱,扯了幔帐又踩了幔帐,他脚下一滑,忽然跌入了床幔中。
楚云歌看着摔在她腿上的卿尘,嘶了一声。
她的屁股和大腿是真的疼……
卿尘大脑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自己趴在哪里,急忙起身。
这一紧张起身,又将楚云歌盖在腿上的薄毯又带走了。
看着面前白如凝脂的修长双腿,卿尘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想将薄毯盖回去,却因为他压着薄毯,最后,薄毯只盖到一半,他的手结结实实触碰到了那细腻的腿……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奇异的气氛。
不过瞬间,卿尘额头上满是汗,灰色僧衣被他弄得凌乱,白玉肌肤若隐若现,禁欲又带着纯欲。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穿越之初。
只是当初,是卿尘坐着,她躺着勾引卿尘。
而现在她躺着,看着卿尘自乱阵脚,依然满身圣洁,可眉间殷红朱砂,却仿佛要滴血。
浓烈的莲花香,彻底将他出卖。
第218章 裴忌他,真的绝了
楚云歌面带探究:“卿尘大师这是动了凡心?”
说起来,卿尘不知何时起,自称好像变了,不再自称小僧。
“准确点,是对本公主动了凡心?”
卿尘终于将滚烫的手移开,他正想要不要趁机表白。
楚云歌却道:“不是说你命中注定要当佛,不成佛变成魔,破戒有不祥之兆,当初被囚,你也是宁愿用刀也不破戒。”
“你……”
楚云歌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卿尘手里拿了许多年的佛珠断了,滚落在床,可卿尘没有低头,欺身上前。
只是这一次,卿尘没有毒发,他是完全清醒的。
卿尘脖颈上的青筋蹦起。
压抑太久,让他不去想那该死的佛命,只是撬开她的唇。
……他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
然后楚云歌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将卿尘推开了。
“殿下……”
被推开的卿尘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无措慌乱,还有后悔。
“是我冲动了,我不该……”
他没征得殿下同意就,“我这就离开……”
卿尘失魂落魄离开。
楚云歌:“我就是……”。
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她骑马腿疼的时候,卿尘已经走了。
且满脑子里想会不会影响到楚云歌,楚云歌的解释都没听到。
楚云歌摊手,算了,先休息,等明日的登基典礼过去再说。
明天是最重要的日子,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些情情爱爱有的是机会谈。
楚云歌不知道卿尘当晚让人看好鹿闻笙后,出宫径自回了真如寺。
不为别的,只为忏侮罪业、接受惩戒。
“是我六根不净破了戒,和殿下并无关系,佛要怪罪就怪我,别迁怒到殿下身上。”
“殿下从未蓄意勾引,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的错……”
主持修行不如空释大师,空释大师走后,卿尘被公主抢走,主持心中一直不安,如今这不安变成了现实。
对卿尘他抱着很大的期望,就等着他成佛,结果现在一切还是来了。
“你是注定要成佛的佛子,她是镇国公主,如今身负国命,是事关整个楚国的所在。”
“你的情劫可以是任何女子,但唯独不能是她,不说你之前的修行将毁于一旦,稍微不慎,可能还要背负楚国整个国家的因果。”
“事关千千万万百姓的因果,你如何承担得起?”
卿尘来领罚,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听到这里,心直往下沉。
“可我没法勘破情劫,我忘不了她,我脑子里全是她……”
看着清冷的白玉佛露出这样痴缠的一面,说出这等狂狼的言语,住持惊怒交加。
“你……”
主持不忍心疼,却还是让人鞭打卿尘以惩戒,好让他知错。
“跪上前,将僧衣退去。”
卿尘跪上前,听话将僧衣脱了。
净心看着着急,想说话,却被守志死死拉住。
“啪,啪……”
寺庙里特制的鞭子,不过瞬间,将卿尘白玉般的后背打出了一道道血痕。
卿尘身形修长,可脱了衣裳,脊背却宽厚,肌肉恰到好处,无一不美。
可如今却布满凌虐的伤痕。
打人的弟子不忍,看向主持。
“卿尘,你可知错?”
卿尘死死咬住嘴唇,咬破了唇,疼得青筋暴起,满脸的冷汗潮红,依然没有点头,只是摇头。
“继续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主持死死看着卿尘,等着他认错。
可只等到整个背上都是鞭痕血迹,几乎疼晕过去,他也没松口。
净心想上前替他挨打,却被拉住,哭得直求卿尘。
“主子你就先认错,你会被打死的。”
守志同样红了眼,可两人都没等到卿尘认错。
主持心痛又无奈:“公主那是何等人物,她身边那么多人,你早晚会后悔的……”
主持说着剜心之语,卿尘心中酸涩,眼角泛红,却死死忍住没让眼泪轻易落下。
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直到最后再也撑不住倒下。
便是疼晕过去,他也没改口。
“主子!”净心守志扑上前,看着伤口手在抖。
主持的手也在抖,他看到了卿尘的决心,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
“逃不过,还是逃不过……”
主持最后也没拦净心守志带卿尘下山。
净心和守志连夜将卿尘带回公主府,本来想去宫中禀告楚云歌,但卿尘阻止了他们。
他唇上还有牙印,唇色泛着青白:“明日很重要,别打扰殿下,明天过后再说。”
守志劝:“主子,这都是为了殿下,应该让她知道你的心。”
“傻守志,我是为了我自己。”
“殿下有我没我都无所谓,是我离不开她。”
“这怎么能说是为了她?”
卿尘疼得满脸虚汗,人却在笑:“我终于敢走出这一步,不管罚多少次我都可以,只要别影响到殿下。”
“这都是我该受的……是我一直追随着殿下……明日你们叫我,我要看着殿下登基。”
守志向纠正是嫡皇子登基,不是殿下登基。
但在卿尘眼里,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去看耀眼的殿下,她吃了多少苦,才走到这一步,这是她该得的。
楚云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这一晚,最后还是李观棋陪着楚云歌睡的。
就是大半夜的时候,裴忌忙完悄声无息的回来了。
然后推开李观棋躺下了,在楚云歌和李观棋的中间。
李观棋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裴忌,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要解毒,殿下答应过的。”
裴忌低声解释了一句,就理所当然躺到李观棋的位置。
李观棋:“……”
他深吸一口气,才冷静下来。
但他也不想这么退让,让裴忌再得寸进尺,最后滚到了里面,睡到了楚云歌另外一侧。
这下轮到裴忌瞪眼了,但毫无他法。
楚云歌太累了,又解决了一直压在心中的大事,睡得很熟。
只是醒来后,她看看左边的裴忌,再看看右边的李观棋,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不是,怎么忽然就左右为男。
楚云歌无语了一瞬:“你们怎么回事?”
她总觉得有点累。
第219章 她就平静的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龙椅上
裴忌一听立刻澄清。
“我保证没有,但我是半夜才来的,李观棋有没有偷偷做什么就不确定了。”
李观棋:“……”
前脚派人保护他,后脚这么挖坑,小侯爷他是不是有病?
他忙摇头。
“我相信观棋,但是……我觉得三个人睡还是不太好,你们各自去冷静一下吧。”
天知道她一大早感受到两那什么,真说不出区区两的话。
李观棋裴忌:“……”
两人对视了一眼,飞快离开了。
楚云歌起来后,第一时间去确认,很好,楚帝死得不能再死了。
吉时很快到了。
登基仪式开始。
在满朝文武的跪拜中,楚云歌一袭杏黄镇国公主龙袍,抱着安睡的小侄子,缓缓步入,每一步都显得庄严不可侵犯。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为她的到来而沉静。
她一步步迈向皇帝宝座,毫不犹豫稳稳坐下,没有一丝犹豫,以女帝之姿俯视众生。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显示出她不容置疑的权威,声音坚定而有力。
“众卿平身。”
她就那么平静,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那个至高的位置上。
可这一刻,没人敢反驳。
想说话的人,不过才说了一句,就被燕人新组成的禁卫军直接拉下,杀无赦。
一个又一个,不管是之前的楚帝党还是老顽固,还是林家的人,楚云歌一视同仁,全部一刀杀。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她不许出现任何差错。
朝臣彻底安静下来,低下了头。
他们告诉自己,其实仔细看才就会发现公主的龙袍上的龙是盘龙,好像也并没有超过规制太多。
她是坐到了龙椅上,但那是因为抱着小皇帝。
他们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楚云歌也终于满意,登基仪式就这么隆重圆满的结束了。
没有很多人期待的乱象,就算有也被楚云歌的铁血手段压下了。
等仪式结束,楚云歌抱着小侄子率先离开,其他大臣也退下。
裴忌去追楚云歌,面对楚云歌声音本来都忍不住放低,结果才见面,就立刻被塞入一个奶娃娃。
“他尿了!你快将他抱走!”
刚才威严十足的楚云歌此刻却为了小侄子的尿而跳脚:“你不知道刚才有大臣说话声音大了,他忽然就醒了,我以为他要哭了,还好他只是好奇看着我。”
虽然没哭,但是这小子尿了。
虽然垫了足够多的尿布,但是还是感觉到了湿意。
楚云歌直接跑去洗手了,留下裴忌麻爪。
“我……我也不会抱小孩,他这么软!”
太软了,他害怕。
“我也怕,你别找我。”
裴忌看着楚云歌的背影,又看小皇帝忽然哭起来,整个人龇牙咧嘴时,身后有只手戳了戳他。
转回头就看到李观棋。
他一身官服,却轻手轻脚熟练接过小皇帝,轻轻哄了两声,小皇帝居然就不哭了。
裴忌松口气,看着李观棋发愣,在阳光照射下,李观棋好似在发光……
啊呸,他在想什么!
棘手的小皇帝,李观棋接手后,变得很乖。
等将小皇帝抱回东宫,因为奶娘丫鬟还在考察,李观棋熟练换了尿布。
等换完抬头,看着楚云歌和裴忌两眼惊叹,无奈一笑。
他就是从小带妹妹习惯而已。
楚云歌却觉得很厉害,软趴趴的小孩她真是有点害怕,又不会说话,不会沟通。
但是在李观棋手里就很乖,李观棋是个好兄长,看着也是好父亲。
“观棋要是有孩子,肯定带得很好。”
李观棋和裴忌面色一顿,裴忌立刻转移了话题。
他们没忘太医的话,殿下子嗣艰难,更不能冒险。
楚云歌也不在意,逗了逗小皇帝。
燕峰因为身上的伤,只坐在轮椅上,远远看了楚云歌登基,等回到东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家四口’温馨的模样。
推他来的燕孟君低头,声音很轻:“吃醋了?要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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